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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吕希晨
更新时间:2018-01-29 20:00:00
并非好事。

      是该有个决断,也必须有个决断才行!

      心念立定,怵言打开门,举步离开。

      ?     ?     ?

      “你们俩的事我插手至此。”在派人传唤原被以为已逃离幽州的怵言进入厅堂后,西门独傲

      走下阶梯朝外头走去。

      经过怵言时,他停下低语:“恩怨情仇总要有个了断,要逃要解决,你自该有数。”啧,认

      识离休数载,直到今日才知他非女儿身,哼,瞒天过海的本事可真高啊,连他西门独傲也瞒。

      看向等他进门的离休,今日的他恢复男子装扮,俊秀的脸上隐约带着不安。

      怵言目光一黯,面无表情地颔首表示将话记在心上,似乎心底已有决断。

      待厅堂只剩两人,沉默氛围也就如影随形般笼罩在彼此间。

      好半晌,冷哼出自离休,“不逃了?”

      “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了断?“很好。那么给我个答案,告诉我这五年来我费的心力是不是都付诸流水、都徒劳无

      功?”

      怵言正眼看他,细细巡视他的容貌。“听说你是春阁坊的主人?用这张脸骗尽天下人?”

      “你又想用这编派我的不是?作为拒我于千里之外的理由?”

      怵言没有回答,却伸手触上离休白皙的脸颊。“要到何时你才肯以真面目示人?”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哈!哈哈!”狂笑数声,离休缓缓拉开他的掌。“我该死的不想这样

      ,但我绝不能被人认出来,我不要进宫,也不想当什么皇子无端被卷入后宫政争,那些事与

      我无关,大唐天运是兴是败,我离休没有兴趣。”[手机电子书网 Http://Www.365book.net]

      “你易容,是为了避人耳目?”

      “哼,花了五年的时间想通,你的脑子还真管用哩!”离休讥讽道,心底则为他突来的举止

      感到惶惶不安。

      这厢的怵言对他的嘲讽只是一笑置之。“你还是很容易动怒。”

      “还有脸说?我动怒是为了谁?”指尖用力戳上眼前的肉墙。“是谁每次说话都要挑起我火

      气的?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喜欢的人是你,偏偏就故意作践我的情意,一躲再躲,一逃再

      逃,难道就不能像我一样坦诚、一样不去在乎世俗眼光?你知不知道五年来我有多气,气你

      更气我自己!”

      “气你自己?”

      “当然气,为什么我离休就这么笨、这么死心眼,明明你就不希罕啊!可是说什么我都不死

      心,就算听见你亲口说、说……”

      “说今生今世别让我――”

      “还说!”迅速捂住他嘴的离休,气得睁圆眼狠瞪。“不准你说这么绝话!”

      怵言拉下他的手,“既然我把话说绝,你又为何不死心?”当年他以为这么说就能断绝他的

      情意,让他死心,没想到反而让他更执着。

      照理说,他漠然的言行应该让他心底生恨,为什么没有?

      再者,逃避了五年也该让他心生怨怼才是,毕竟他性烈如火。可是,也没有。

      再见面,他仍然只执着地想要要他承认对他的情意,不言恨、不谈报复,只要求他坦承、要

      求他回应他的情。

      无视伤痛,单纯执着地想要得到他的回应,好傻的离休。怵言心疼地暗忖。

      “不死心也是因为你。”

      此言拉回怵言心神,扬眉看他。

      “德、宁二王的死是你下的手对不对?”虽然疑问,但离休的口气十分确定。

      “你――”

      “除了你,没有人会为我这么做。”这就是他无法死心,认定他对他亦有情的原因啊!“你

      是把话说绝了,让我差点死心;但事后德、宁二王相继丧命的事却让我怀疑是你做的。”

      怵言转身背对。“我没有必要――”

      “你有。”打断他的话,扳他转身相视,离休笃定说道:“你有必要。因为他俩是我的仇人

      ,为了我,你有必要。”

      这份傲然自信从何而来?“他们一个遭人暗杀死于侍妾房中,一个丧命在盗贼手上,与我何

      干?”

      离休闻言,双眼一亮。“你真是个傻瓜!”这下子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呵!

