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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

作者:诸葛青云
更新时间:2018-01-31 12:00:00
料敌太低,夸口太大,楚绿珠发现谢仙子在内家基本神功‘先天无形罡气’方面,既有过高造诣,则对掌对剑的二三两阵之上,只要能不浮不躁,多守少攻,再加上‘点苍’独得妙诀,她根本无望在百招以内,取得胜利。”

    谢逸姿听得连连点头,范龙生则看了右边崖下一眼,继续笑道:“大话已夸,无法反悔,楚绿珠自然只有企图行险,利用她发时无迹的‘血影神针’,来故弄玄虚,长空布气,一震双鹰,想在气势上先使谢仙子心神震慑,则对掌对剑之际,必将浮躁失稳,她也就有了可乘之机,觅取胜利。”

    谢逸姿恍然顿悟,点头叹道:“范兄这番分析,合理合情,丝毫不错,宛如洞见‘七柔阴魔’楚绿珠的心肝肺腑,但惭愧的是谢逸姿居然毫无所觉,完全中了楚绿珠的阴谋毒计,竟俯首低头地,向她表示知难不敌,听凭杀戮。”

    范龙生向她安慰笑道:“谢仙子,楚绿珠人谋虽臧,老天爷却偏偏和她作对,抬头三尺,确有神明,请想倘不是这几支食尸死鹰,凌空下坠,范龙生人于谷底经行,却怎会想到谢仙子正在峰头,与楚绿珠互相拼命?”

    说到此处,微一转身,面对右边崖下,沉声叫道:“崖下何人?倘若再不现身,休怪范龙生要来个‘霸王请客’。”

    范龙生语音方落,崖下哈哈一笑,人影电飘,现出了那位头皮半脱,一目已眇,形容虽然变得颇为丑怪,但却满面祥光的“白发圣母”。

    萧瑛的近年威名,震慑江湖,故而范龙生虽然再度出世不久,却在―见她那副打扮形容之下,便猜出对方的身份来历,因为谢逸姿已把“罗浮山冷云峰”头的那段经过,先行告知范龙生,遂颇为佩服地,一抱双拳,含笑道:“萧圣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使范龙生敬佩万分,尚望莫怪我适才失言冲撞之罪!”

    萧瑛还礼,谦然笑道:“范兄千万莫对我老婆子如此谬赞,你能够重青绿鬓,再复朱颜,才是当代武林的第一奇客。”

    谢逸姿向萧瑛含笑问道:“萧大姊,你是何时来到此地?”

    萧瑛笑道:“你与‘七柔阴魔’楚绿珠比赛‘先天无形罡气’之时,我就一步一步地,悄悄掩到崖下,并将‘四煞阴魂砂’,扣了一把在手。”

    范龙生闻言笑道:“萧圣母‘四煞阴魂砂’,威力无边,既然扣在手中,怎不使那‘七柔阴魔’楚绿珠,尝尝滋味,而让她轻易走脱?”

    萧瑛目注谢逸姿,苦笑说道:“我本来是想利用这费了我不少心血祭炼的极为歹毒暗器;向那‘七柔阴魔’楚缘珠下手,只要能使她沾上一粒‘四煞阴魂砂’,便不愁她乖乖听命,替冰儿设法解开被点‘哑穴’!”

    谢逸姿点头说道:“这确是使慕容冰小妹喉音复原的唯一妙策,但萧大姊却为何错过机缘,未曾下手?”

    萧瑛长叹一声,摇头说道:“我昔日因被一般正派高人,*得走投无路,故而背后伤人,但如今居然觉得这种举措,太不光明,接连几度,终仍未能把掌中所扣的‘四煞阴魂砂’,向那‘七柔阴魔’楚绿珠洒出。”

    谢逸姿“哦”了一声,含笑说道,“这就是萧大姊在‘罗浮山冷云峰’头的顿悟之功,正邪分野,以及‘鬼母’、‘圣母’的恶名美号,全因这一念而别。”

    范龙生含笑问道:“慕容冰是谁?她被何人点了‘哑穴’,以致失音?难道以萧圣母及谢仙子这等功力,都无法加以解救么?”

