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15

作者:曲直1949
更新时间:2018-01-30 12:00:00
大的,说可以帮忙。怎么,这下子没声音了吧。”

    “这么大数目的钱,是有困难的,再说,我开酒楼做生意要有资金周转,咱这储金会的钱是别人存放进来又贷给经商办企业的,都是有利息的。”

    “我向你借怎样,人家多少利息我也多少利息。”

    “我考虑考虑吧。”东门值没有一口回绝,留了个余地。他心里很清楚,钱若借给她,等她哥哥出国去,还得去打工挣钱,才能慢慢儿还你,若是遇上了个吃不了苦又会花钱的,或是在那地方水土不服身体不好挣不了钱的,没个钱还你,这钱还不是白送了他,但是,眼前这个美人儿又如此地迷人,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几天后,东门值给了林香十三万元钱,林香急忙把钱电汇回老家,帮哥哥圆了出国梦。

    第六章(二)

     面前是一溜又一溜的山,左右是山,背后还是山,林香的家就在这大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子里。小时候爷爷奶奶对她说,他们这辈子最远只走到了六十多里外的小镇街上,是挑山货赶墟去的,来回要走上足足一天,再远的县城是个啥模样儿都没见过。后来爸爸妈妈又对她说,他们比爷爷奶奶走得远点,到了一百多里外的县城,那儿街道比小镇宽敞,铺子也多,人更多。他们还想到更远的城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一直没个机会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长了个粗脖瘤,听人说是吃盐太少,缺了个叫“碘”的玩意儿,脖颈后才生了那瘤块儿,到了林香和她哥这一代脖颈就不粗了,许是当今那含碘的盐吃多了的缘故吧。爷爷奶奶很早就死去了,在林香的记忆中印象并不深。林香上初中时,爸在一次雨天上山挖笋时跌伤了,血就像雨水流个不止,抬到村医疗站时却找不到止血的药和治破伤风的针,那血到底流干了。妈去世时林香正在县城读职业高中,妈是在睡眠中平静死去的,许是太劳累了吧。打从到县城上职高的那一天起,林香就暗下决心要离开大山,到外面的世界闯荡去。爷爷奶奶穷了一辈子,爸爸妈妈又穷了一辈子,就因为他们困在这大山里,最终连骨头都埋在了大山里。要想改变命运,要想出人头地,就要走出这大山。她哥也跟她一样,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要走出大山。哥在县城上完高中,但在向大学发起冲刺的高考中败下阵来,落榜后他不愿回小山村,留在县城跟人合伙开了爿小店。城里陆续有人出国去了,他心里头也痒痒的,苦于手头缺钱,只得把这念头强按捺下去。林香职高毕业了,几位同学邀她上沿海地区打工去,她答应了,找哥哥商量,希望他能一块去。哥一心只等着出国的机会,对上沿海打工不感兴趣,不想去,但他见林香有女伴同行,还是支持她去。

    林香和女伴们坐了好长路途的火车,来到了东南沿海的省城,由早来这儿打工的老乡介绍,她们分别进了几家酒楼,当起了坐台小姐。林香天生一副好身段子,姣脸蛋儿上那两只深深的酒涡儿人见人爱,要求她陪喝酒陪说笑玩儿的男人自然也多。一次,有个男人竟要求她坐在他的膝盖儿上,还把手儿伸进她的衣内。林香一急从他的膝盖上蹦了起来,她径直找了老板,表示不想在这儿干了。老板见她态度坚决,无奈地让她走了。

    几天后,林香听人说离省城约百多公里外有个叫石头镇的地方挺不错,同乡中曾经有人到过那儿打工。她辞别了还留在省城的女伴们,独自南下石头镇去了。

    石头镇往东离海约摸十来里路,往西离山也约摸十来里路,往南往北远处丘陵环绕,镇街附近为平地,惟独镇北头有座不高的小山,山上林木葱茏,成了镇上人们登高观赏小镇风光的去处。半山腰有块平地,是当年镇石将军庙所在地,庙中的将军塑像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砸了,那儿成了一家小工厂,后来小工厂搬走了,如今剩下残垣断壁,四周杂草丛生。东门值筹集了几万元募捐款后,和几位理事商量停当,雇了支外乡建筑队,开始在半山腰清理场地,建新庙宇。

    这些日子,东门值骑着摩托车时而到小山的工地察看,时而回基金会坐坐,晚上又到酒楼看看生意。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回到家就感到心里闷,一见到若雪就感到烦躁,提不起精神来。但他不能有一天没看到林香,林香在他的心中占的位置越来越大了。

