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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8-01-30 00:00:00
要吃人哪?”

    一见两“宝”又“耍”起来,邵真连忙开口劝解道:“两位冤家,莫吵,莫吵,你们吵,叫我怎么说?对不?”

    “冤家?”

    噗嗤一笑,“大憨侠”笑声道:“老弟,你说得太中肯入理了。”

    “剑中宝”也笑道:“也许是八字不合。”

    邵真也哧一声笑起来,他觉得他俩人真有意思哪。

    待两人静下来之后,邵真开始讲述他的遭遇,他不敢停下来,深怕两人又吵了起来,所以一口气的,把他如何被侯爱凤祖孙所救起,和侯大再的被杀为止,全说出来,当然,他也说出他已是忘记忆的人……

    瞠然结舌,“大憨侠”和“剑中宝”听完之后,深为邵真的遭遇所感动,两人浩叹唏吁,那股子劲,彷佛他们就是邵真的千年知己。

    如此一来,邵真倒非常不好意思,他本是很感伤的,见两人不过是泛泛之交,竟替自己悲伤如此,甚是过意不去,连忙展颜笑道:“这没啥打紧,我深信能复原的,两位好意,诚不敢当。”

    “大憨侠”望着他那张白皙的脸庞,无限惋惜的道:“老弟如此年少有为,竟遭此不幸,我实在为老弟感到难过。”

    像是有意与“大憨侠”打擂台,“剑中宝”瞪了他一眼道:“说这些有屁用,不幸就已经不幸了,别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不等他说完,“大憨侠”大怒,道:“哟哟,你这老贱骨,你又是找哪门子的碴?我为吴老弟难过,又干你他妈的屁事?”

    邵真见两人为自己又吵起来,不禁大喜,忙道:“两位请息……”

    听也不听,“剑中宝”迳自说道:“本来就是嘛,你姓姬的就只会马后炮,不会单车将――直截了当,找个办法!”

    火大非常,“大憨侠”粗着脖子道:“他娘的你行,你老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你说,你有他妈的甚么鬼办法?”

    “山人自有妙计啦。”

    神气的拍了一下胸脯,“剑中宝”道:“马脸长,难道你忘记当今谁的医术最高明吗?”

    一愣,翻了翻眼,“大憨侠”道:“这,这……这俺就没得知啦。”

    邵真一听,心中欣喜若狂,他本就想向他俩打听医术高明的大夫,他正想开口,“剑中宝”已先说话了:“所以我说,你啊,井底之蛙,就看到那么一块天,就凭这,你差我‘剑中宝’太远了!”

    气瘪了,“大憨侠”吹着气道:“好,你行,你行,你老大是出了井而即将入土的大蛤蟆,当然比我懂得多了,现在,你别再扯他娘的鸡巴烂蛋好不?快说出是谁,好让吴老弟去医治啊。”

    “你急啥,老夫自然会说出来啦,而且马上带吴老弟去。”

    “剑中宝”得意洋洋的说道:“当今武林中人医术最高的要算是‘玉大夫’封玉兰那个老娘子。”

    “‘玉大夫’,封玉兰……”

    心中默默的把它记上,邵真兴奋不已,他欢欣的问道:“你认识她?”

    “何止认识,我曾被她救过一次哩。”

    “剑中宝”回忆着道:“不过那是很久的事情了,嗯……是二十年前吧,哦,不,是二十一年前……”

    不耐烦的嗤一声,“大憨侠”从中插嘴道:“算了算了,别王大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的,谁听你那个来着?管你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只要你说那啥的大夫在哪里,好让我们的吴老弟有个盘算啊。”

    瞪了他一眼:“剑中宝”有点气馁的说道:“以前我知道她在那里,现在,我……我就……”

    心中一跳,邵真急着开口道:“现在还知不知道。”

    摇了一下头,“剑中宝”低声道:“现在不知道?”

    气煞了,“大憨侠”大怒,说道:“你他娘的这不是等于脱裤子放屁么?不知道,不知道,那你说了不是等于白说?有个鸟用?”

    “谁说没用?”

    不甘心的皱了皱鼻子,“剑中宝”道:“我们可以找啊!”

    “找?”

    “哼”了一声,“大憨侠”道:“说得蛮好听,茫茫武林,朗朗江湖,我们到哪里去找?这不是大海里捞针,难如登天么?”

    火大非常,“剑中宝”瞪着眼:“难,你怕难,你就滚他妈的蛋,我一个人陪吴老弟走遍江湖,踏尽海角,也要找到‘玉大夫’;常言有道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哼!”

