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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

作者:曲直1949
更新时间:2018-01-30 12:00:00
力量冲出墙去。一个男人要是随随便便地跟女人发生关系,不负责任,即使他自己感到心安理得,我想,他头顶三尺上的‘神明’总有一天要惩罚他的。”

    “他叔叔,你见多识广,又讲得头头是道,我说不过你。依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离婚。”

    “离了婚,叫我上哪儿去?回我姐姐家去,还不被人笑死!”

    “这……”

    “他叔叔,要是我离了婚,你敢娶我吗?”

    “彩雯,你回你姐姐家都怕让人笑话,那你跟文家的人离了婚,又再跟文家的人结婚,这不更让人笑话吗?”

    “不离婚可以,但我只爱你一个人,你答应吗?”

    “彩雯,你这不明摆着要把我圈在墙内吗?”

    “他叔叔,我知道这世上的男人有千千万万,但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想去了解他们,我只看上你一个。你在家,我一天到晚看着你心里就舒服,你要远走高飞,我拼死拼活也要跟上你,最好现在我们就一块到你讲的那个鸭嘴岩去,就死在那儿我也甘愿。”

    “彩雯,要是我讨了别的女人做老婆呢?”

    “那我立马就吊死在这房子里。”

    “彩雯,你叫我怎么说呢?好吧,很迟了,回你自己房间休息吧。”

    “回去可以,我没别的要求,只求你抱我过去。”

    “好吧。”

    达通走出去拉亮了厅堂和彩雯房间的电灯,然后进来,俯下身子抱她。她把身上披着的大衣抖落在床上,伸出手臂紧紧地箍住达通的脖子。达通把她抱了起来,走出房间,穿过厅堂,进了她的房间。达通把她放在了床上,她的双臂仍紧紧箍着达通的脖子,不愿松手。

    “松手吧,要受凉的。”

    彩雯猛一松手,“呜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达通望着灯光下她那楚楚动人的白皙的脸蛋,她那蜷缩着的身躯像一只受了伤被抛弃在荒野的羊羔,顿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他的心头,他真想走上前去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奇Qīsuū.сom书,但他咬咬牙忍住了。他到床沿拉起被子往彩雯身上遮去,毅然走出房间,掩上了门。

    彩雯匍匐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不愿出声但哭泣得更凶了,泪水把枕头沾湿了。

    达通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时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看起了书。

    楼上两个房间和厅堂的灯光一直亮到了天明。

    彩雯似睡非睡迷迷糊糊地躺着,猛地被楼下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睁眼一瞧,屋子里亮晃晃的,天早大亮了。她急急忙忙起床披衣下楼去,先开厅堂门,又穿过院子开门,一瞧,是若雪。

    “都几点了,还在睡哪!亲家母、阿冰她们呢?”

    “她们……”彩雯迟疑了一下,只得实说:“昨晚住寺里去了。”

    “我看见上阿丕那儿去了。这么说,就撂下你跟阿通在家喽――”若雪故意把“喽”字拖长,狠狠地盯了下她那疲惫的脸,又说:“我来拿阿冰昨儿车好的网,顾客在我那儿等着哩。”

    若雪自顾往院子东头缝纫机旁尼龙网堆走去。

    彩雯脸颊顿时烧得红霞似的,低下头匆忙往厅堂里去了。

    第十一章(一)

     翌日上午,老文婶、若冰从翠竹寺回来了,文家又像往日一样忙碌起来了。

    下午,跟随阿丕从蔗林村回来了。阿丕走进厅堂,顺手掀起八仙桌上的桌罩,拣了几块鱼肉塞进嘴里,冲着笑道:“今晚这餐饭我免了。”他坐了一会,向老文婶、若冰告辞走了。

    达通仍躲在自己房间里看书。

    彩雯有事没事一天中竟有好几次上楼来,她瞧瞧四下无人,情不自禁地朝达通的门口望了望,接着走进自己房间,站在门内又朝他的门口看去,然后才走出房间蹒跚下楼去,回到院子东头缝纫机前车缝去了。

    吃晚饭时,老文婶装了饭就在厨房里吃,平日里她不习惯上桌。胡乱吃了点就上楼看电视去了。若冰端了饭坐在缝纫机前吃,那儿亮着电灯,吃完饭她想再踩一阵缝纫机。彩雯坐在达通对面,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大胆地抬起头,舒舒服服地把他瞧了个够。达通明白她在盯自己,就低下头来,把脸贴在饭碗边。彩雯把饭碗凑在嘴边,一边慢慢地扒着饭粒,一边目不转睛地朝他瞧着。达通瞧瞧自己碗里的饭粒没了,赶紧放下碗,起身到院子的井边盥洗去了。彩雯独自一人仍在不紧不慢地吃着,最后懒洋洋地站起来收拾碗筷。

