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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7

作者:吾心大悦
更新时间:2018-01-27 00:00:00
难度。再说了,水力冲压铸钱,光凭产量就能把私钱挤到市场的角落。

    当然,沐慈并没有详细解释什么叫水力冲床,现在铸币的新法属于大幸最高机密。

    发行新钱是百年国策,不可能一次朝会就能决议。楚王又和广陵王一道,再轰出一个惊雷――他们申请德光帝批准,在大幸皇家银号发行汇票和宝钞。

    御史摩拳擦掌要驳斥,可是呢……因为朝廷某些官员的短视,不愿以读书人之尊在商言利,所以大幸皇家银号是楚王,皇帝和广陵王自掏腰包拓展的私人产业。

    大幸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皇帝都不能随便征用百姓一针一线,所以……皇帝的私产谁又能干涉呢?他当然可以决定怎么经营了。

    什么?当堂提出?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宫更是皇帝的,皇帝在自己家谈事,没什么不行的吧?

    其实沐慈也愿意私下谈,可大幸皇家银号也承接全国业务,关系万民福祉,最后他还是决定在朝会提起。

    再说,上朝可以写入邸报,扩大影响,方便用皇家信誉作保。

    因为历史有局限性,古人更习惯于使用真金白银,摸起来有分量,心安。所以大家的注意力多数集中在新铸币能不能流通的事上。根本没有那么敏锐,意识到汇票和宝钞――纸币的流通,才是真正改变整个社会的新鲜事物。

    所以,汇票和宝钞很顺利投入了发行。

    也许是几天假期,有些事被压制了。有压抑就有反弹,所以放假之后的第一个早朝,注定了不太平。

    楚王抛出炸弹后,又有御史蹦出来,弹劾楚王借着打击走私的名义,非法获取私财,大肆砍杀商人。

    还有北戎与西凉使节直接递交国书抗议,说楚王与常山王打击走私捞过界,打击到他们的边境里去了。

    这事武将都知道,确有其事,因为参与走私的不仅是大幸商人,还有北戎、西凉商人,大幸边军因为也推行了功绩点,开办的大幸皇家银号还真兑换成奖金,得钱不减点,凭积累功绩还可以混入英烈祠。

    一时间边军对皇帝陛下歌功颂德,对楚王更是言听计从,都打了鸡血似的打击走私,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又有楚王刻意为之……就有边军追着北戎、西凉的走私商,捞过界了。

    国书上,各国强烈要求皇帝下令,命令楚王停止所有打击走私的行为。还挑拨威胁说,德光帝命令不动楚王的话,就别怪他们兴兵了,谁叫楚王先起边衅。

    因为德光帝一直不肯松口重开边贸,楚王还一直打击走私,弄得局势十分紧张。各国派往大幸的来使,一次比一次身份高。此次因为恭祝节日,正使身份不是十分高贵,却比以前的地位更高些,与王族、后族有点亲戚关系。

    这些正使看德光帝脾气比较温和,楚王又年轻,两兄弟关系微妙,就个个蹦得欢实,可把德光帝气坏了。

    不过因为是递交国书抗议,德光帝就算不想为难九弟,也要问一问了:“九弟,使者所言可属实?”

    沐慈道:“十一年前,我国与周边邻国都是兄弟之邦,互市贸易,互通有无。可北戎、西凉等四国人心不足,竟用从我国交易去的铜铁制作兵器,入侵我大幸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先皇父亲征,军官用命,才将入侵者打退,并严令停止边贸,是也不是?“

    众人擦汗,的确是这样。

    “禁绝互市,是为免重蹈覆辙,被白眼狼再咬一口。如今却有不法商人,竟不顾禁令,躲过边境官军,私与通商,甚至贩卖铁器出境,置家国于不顾,如何不该明正典刑?”