    日子在不紧不慢中过去了,东门值从不向林香问起她哥在日本的情况,不提借去的钱啥时归还。这天,林香忽然对他说:“老板,谢谢你借给那些钱,我哥到日本了,他写信来了,因为急着要挣钱,就上午在语言学校读书,下午晚上去打工,太累了,又水土不服,病了一场。所以……钱还不能很快还你,很抱歉。”

    “哪里哪里,既然借了,你就别把这事老挂心上。我这人并不把钱看得很重,钱这东西历来就是从这边手过来往那边手出去的。这辈子我只有两个心愿,一是把将军庙建起来,现在动工是动工了,只是捐来的钱跟工程所需还差一大截,还得想法子,让人们再捐一些;二就是真不希望你将来嫁人,希望能让我天天见到你。阿香,我这么说,也许你会认为我这人太自私,请你不要生气吧。”

    东门值一番话说得林香面红耳热,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深夜,东门值步履蹒跚地走进了石苔苍,站在白家院子门前,他推了推门,门虚掩着,他走了进去,把门闩好,然后上了楼。房间里亮着灯,他推门进去,一瞧,若雪正半躺半靠在床上织毛线衣,身上裹着被子。

    “十二点多了,你还没睡?”他问。

    若雪没有回答,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打着毛线衣。

    他脱去衣裤,换上睡衣,上了床。若雪打了个哈欠,把毛衣往床角儿一扔,不织了。

    “里外门都没闩上,不怕贼进来?”他忍不住又问。

    “还不是等着你回来,你一星期回来过几次?贼进来,有啥好偷的,最好把我偷去才好哩。”若雪嗔怒道。“阿雪,不说这些了,今儿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的。”

    “噢,你是有事才回来找我,没事就不回来啦。”

    “阿雪,我想跟你来个――假离婚。”他终于鼓足勇气甩出了这一句。

    “你说什么?假离婚?你不是说梦话吧。”

    “是这样的,我办的那个储金会的钱大都贷给了各养鳗场。你也听说了,如今这鳗价一跌再跌,光咱这镇上就有几家养鳗场想要关门。我有几十万块钱放在外头,看这形势,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难收回来。万一我的那些储户知道我的底细,都来向我要钱,我拿什么给他们?古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过些时间我想到外地躲上一阵子,我怕连累了你,想来想去,再没法子了,只能来个假离婚。”

    “假离婚?你说得倒轻松,你女儿就不养了?你呀你,外表上生意做得轰轰烈烈的,外头人哪个不认为你有个上百万的,如今呢,却落了个这种地步。”

    “我再没钱,岚岚总是要养的,这钱我一定会给你,请放心。我要是不躲开,日后讨钱的人一拨又一拨来,咱受得了吗?我躲开了,要是不跟你来个假离婚,天天有人来向你讨钱,你受得了吗?今儿的法律讲‘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离了婚,来讨钱的人就没有理由纠缠你了。”

    “就算假离婚,外人也把你当真离婚看,多丢人呀,日后叫我怎能在人前抬起头来。要离你自个儿去离,我才不愿意哩。”

    “我一个人去怎么能离呢,当然,这么办我也是万般无奈的,不然,没有别的法子呀。再说,就算离了,你还住这家里,躲过了这阵风,日后我回来了,照样跟你在一起,还可以复婚,这不很好么?”

    “你讲得是有道理,但是我心里总感到不愿意,就算我同意了,我妈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但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现在只能是逼上梁山啦。你妈的工作由我来做,我把利害关系说给她听,我想她会同意的,我有言在先,你妈要是同意了,你可得同意呀。”

    “我有点担心,就怕你跟我假离婚后,外头又跟别的女人相好,跟她结婚,要那样子,我可不答应。如今的男人呀,一有了钱,一当了官,就养起了情妇,明媒正娶的老婆就扔下不要了。听说你跟储金会里那个叫林香的外来妹子挺好的,外头都有些风言风语了,许是你的魂儿被她勾去了,耍了这个花招要跟我假离婚,待离了,你就真个儿讨她做老婆去了,要这样,打死我也不离。”

    “阿雪,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可句句都是真话。这街上人也闲得没地方去,多嘴多舌的,没事儿都要编出个故事来。你看哪个单位里头不是有男有女的,这么说,男的就不能跟女的一块儿工作了。你千万别疑心,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你看我像那种寻花问柳的男人吗?这街上的人总爱说这人得了梅毒,那人得了淋病,还有那可怕的艾滋病,我得过了吗?请你一定相信我,我要真的成了那个样子,就让我没个好死。”

