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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

作者:小匹夫
更新时间:2018-01-26 04:00:00
的杀人了。”

    “其实这个故事还没有说全。后来曾子的母亲找到曾子,说你杀人了,曾子说没有;第二个人又跟曾子说你杀人了,曾子把那人骂了一顿;第三个人说你杀人了,他把那人打了一顿。后来,第一百个人跟曾子说你杀人了。你猜怎么着?”

    “他相信了?”

    “是,他相信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杀人了。这就是罗子涵经常挂在嘴边的记忆重建。一百个人的证词,让曾子开始怀疑自己,于是虚构出一段杀人的经历来。”

    “你想说的是什么?”许洁疑惑地看着涂海涛。

    “罗子涵反反复复地说我老婆死了,说的次数多了,也许我就真的会相信我老婆死了。”

    “那还不好办?”许洁试探地问道,“把你老婆叫回来不就行了?”

    “哎,没办法啊,她在娘家有事。”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一年不回来。”

    “她弟弟做服装生意,人手不够,她回去帮忙了。”

    “电话也不打一个?”

    “忙嘛!”

    到现在,许洁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涂海涛说的话是记忆重建,还是罗子涵在重建涂海涛的记忆?

    回到涂海涛家里,两个人又各煮了一包方便面吃。

    涂海涛说:“可惜我老婆不在,要不绝对请你吃顿大餐,她的厨艺那是顶呱呱的。”

    “打个电话给她让她回来嘛!”许洁继续试探。

    “算啦,她忙我也忙,等把这案子破了,我去接她。”

    “她走的时候,你有没有送她?”

    “当然要送啦,她这人吧,有时候也挺小性的,也许你们女人都这样吧。特别注意这些细节,比如你可以天天晚上加班不回家吃饭,但是结婚纪念日那天你一定得回来。她走的时候,也一样吵着要我送她,不送不行,我只好请了半天假。”

    “本来就应该这样嘛!”

    “你看,我没说错吧?女人都这样。不就回趟娘家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哎,拿你们没办法。”

    许洁仍然在涂海涛家留宿,睡的还是昨天的房间。经过那个神秘的房间时,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房间门口的地毯,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进到自己房间,随手把房门锁上了,跟一个单身男子同处一室,尽管知道对方是正人君子,但下意识里还是充满了戒心。

    东奔西跑一整天,许洁累得精疲力竭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客厅里一阵吵闹的声音,起初隐隐约约的,后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许洁听得真切,是涂海涛和一个女人的声音。

    只听涂海涛说:“亲爱的,你总算回来了!”

    那女子的声音说道:“想我了吧?”

    “是啊,每日每夜都在想。”

    许洁恍然大悟,涂海涛的老婆回来了,原来她真的没有死!

    罗子涵在撒谎!

    她为什么要撒谎呢?难道是要掩盖什么?或者想摧残涂海涛的意志?难道她真的是凶手?

    许洁走下床,准备出去打个招呼,可是刚走到门口她又犹豫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算什么?

    如果朱玉小鸡肚肠的话,那岂不是要打翻了醋坛子?再或者脾气暴躁,岂不是要翻江倒海?

    正在许洁游移不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一个俊俏的面孔露出来,朱玉微笑着说道:“许大记者,这几天,多亏你照顾我们家这口子啊!”

    许洁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天才说道:“没有啦!”

    朱玉转头向涂海涛问道:“你的胳膊怎么啦?”

    涂海涛疑惑地看着朱玉,说道:“没什么啊?”便说话,便抬起了两条胳膊给朱玉看。

    许洁吃惊地看着涂海涛的右臂,果然灵活如初,再也不是僵硬的了!看来罗子涵也有说对的地方,只要想起老婆的事,他的右臂自然会好。这么想着,突然朱玉的脸蛋一下子变成了罗子涵的脸,罗子涵得意地说道:“看,我说的没错吧?”

    许洁吃惊地看着罗子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再看看涂海涛,涂海涛竟然若无其事,而且还笑着说道:“罗医生,你说的话一点没错!”

    罗子涵的笑脸突然变得铁青,她指着许洁厉声说道:“她就是凶手!”

    涂海涛恶狠狠地看着许洁,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光。

    许洁大声辩白:“不是我!”

    这时候,涂海涛不见了,罗子涵也不见了。

    李大勇、冯鑫、武林风、朱建文出现在她面前!

    每个人都铁青着脸!