    这天午饭后,若冰让彩雯上白家去取一捆尼龙网料过来。彩雯心里老大不愿意去,无奈婆婆难得支使她一二次,不好推诿,只得硬着头皮往白家去。

    彩雯刚推开白家院子门,突然岚岚背着书包像只松鼠从她的腋下窜了出去。

    “这么早就上学了。”彩雯说了声。她穿过院子,走进厅堂,老白婶、若雪正收拾饭桌上的碗筷。彩雯说明了来意,她们让她坐一会儿等等,说过一会儿街上店铺就会有人把网料送过来。

    彩雯拉了张凳子坐下。老白婶、若雪收拾好碗筷,见彩雯难得到这儿来,也不忙着去洗,陪她坐了下来,想跟她聊聊。

    “彩雯,我看你一天到晚都关家里,没见过上我这儿串串门,想来你俩口子有说不完的亲密话哩。”若雪故意挑逗她。

    “唉!”彩雯叹了口气,“跟他有啥子儿话好说哩。”

    “结婚一年多了吧。”老白婶问,言下之意是“也该抱个宝宝了。”

    彩雯脸上霎时笼起一层红晕,低下头来不做声。

    “也算得上一个大小伙子……”若雪笑道。

    “他呀,他懂个啥,他啥也不懂哩。”彩雯不再感到羞涩了,忿忿地说。

    “那你都没跟他来过那个?”若雪作吃惊状,“我们原以为他人怪怪的,没曾想到他会不懂得干那种事儿。”

    “反正我嫁给他倒霉透顶了。”

    “你不会教教他,男孩子发育迟着哩。”老白婶表示同情和关心。

    “他呀,何止是发育迟不迟的问题,他不光脑瓜儿有病,下身也有病哩。”

    “我还以为你是蜜蜂撞进了大花丛,快乐得没时间出来串门了。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难道是个木头人,不常摸摸你?”若雪又问。

    “结婚头天晚上他就自个儿睡地板去了。他呀,发育程度连个小小孩都不如。每天晚上他一睡下像死猪似的,跟他在一起有啥子快乐可言。”

    “他会睡说明他思想单纯,那种事你应该教教他,世间哪有猫儿不吃腥的。”老白婶嘴上这么开导她,骨子里却护着,他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

    “被窝里我也常常去碰碰他,却软绵绵的。看样子他身骨子里这种病三年两载是好不起来的,所以我想,迟早还是跟他去离婚才好。”

    “今儿个我们随便跟你聊聊,你千万别生出离婚这念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能凑合就凑合着过日子。依我看,还不大懂事,一旦懂事了,那种事他一定挺喜欢的。”老白婶劝道。

    正说着话儿,有人扛着几捆尼龙网料进院子了,她们急忙起身出去。一会儿,彩雯挟起一捆网料往文家去了。

    望着彩雯和送货人一前一后跨出门去的背影,若雪朝老白婶叹息起来:“妈,阿冰和我咋就这般命苦。她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连累了媳妇。咱家阿值说走就走了,撇下我娘儿俩就不管了。怎么这世上苦事儿尽出在咱家哩。”

    “你仔细瞧瞧哪家哪户没几桩苦事儿,只是有的人家遇到的多点,有的人家遇到的少点,你没去认真打听,自然不大知晓。这世上哪个家庭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又有哪个人他不曾有过一肚子苦水?就算是皇帝,他也有他难言的苦处。世人常说‘世苦,世苦’,人一生下来一直到死都在不停地受苦,刚生下来时第一声就是痛苦地啼哭,到老了又要经历了一番痛苦才死去,还要让人痛苦地哭着送他走。反正做人就是这么回事,苦就苦呗,凡事想开点就得了。我有时也跟那传教布道的人下乡去,别人家的苦事儿也就多听多见了些,想来还是要心诚心善,时时忏悔,活着时纵然多受苦点,死后才能够升入天堂去。”

    “妈,你又说到主那儿去了。我是想说,阿冰苦是苦,但文家还有个希望,她小叔子一表人才,他要讨了老婆,还怕没个好后代么?只是听说他不想结婚哩。”

    “哪会不想结婚?她小叔子是个走南闯北见大世面的人,他想干一番事业,自然不着急结婚,将来事业干得差不多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安下心去找老婆了。”

