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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曲直1949
更新时间:2018-01-30 12:00:00
子没到期,你就要取?”

    “要,就一万块。”

    “今天没这么多钱,过几天再来吧。”

    “不行,今天我就要取。你那老板都死了,我现在不取,以后上哪取去?”

    “什么?老板死了?”

    “天亮时,有人在公路那边的西郊池塘看见死着一个人,报告了派出所,派出所的人去了,把尸首拖上去,检查了,说是昨晚喝醉酒掉下去浸死的。很多人认得,死的人是你们老板。”

    “真的吗?真的吗?”

    林香顿觉眼前一团漆黑,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她撇下了那人,冲出了店门,上了新石街,向东飞奔而去。那中年男人还愣愣地站在柜台外,望着她消失在人流中。

    林香回到套房后,连忙关门闭窗,随后瘫软在沙发上,她后悔自己昨晚态度不够坚决,没有拦住他,又后悔自己没跟他一起出去,要是一起出去,那他就不会死。“唉,都是我错!都是我错!明明知道他醉成那个样子,还要让他出去。”她不停地责怪自己。

    过了一会儿,派出所的人找上来了,向林香询问了东门值昨晚在这儿的情况,然后带林香一起前往储金会。几位干警和镇里的干部让林香交出钥匙,当着她的面把各种账本、单据和一些现金清点了,锁进保险柜用封条封了,最后把店门关上封了。

    林香又回到了套房。中午,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炒豆般响起,她心往下一沉,知道定是讨债的人找上门来了。她用手捂住耳朵,不去理会。敲门声夹杂着怒骂声越来越响,并有猛烈的撞击声。林香知道拗不过去,只得起身开门。“呼”的一声,十几个男男女女涌了进来。林香吓得躲往沙发边的墙角,两个女的走上前把她拖了过来,一个女的挥手掴了她一巴掌,骂道:“破鞋!狐狸精!”她们正要打她,被领头的一个男人挡住了,他神情严肃地对林香宣布:“你那老板死了,听说他早就破产了,欠了我们的钱,这套房我们要接管抵债,你走吧。”林香连忙走进自己的房间,众人紧跟着进去。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她找了一个背囊,拉开布衣橱,把挂着的衣服取了下来,胡乱塞进背囊,又在众人的监视下,她提着背囊下楼去了。

    东门值落塘淹死,消息传到白家,若雪哭得十分伤心,她和老白婶、岚岚到水塘边去看了,连忙买了口棺材,雇人抬往西山埋去了。

    几天后,白家院子里聚集了一群人,那些人手里拿着储金会的存单,粗话声骂声此起彼伏。

    若雪听见了,连忙下楼去。老白婶、岚岚吓得躲在楼上房间里,不敢下去。

    “你们是干啥的?乱哄哄的!”

    “干啥的?你老公欠了钱,来讨债!”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的钱又没交给我,找我干啥?”

    “他死了,我们不找你找谁?”

    若雪和众人在院子里僵持着。

    一位三十来岁的男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若雪的鼻子命令道:“你去把钱拿出来,要是不拿出来,就用这房子抵债。”

    “我就没钱!用房子抵债,你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咋不敢?”

    “告诉你们,我跟他早没关系了,我们早离婚了,他欠钱关我啥事?”

    “你骗人,我们不信!”

    “不信,好,我拿证明让你们瞧瞧!”

    若雪转身疾步上楼去,又旋风般下楼来,手拿着一本离婚证书,打开蓝色封皮让大家瞧。大伙儿围拢过来细瞧,一时倒没了声响。

    “离婚归离婚,以前你们是老公婆,他把钱藏你这儿,你就应该拿出来。”一个女人怒气未消,说道。

    “你看见他把钱藏我这儿了?我自个儿生活都顾不过来,哪来的钱?反正要上法院上哪儿告随你们的便,我跟他早离婚了,不关我的事。”若雪一只手握着离婚证书,一只手叉腰,理直气壮地说。

    “上法院告去!”

    “就是要告!”

