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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吴勇
更新时间:2018-01-26 04:00:00
容辞的责任,我们一定携手合作,共同把刘青家里的问题处理好。”

    李乡长对监狱民警能够不辞辛苦远道而来解决罪犯的家庭困难深表敬佩,他感慨地说:“你们的工作做到了我们的前头!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让孩子流落到社会。”

    ※ ※ ※ ※ ※

    刘青的妻子王小兰已得知监狱民警带着三个孩子来到村里,她不知监狱民警究竟是何意,心想: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她感到了害怕和担忧,于是悄悄躲了起来。她躲在邻居家的茅厕里,心里却像揣着一只小兔子,砰砰乱跳。

    监狱民警在乡政府及派出所所长的陪同下来到了刘青的家。

    刘青入狱后,家庭生活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两间土坯房用几根木头支撑着,唯有的家什只是二张破床,一只旧木箱子。

    看到眼前的一切,曹指导员的心里不禁再次沉重起来。曹指导员的父母也是农民,也许正因为如此,他对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虽然刘青的犯罪入狱是导致家庭不堪重负的重要原因,但是当代中国农民的贫困曹指导员也是十分清楚的。

    他不禁想起前一阵子看过的一本书《中国农民调查》,他对作者敢于写出当今农民的真实情况而感到由衷的敬佩。虽然有些文学界人士认为“作品已经偏离了文学的轨道,即使作为报告文学来讲也很粗糙”,可是,指导员心想,那些所谓的大家们为何不以自己的春秋之笔也来关注一下农民呢?他们知道各种税费给农民带来的是多大的灾难吗?他又想起去年在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一些农民工为了讨回工伤赔偿和拖欠的工钱,不得不以跳楼自杀作为最后的赌注,而我们的一些媒体居然称之为“民工跳楼秀”,甚至主张严惩这些“赤贫贵族”。当一个人把他的生命作为最后的谈判筹码来寻求正义和权力的时候,难道也是一种“秀”吗?这些一无所有只剩下生命的农民工,难道也可以称之为“赤贫贵族”吗?这真是冷酷无情的词汇!

    这样想着,曹指导员忽觉自己想得太远了,自己是来帮助解决犯人家庭困难的,怎么一想就想到这些了呢?他忙回过头,说道:“真没想到,刘青的家里这么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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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监狱民警都能如此不辞辛苦,关心犯人的家属,我们作为罪犯家乡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村民委员会主任说,“我们会尽快召集村里棒劳力,把这两间房子翻修一下。”

    李乡长也当即表示:“从下月开始,他们把刘青家属和孩子列为帮扶对象,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解决孩子们的基本生活费和学费,直到刘青刑满释放为止。”

    曹指导员如释重负地说:“那就谢谢你们啦!”

    “哪里,应该谢谢你们才是!”李乡长说,“这样吧,既然刘青的妻子不在家,我们先回乡里再说吧!”

    一行人正准备往乡里赶,却发现门外挤满了人。

    原来,监狱民警专程来村子里帮助解决犯人子女生活问题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十分好奇,围拢过来观看。

    ※ ※ ※ ※ ※

    躲在一角的王小兰,从悄悄跑来的妹妹的口中得知了监狱民警的来意,她被感动了。她没有料到监狱民警不仅没有对自己有任何指责,还对一个犯人的孩子如此关心。一种羞愧感油然而生。

    她跑步追了上来,拨开人群,冲到指导员面前,大声说道:“我就是孩子的妈妈!”

    “是小兰啊,你终于出现了!有什么事就说嘛,干吗要躲起来呢,你瞧,监狱警察是来帮你解决困难来了!”村民委员会主任说。

    王小兰抱起孩子,失声痛哭。

    指导员走上前,安慰道:“我们并不是来怪罪你的,我们也理解你的难处,但孩子不能没有家啊。”

    王小兰站起来,眼里噙着泪水,说道:“不是我心狠,我丈夫是一个犯了罪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啊!”接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这样地帮助犯人的家庭,我要对得起监狱民警的关心。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带好孩子,不然我哪还是人啊。”

    “哪里!”曹指导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百元钱,说道,“这是我们分监区民警给孩子的一点资助,请收下。用这些钱给孩子交学费、买课本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

    在曹指导员的带动下,在场的人你五元他十元,又将几百余元钱放在王小兰的手里。

    王小兰的脸上飞起一道红晕,她更加忸怩起来,说道:“你们真是好人啊!这,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啊!”

