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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蛋三土/斗六
更新时间:2018-01-31 20:00:00
学们。沈梧根本没来得及回家,就直接被拖去聚餐吃火锅了。

    整个大厅里就他们这桌最热闹,十多个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讲自己的学校,叽叽呱呱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沈梧吃得多,说得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别人讲话,心里又满足又幸福,大家果然都还没有变,高中的感觉都还稳稳当当地存在著呢。

    没多会儿大家的话题就开始转到各自的大学同学身上了,几乎所有人都对现在的交友环境不太满意。太庸俗,太现实,太势利,还有成长背景差太远,说不到一起去……每个人都义愤填膺地说起自己宿舍或者班上的某个极品,然後引来下一个同学的高声附和。

    沈梧微微笑著听大家诉苦,没有加入这场批斗会的打算。他对现实功利不敏感也不在意,因此也极少从别人身上感觉到这些东西。他喜欢这些高中同学,也喜欢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可他并没有因此觉得大学同学就有什麽不好,至少过去的这一学期,他过得很开心。

    饭桌上的讨论愈演愈烈,沈梧突然就想起了苏夏,想到学车,想到骨折,想到上自习,然後又想到离校头一天的糗事……心里猛地涌起一阵夹杂著兴奋的喜悦。现在身边的人都在抱怨自己多麽倒霉,遇见的人多麽糟糕,唯独他,觉得自己再幸运不过了。

    借著去洗手间的机会,沈梧给苏夏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苏夏懒洋洋地应了声:“喂,谁啊?”

    “我,沈梧。我到家了!”

    苏夏的声音稍微有了些精神:“啊?还挺快嘛。在干嘛呢?”

    “和同学聚会呢,很多同学都来了,正在吃火锅!真是怀念这个味道啊!”

    “嗯。”那头略略带了些笑意。

    沈梧还想说些什麽,却沮丧地发现找不出话题了。不过也是,昨天早上还在一起吃饭呢,现在能有什麽可说的?

    苏夏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又问:“你吃著饭就出来了?”

    “啊?啊!”沈梧这才反应过来,“对,对,我得挂了,有时间再聊。”

    再没有比这个更失败的电话了,想聊天没有话题,想报平安又太拖沓,就连挂电话也是在对方的提醒下才想到的。沈梧抖擞一下精神回到同学中间,心头隐隐约约像是卡了个未竟的心愿,为久别重逢的快乐蒙上了一点点阴影。

    11

    这个假期大半时间都花在聚会上了,除了春节那几天,沈梧几乎没有多少在家吃饭的机会。沈梧娘十分不满意,大声训斥自家孩子:“你个没良心的!翅膀硬了就不管你妈了啊?只知道跟同学出去混,看下学期我不断了你的财路!”

    沈梧唯唯诺诺地应两句,踩著毛绒拖鞋陪母亲大人上街购年货去了。从菜场杀出来後母子俩直接奔去超市,沈梧娘把大包小包的菜往沈梧怀里一丢,嘱咐他在外面等著,自己挽起衣袖进去血拼。

    沈梧坐在休息区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一个个地翻看电话簿上的名字。翻了一会儿,心念一动,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苏夏很快就接了,笑著“喂”了一声:“一听铃声就知道是你了。怎麽又想起打电话了?”

    `奇`“陪我妈买东西,最近很无聊啊。”

    `书`“嗯?怎麽无聊了?”

    `网`沈梧立刻劈里啪啦地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单调重复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就是吃,大冬天的也吃得上火了,嘴角长了个包,疼得要死。

    苏夏不做声地听他抱怨完,笑话他两句,又问:“你什麽时候回学校?”

    “开学前三天吧。”

    “这麽晚啊?我还想提前一周去呢,你也早点儿过来吧。”

    沈梧立刻就乱得找不著北:“可是我已经订好票了啊,怎麽办?不知道能不能退哎,你晚点儿回去不行麽?”

    苏夏噗一声笑出来:“骗你这种人太没有成就感了。你老实呆在家里继续上火吧,我比你晚回去。”

    “贱人。”

    两人又漫无边际地说东说西,直到沈梧娘出来才挂断电话。沈梧把手机塞回裤兜里,一扭头看到旁边的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在沈梧的家乡,用普通话向来被认为是十分装B的行为。哈,可是这有什麽关系,装B就装B吧。沈梧心情愉悦地接过母亲大人手里的东西,一路上步伐轻快。沈梧娘很愤怒地在後面喊:“龟儿子!居然不等你妈!”