    是应该,任何人都驳斥不了,连弹劾楚王的御史都说不出话。

    打击走私,师出有名,剿物杀人是必须的。

    有人对广陵王使眼色――这位有商队参与走私,也被杀光了的。可广陵王却眼观鼻鼻观心,不知是入定了还是睡着了。

    沐慈又道:“北戎、西凉有恶商不顾禁令,与我卖国商人交易,如何

    第352章 陪着你一起疯

        走私的风险虽大利润却极高,而大幸胆敢走私的商队,都有一定实力和背景。遇到剿私的边军,只要亮出靠山,再分点利钱,一般没人狠管。

    天京城内,一环二环的权贵世家多少都涉过走私,这属于不是秘密的秘密,就像花三千两银子可以找人替代流放,本尊隐姓埋名找个生地方躲着等待大赦。

    当年天授帝有夜行卫在手,可也没办法禁绝,杀不干净。德光帝继位,因为掌控力差,走私更加猖獗。

    德光帝早知道有商人为逐利走私,本还觉得不算大事,直到九弟告诉他,居然有人大胆到夹带铁器出境。邻国得到足够的铁器,大幸就危险了。所以沐慈大力清缴走私,德光帝举手举脚赞成。

    楚王虽下死力在边境缉私,可对天京城的权贵算和气的,他事先透消息,警告过一环二环内牵扯了的权贵。可惜只有一小部分人给面子收了手。大部分权贵无视警告,被缴了货物吃了哑巴亏,也老实了。

    这事不能找皇帝申诉,再说……皇帝也管不了楚王。

    只有一小部分人抱着侥幸心理,或不想理会楚王,屡剿不改。沐慈就用雷霆手段,十分血腥镇压了这一批人。不仅广陵王侍妾的兄弟杀掉了,永嘉公主和安顺郡王名下涉及走私的商队也被扑杀殆尽。

    安顺郡王没办法从皇陵出来,就写信挑拨广陵王出头。而永嘉仗着是皇帝同母姐,入宫直接让国家的主人允许她继续挖国家墙角,还要惩治“欺负她”的楚王。

    德光帝不允,永嘉居然去揪皇帝的衣领。

    气得沐忍无可忍,直接甩了她一个巴掌,把她赶出皇宫。并以“法规至上,王在法下。”为由,打了安顺郡王五十臀杖,几乎将他打得半身不遂。而永嘉则降食邑,又贬为郡主,禁足一年,请宫中嬷嬷开讲民族大义,礼义廉耻。

    皇帝连亲姐弟都狠罚,权贵高官都怂了,私底下抱怨: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楚王那个小煞星。他们心知讨不了好,就在暗处小动作不断。恰好发生了楚王打击走私越了北戎国境,可能挑起两国边衅一事,在这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闹得沸沸扬扬。

    当然,这些波浪还不足以撼动楚王,就算北戎真打过来了,也没人敢动他啊。

    说到底,所有人的目的不是对付楚王,只为赚钱。于是,广陵王某次“酒后吐真言”,说他很努力“劝诫”过楚王,楚王对重开边贸已经有些“意动”,就让人觉得豁然开朗。

    非法走私不行,那么重开边贸后的合法卖货呢?

    四国常驻在大幸的使节“消息灵通”,再加上夜行卫渠道故意透出的消息,使节再次提交了请重开边贸的国书,一边送信回自己国家,借着马上是五月初六,德光帝的生日,让各国派出更高规格的使节到大幸来,祝贺德光帝登基的第一个生日,更为施压,商谈重开边贸事宜。还备下重礼,到各处权贵官员家中串联。

    可问题是,打击走私那么凶狠的楚王,对重开边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并没有一句准话啊?谁又知道楚王是什么盘算呢?没有人敢胡乱答应使节,若坏了事,不怕被楚王生吃了吗?

    所以权贵有的收礼说考虑考虑,其实用上拖字诀。也有不收礼直接拒绝的,但连与楚王有关系人都不敢轻易答应去做说服工作。

    ……

    外事纷扰,却一定要给一件事让路的。

    四月十六,不论氛围多么诡异,德光帝登基后的恩科举试如期开始了。

    恩科,是逢朝廷重大庆典,特别加开的考试。和正科不同,恩科不面对全国考试,只由各地州府大学,京城太学推荐人才,立成名册呈奏,称为“特奏名”。然后由皇帝亲试,一般都能得中,所以称“恩科”。

    恩科的考试,与会试是一样的,都有章法可循,此略过不提。

    只说四月十七,是恩科考试后“糊名易书”,就是封住姓名,调人誊抄试卷防止认出笔迹舞弊,然后呈交考官阅卷。

    这一天,也是梅容与包源打赌的第六天。

    这几天,顺风码头大动作频频,其他两个御河码头都盯着呢。有个广汇码头属于广陵王,为此广陵王还亲自过来问沐慈:“贤侄有什么赚钱的事,可别忘记王叔我啊!”