    众人嚷嚷着,但声音没先前那么大了,三三两两往院子门外退去。

    岚岚原先晚上跟老白婶睡,若雪跟东门值搞假离婚前后他都时不时回家来住,如今他死了,她顿感孤单,让岚岚过来跟她一块儿睡。这天夜里,若雪上了床,懒得去关灯,她瞧着岚岚甜甜地睡去,不禁感叹,人要是一辈子都是小孩子该多好呀,无忧无虑,不知道啥叫烦恼,不知道啥是愁的滋味儿,但愿一个人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不要成家,然而,这些却永远办不到。人一长大了,这不顺心的事儿总是一茬接一茬,老摆脱不掉。阿值死了,那些债主告到法庭去,昨天法庭开庭让她去了,亮出了离婚证书,还钱的事法庭判了跟她无关。法庭正派人查对阿值贷出去款的账目,准备通知那些鳗场鳖场老板,让他们还钱。星星酒楼,还有阿值瞒着她买的一个套房被法庭封了。现在想起来,当初阿值动员她跟他离婚是对的,若是不离,讨债人肯定揪住她不放,连这房子都要被封,后果真不堪设想。看来阿值还是疼我关心我,为我想到了这一步。听说阿值的魂儿被那个当出纳的小狐狸精勾引去,钱被她骗去了许多,连整个儿身子都被她勾了去。以前只听到街上人传闻,并不当真,如今算是证实了。那小狐狸精被溜掉了,要不,真要狠狠揍她一顿才解恨,说不定阿值就是被她害死的。自己跟阿值结婚这些年,也有过温馨快乐的日子,也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只是这一切都已成了过眼烟云。阿值走得太突然了,他算得上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挺会赚钱,一生老是跟钱打交道,最终还是被钱所害。本来自己指望跟他假离婚一段时间后再复婚,快快乐乐地过上这下半辈子,他这一走,这指望成了泡影。往下的日子还很长,自己心中没了个指望,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泪水顺着若雪的眼角淌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灯光,泪眼中的灯光恍若万花筒,一片破碎的景象。

    第八章(一)

     几天前到白家讨债的人乱哄哄来又乱哄哄离去,几天后,白家院子又走进了一位头戴长舌帽的三十几岁男人,若雪、岚岚不在家,老白婶在厅堂内瞧见来人,走了出来,她满脸不悦,问声:“你有啥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只因为我往储金会存了一万八,我是乡下人,这钱是一分一分攒起来的,比不上那些大老板,钱就这么没了,我心有不甘,想再问一问。”那男人答道。

    “这事不是交法庭处理了吗?我女儿跟她男人早离了婚,这事跟我家不相干,你找我家干啥?”

    “大婶,你不知道,法庭只先考虑解决那些十万八万以上的,像我这样一二万以下小数目的,能排上号吗?这一下子不光利息没了,连母钱也没指望了,够倒霉的了。大婶,既然钱的事儿是这个样儿,我就不找你麻烦了,不过,我还有件事儿,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或许……”

    “啥事,你就直说吧。”

    “我老婆有个妹子,今年二十五了,很想在镇街上找户人家,我在这儿没亲没戚的,又没个熟人,不好寻问。这几天来讨钱,我想您是本地人,求您正合适,虽然我们不相识,但我还是厚着这张脸皮说了,或许你能帮上个忙。”

    老白婶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态度顿时变得热情起来,连忙说:“噢,你想托我当媒人哪,这事嘛――后生仔这街上有的是,要找当然得找人品好家境好又有钱的,当然,最好是各个方面都要好的,我帮你寻寻。”

    “太感谢您了,咱这真叫做不打不相识呀。”

    “我这人心软,吃软不吃硬,能帮人家办的事我会尽力去办。好吧,过几天你来我这儿一趟,有消息我会告诉你,还有,你带一张那妹子的相片来,到时候男家要瞧个相片的省得你再跑。”

    “大婶,这事拜托你了,我走了。”

    “噢,我忘了问你,住哪个村的?”

    “我是水川乡荔林村的,离这三十几里路,我叫阿亮。”

    阿亮满怀着希望离开了白家。

    水川乡荔林村有姐妹俩长得如花似玉,姐姐叫彩霁,妹妹叫彩雯,她们的父母得病先后去世了,留下了一片承包的责任田,家中没个兄弟,重活没人干,彩霁托媒婆四处打听有没个男人愿上门。邻村有个阿亮,家中兄弟四个,三个哥成家后自立门户,他最小,又早没了父母,快三十岁了,手头没钱,又生了个癞痢头,哪个姑娘肯嫁上门?他正发愁中,那天媒婆问他愿不愿让人招上门,他满口答应,急忙换了身新衣服往荔林村去,一见彩霁那俊模样,口水一直往肚子里咽,生怕对方不肯答应。彩霁瞧阿亮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嫩,只是那癞痢头令她嫌恶。阿亮走后,媒婆在彩霁面前念叨了一堆阿亮不赌不嫖不偷不懒人品如何好的优点,反复强调如今男人比女人少,寻个入赘男人如何如何难的理由。彩霁再三考虑,反复掂量,终于答应了。阿亮入门后,那年水稻收成好,荔枝、龙眼、甘蔗卖了钱,一家人好不高兴。一年后,彩霁生了个男孩,更是喜上眉梢。几年后,阿亮剩了钱,听人说到石头镇储金会存钱利息比别的地方高,就上那儿把钱存了。前几天听人说老板死了,储金会倒了,他半信半疑的,去了趟石头镇,证实这事是真的。阿亮自小就穷怕了,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如今一下子没了,他的心口就像被刀剜似地疼极了,几个晚上都没睡着。彩霁本来挺疼他的,现在却忍不住了,像轰炸机似地对他轮番攻击。他受不了了,硬着头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石头镇去。临走前,彩霁给他下了命令,一、钱要想方设法去讨;二、给彩雯打听个镇街上的好人家。阿亮知道这一去希望不大,没法子,只得顶着发怵的头皮再进白家讨债,不料,钱没个着落,彩雯的事却有了个苗头,叫他好不欢喜。