    急得满脸通红,“大憨侠”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告诉你老乌龟头,世上纵算没有那啥的‘玉大夫’,我也一样要帮吴老弟找到能医治他两眼,和恢复他从前的记忆的人,哼!你才爬他娘的蛋哪!”

    苍白的脸颊泛起激动和感愧的红潮,邵真整个平静的心湖翻起滔天的波澜,他无法遏止那股澎湃,他更无法把语言展平,他握住两人的手,他用他那颗颤抖的心在说话:“两位不要再争执了,我,我,我不在乎能否复原,真的,这辈子,我这无德无能的残疾之身,能蒙两位的雅顾,我汗颜不及,我还有啥苛求的呢?”

    “大憨侠”和“剑中宝”也紧紧的握住邵真的手,他们能感觉出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他们也说不出为什么,他们和邵真不过是汪洋中的一粒小粟,偶然相逢在一处吧,这泛泛的萍水之缘,值得他们对邵真如此的推心置腹么?

    这,如何解说呢?

    是“大憨侠”和“剑中宝”的古道热肠吗?

    是“大憨侠”和“剑中宝”爱惜邵真那身武艺吗?

    是的,这或许有,但远不如一个字的解说来得更为恰当,更入骨点――缘。

    是的,缘,它是看不到也摸不到,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它像是冥冥中主宰的使者,它能使远在天涯海角的两人相逢相识,甚至不可分离,它也能使近在眼前的人老死而不相来往。

    你说,它奇怪么?

    三人都静默下来了,他们都没有开口,但他们的心在说话,那是听不见的,那是无声的,不是么?

    无声胜有声,早就有人这样说了。

    他们没有开口,他们发现,此刻说话是多么俗不可耐的举动呵;他们也发现,有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能传达自己的意思,而且,是由心灵深处的。

    他们静静的敞开自己的心扉,敞得很开,他们让那股友谊的幼苗,种植在自己的心田上,他们深信它会茁壮的,会的!

    最后,还是“大憨侠”先开口,他傻笑着,道:“老弟,别客套,别谦虚,别把自己人当外人,无论多大困难,我,和老骨头,一定会帮忙你重见光明,并且找回从前你所拥有的一切,你一定要相信我们,你会的,是不?”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邵真揉了揉微有酸意鼻尖,他的声音显得有点沙哑,而且,也有些发抖:“我会的,我为什么不会?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想说谢,但我认为还是把它深埋在我心底深处,这样,我便永远不会把它遗忘,不会。”

    用力拍了一下他削瘦的肩胛,“剑中宝”嘻笑道:“好了,空气太闷了,闷死人啦!咱们别再娘娘腔的呕死人。”

    随声附和,“大憨侠”道:“对,别再提那些了。老头子,还是说说‘玉大夫’吧,你认为找到她,希望有多大?”

    “很难说。”

    沉思了一会,“剑中宝”道:“二十一年前,她在江湖上是红极一时的人物,她另外又有一个美号,叫“三秀大夫”――人美,武功好和医术高超。那时候倾慕她的人是太多了,不胜枚举……后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忽然退出江湖,隐逸起来,从此再没听过她的消息啦。”

    顿了一下,接着道:“二十一年了,她现在该是个四旬的中年妇人吧。”

    “大憨侠”听得很有味,他眨眼问道:“中年妇人?你的意思是说她结婚了?”

    “这,恰恰相反。”

    摇了一下头,“剑中宝”道:“根据当时的传言,她好像和叫啥的龙的家伙有一段感情的瓜葛……我也不懂,反正她是情场失意,决没有结婚就是了。”

    听得津津有味,“大憨侠”两手托着下颔,又问道:“你说被她救过一次,当时又是怎样么一回事儿?”

    眨了眨眼,“剑中宝”正想说,忽又改口道:“你方才不是说王大娘的裹脚布吗?现在怎么又问起我来呢?”

    啧了一声,“大憨侠”道:“此一时,彼一时,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吗。”

    邵真见两人又闹起来,心想劝解,但一想两人的性子就是这样――斗嘴不斗心,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哪,也就微笑着作罢。

    “瘪三就是瘪三。”

    损了他一句,“剑中宝”又接着道:“我不是说过以前我曾和‘寒天霹雳手’彭鸿森对决吗?结果他被我打到深谷里去,而我自己也受了重伤……”

    哦了一声,“大憨侠”插嘴道:“我还以为你是吹牛的呢。”

    “去你娘的,你才吹猪哪。”

    瞪了他一眼,“剑中宝”道:“我负伤之际,正好遇上了‘玉大夫’……”

    “我知道了。”

    “大憨侠”又插嘴道:“于是,她便帮你治伤,救了你老头子一命啦。”

    哼了一声,“剑中宝”道:“才不是老头子,那时我不过是四十岁而已,比起你瘪三好看得多了。”

    嗤了一声,“大憨侠”笑道:“算了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长像,鬼不被你吓跑才怪呢。”

    说着,放声笑起来,邵真在一旁,被他两人诙谐的斗嘴也引得开怀大笑。

    然而“剑中宝”却气煞了,他吹着气道:“我丑,你美?