    开学前三天,沈梧拖著箱子回到了宿舍。苏夏已经在屋里了,正抱著新买的笔记本捣腾,旁边还坐著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生。

    “回来啦?”苏夏一抬头看见他,眉开眼笑地打个招呼,又指指身旁的人介绍道:“李,我高中同学,现在在公安大学。”

    这位看上去精明能干的李,就是将来的人民警察了。虽然将来的职业很崇高,但是从目前来看,李的觉悟还很不够。上学期他们班开展了一次扫黄打非的座谈会,李同学最大的收获就是搞到了很多毛片,并从此把散布毛片作为自己的第二职业。桌子上的移动硬盘就是李同学的,里面满满当当全是他的储备,还分了类标了级别,再专业不过了。

    当然这个时候沈梧还不知道对面这位“警察 to be”的真实面貌,只是坐在床边看著他和苏夏嘀嘀咕咕地交流,时不时地爆出来两句脏话。

    “……这四年都差不多啦。”李满意地拍拍手,“赶紧开一个看看。”

    “不好吧……”苏夏笑得有些怪,“屋里还有个未成年人呢。”

    “哗,他这麽青春啊?”李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沈梧,“啧啧,果然幼齿。”

    “嗳,你那什麽形容词。”

    “好好,不说了,那你留著以後慢慢欣赏吧!快走,去吃饭,饿死我了,这麽些片儿居然拷了一个多小时!”

    苏夏合上笔记本,转头问沈梧:“要一起去麽?”

    沈梧摇摇头。这是他头一次看到苏夏和自己不认识的人这麽熟稔地聊天,心里蓦地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叫嚣著阻挠了他同新朋友的结识。

    12

    这个学期对於北京的所有学生来说,都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学期。开学第一天老赵就向全系学生转达了学校的要求:少去外面饭馆吃饭,少去人多的地方,要勤洗手,注意卫生,一旦有发烧的迹象立刻去医院,不得耽误。

    苏夏作为生活委员,当然要积极响应贯彻系里的号召,尤其是第一条。刚好李给了他两袋小肥羊火锅底料,立刻就派上用场了。

    周末的时候苏夏拉著沈梧去了一趟超市,买了电磁锅和一大堆涮菜回来。两人在十号楼门口停下了,打电话把袁林翰叫出来。袁林翰提著个硕大的旅行包出现在舍友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来来,把菜装里面,小心被发现。”

    这样的掩饰实在是天衣无缝,三人顺利地躲过了楼管阿姨的鹰眼,一路奔回宿舍。袁林翰已经把桌子收拾出来了,沈梧把白菜香菇土豆冬笋大葱拿去水房洗干净,那两人在屋里准备碗筷。

    这顿火锅吃得大家心满意足,一共消灭了一斤羊肉,一袋蟹足棒,两袋鱼丸,以及蔬菜若干。沈梧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火锅味儿好浓啊,太幸福了。”

    苏夏有一点点不安:“不会把楼管招来吧?”

    话刚说完,就有人砰砰敲门了。三人立刻从床上弹起来,警惕地对视一眼,尽量镇定地问道:“谁?”

    识别度极高的衡毅特有的腔调在门外响起:“我是衡毅呀,来还苏夏作业的。明天我懒得上课了,你们替我把作业交了吧。”

    屋里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拍拍胸口。袁林翰翻个白眼:“靠,吓死我了,他还真会挑时间!”

    沈梧跑过去开了门,把作业接过来:“辛苦你啦,跑这麽远。”

    衡毅很淑女地笑笑,又睁大了眼睛捂住鼻子:“这是什麽味儿?太冲人了!”

    “啊……没什麽的……”

    衡毅没给那三人解释的机会,自顾自地尖叫起来:“啊!你们居然在宿舍吃火锅!”

    屋里三人彻底石化了。

    十分锺後,衡毅娜娜地离开了,剩下的三个人被叫到楼管办公室训话。沈梧笨嘴笨舌不知道怎麽为自己辩护,於是一直不吭声地垂头听训。苏夏和袁林翰配合得倒是挺默契,wωw奇Qìsuucom网再三保证下回绝不再犯,并指天发誓这次是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都是被最近的新闻给吓到了才会做出这种傻事,甚至还搬出沈梧当挡箭牌:“阿姨,他才刚满17岁呢,这麽小的年纪,要是档案上被记上一笔多可怜啊。”

    阿姨看一眼乖乖巧巧的沈梧,终於动了恻隐之心:“好吧,那我就不通报了。你们把锅端过来,我替你们保存著,大四毕业了再还给你们啊。对了,明天每人交份检讨给我。”

    可怜这口花了100多RMB的电磁锅,只用了一次就被没收了。三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躺下,袁林翰愤愤不平:“太他妈的凑巧了,衡毅从来不来宿舍,一来就捅这麽大个娄子!”