    谢逸姿遂把慕容冰被“三烈阳魔”杨叔度用独门精擅的“颠倒阴阳截脉手”点了“哑穴”之事,向范龙生细说一遍。

    范龙生静静听完,含笑说道:“谢仙子与萧圣母,请带我去看看慕容冰姑娘伤势,范龙生或许还可略为尽力。”

    萧瑛闻言,不禁大喜说道:“范兄的盛名绝艺,向与杨叔度、楚绿珠等‘阴阳双魔’齐称,我老婆子大概是急昏了头,才忘了向你求助。”

    范龙生笑道,“杨叔度的‘颠倒阴阳截脉手’法,确极精妙,慕容冰姑娘被点‘哑穴’,又已甚久,我虽然自告奋勇,但是否真能解救,此时尚难断言,必须等见了慕容姑娘仔细诊视以后,才有几分把握。”

    三人一面说笑,一面下得山峰,到了那座萧瑛旧友所居的洞府之外。

    这时,慕容冰因被萧瑛在“黑甜睡穴”以上,细加按摩,下了功夫,故而仍自睡得香甜已极。

    范龙生替她细诊脉息以后,悄然退出洞外,蹙眉深思,神色沉重。

    萧瑛虽被慕容冰拔去了一半头发,并嚼食了一只眼珠,但却仍对她爱如亲生女儿一般,见了范龙生脸上神情,不禁失声问道:“范兄!难道我这冰儿的所失喉音,业已永无复原之望了么?”

    范龙生叹息一声,向谢逸姿苦笑说道:“谢仙子,慕容姑娘被‘三烈阳魔’杨叔度用‘颠倒阴阳截脉手’点了‘哑穴’之事,本来已非外人所能为力,加上你又曾误加解救,遂成为难上添难,连杨叔度亲来也……”

    谢逸姿不等范龙生话完,便自愧然叹道:“倘若慕容冰小妹,从此永远失音,则谢逸姿便将抱憾终身,愧与相对的了!”

    萧瑛闻言,正待向谢逸姿略加慰解,范龙生却又双眉一轩,微笑说道:“此事虽难,但尚未完全绝望……”

    谢逸姿听得双目一张,神光电射地,接口叫道:“范兄请指示怎样才能使慕容冰小妹恢复喉音?此事无论如何艰难,谢逸姿一人独任!”

    范龙生微叹一声,说道:“要想使慕容冰姑娘恢复喉音,只有功力药力,双管齐下,功力方面,范龙生可以效劳,但所需罕世奇药,却极难找呢?”

    谢逸姿皱眉问道:“范兄所说的是什么罕世奇药?”

    范龙生含笑答道:“药要两样,一样是腹下有十二红点的‘金钩巨蝎’蝎毒,另一样则是‘绿叶红茎草’。”

    谢逸姿听得秀眉深蹙地,苦笑说道:“腹下有十二红点的‘金钩毒蝎’,已自难寻,何况还要加上什么‘绿叶红茎草’……”

    范龙生截断谢逸姿的话头,摇头笑道:“这两件东西,其实等于一件,因‘绿叶红茎草’是‘金钩毒蝎’嗜食之物,换句话说,就是有蝎之处,必然有草。”

    谢逸姿仍自愁眉不展地,苦笑说道:“虽然‘金钩毒蝎’与‘绿叶红茎草’,同在一处,但‘金钩毒蝎’又到哪里去找?何况‘天南大会’必须参与,我们也不能穷极天涯海角地,跑得太远。”

    萧瑛任凭谢逸姿与范龙生互相谈论,毫未插言,只在一旁垂头蹙额,仿佛有所思索。

    谢逸姿见状讶然,向萧瑛问道:“萧大姊,你在想些什么?”