    你他娘的猪八戒照镜子,不知丑怪,不,猪老哥可能要比

    你马脸长长的强多了――你根本就不配照镜子!”

    顿了一下,转目凝注着邵真,他似有所感的道:“看我

    们吴老弟才是顶呱呱的男人,武功不说,单就这张小的白脸,啧,真够资格打张美男子的招牌,就可惜那双眼,它亮着该有多好。”

    “大憨侠”接口道:“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吴老弟,我猜一定很多妞儿为你着迷……对了,那叫什么‘爱凤’的是否和你有一手?”

    第十八章

    猛然想起侯爱凤,邵真哦了一声,急道:“你不说她,我差点给忘了,不知她现在怎样,我必须马上回去看她。”

    说着,便要站起身子……

    “呀呀!瞧你这股劲,活像掘宝似的。”

    拉着邵真,“大憨侠”笑道:“我们不是和那婢子说过天明回去吗?现在四更天不到,干嘛这么急?区区的毒伤,想是没啥大碍的。”

    “剑中宝”也道:“来来,坐下,别急,天一亮,咱哥们就陪你去瞧那妮子。”

    邵真想想,现在三更半夜回去叫人家的门也不好意思,也就坐了下来。

    可是,甫坐下,侯爱凤那痛苦的叫声,彷佛又在他耳边萦绕,他不禁坐立不安,道:“我,我还是放心不下。她救过我,如今她受伤了,而且孤伶伶的没有亲人,我怎忍心撇下她一个人,而自己却在此逍遥的高谈阔论?”

    见他如坐针毡,“剑中宝”便道:“老弟说的是,受人之恩不可忘报,咱应马上赶回去。”

    “大憨侠”道:“现在赶回去,正将近天亮,咱们放慢点脚程,恰好日上三竿,便不会惊扰人家了。”

    于是,“剑中宝”跃身至一块岩石旁,跨上了自己的坐骑,而“大憨侠”和邵真像来时一样二人一骑,朝山下驰去……

    借着月光,他们轻松的奔驰着。

    慢下骑势,和邵真并行,“剑中宝”问道:“老弟,那妮子怎会被毒蛇咬伤呢?”

    哦了一声,邵真道:“对了,我一直没告你们,是这样子的……”

    于是,邵真一五一十的把在三水镇里发生的事情说出。

    当“剑中宝”听侯爱凤是被“驱蛇魔煞”的大蟒蛇所伤之时,惊声道:“完了!竟是被那玩意儿所伤?小小的一个药铺子郎中,恐是没法治好。”

    一愣,邵真急道:“怎么说?”

    “大憨侠”也一惊,停了下来,说道:“老骨头,你别是危言耸听吧?”

    勒住马缰,“剑中宝”满脸凝肃之色,沉声道:“我没打诳语,‘六魔煞’的毒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驱蛇魔煞’那玩意儿,更是人见人怕,毒得很,如没他本人的解药,或是医术高超的大夫,恐怕……”

    心中一跳,邵真脱口道:“恐怕怎样?”

    摇了一下头,“剑中宝”沉声道:“凶多吉少。”

    整个人都僵住了!如晴天起了一个霹雳,邵真当场愣住,原本就已够苍白的脸显得更死白,他发觉自己的一颗心彷佛是一刹那中沉到万丈深渊里去……

    过了好半晌,他打了一个冷颤,难难的扯了一下喉结,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说……没……没希望了?”

    眨眨眼,“剑中宝”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的?”

    “大憨侠”也很急,他道:“你不是说凶多吉少吗?”

    点了一下头,“剑中宝”茫然的道:“有啊,我这样说,不对了吗?”,

    压着一腔子的火气,“大憨侠”哼着声,说道:“我问你凶多吉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剑中宝”嗤了一声道:“凶多吉少就是凶的成份多,吉的成份少,你呀,道地的一个浑包,胸无点墨,满肚子的草包!”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大憨侠”不耐的道:“我的大儒士,我请问你姑娘有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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