    “收下吧!”曹指导员把钱塞进王小兰的手里,然后和汪队副、王警官一道钻进车里。

    李乡长和派出所许所长极力挽留,被曹指导员一行人婉言推辞了。

    “谢谢警察同志,走好!”王小兰目送远去的汽车,她的眼睛里再次冒出泪水,不过这已不是悲痛的泪水,而是感激的泪水了。

    ※ ※ ※ ※ ※

    一分监区值班室。

    它位于大墙内,紧挨着罪犯的监舍,是分监区民警对罪犯监管、处理生活区内事务的主要场所。

    听着监狱民警竭尽全力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累,刘青的心灵深处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声说:“谢,谢谢……”

    指导员安慰道:“不要再有后顾之忧了,要安心改造,争取早日出狱抚养孩子,这才是正事啊!”

    刘青早已泪流满面:“我,我是个罪人,你们不仅没有歧视我,也没有歧视我的家人,还帮助我解决了家庭困难,我,我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我一定要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以实际行动报答你们的恩情……”

    夜幕降临,第二监区的监舍内外复归宁静。月的清辉笼罩了整个大地,这是一轮饱满清亮的圆月。

    (本集与王卫军先生合作)

    正文 第六集 有恨有情

    (更新时间:2006-6-27 12:11:00  本章字数:5168)

    会见室是监狱的窗口。

    第二监区前来探监的父母、妻子、儿女拧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和食品,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会见室里有的欢笑、有的流泪,无论是悲是喜都充满了浓浓的亲情。

    每到这个的日子,许成安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入狱几年来,家里就从没来人看过他,父亲更是对他伤透了心。每当看到同监舍的其他犯人接到通知高高兴兴地去了会见室,监舍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一种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孤独感便油然而生。他只好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高墙,眼里噙着痛苦、期盼的泪水……

    ※ ※ ※ ※ ※

    一分监区办公室。

    这里大约有二十平方米,是一分监区民警依法执行公务和处理事务的主要场所。它和二分监区、三分监区的办公室紧连在一起,位于第二监区大铁门的右侧,楼上则是民警阅览室和活动室等。办公室的墙上悬挂着分监区民警的职责和《监狱法》规定的“九个不得”,以及分监区民警和狱情一览表等。内有七张办公桌和两个文件柜,虽然显得十分拥挤,但墙上挂满了的奖牌和锦旗却使它熠熠生辉。

    指导员说道:“许成安连续两年获得‘积极分子’称号,去年又获得减刑一年。他有个家,父母健在,兄嫂和睦,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侄儿。然而多年来他的亲人不要说来会见,就连一封信也没给他来过。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何尝不思念亲人,不想得到亲人的支持与鼓励呢?”

    “是啊,”韩分监区长说道,“许成安的亲属这么长时间不来会见,一定有原因。我建议进行家访,做做他亲属的工作。”说着,他看了看唐强,“咳,咱俩跑一趟,怎么样?”

    唐队副不到四十岁,也是警官学校毕业。他工作极其负责,是个搞生产的能手。由于长期在工地上带工,他的皮肤显得黝黑,这正应了白湖监狱民警自嘲的那句话“起得比鸡还早,长得比驴还黑”,不过这也使唐队副显得更加结实、豪放。他爽快地答道:

    “好,没问题!”

    ※ ※ ※ ※ ※

    晚上,韩分监区长把许成安叫到了值班室。

    作为分监区长,韩建民不仅要组织实施生产劳动,每天向带工民警下达一次劳动任务,还要负责检查劳动进度、劳动质量、监督哨和工间查人,此外还要负责加班、零星劳动的安排以及上级安排的临时性工作等等。而找犯人谈话,也是他分内的事。

    许成安痛哭流涕地说:“谢谢警官的好意,可我伤透了家里人的心,他们不会原谅我的,你们不用费心了。”

    “难道你不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吗?不想得到他们的原谅吗?”韩分监区长问道。

    许成安难过地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当然想,可是,他们不会来的。我、我打过我的父亲……”