    苏夏没理他,撑著脑袋朝沈梧床上望:“这傻孩子,不会真被阿姨吓傻了吧?放心啦,说了不会记过了,还苦著脸干嘛。”

    沈梧觉得很不好意思:“刚才多亏了你俩,不然铁定要完蛋了……那个,要不我帮你们写检讨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你还真是厚道,”苏夏笑道,“最後还不是靠你才让阿姨心软的?”

    袁林翰从上铺伸只胳膊下来:“打住!姓苏的这次你就别向著他了,给我个机会偷懒行不?”

    沈梧立刻开始动笔了。沈梧做事总是不自觉地要求完美,就连写检讨也是。不但要写出三种风格,并且三种风格都要写得真诚有文采。袁林翰洗漱完回来见他还趴在桌上奋斗,|Qī-shu-ωang|忍不住咋舌:“随便写写就可以了吧。”

    苏夏凑过来摸摸沈梧的後脑勺:“不要妨碍我们沈小朋友的发挥,让开。”

    沈梧得到了苏夏的鼓励,乐滋滋地将自己完美至上的理念发挥到极致,改了一遍又一遍,一点多才睡下。沈梧的觉原本就多,这样努力的结果当然就是第二天汇编语言课上困得睁不开眼睛,趴在桌子上睡得死去活来。

    13

    沈梧坐的位置在教室正中间,实在是很显眼,老师频频朝这边望过来,苏夏赶紧推推沈梧:“哎,老师看你呢。”

    “啊?”沈梧双眼迷蒙地往前看了一会儿,顺手挽住苏夏的胳膊,脑袋抵在他肩上,“我再睡会儿。”

    袁林翰憋著笑歪过头看他额头上的红印儿,冲苏夏嘀咕:“没看出来他胆子这麽大啊。”

    苏夏皱皱眉头,低头看了看沈梧的睡脸,最终还是没把胳膊抽出来,任由沈梧抱在怀里,自己则尽量无视老师犀利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听课,费劲地用左手记笔记。

    沈梧是被下课铃声惊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茫然地看著周围的同学们收拾书本。苏夏叹口气,轻轻抽出胳膊:“你睡了整整两节课。”

    沈梧擦擦嘴角:“老师布置作业没?”

    “没,不过上课的时候他看了你好几眼。”

    “什麽?”沈梧一下子跳起来,“你们怎麽不叫醒我!”

    袁林翰嘿嘿地笑:“我们看你睡太香了,不忍心叫你。”

    沈梧简直要气死:“那也得叫我啊!万一期末老师不让我过怎麽办?”

    “放心吧,”苏夏安慰他,“这麽多人,老师不认识你的。”

    “我成绩这麽好,老师怎麽可能不认识我!”

    苏袁二人不说话了,睁大了眼睛瞪著他。沈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麽,脸刷地变红,慌忙解释道:“其实……其实我通常都很谦虚的。”

    进入三月底,北京的非典形势愈发严峻了,每天都能看到新闻里播报又新增了多少病例,又有多少人被送往小汤山治疗。很多留学生都吓得提前回国了,这所主要靠留学生攒人头的学校,突然就冷清下来,再也没有日韩学生和中国学生抢足球场的情况出现。

    几乎所有宿舍的电话都成了热线,每天都有外地的亲朋好友打电话来关心北京的情况。在校的学生有的惊恐不安,买了一堆泡面放在宿舍,连食堂也不去了;有的依然过得逍遥自在,大肆享受难得一见的宽松管理,衡毅甚至连课都不来上了。

    所有课程的上课时间都从两节课调成了一节半,学生稍微有一点点不舒服就可以自行离开教室,老师压根儿不阻拦。被公认为最可能传播病毒的口语课,上课地点从教室改到了主南前面的小花园,虽然蚊子多毛毛虫多,却再适合走神没有了。

    沈梧和苏夏总是挑个最角落的位置背靠背地坐下,懒洋洋地听著班上其她同学和老师对话,偶尔搭两句腔,但更多的时候都在神游,或者没头没脑地聊几句天。聊到有意思的地方,两人就回过头来对视一眼,很默契地笑一笑。好几次聊得兴起,苏夏扭头就朝沈梧丢个飞吻,吓得沈梧赶紧转回头,低声骂道:“真恶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四月底,突然传出十五号楼一个女生被确诊为非典的消息,全校上下立刻陷入紧张的备战状态,不但十五号楼的所有学生都被隔离,其它宿舍也开始了一天两次的消毒,消毒期间所有学生都不准留在宿舍,全都被赶到外面散步。苏夏和施尧从校医院领了100多支温度计回来,全班同学每人一支。系里规定每天早上大家都得测一次体温,然後报到班长那里。

    袁林翰一听说板蓝根可能有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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