    沐慈也不瞒他:“你知道我想让梅星海管理我名下的一切商务事宜,但底下有人不服气,就和他打了个小赌。”

    广陵王挑眉,就是那个混血胡子这些天在码头搅风搅雨,广陵王最清楚那个有趣的小朋友的能力,所以才会关注,立即询问:“小赌?什么内容?”

    沐慈说:“六天时间,提高码头一倍效率,产生两倍利润。”

    广陵王的嘴张的能吞下苍蝇,很快抓住重点问:“几天?”

    沐慈很耐心,比了个“六”。

    广陵王翻个白眼:“他疯了吧?怎么可能?”

    “他能,我相信他。”

    广陵王笑了,用手隔空点一点沐慈,一脸‘果然如此’地说:“他那种人,什么地方都敢闯,什么风暴都不怕,就是个疯子,胆子能撑破天,亲眼见过他出海样子的人都怕他。也就你能容得下他,也只有你有这种能力和空间,有这么大的心胸和手笔,由着他去疯。”

    “我把这话当夸奖了。”沐慈说,因为和广陵王属于最紧密的利益合作者,沐慈对他的态度十分随和,偶尔也会开点玩笑。

    广陵王也笑,问:“今天第几天?”

    “最后一天,顺风码头日夜不停卸货。从今天凌晨一直算到今天半夜结束,就知道结果了。”

    广陵王最爱商事,刚好碰到这种让他的心都有点砰砰跳的商业娱乐项目,就决定留下来等结果,顺便蹭两顿传说中楚王府饭食。

    晚膳,广陵王吃得心满意足,因年纪略大撑不住就先睡了一觉,直到夜半才被人叫醒。等广陵王到长乐院求真厅时,包源和梅容已经坐在了圆桌前。

    沐慈没睡,却不见太多疲惫,脸上仍有血色,看来身体好些了。

    梅容正抱着一堆本子坐在他身旁,笑容璀璨飞扬,即使面色疲惫眼底青黑,也难掩海蓝双目中绽放一种随时会疯起来的野性光芒。

    他疯了六天,有点收不住。

    这种状态好多年没出现过了……顶着巨大的压力,这么酣畅淋漓地做成功一件事,让他感觉像回到海上,为拼出一条航路,与海与天与人斗,搏命疯狂。

    包源就不同了,苦着脸,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广陵王咋呼:“不是吧?老包,你也算一能人了,这样也能输?”

    包源看着沐慈,沉痛点头,缓缓地,一字一字说:“我……愿赌!服输!”

    沐慈对他淡淡点头,然后伸手搭在梅容的脖子上抚摸,按揉他的**位。梅容似全身通了电,舒服得直打哆嗦,兴奋状态奇异地平息了许多。

    沐慈才道:“星海,给我详细说说。”

    梅容将手中的本子翻好递给沐慈。沐慈就着灯光一一翻看,广陵王也凑上来,被沐慈淡淡看一眼说:“王叔,知道什么叫做商业机密吗?”

    广陵王翻个白眼,坐远了。

    沐慈与梅容肩并肩看本子。这是一份很工整的每日工作记录和极其精确的数据记录,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与错误。沐慈的精确癖第一次没有发作,从未有过一天他看资料看账能这么舒心适意,哪哪都舒服。

    就冲这点,把商务交给梅容也值得。

    梅容小声解释怎么提高顺风码头的效率。

    梅容是海商,在码头卸货是常事,对效率低下的卸货方式早有不满,平时也琢磨过。只是他还没自己的码头,凭他的血统也不适合去掺合别人码头的管理。

    这回打赌,倒刚好合他心意,且又听了沐慈解释泰和楼的经营。泰和楼也是客人爆满,码头也是等待卸货的客船爆满,有许多可借鉴之处,当时他结合自己平日琢磨的方法,心里就有了改进腹案。

    不过,这可不算占包源便宜,就算提前有了腹案,也是他自身能力的沉淀,不能说作弊。一切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人生如此,商场如战场,更是如此。

    梅容赢了就是赢了。

    再说,就算有整套计划,想在六天内改善也很困难。

    梅容第一天观察顺风码头的运作,走访探查。晚上梅容就规划了更好的卸货线路,改了临时仓库的样式和设置。第二日着手改进,并让工匠在角落加装了几个最新版的滚筒传送带。

    滚筒传送带这东西在天京城已经不算新鲜事物。这又得感谢沐慈,拥有一大票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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