      “离休!”被戏称傻瓜的男人皱了眉头。

      “我可没说过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知道?”

      “我……”

      “杀德王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但杀宁王就不同。宁王是你的主子,要你背叛他根本不可能

      ,除非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逼近他,望见对应的黑眸目光游移不定,他知道自己说对而且

      也说穿了。“那个原因就是我。你担心我为了报仇让自己身陷险境,所以你先替我动手对不

      对?”

      “别胡扯。”

      “是你!就是你!”耐性被消磨殆尽的离休忽然闹起孩子脾气。“我说是你就是你!就因为

      你这么做我才无法死心,才不甘心就这样让你离开。我喜欢你,这一生一世就只要你一个!

      除了我娘,你是我惟一在乎的人,我只想在你身边……”

      “别说了。”这回,换怵言捂住他的口。“你的执着、费的苦心都不值得。”

      不值得?言下之意是――会意出他语义的离休楞楞的拉下他的手。

      “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我再怎么说、再怎么做、再怎么费心,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对我动情?

      ”

      垂眸看着彼此相触的掌,暗吸口重气,几经挣扎,怵言别过脸不看他。“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扳正避开自己的脸,离休气得咬破唇瓣而浑然不觉得疼痛。

      反倒是怵言看了,触目惊心地伸手欲抹去那道血红,却被一掌拍开。

      “别碰我!”

      “你的唇在流血。”凝视唇角一点如樱瓣的血红,怵言失了神。

      离休的怒吼迅速地将他的心神拉回。“这点小伤比起你给我的算得了什么!”

      “不要胡闹。”怵言沉声斥责,再度伸手。

      却也再一次被拍开,而且更使劲。

      “离休!”

      “不要碰我!如果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白费心机,你就不要碰我,不要给我任何希冀,不

      要让我继续执迷不悟。”

      就是这番话,让怵言断去为他拭血的念头,黯然收手。“你最好死心,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

      这么多。”

      “我不懂。”他真的一点都不懂。“你百般拒绝逃避,就只因为我不是女的?”

      “不是这样,而是我不值得你如此费心,更不值得你用情。”

      “不值得?”离休想了想,寻到些许眉目,“因为我的身世?”见到他倏然一震的反应,他

      知道自己猜对了。“哈哈哈,就因为那可笑的身世,所以你拒我于千里之外?”

      “别胡说。”

      “你明明就在意这该死的身份,还怪我胡说!”这个傻子!天底下哪有这种大傻瓜!可是对

      这傻瓜动情的他更傻。

      “你这个傻子,为何在意这种小事?”

      小事?“离休,你是当今圣上的儿子,是大唐的皇子。”

      “我叫离休,与李家无关;再者,如果大唐灭亡,李氏一族也不会是皇族。”

      惊世骇俗的言论令怵言咋舌。“如果你介意我的身世,我可以让大唐败亡,到时我也不过是

      个平民百姓。”反正朝中奸臣倍出,大唐要灭不过是早晚的事。

      “你疯了。”

      “是你太死心眼。”抚着额角,离休觉得头痛欲裂。“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的确男扮女装蒙骗过你,但那是情非得已;我也瞒你身世,让你生气,可是我并非蓄意

      。如今你知道一切还是躲我,我不懂也想不透,明明对我有情,不惜落个叛主的罪名刺杀宁

      王,却拒绝我,躲我躲到北方来,怵言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想你离开,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转身,因为太过使劲,腰间掉出东西而不自知…

      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苦痛

      仿佛要把一切全掏空

      往事虽已尘封,然而那旧日烟花

      恍如今夜霓虹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记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

      等一次情潮翻涌

      隔世 与你相逢

      纯血地带

      补充日期: 2002-02-07 22:53:24

      09

      微闪的银芒勾住离休目光。

      俯眼垂视,离休蹲身捡起掉落地上的物件,摊在掌心。“又一次。”这回,话该由他说了吧

      ?看着掌心里的物件,离休暗忖。

      一只耳饰置在他摊开的掌心。

      那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耳饰,是怵言丢进湖里的耳饰,竟然在他身上!

      “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求?怵言绷紧全身。“什么事?”