    “阿通是个好后生,谁要嫁了他,算是她今生的福气。唉――”若雪叹了口气。

    自打东门值死后,若雪开始尝到了失去男人那种孤独、痛苦的滋味。以前虽说跟阿值离了婚,但她一直相信那只是场假离婚,日后他俩还是要复婚的,阿值还时不时在夜里回家来睡上一觉,给了她一种温馨充实的感觉。如今阿值再也不能回来了,她顿时感到了心灵上的巨大的空虚。夜间,她常常辗转难眠,有时隐隐约约听到了阿值上楼来的脚步声,恍惚间阿值正走进房间,待她拉亮电灯,才发觉啥影子儿也没有。唉,此时要有个男人陪伴在身边多好啊。男人的身躯似一座山,女人就是那山脚下的一棵小树;男人的胸脯如一泓港湾,女人就是那停靠岸边的一只小船。蓦地,一个魁梧英俊的男人的身影如一道闪电在她的眼前划过,阿通,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言谈举止都不亚于他哥哥,阿理这几年许是工作操劳加之发病的折磨,明显地老了,白发依稀可辨,背也有点驼了,阿通呢,浑身上下却充满了勃勃的生气。你倘没结过婚该多好哇,就可以托人说媒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到如今你早已人老珠黄了,时下人们爱说的一句话是“四十男人一朵花,三十女人臭婆娘”,而你还是个死了男人的女人,这条件更是一落千丈哩。你胡思什么,你难道还痴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成?若雪顿感自卑,她努力把思绪引开,不去往这事儿上想,却又办不到,达通的身影在她的脑子里变得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蓦然,一种生怕他被别的女人占有的念头变得愈来愈强烈了。稍稍过后她又冷静了下来,自斥这种念头的荒唐可笑,责令自己要正视现实,不该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然而过不了多久,那种念头又铺天盖地般涌来,她还不止一次喜滋滋地感受着幻觉中的成功的欢乐哩。若雪就在这现实与虚无、企盼与无望之间彷徨着苦恼着。

    “咣铛”一声响,文家院子门被推开了,一伙人拥了进来,站在了院子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老文婶从厅堂里走了出来,疑惑地打量着他们,问道。

    “找储金会那女的,她就藏在你家。”

    “你说什么?储金会女的,藏我家,这话我听不懂!”老文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

    “那女妖精嫁到你家来了!”

    “她是储金会老板的姘头,卷走了我们的钱,我们来讨钱!”

    “噢,你们是说我那孙媳妇吧,她可从来没在储金会做过事,欠钱跟她有什么关系?”老文婶提高了声调。

    “没关系?你家孙媳妇不是那妖精是谁,还会有错?”

    “我家孙媳妇是咱这乡下人,你们说的那女人我还不知道,她是外地人!你们别认错人了!”老文婶声音更大了。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吵了起来。

    正在楼上看电视,院子里的闹声搅得他心烦,他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机,走到廊前往下面看了看,霎时一股无名火从他的心底升起,他旋风般下了楼,从厅堂门后摸了一把扁担,站到了院子中间,把扁担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骂道:“你们这些鸟人,有完没完,讲我老婆是妖精,你们才是妖精!”他举起扁担就要向众人打去,众人连忙向后退去。

    老文婶急忙拖住了,对大伙儿说:“我家孙媳妇今天不在,回娘家去了,不信,你们到乡下问问去,就知道她是不是咱这乡下人。”

    “跟这些鸟人嗦什么!他妈个X!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边骂边挣脱了老文婶扯他衣襟的手,又举起扁担要向众人打去。众人一见势头不妙,纷纷退出了院子,往巷子两头逃散去了。

    老文婶连忙虚掩了院子门,拿下了手中的扁担,叫他上楼看电视去。过了一会,若冰回来了,她送尼龙网到街上铺子去,老文婶跟她说了刚刚发生的事儿。她们都想起来了,彩雯跟在阿值储金会当出纳的那个外地女子长得几乎一个样,但那些讨钱人也太莽撞了,没弄清楚就瞎闯进来闹轰轰的。癫是癫,这时候却不癫,把那些人给轰走了。

    晚上达理回家来,老文婶把白日里的事儿给他说了。达理听了,说:“那些人贪利,把钱不放国家银行,如今心疼那钱,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那女子只是阿值雇的出纳,是做工的,就是找到了她,又有什么用?阿值死后,账本、剩下的钱,还有房子、酒楼都封了,交法院处理了。大概是那些封了的财物远不够抵债,那些没能讨回钱的人心有不甘,就瞎闹闹了。这事跟咱家没半点儿关系,他们闹有啥用?”“那些人下次要再来,我可要教训他们几句。”老文婶说。

    那几天达通上省城去了,他从省城回来后听老文婶说了这事,当他听说彩雯跟那女子长得一样时,感到挺有趣的,向老文婶问了那女子的来历。

    仲秋时节,下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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