    萧瑛微笑说道:“我想起一件事儿,仿佛与‘金钩毒蝎’有关,但因这是多年以前所闻,时日太久,过耳匆匆,其中祥情,却记不清了。”

    谢逸姿大喜问道:

    “萧大姊想起了什么事儿?”

    萧瑛答道:“我仿佛听说过当世武林之中,有一种人数不多,武功特异的邪教,名叫‘拜蝎教’,但却想不起主持人物是谁?以及教坛设在何处?”

    范龙生听得摇头说道:“我与武林中隔绝太久,二度出世以来,见闻未广。未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拜蝎邪教’。”

    萧瑛苦笑说道:“范兄与谢仙子请想,这邪教教名‘拜蝎’,则必然是以罕世毒蝎,当作拜奉神物,若能寻得此教,岂不也就可以寻得‘金钩毒蝎’了么?”

    谢逸姿脸上忽然现出一种颇含希冀的笑容说道:“萧大姊,我们可以走趟‘贵州苗岭’,试试机缘。”

    萧瑛诧然问道:“谢仙子,你知道那‘拜蝎教’的教坛,是设在‘苗岭’以内么?”

    谢逸姿含笑答道:“我被萧大姊一言提醒,想起年前曾闻云游归来的‘点苍’弟子报称,在‘贵州苗岭’的‘五毒谷百花潭’附近,发现几名身着红色道袍的神态怪异道人,并在所着红色道袍前胸,及后背之上,各自绣有一只硕大无朋的‘金钩巨蝎’!”

    萧瑛听得眉飞色舞地,点头笑道:“对了!对了!这些穿红袍,绣巨蝎的怪异道士,就是我昔年所听说‘拜蝎教’中人物。”

    谢逸姿扬眉笑道:“贵州与云南邻省,路不太远,我们尽力去往那‘五毒谷百花潭’左近,仔细探寻,也不愁会耽误了聚歼群魔的‘天南大会’。”

    说到此处,转面向范龙生含笑问道:“范兄有无其他要事……”

    范龙生不等谢逸姿往下再说,便自摇头笑道:“我东西南北,到处游行,只是想寻我那独孤老弟,互相畅叙,其他别无要事,故而不仅愿意奉陪谢仙子及萧圣母,同作‘苗岭’之游,以期获得‘金钩毒蝎’蝎毒,及‘绿叶红茎草’时,好替慕容冰姑娘,疗治喉音,并愿意一同参与‘天南大会’,在杨叔度、楚绿珠夫妇,肆虐逞凶之际,略效微力。”

    谢逸姿闻言,自然喜出望外地,向萧瑛笑道:“萧大姊,你快去把慕容冰小妹叫醒,为她引见范兄,并问清她在‘野人山’中的受伤经过。”

    萧瑛含笑入洞,不多时后,便与慕容冰手挽手儿地,一同走出。

    谢逸姿见她们母女之间,神色亲热异常,遂大感安慰地,向慕容冰含笑说道:“冰妹,你如今既已洞悉自己身世,以及一切前因后果,从此便该归宗‘慕容’,并好好孝顺我萧大姊呢!”

    慕容冰连连点头,向萧瑛的半秃头皮,及那只眇目,看了一眼,忍不住惭愧交迸,珠泪双落地,偎入萧瑛怀中,呜咽不止。

    萧瑛一面神情慈爱地,轻轻抚弄着慕容冰的如云秀发,加以安慰,一面向她低声笑道:“冰儿,不要伤心,且先见过这位范老前辈。”

    慕容冰拭去泪痕,盈盈起立,向范龙生深施一礼。

    范龙生含笑说道:“慕容姑娘请莫为你失音之事悬忧,我们立时赶去‘苗岭’寻药,便可疗治。”

    谢逸姿也折了一段竹枝,递与慕容冰向她笑道:“冰妹,你先画地为书,把怎样在‘野人山离魂谷’中脱险,及受伤经过,详细告诉我们。”