      “求你别嘴上净说些绝情的话,却反其道而行地做出让人无法断念死心的事。”

      “我没――”眼前晃动的银光,截断怵言别脚的辩驳。

      “还想说对我完全无动于衷?还是要说对我从没有动情过?还是要编派理由拒绝我?”

      怵言探索腰间,脸上的慌张明显可见。什么时候掉的?

      “你找了多久?”那夜后他再也没回去过简陋的小屋,只因不想触景伤情,没想到他竟一直

      在那里找他苦寻不着的耳饰。“你这样做要我怎么死心?最后一次问你,承不承认在乎我?

      ”

      回应的,依然是沉默。

      不回答,好,很好!咬牙和血吞进满心苦楚,再出口的话满是怨怼,也有无法因为被冷漠以

      待而消弭分毫的执着。

      “我曾说过想要的就要得到,除非死,否则我绝不罢休。你答也好、躲也罢,我绝不会死心。”

      “何苦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的人是你不是我。”说了这么多还是败在他的心防之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

      怎么做。“该说的我已说尽,过几天我将随西门独傲北上攻奚,如果我死在战场上,今后世

      上再无离休这人;如果能活着回来,我会继续追,直到你愿意承认,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为

      止,告辞。”

      上战场?怵言出手留住他。“你要上战场?”

      甩开手腕上的箝制,离休勾唇一笑。“不行吗?我死你就能轻松度日了,对你来说是件天大

      的好事,你定是希望我战死沙场对吧?”

      “我不准!”

      “你没有资格不准。”拉开再度扣住他的手,离休笑得凄然。“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的事?”

      “我是――”

      “你是什么?”

      “我……”冲动的话语退却在严密的心防前,化成无言以对,最后黯然收回留人的手。

      “我也希望我死啊,这样就不用在你后头追得这么辛苦。你知道吗?追你真的好苦,好苦!”

      把一切赌在沙场上,生死由天。若生,他离休会继续追、继续领受无法死心的自己给自己带

      来的折磨;若死,万事皆休。

      ?     ?     ?

      他真的随西门独傲的军队北上?这一路能不能安然无事?是不是已经到达奚族据地?战争是

      不是已经开打?而他是不是平安?没有丝毫损伤?

      带夏侯焰来到昔日契丹王城后山,一路上怵言想的除了这些还是这些。

      六日来,怵言满脑子挂念的全是离休,满心担忧的也是离休的安危,任谁都能感觉到平日行

      事谨慎的他变得恍恍惚惚,眉头纠结不曾解过。

      行军前一刻他无法压抑的到校场想阻止他随军行,但他避不见面,用西门独傲的军令将他挡

      在校场外,甚至在他驾马追到他身边时也装作不认识,不肯听他的话留下。

      而他,直到出幽州城的最后一刻,还是无法撤下心防留住他。

      明明只要说出他想要听的话就能留住他,他却说不出口,理智总横亘在前头阻止他说出想要

      说的话。他知道他想要什么,却给不了。

      “怵言?怵言?”夏侯焰唤了数次,决定用手轻推神游物外的人。“怵言?”

      “殿下?”

      他竟失神到忘了他已不是殿下了。“在想离休公子的事?”

      离休公子?“您知道离休是男儿身?”

      “嗯,离休公子随鸿翼行军前曾到我房里向我道歉。”

      “道歉?”怵言神色一凝。“他对您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压根儿不知自己曾差点被掌掴的夏侯焰也是一脸不解。“但之后我俩谈了

      很多,我也知道你跟他的事。”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口拙的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将心中的疑惑挣扎给说清

      楚。

      “你很担心他对不对?”

      “公子?”

      “别骗我了,我眼虽盲,心可不盲,这几天你心神恍惚到连我都感觉得到。”

      夏侯焰抿唇浅笑。“你会担心他也是当然,就像我担心鸿翼一样,战场上刀剑无眼,教人怎

      能不忧心!”“他不该上战场,而我――”怵言低头望着双手。“却留不住他。”

      “没有人应该上战场。”伸手探寻到怵言,夏侯焰清楚感觉到掌下手臂的紧绷。“这世上根

      本就不该有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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