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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

作者:鬼古女
更新时间:2018-01-31 12:00:00
最安全的。

    她甚至猜想,苗圃那个边门都会忘了锁。

    叶馨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性很高,可是回了学校以后呢?

    广播站。广播站每天六点半结束广播,之后通常不会再有人,那间屋子又小又闷,有钥匙的又只有叶馨和老站长……她今天还在“通缉”自己……多半不会有人想到叶馨在那里藏身。

    夜色来得正是时候,一场小雨来得更是及时,冷却了这几日来逐渐燥热的空气,雨虽已停,云开月现,但校园里仍荡着一股清新的水气。

    果如叶馨所料,苗圃对着医苑街的小门竟然没有关。她踩着湿湿的土地,穿过苗圃,绕过为夜宵开放的食堂,进了教学行政区。校广播站位于小行政楼上,小行政楼是座五十年代建筑的三层小楼,斜倚着旧行政楼,自从绝大多数行政办公室搬到勉初楼后,它和旧行政楼一样,也变得冷清寂静,据说不久将改成实验动物室。到了晚间,小行政楼里罕有人走动,因此叶馨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

    她不免会有些紧张。如果谢逊真的在此,会好得多,可惜,他只在自己的想象中。

    广播站与其说是在小行政楼三楼,不如说是在该楼东角的阁楼。从二楼起,小行政楼东侧楼梯开始盘旋向上,越向上越窄,过了三楼后继续向上,几乎到楼顶时,现出了一扇小门。

    叶馨用钥匙开了门,随手将灯打开。广播站小得可怜,叶馨这帮小播音员们常自嘲说,他们的工作是标准的“螺蛳壳里做道场”。唯一的一扇玻璃窗被一块套着绒布的木板挡上,为的是更好地隔音。这更成为叶馨今晚避难的最佳条件,她可以在室内开电灯,外面没人看得见。

    躲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她到窗前,将木窗向上抬出一小条缝,隔着木窗外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不远处一座小楼的黑影,那正是解剖楼。

    中午遇见了那驼背的老技术员冯师傅,询问“月光”的故事,他显然知道些什么,欲言又止。后来在她追问之下,他语气似乎有所松动。是不是今晚该趁热打铁,再找他问问?他说不定会说出一些秘密。

    可是冯师傅再次叮嘱她不要半夜去找他,但自己也不知道明天会到哪里漂泊,只怕已经等不起了。

    木窗一向上抬起,立刻传来了淅沥沥的雨声。

    又下雨了。每到下雨的时候,叶馨总会想象着窝在家里,感受着一份安全和舒适,要是在宿舍,她会蜷在床上,看书或者听音乐。可是现在,躲在这狭小的广播站里,面对着一堆冰冷的广播器材,沉浸在一个以自己为受害者的迷案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这和她向往的哪种温馨感觉完全背道而驰,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如果谢逊这混小子在这儿,我可以让他听我播音。

    叶馨一阵惆怅:“是啊,好多天没来播音了。”她走到办公桌前,哑然失笑,桌上一张演讲稿,正是下午那位站长师姐念的一段寻人启事。

    叶馨开了调音台,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两下,又打开功放器,功放器正面有一个小屏幕,每当播音开始,就会有坐标线起伏,表明声音的波长和频率。她又带上了耳机,看着手里那张寻找自己的启事,恶作剧心顿起,确证外接喇叭没有开通后,揿了台上录音机的录音键,然后笑着念:“一位名叫叶馨的女同学失踪了……”

    只念出这一句,她脸上的微笑陡然湮灭,双眼逐渐睁大,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碎脸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恐惧之源

    在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磁流声,有节奏地刺激着她的耳膜,那节奏,像是脚步,又像是心跳,每响一声,都让叶馨的心头一颤。

    她抬起头,身躯不由微微一震:只见那功放器的声频屏幕上,出现了一组声波,有节律地依次前行。

    只有声音才能显示在功放器的屏幕上,但此刻叶馨几乎连呼吸都极力地压制住了,哪里会发出一点声音?四周一片寂静,木窗将雨声尽数挡在了窗外,这声波又是从何而来?

