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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席绢
更新时间:2018-01-28 08:00:00
挨了一拳,回报的定是双倍!

    孟宇堂抡起拳头也加入其中:

    “好了!小兄弟,把他们交给警方,我会教他们一辈子没法出来!”

    耿雄谦重拳打昏最后一个,冷道:

    “你还不滚。”

    “嘿!你――”孟宇堂有点傻眼,连忙掏出名片,一手抓住他道:“我叫孟宇堂,是孟氏企业里的主管,我欠你一分人情,我们孟家向来……”

    硕大的拳头喂向他脆弱的胃,打得他几乎要将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自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这小子……好狠……

    他无力地靠坐在一辆车的车盖上,着胃喘气。

    “救你只是因为巧合。”耿雄谦没有回头,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孟家人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的,所以孟宇堂仍不打算放过这个酷得半死的小伙子,正想追上,眼角余光却撇见原本昏迷的那个陈大成不知何时已回复神智,悄悄拾起掉落一旁的手枪,眼中流露的阴狠令人警觉。

    孟宇堂向陈大成奔了过去,出声大吼:

    “快躲开!小伙子!”

    子弹在巨响下激射而去,孟宇堂只来得及揍昏陈大成,却无力阻止已发射的子弹!

    耿雄谦算机警了,然而他的闪躲依然快不过子弹,避过了致命的心脏地带,灼烫的剧疼由左肩导向全身,他跟跄地扶住一根石柱。

    “没事吧?小伙子?”孟宇堂先拿出行动电话报警,完毕后才奔过来扶住他。

    耿雄谦扯出笑容,淡道:

    “没事。终于知道被子弹打中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推开他。没有伤及要害,他还挺得住。

    “喂!警察马上就来,我也叫了救护车,你别动,否则血会流更多。”

    耿雄谦手挥开他手:

    “多事。”

    入口处传来机车咆哮声,几辆重型机车飞驰而来,领头的是风神高中的左辅右弼。

    “老大!你没事吧?我们晚来一步了吗?”王正威停下,瞪着老大的伤口。

    耿雄谦拧着眉:

    “不是叫你们别来吗?”

    “老大……”众人全不敢应声。

    他低咒了几声,跨上王正威的机车后座,下令道:

    “快走,条子马上会到。”

    “等一等!”孟宇堂硬是抓住耿雄谦的右手:“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要不是大量失血令他没法凝聚力气,要不他一定会一脚踹开这烦人的“老人”,看来不过二十八、九岁,却不可思议地婆妈!

    他嫌恶地甩开他手,粗鲁回道:

    “耿雄谦,后会无期。”

    随着警车鸣笛声愈来愈近,十来辆重型机车也瞬间由出口离开,转眼间人杳声渺。

    后会无期?那可难了。

    孟宇堂微微笑着,以“孟氏集团”的势力,要报恩还怕找不到人吗?当然不可能。

    这个小伙子不简单。

    ※ ※ ※

    近来她的心神总不安宁,为什么会烦闷得坐立不安呢?与耿雄谦的情感,并不会因为多日不见而稍减,何况他们向来是许多许久才见一次面的。她没有情感不定的危机,因为他亲口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只是这些天的不安定感,是来自哪里?

    年关将近,沿街、沿路的商号都布置得喜气洋洋,等着迎接中国人最重视的农历年。

    细数了日子,已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了。他没有来找她,她便不会轻易上门见他,怕他不方便,也怕他没空;她只能满足于他许多事件办完后的空档,稍解思念之情。

    对于陆湛,是疏远了,但他坚持着要送她上下学,唯一改变的是她无法再让他接近,不敢与他单独相处,也谈不上什么贴心的话了。父母对于她的别扭很不谅解,可是她怕他,一直怕他,如今她更怕单独在一起时他也许再有不轨……她就是怕。

    她的神情一定伤了陆湛。千百次的关爱,弥补不了一次状况外的粗暴,尤其在她心中有人的情况下,她对他早已退避三舍。这对他不公平,而且他的自责、懊悔必定日日鞭打他的良心,除非得到她的原谅,否则他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她不能原谅他,只是不能克服恐惧。

    期末考快到了,压力逼得人无法恣意欣赏喜气的市容,只能被沉重的书包压垮了肩,上课、回家,反反复覆做着唯一的工作――看书。

    “要喝一杯热可可吗?”陆湛走来她身侧问着。近来的他,已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沉静少言得让人议论纷纷。

    她下意识地往侧边退了一小步,小声拒绝:

    “我不要喝。”