    “哦?!”韩分监区长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 ※ ※ ※ ※

    第二天,一辆满载着乘客的早班车驶向许成安的家乡。

    客车在乡政府停下后,韩分监区长和唐队副便不顾旅途的疲劳,在乡政府一名年轻干部的陪同下风尘仆仆地向许成安的家走去。

    在一溜五间平房的门口,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正在玩耍,他一看两个身着警服的民警朝自家门前走来,就连忙跑进家告诉了爷爷。

    爷爷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人,不过看上去似乎年龄更大些,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没有一点光彩,两只手仿佛只剩下皮和骨头。他吃过午饭正准备出门干活,听了孙子的叫喊,放下手中的工具,迎到门前,见是两位民警,他感到吃惊,一张憔悴的脸上更增添了几份愁容。

    难道是儿子又出什么事了?许老汉强作笑脸,将两位民警迎进家门。

    ※ ※ ※ ※ ※

    韩分监区长和唐队副坐下后,由唐队副作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唐队副在一分监区主要负责劳动现场的管理,他不仅要亲自安排监督哨位置、落实警戒标志、组织工间查人,还要亲自检查劳动进度和劳动质量,此外还要掌握承包组罪犯的思想动态,严格对组长、值班员的管理,杜绝牢头狱霸等。唐队副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次我们来你家,是因为你儿子许成安在改造中取得好的成绩,特来向你报喜的!”

    没等唐队副把话说完,许老汉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说:“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别说了!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说句实话,我真是吃尽了他的苦,尝尽了他的冤,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孽子。要是他又干了什么事,判了死刑,我签字;要子弹费,我出!”说着,就在口袋里摸钱。

    “是真的,我们真是向你报喜的!”韩分监区长忙站起来,抓住老汉的手说。

    许老汉急得直咳嗽,摇着头道:“不,不可能!”

    正在灶房洗碗的许成安的母亲,听到老头的话,不知究竟,眼泪直往下掉,几乎昏倒。动作敏捷的大儿媳忙把她扶进房里。

    “他从小就是一个坏蛋!”许老汉怒不可遏地说道,“我给他学费,他不交,竟敢大胆地吃光花光,使我不得不又为他交第二次学费。后来,他一天坏似一天,竟和社会上的一帮坏小子勾结起来,哪还上什么学,成天玩耍、赌博。打不过来、劝不醒。接着就干脆不念书了,和他的狐朋狗友干起了偷窃的勾当,十五岁就给抓起来了,判一年劳改,送进了少管所。”

    事情惊动了大儿子许成平,也惊动了左邻右舍前来观看,他们不知出了什么事。

    老汉哽咽着,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在通往少管所的路上,我带上大包小包,不顾夏日的炎热,不知洒了多少汗水,去看望他、规劝他。冬日里,我不顾刺骨的寒风,雪地里留下我多少次探监的脚印。好不容易将他盼出狱,可他不久又犯了罪,被判刑八年。俗话说,恶虎不食自己儿。我还是舍不得他,省吃俭用瞒上瞒下,全带给他了。事后,当儿子、女儿或儿媳说其中有些是名牌食品,爸妈你们吃了觉得味儿怎样?我和老伴还假装高兴地说,‘可以,可以,味道美极了’。其实我们连边也没沾一点,全都留给了他。每次去都劝他,要他听干部的话,珍惜机会,改邪归正,可他的恶习已根深蒂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唉!”

    老汉咬了咬牙,愤愤地嗓门也越来越高:“前几年,他突然越狱逃跑回家,吓得我一家老小不知所措。我立即拉住他的手,要他去投案自首。他一听,就当胸给我一拳,打得我仰面朝天,吐出血来。他却没命地逃开了。害得我医了一个月,至今还留下腿骨扭伤、胸口气闷的后遗症。”

    “老人家,消消气!”韩分监区长赶忙安慰他。

    “没事!”许老汉仿佛很久没有和人这样说话了,大有不吐不快之感,“可天老爷有眼,不到三个月,这个千刀万剐的孽子就被抓获归案了!你们说来报喜,这可能吗!该枪绷得,我绝不心疼!……”

    老汉越说越气,被大儿子搀扶着坐在桌子旁,他的浑身还在不住地打颤。

    唐队副站起来要为许老汉倒茶。

    “我来!”站在屋门口的大儿媳忙抢过茶壶,先给两位民警倒上茶,再给公公倒了茶。

    唐队副欲说话,韩分监区长摇头示意,让老汉把气话说完。

    许老汉喝了口茶,有点有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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