    慕容冰点头领命,接过竹杖,遂把所遇所经,画地为书地,向范龙生、萧瑛、及谢逸姿等相告。

    画到她险被“三烈阳魔”杨叔度暴力玷污,及惨遭独孤策怒掴等处,不禁使得这位原本性格刚强的“玉美人”慕容冰,又自无限伤心的涟涟泪落。

    谢逸姿看完以后,好生惊奇地,讶然说道:“我独孤表弟,是大悲尊者弟子,人品胸怀,绝对可以信任,似乎不会与‘绿衣幽灵’田翠翠,发生私情,但冰妹在‘野人山’亲眼目睹,又复决非虚事,这倒真正令人难解了呢?”

    萧瑛笑道:“独孤策是你表弟,田翠翠则与我交情极好,只要在他们两人之中,找到一人,不就可以问知究竟,打破这闷葫芦了么?”

    范龙生点头笑道:“独孤老弟既然未在‘罗浮山冷云峰’的绝壑之下,惨遭劫数,足见范龙生眼力无差,但我们是否应该后去‘苗岭’,而先到‘野人山’中找找独孤策呢?”

    谢逸姿摇手笑道:“不必,不必!我独孤表弟如今业已远离‘野人山’,不知去往何处?”

    萧瑛“咦”了一声问道:“谢仙子怎会判断得这般肯定?”

    谢逸姿笑道:“我这不是判断,却是曾经亲眼看见我独孤表弟,远离‘野人山’而去。”

    众人闻言,自然越发惊奇,谢逸姿遂将适才洞口闲眺,看见青雕乘人之事,叙述一遍。

    “我当时以为是看错了人?但如今经冰妹告知‘野人山’内各情之后,自然可以断定青雕背上所坐两人,必是独孤表弟,与他那位由书童转为师弟的独孤兴了。”

    范龙生叹息一声说道:“三十多年未见大悲尊者与‘三奇羽士’南门卫等‘释道双绝’以为他们功行完满,早脱尘缘,想不到仍然逗留浊世?”

    谢逸姿笑道:“范兄不必感慨,我们如今应该去‘苗岭’了。”

    范龙生含笑点头,一行四人,便自“高黎贡山”东行,扑奔贵州“苗岭”。

    但等他们到了“苗岭”,几乎搜遍全山,也不曾寻着什么“五毒谷”,及“百花潭”的所在。

    谢逸姿皱眉叹道:“可惜昔日我听门下报告此讯之际,因认为无关紧要,未加注意,不曾探询所说的‘五毒谷百花潭’,究在‘苗岭’何处?

    以致今日才难于找到。“

    萧瑛深思片刻,含笑说道:“这类‘拜蝎邪教’,多半避人,所居之处,自难寻找,依我看法,这‘五毒’及‘百花潭’,听来虽似两处地名,实则定是互相连接的同一地域,可能藏在森林深处,或是什么秘洞洞底?”

    范龙生表示同意地,点头笑道:“萧圣母所言有理,这‘苗岭’地域不小,其中洪荒未辟森林,及幽秘古洞颇多,我们应当费些精神,分头探察,必有所获。”

    萧瑛笑道:“范兄打算怎么分法?”

    范龙生指着萧瑛与慕容冰,含笑说道,“萧圣母与慕容姑娘母女,合为一路,专探亘古未辟的洪荒森林,范龙生与谢仙子则分为两路,专探各处幽秘古洞。”

    谢逸姿微笑说道:“范兄这种分法极好,但我们分路探寻之前,似须先约定一项会晤方式,才好把彼此所得。互相传告。”

    范龙生点了点头,在放眼四顾以后,含笑说道:“我们如今立足这座峰头,形势奇特,宛若巨釜凌空,极易辨认,不如就把它定为相晤之处!彼此不论有无所得,均在四日后的中午时分,赶到峰头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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