    “我们必须谈一谈。”他伸手抓过她手臂,心中有气、有恼,但在看到她吓白的粉颜时,只得颓然地放开她,让她返到陌生距离之外。

    “我要回家。”她别开脸看往他们所住的那一幢华厦,语气中有乞求与害怕。

    “听着!”他挡在她面前:“我为那一夜道歉,你不必为了怕我、为了证明你不爱我而说谎。事实上一个月以来你与那个垃圾根本没有往来,那一回你坐他机车回家应该只是意外,除了那一次,你们都不再有过交集,我查过了,唯一的可能是你在暗恋一个偶像,以为那就是恋爱。我发誓,除非我们结婚,否则我不会侵犯你,这个誓言能令你对我的害怕少一点吗?蔚湘,再这样下去我会崩溃!我受不了你怕我!”

    她摇头,不愿说话。

    他又走近了她一步:

    “你该庆幸你只是单恋,没有与他扯上,否则我会不惜代价杀了他。这一点让我放过那个垃圾,他至少明白你不是他碰得起的。”

    “你不要骂他垃圾,他才不是。”她沉声反驳,面孔因生气而泛红。

    “他是!”陆湛心火冒起:“我不允许你为别的男人说话!”

    她咬着唇,不让泪水涌上,依然说着:

    “你好过分,我不要与你说话!”

    这样的话算是她生平说出口最严厉的谴责了。

    “你不许再单恋他!”

    只要涉及异性,陆湛对她的占有欲就强过一切,而保护欲更是泛滥难止,伸出双臂抓住她肩低叫:

    “你太过单纯、太过天真,绝对会被那家伙生吞活剥。上回让他载走,结果你给他吻了你的唇、你的颈,你不懂拒绝,又满脑子幻想,下回又见到他,是不是失身也没关系?他这种人渣要玩弄你太简单不过了,你为什么硬是要走出孕育你、保护你的温室,然后不知天高地厚地让狂风暴雨摧折去你的生命?你是温室的百合,不是野地的杂草,你没有冒险的命!”

    “你乱讲!放开我!不要碰我!”她挣扎着,脸孔逐渐泛白。他的手劲令她回想起那一天,她不要他碰她,不要!

    一记强拳揍上了陆湛一时没防备的俊脸,让他退后了好几步,跌倒在地,而原本被他抓住的叶蔚湘并没有与他一同跌倒,她被搂入了一具熟悉的怀中。

    “啊……你……”她眨了眨眼,又快流下泪。

    “别哭。”耿雄谦伸手轻点了下她鼻尖。

    “你又受伤了!”她指着他包着厚纱布的左肩与吊高的左手臂。

    耿雄谦没有回答她,眼光越过她头顶,直视着那个燃着怒焰的男子。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即使是此刻也无妨。

    陆湛不敢相信他的眼。不熟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亲昵的神态?他的蔚湘打小就不习惯与人接近,然而此刻依在那家伙的怀中竟然再自然也不过了,像是那家伙的胸膛是生来给她依靠一般。不!不能是这样!也不会是这样!他查过了,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根本没有!

    “蔚湘,过来!”他伸手叫着。

    叶蔚湘摇头,更偎紧耿雄谦。

    “她是我的人――”耿雄谦将怀中人儿拉到身后,冷冷地看他:“不再是你的洋娃娃。”

    陆湛眼中的森冷不下于他,恨意迸发成狂潮:

    “耿雄谦,我调查过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该先打好天下,再来追求她。现在你甚至无法提供她平安的日子,更别说物质上的温饱了,我不知道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来抢走我的女人?!六年前我已决定照顾她,等她长大娶她,所以我规划好了未来,也拥有充分的财富让她一辈子不必愁;你呢?你不过看她长得美,想玩弄她而已!你有我的用心吗?你比我更了解她吗?”

    “我没有。”耿雄谦承认:“但你同时也触不到她的心,甚至无法令她快乐。

    当你以为她献身于我时,反应是怎样我很清楚,你忘了她是你要疼爱的人,只想伤害她、只想占有她,让她冒着大雨哭着奔到我那边去。陆湛,你没有你想象中地爱她,你只是以你自己的喜好去对她,要她乖乖顺着你,依你的安排过日子而已。如果这叫为她好,那么为什么她老是不快乐?”

    这个小太保几乎斗倒了向来雄辩的他,打中了他强韧的心中最软弱的一角。该死,他不会输!

    “就是这些甜言蜜语哄得蔚湘团团转是吗?诽谤我的所作所为,曲解我的用心,全然抹煞我的努力,让你不费吹灰之力令她倾心!耿雄谦,我不得不承认风神那种人渣学校到底也有厉害的人物,不过你仍然要不起蔚湘,而且今天我也不会让你走着离开。”

    他丢开书包,撩起衣袖;敢来与他抢女人,他一律不会放过!