    叶馨小心翼翼地将室内扬声器接通,静电波杂音般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只是不同于寻常的电波杂音,这声音极有节律。

    这节奏比心跳慢,比呼吸快,叶馨突然迈步在小屋里走动起来,一声一步,竟像是迟缓的脚步节奏。

    但她耳中分明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她随着这声音的节奏一步步走到了门口,猛然拉开门。可门外毫无声响,整个楼静得让人窒息。她向螺旋楼梯下望了一眼,昏黄的灯下,什么都没有。她略略宽心,但眼前突然一黑,下面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直,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功放器,见功放器的屏幕上,一个个的波峰越来越高,同时,扬声器里传出的怪声则越来越响,仿佛真的是脚步,越来越近。

    怎么还傻站着!她暗骂自己一声,紧紧地关上门,将保险也插上,背靠在门上,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和危险保持了距离。

    关上门后,扬声器里的怪声先是变低了一些,但随即又逐渐响起来。

    叶馨心想:“难道真有什么异乎常人的东西要出现吗?或者说,有鬼要出现吗?”

    谢逊,你在哪里?

    即便真是有鬼,为什么要怕,这屋里有灯,有光明,只要有灯……

    刚想到这里,屋里的灯就熄了。

    叶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黑暗中,如石雕泥像般立着,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战栗着,想象着谢逊在她耳边说“不要怕”,还是险些哭出声来。

    扬声器里的怪声仍在缓缓地响亮起来,功放器的屏幕上,暗绿色的电波还在有节律的浮动,波峰越来越高。

    有没有合乎常理的解释?

    广播站的电源箱在三楼走廊的墙上,这里别的机器都在正常运转,唯独电灯灭了,说不定有人在捣乱,也许是哪个淘气的学生,在摆弄电源,电流和磁场的改变也有可能使功放器接收到信号。

    怪声继续在扩大着音量,叶馨摸索着将扬声器的接口拔出,但那怪声仍响个不停。

    这一切怎么似曾相识?

    她忽然想起“月光社”档案里的那本日记的记载,姓萧的男生第一次遭遇“月光社”的群鬼,虽然拔了唱机的电源,那唱机还响个不休。

    忽然,万籁俱寂。

    扬声器恢复成未接通前的木匣子,功放器屏幕上的电波消失了,空留一片荧光,黑夜中,能听见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

    是风雨过去了,还是更大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这样的寂静延续了大约十秒,扬声器又陡然响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凄厉疯狂,几乎能将人的心撕裂,功放器屏幕上,原先有规律的电波为大起大落的奇峰异谷取代,像是一名发了癫的画师在蹂躏着画布。

    她的头忽然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强烈的噪音似电钻般侵袭着她的脑膜,终于在一瞬间,她竟失去了知觉。

    再醒时她才发现,扬声器里的噪音又消失了,功放器的屏幕上也没了狂乱的信号。

    她的身边,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寂静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极轻微的“吱吱”声,她这才想起,原来刚才手忙脚乱中,竟忘了将录音机关上,刚才的室内的纷杂一定都被录了下来。她心头一动,走到操作台前,对着录音机说:“我是叶馨,现在是5月11日晚22点左右。不久前,一种奇怪的电波出现在功放器的屏幕上,扬声器里也发出了声音,开始是有节奏的,而且越来越响,后来,广播站内外的灯先后灭了,那电波则变得毫无规律,强烈刺耳。我的头很痛,昏厥了大概几秒钟。现在四周很静,但我……很怕,真的很害怕。”

    她倾吐出心声,稍稍舒畅些,但恐惧感丝毫未减。

    “嚓,嚓”,她悚然一惊:那古怪的声音又透出了扬声器,开始轻不可闻,却逐渐增响。

    必须要做些什么。

    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将那扬声器砸烂,但她知道这于事无补,该采取建设性的行动。

    屋里有个校内电话,可以打电话给保卫科,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住精神病院的结果比在这里担惊受怕能好到哪里?

    一个念头升起,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摸到窗前,猛然将那木窗拉开,向远处眺望,遥遥看见一座小楼的二楼亮着一星灯光,看那位置似乎正是解剖楼二楼章云昆的小办公室。

    叶馨暗暗叫了声“谢天谢地”,在一张办公桌上胡乱摸了一阵,摸到几本册子,拿到功放器前,借着屏幕的荧光,找到了“校内电话簿”,又飞快地翻查着,口中焦急地念着“解剖教研室,解剖教研室”。终于,找到了解剖教研室的电话号码。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解剖教研室的电话。铃声在响,一遍又一遍,她心里默祷着“快来接,快来接”,但迟迟没有人接。

    就在她将要放弃希望的时候,铃声突然断了,有人在电话那端问:“喂?”