    “阿值,你也不用说这么多,反正一个人心里想什么,隔着肚皮我也摸不着,你也是信菩萨的人,还当了建庙理事会的头儿,只要你心不坏就行了。”

    “……”

    这时,他俩都感到困倦已极,各自睡去。

    翌日早晨,吃饭时,东门值把昨晚的话儿对老白婶说了一遍,老白婶听了,瞧了瞧若雪。若雪不说话,低着头往嘴里扒饭。她又瞅了眼东门值,感到左右为难。这时,楼上传来了岚岚的哭叫声,她醒来了,老白婶连忙上楼去了。

    连续几天东门值都回家来,找老白婶讲,又找若雪谈,他再三向老白婶、若雪表示,只是假离婚,并不当真。老白婶经过反复掂量,终于咬了咬牙同意了。若雪见母亲点了头,自个儿一时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只得勉强答应了。

    这天,东门值、若雪一起来到镇法庭,双双递交了离婚申请诉状,经办人用怀疑的眼光瞧了瞧他俩,浏览了一遍诉状,请他俩先回去。东门值回家想了想,哎,自个儿聪明一世,咋就糊涂一时,如今时兴送礼,不花一个子儿,谁给你办?第二天,他掂了一袋好烟好酒送到了经办人家里。几天后,他和若雪又到镇法庭找了经办人,各自陈述了一堆要求离婚的理由,经办人做了记录。过了些日子,东门值又到法庭催了几次,终于领到了离婚判决书。

    东门值跟若雪办了离婚手续的事,镇上人一点都不知道。东门值仍跟往日一样,隔三岔五回一趟白家,跟若雪睡上一觉。平日里他大多住在酒楼里,酒楼的生意跟往常一样。

    一段时间以来,东门值在林香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博得了林香的好感,林香也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跟他无话不谈。这天,储金会里就他们两人,东门值瞧瞧没有顾客进来,跟林香侃了一阵子听到的各种新闻,打趣道:“林香,眼下许多外来的妹子不是投向某个大款就是投向某个干部,好让自己有个靠山,你呢?”

    “我不想给人家当情妇,名不正言不顺的。”

    “要是有人真的喜欢上你呢?”

    “等日后遇上了再说。”

    “要是那人现在就喜欢上了你呢?”

    “不会吧。”

    “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香,这么久了,你都看不出来,我真真个喜欢你呀,我觉得你是那么完美,从头发丝到手指儿都是美的,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真的,我在你身上找不出半点儿缺点来。唉,要是早十几年就好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了。”

    “老板,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该这么胡思乱想。难道男女之间相好就一定要成夫妻?往日里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但愿我们能像往日那样保持友好的关系,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知怎么搞的,我不喜欢那个家,每次回家去,总有一种憋闷感,待久了更是难受,一出了家门就有一种鸟儿飞离笼子的感觉,所以,我喜欢待在外头,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我在老家那阵子,没个事干,手头紧巴巴地想买东西都不敢买,那阵子差点要把我闷死。我下决心闯出来了,刚刚出来时那个心情呀,真比掉到岸上的鱼儿又游回大海还要舒畅。”

    “林香,说真的,和你在一起,我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好比非常好吃的东西一下子就吃完了。回到我那个家,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就像夏天雷雨要来前那窒息般的闷热难受。虽然这辈子认识你迟了点,但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一直和钱打交道,但我对钱并不看重,钱这东西很可爱,但钱也会垒起一堵堵墙,把人圈在里头,束缚人的手脚,抹杀人自由的天性。我真盼望有一天能够摆脱繁杂的事务,远离尔虞我诈的商场,自由自在什么也不去考虑什么也不去操劳地过上一段日子,当然,我最大的愿望还是你能够天天跟我在一起。”

    “老板,真想不到你这么喜欢我。本来我的年纪还轻,不想这么早就考虑那日后的事儿,日后你真个要娶我,我并不嫌你这个那个,但有两个条件你得答应我,一是你要离婚,然后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跟了你;二是你至少要有一个套房,你我都住酒楼里,人多嘴杂,丢人现眼的。若是有一条办不到,那咱就只能保持眼前这种朋友关系了。”

    “买套房倒容易,现在新套房多的是,看中了,钱拿出去就买回来了。只是离婚没那么简单,不是我一个人想离就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