    “陆湛,你不可以!他受伤了!”叶蔚湘大惊失色,忙要阻止。

    但耿雄谦抓她到一边:

    “乖乖的,别动。早晚都得和他打上一架,不敢看就闭上眼,不然回家去也可以。”

    他指着公园后方他们所住的华厦。

    “雄谦,我不要你们打架。”她快哭了。

    “即使我输了,他也不能得到你。”他轻吻她一下,将左手的绷带拿掉;至于左肩未愈的枪伤――反正也拆线了,即使又裂开也没关系。

    他对她的轻吻惹怒了陆湛,他冲过来怒叫:

    “不许碰她!”

    狠猛的一拳打得耿雄谦唇角带血,但生性的快速反应让陆湛也立即得到一拳。

    陆湛学的是正统武道,但耿雄谦靠的是实战所磨出来的打架应对,每一次出拳皆快、狠、准,绝不给对方喘息的空间,也没有好看的花招。

    “那是我要说的话,从今以后,不许你再碰她。”耿雄谦又挥过去一拳。

    打斗的情况一时难分胜负,耿雄谦身上有伤,然而陆湛并未因此而专攻他的伤处;他下手不留情,但绝不趁人之危,也不会因他有伤而放过他。

    为什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渣反而得到蔚湘的心?这人甚至是不修边幅的,但……

    蔚湘爱他、蔚湘只为他流泪……

    而他――什么也不是!

    他什么都有,却什么也不是!

    一记抬脚将耿雄谦踹撞到围墙上,将他原有的伤口撞出血迹。陆湛又冲了过去,来不及出拳,胃部便传来剧疼,倒在地面上狠狠瞪着他。

    耿雄谦踉跄地走了几步,陆湛也站了起来,相同的鼻青脸肿,也相同地欲置对方于死地今天势必得有一个人倒下!

    两人同时又抡起拳头,即将往对方身上招呼去叶蔚湘再也忍不住跑到他们之间:

    “不要再打了!够了!我不要看到你们打架!”

    “蔚湘,走开!”耿雄谦拉住她手;没有人敢在他打架时介入,连她也不行!

    “不许对她大小声!”陆湛将她格开,迎面打中耿雄谦的脸。

    两人又陷入混战中――

    生平不懂得什么叫愤怒,可是此刻心中汹涌翻腾的委屈与怒意大抵与愤怒相去不远了!她不要看他们打架了,她决定回家。

    将书包抱在身前,她准备穿过大马路往公园那边走去――

    不受欢迎的泪水溢满了颊,她一边拭,一边走,不愿回头看那两个莫名其妙互门的男人。男人为什么都要这样?放她蠢蠢地站在一边担心,比那些电视肥皂剧的剧情更可笑!

    低头哭泣的她没有察觉到一辆货柜车正迎着她的面驶过来,她正走在马路的中间而不自觉,尖锐的喇叭声喧嚣不已地示警――

    “蔚湘,快走开!”

    打斗中的两个男人同时住手,惊恐地大吼,身下也没有停,没命地冲了过去。

    而她甚至还没察觉发生了什么事,在一阵晕眩中,两具男体一前一后扑上她,滚落到马路边的草地上,直滚了好几圈才止住身形。

    抱住她的是耿雄谦,而陆湛则是由身后搂住她与耿雄谦;她安然无恙,他们则伤痕累累,全身充满擦伤与碎石草屑。

    她哽咽着:

    “对不起……”

    陆湛悄悄松了手,但没有人发现,了然与绝望彻底袭上他心头。

    即使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意识仍是向着耿雄谦,不是他。蔚湘真真确确不再是他的人儿了。

    那家伙……正紧搂着他心爱的女人,手指抖得剧烈,几乎瞒不住他在害怕的事实。

    他也爱着蔚湘,与他相同深爱着同一位美丽女子。在这一点上,算那小子有点可取,有一点点配得上她了……但他呢?

    低头看着自己亦是颤抖的双手,他只能抹上面孔,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与绝望,蹒跚直起身躯,独自先走回家。

    他心爱的人儿,如今已不再是他的洋娃娃了,自是不能再由着他自命天神地支使她生活与喜乐。他早已没了资格,不退场,又如何?

    蔚湘永远不会爱他。

    永――远――都――不――会!

    啐出嘴巴内的血丝,却见地面上有血、有水……

    下雨了吗?为什么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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