    正是章云昆的声音!

    “章老师,是我,叶馨。”叶馨险些落下泪来,颤声说着。

    “是叶馨啊,你在哪里,怎么声音这么轻?今天下午开始,全校都在找你。”章云昆显然吃惊不小。

    “我怕……”叶馨不知该怎样描述自己身处的险境,脱口而出的却只有这两个字。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不要怕,你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你。”

    “我在旧行政楼顶的广播站,请你快来,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他们要送我去精神病院。”

    “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慎重,先让你安顿下来再说。”

    “章老师,要小心,楼里可能有危险。”

    可惜,章云昆已挂断了电话。

    叶馨抱着双臂,蜷在地上,仰面盯着功放器上的小屏幕,眼睁睁地看着“电波”的波峰不断增高,耳中扬声器里的怪声再次逐渐响亮,她的双手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起来。

    她就在这样的折磨中度秒如年,怪声一阵阵地袭来,越听越像是歧化的一种脚步声,步步逼近。

    终于,扬声器似乎被用足了功率,发出震天的巨响,叶馨紧紧捂住双耳,心想:也许,危险已到了门口。

    果然,广播站的门被重重地敲响,整个房间的地面跟着震动起来,那敲门的力量之大,仿佛破门而入只是早晚的问题。也许是被惊吓得太久,叶馨忽然又生了勇气,她缓缓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调音台前的座椅,准备一旦门被撞开,就将那座椅扔出去。

    门被拍得“砰砰”响不停,显然来者执意要进来。

    “叶馨,是我,章云昆!”

    叶馨觉得浑身一软,几欲跌倒在地。看来,希望总是有的。

    她上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只见门口黑暗中,章云昆拿着一个大手电。

    叶馨忙说:“章老师快进来吧,这外面有危险。”

    “什么危险?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章云昆将手电四下照着。

    的确,扬声器没了声息。叶馨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功放器的屏幕上,跌宕起伏的声波也不见了。莫非,这来的“非人”被吓跑了?也许该归功于手电的亮光,也许该归功于章云昆的虎虎生气。

    “看来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章云昆也感觉这黑洞洞的楼里绝非久留之地。

    “好,但要麻烦你陪我去一下解剖楼。”

    章云昆迟疑了一下:“你是说……我的办公室……?可以……”

    他迟疑什么呢?叶馨完全可以理解,作为一名青年教师,深更半夜和一个女学生同处一室,的确是忌讳,更何况,自己是名“通缉犯”。

    她淡淡地说:“不是去你办公室,而是要麻烦章老师你陪我去一下解剖楼的底楼。”

    “为什么?”章云昆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技术员冯师傅既然常常在夜里上班,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他,我有要紧的话要问他。找过他后,我就去一间通宵教室休息,一定不连累你,只希望你不要通知保卫科和我们学生办,他们真的会逼我去精神病院住院。”

    章云昆顿了顿,显然又有些犹豫,终于说:“我不会说的,走吧。”

    两人出了小行政楼,同打着一把伞,大概是雨天的缘故,一路来不曾遇见一个行人。

    跨过了高高的水泥门槛,推开楼门。门内是漆黑的走廊,一眼看去,没有一丝光线。章云昆道:“我看我们也不用进去了,冯师傅显然不在。”

    话音刚落,走廊的灯突然开了!

    但被灯光照亮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有人吗?谁在那儿?”章云昆高声叫着,显然,他也觉出了异样。

    叶馨却渐渐明白,危险尾随自己而来。

    她不想连累了章云昆。

    “章老师,咱们走吧,这里有蹊跷,冯师傅显然不在里面。”

    “是有人在弄鬼吗?什么人,堂堂正正地站出来!”章云昆朗声叫着。

    忽然,一阵刺耳尖利的声音从走廊顶头传来,这声音叶馨记得,正是驼背老头的电锯声。

    “冯师傅应该在里面,这是他的电锯声。”叶馨迈进走廊,奔向最顶头那间小屋。章云昆忙叫道:“叶馨,你等等,小心!”也许是鞋底沾了水,一跤滑倒,远远落在后面。叶馨恍若不闻,转眼已跑到了那标本预备室的门口。

    门掩着,一阵阵的电锯声的确发自其内。

    她出手去推那门,手伸出,却凝在空中。她隐隐觉得有大大的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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