    每个人都张大了嘴!

    每个人的嘴里都黑洞洞的深不见底!

    每个人的脑袋都耷拉着,喉咙汩汩地淌着鲜血。

    他们不说话,因为他们说不出话!

    他们直直地盯着许洁,盯得她浑身发凉!

    他们朝她一步步走来,而许洁却浑身无力,脚也抬不起来!

    ……

    许洁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她打开床头灯,呼呼地喘着粗气,回忆着方才的恶梦,依然惊魂未定。她惊悚地看看四周,直到确认自己确实已经醒了过来,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非常疑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仅仅因为罗子涵说自己是杀人凶手,这就做贼心虚地梦见了四个死者?可是我跟他们毫无仇怨,干嘛要杀他们啊?或者我真的杀了他们,而自己却把这事忘奇∨∨了?这也太扯了吧?再扯下去,我也要记忆重建,虚构出自己杀人的经过了!

    许洁摇摇头,把那些疑问从脑海里赶走。涂海涛说,研究心理学的人一般都有心理疾病,她可不敢想太多,万一想多了,真的堕入了魔道怎么办?

    可是为什么又会梦见朱玉呢?

    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满足!

    梦见朱玉,要满足我的什么愿望呢?我又没有渴望要见到她?或者,梦见她,只是为了证明罗子涵是错的?如果罗子涵是错的,那么罗子涵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而罗子涵成了凶手,自己自然会洗清!可是为什么要洗清自己呢?我本来就没杀人,为什么在梦中还要去洗清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杀人了?这不可能,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个神秘的房间突然又闯入了脑海,还有房间门口的地毯,以及地毯下面的钥匙。许洁记得清楚,涂海涛是把钥匙藏在地毯下面的。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

    涂海涛为什么在房间里哭?

    疑问在心中越积越多,许洁终于按捺不住,轻声走下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涂海涛的鼾声。

    许洁小心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涂海涛的鼾声突然停止了,许洁吓得赶紧屏住了呼吸,站在门口不敢移动脚步。

    过得片刻,涂海涛的鼾声又响了起来,许洁这才弯下腰,掀开地毯,把钥匙取出来,哆嗦着手,打开房门,然后轻轻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咕隆咚的,有一股呛人的味道。

    她在墙上摸索着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

    屋子里骤然亮了起来。

    许洁看了一眼,便吓得睁大了眼睛,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被恐惧攫住了!

    她站在门口,半响都不敢迈动脚步!

    一个关于喉舌的理论

    会议室里叽叽喳喳一片,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议论最多的自然是这几天的连环谋杀案,死的都是身边的同事,而且连部门主任朱建文都被人残忍地杀害了,大伙不能不提心吊胆。

    “凶手不会就是冲着我们记者来的吧?”

    “朱主任最近几乎不采访了,难道也会得罪人?”

    “我现在上班害怕,回家也害怕,我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

    在一片嘈杂声中,周文轩走进了会议室。他的表情严肃而凝重,心里既有悲伤,又有喜悦;既有惊恐,又有憧憬。

    发现朱建文的尸体之后,台长又找到了他,让他主持采访部的工作,其实主持工作,就是部门主任了,只是正式任命还要走完所有程序。

    台长再三强调,首要任务是稳定军心,千万不能因为连环谋杀案,影响了新闻队伍的战斗力。

    而稳定军心,也将成为周文轩试用期的一个考验。

    见到周文轩走进来,会议室里渐渐恢复了平静,大伙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不知道他从台领导那里领到了什么旨意回来。

    周文轩说道:“今天我们开个短会,大家也知道,最近我们四个好同志包括我们的朱主任都被人杀了,现在警方正在抓紧破案,大家要相信警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抓到凶手,所以大家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心工作,不要疑神疑鬼,以为这几宗凶杀案都是冲着记者来的,警方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很可能是四位同志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遭到报复,与我们的职业是没有关系的。另外还有一点,关于这几件凶杀案,台领导要求一律不得报道,这是宣传纪律,我们是党和政府的喉舌,每位同志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

    周文轩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又叽叽喳喳起来。

    一个记者问道:“你说我们不要疑神疑鬼,可是我们怎么能不疑神疑鬼?朱主任已经多少年没有出去采访了,他怎么能得罪人?”

    周文轩说道:“不一定是采访时得罪的人啊!”

    “难道他们四个人都是在工作之外得罪了同样的人?”