    阿亮回到家急忙把这事告诉彩霁。彩霁听了,忘了向他追问讨钱的事,把彩雯叫来,开门见山就说:“姐夫帮你在镇街上寻个好人家,你去不去?”彩雯一听,羞得两颊通红,急忙低下头,跑开了。彩霁见此情景,知道她想嫁到镇街上去。几天后,彩霁催阿亮再上石头镇去。

    阿亮来到白家,找到老白婶,迫不及待地问:“大婶,有消息吗?”

    “别着急,先把那妹子的名字、生辰八字报来。”

    “她叫彩雯,彩色的彩,雨字头下面一个文字,生辰八字我不知道,今年二十五了。我把相片带来了。”“这事不比吃光饼,一张口就成。我保证帮你找个好人家,相片就放我这儿,过两天你再来听消息吧。”阿亮见她这么有把握,就放心地走了。

    农村姑娘很少留到彩雯这般年纪还没寻到夫家,为她寻对象的事儿,彩霁心里急,三番五次催阿亮到外头打听个好人家。老婆的话如同圣旨,阿亮不敢怠慢,托了媒婆四下里打听,又求了外村的熟人留意寻访。媒婆和熟人曾介绍了几个后生仔,都是家住乡下的,彩雯一听是种田的,就不愿意见面,有两个勉强见了面,她把头一摇,这事也就吹了。这些日子也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滑溜过去了,彩霁心里急了,催阿亮在外头加紧打探。阿亮压根儿也没想到,这次为着讨钱却给彩雯讨到了个婆家。

    荔林村坐落在丘陵地带,村民们的房屋散散落落建在几个小山丘的脚下。彩霁姐妹的家门前是一条水渠,水渠外是一大块稻田,屋后是山丘,是一片她们家承包的荔枝树龙眼树。她们家独家独院,只有在离这儿几百步外的水渠拐弯处才有另一户人家,这儿虽比不上眼下有钱人家在乡下建造的豪华别墅,但她们却享受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如今,荔林村的每户人家都装上了电灯,每家都有了彩色电视机,只是房屋分散,还没有自来水。阿亮来到彩霁家后,雇人在屋边厨房前的空地上打了个手压机井,就是把镀锌水管底部钻了一些小洞,然后打入地下,在水管的上部装上手压泵,用手一压,地下水就冒上来了。家里的饮用、洗澡水就用这种手压泵抽上来,再装到一个大水缸里。洗衣服由彩霁姐妹到水渠边去。每天晚饭后,彩霁带着淘淘先上楼看电视去了,彩雯对这段时间的儿童片不感兴趣,掂了桶热水进屋边厨房隔壁的洗澡间去了。阿亮要数着鸡鸭进窝,遇上不进窝的,他要去赶。水缸里的水用了一天快干了,他要把水缸底的水舀掉,再打满一缸水。他来到了水压泵前,往泵里灌了一瓢水,开始使劲地一上一下压起来,水“哗哗”地从水管口喷出来,注入了铁桶,发出了阵阵的响声。手压泵就装在洗澡间门外几步外,洗澡间是阿亮搭盖的,门是用木板皮拼成的,做时找不到像样的木板,仓促钉成了,留下了几条缝隙。平日里谁进去洗澡,把门一拉关上,谁也没在意。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洗澡间里昏黄的灯泡亮了。阿亮正低着头用双手一上一下使劲提压着水泵的机械铁臂抽着水,水从管口汩汩地冒了出来,溅到铁桶里发出了“哗哗”的声响。不一会,一桶水打满了,阿亮伸直了腰,走上前去掂起水桶要往厨房的水缸倒去,不经意地往洗澡间瞥了眼,透过木板的缝隙,他看见了彩雯那洁白的胴体。他轻轻放下水桶,蹑手蹑脚地靠近木板门前,瞪大眼睛往门缝里瞧去,只见彩雯的背正对着门,她那乌黑闪亮的头发瀑布般地垂在肩上,臀部微微翘起,双手正往白皙的肌肤上抹着肥皂,一会,她稍稍侧转了身子,S型的胴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幅用简洁的线条勾画成的美人画,又像是一尊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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