    周文轩无言以对。

    又有一个人问道:“如果真的是得罪人了,杀人就行了,干嘛还要那么残忍地割掉喉咙和舌头。”

    另外一个人叫道:“喉舌,喉舌!我们天天说我们是喉舌,这下好了,有人要来割我们的喉舌了。”

    周文轩无奈地说道:“大伙不要扯远了,一定要相信警方,警方会尽快破案的。”

    就在这时候,许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了。

    周文轩眼前一亮,叫道:“正好,许洁回来了,”他站起身来,面向众人说道,“也许还有部分同志不知道,我们许洁同志这几天呢,一直跟着警方破案,她肯定知道一些进展情况。许洁,跟大家说一下,警方是不是已经排除了凶手锁定记者杀害这个可能了?”

    周文轩热切地看着许洁,他希望许洁能顺着他的意思做出肯定的回答,以许洁现在的身份,她一句话顶自己十句话。只要她说警方排除了,大伙肯定都会相信,也肯定都能安心工作不再疑神疑鬼了。

    许洁站了起来,神情肃穆地看了一圈会议室。

    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清每个人的心跳。

    许洁说道:“这几天,我一直跟着公安局的刑警调查这几件凶杀案,初步摸到了一些线索。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我们同事采访时得罪了人而遭到杀身之祸,为此我们把他们生前批评过的公司、单位、个人都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任何人有作案动机,这是第一。第二,四个同事死亡的情形都是一样的,都被人残忍地割喉拔舌,但是他们四个人并没有共同曝光过哪家单位,所以因为曝光而引来杀身之祸的说法基本上不成立。”

    周文轩很高兴许洁讲出这番话来,插话道:“看,我就说了吗,这几宗案子不是冲着记者来的。”

    “也未必,”许洁看了一眼周文轩说道,“警方还掌握了一些线索,认为虽然我们同事被杀,不是由于曝光而引来仇杀,但是很有可能是一个仇视新闻记者的人,专找记者下手。”

    会议室里沸腾了,大伙面露惊恐,交头接耳。

    周文轩一看急了,问道:“许洁,你说这些话,有证据吗?”

    “有,但是我也不能说太多,”许洁说道,“大伙都知道四位同事被拔舌割喉了,而这很可能隐喻着我们这个职业的特色,因为我们都是喉舌。”

    周文轩问道:“难道警方把这也当作证据?”

    “还有一点,除了拔舌割喉,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四个同事都被注射了青霉素,而只有武林风一人是因为青霉素过敏死亡的,也就是说,注射青霉素很可能只是一种表演,这个凶手有一种很强的表现欲,他要表达的就是‘皮下注射’这一新闻理论。”

    会议室里的众人被不安攫住了,大伙忘记了交谈,都陷入了恐惧和思索当中。

    周文轩看这架势,想稳定军心已经不可能了,对许洁的高论,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以为然,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过了半晌有人问道:“凶手到底是谁啊?”

    有人附和:“是啊,说了半天,有没有锁定凶手啊?”

    许洁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凶手十分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包括刚才说的,都只是一种猜测。”

    有人说道:“现在的警察,都是干什么的?”

    “都吃喝嫖赌去了,能破得了什么案啊?”

    许洁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回来参加这个会议,主要就是要告诉大家,从今天开始,上下班的时候,最好结伴同行。回到家里,也最好不要一个人在家,晚上睡觉,门窗关好,有人按门铃,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

    有人问道:“许洁,帮我们问一下公安局,能不能派人保护我们啊?”

    会议室里传出一阵笑声,有人就起哄道:“对对对,保护我们,这世道,实在太恐怖了。”

    许洁也不想把气氛搞得太阴风惨雨,于是也笑了,说道:“这个要求,我去跟那位刑警说一下,看能不能办到。另外,周文轩,公安局要求我们在新闻里播发消息。”

    周文轩一怔,问道:“播发什么消息?”

    “关于这几天的谋杀案。”

    “这个不行,台长已经吩咐了,关于这件案子的消息,一律不得报道。再说了,凶手还没抓到,就这样贸然报道出去,会引起恐慌的。”

    “该恐慌的已经恐慌了!公安局希望报道消息,让市民提供线索。”

    周文轩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我们是喉舌,只能帮忙,不能添乱。”

    会议室里一个记者大叫道:“周文轩,你这傻B,你还不是主任呢,你就一副当官的派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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