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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沈亚
更新时间:2018-02-02 16:00:00
“拿这单子去药店配药,不过光是这些药只能治本不能除根,我得去采几味药草才行。”

    “谢谢姑娘大恩大德!”掌柜的取过药单,满脸都是感激。

    “不用谢了,这些药都只是寻常的药材,花不了多少钱的,不如掌柜的行行好,在客栈门口熬药分给其他人?”

    “当然当然!”客栈掌柜忙不迭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姑娘真是菩萨再世!如若真能解毒,姑娘就是本镇的救命大恩人!”

    药儿却只是淡淡然挥挥手。“今日我累了,明早我再上山采药。”

    全客栈的人都对她投以感激的目光,但她却像是完全看不见一样,径自转身上楼。

    风步云微笑着凝视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五年前。

    五年前当药儿把他父亲的断臂交给他时,也是一脸冷漠淡然的表情,但是那冰冷的表情下隐藏的,却是善良热忱的心意,只是或许连药儿自己都不知道。

    客栈里一片欢欣鼓舞!小镇上的人已经病了很久很久,他们早就不抱任何的希望,却没想到突然从天而降这美若天仙的药师菩萨。镇民们忙不迭四处奔走相告,原本死寂的小镇转瞬间活了起来!

    “能这样做真的很令人感动。”上了楼,他将衣物交给药儿,同时微笑着说道。

    药儿不置可否地接过那些衣服,转身到屏风后更衣。

    “能告诉我,这些人是中了什么毒吗?”

    “是一种塞外蛇毒,一次大量使用的话会使人毙命,但是因为味道很臭,所以很少人会用那种毒液;这些镇民长期服用掺有毒液的井水,全都慢慢中毒而不自知,他们喝井水的日子已经太久了,依我看至少有三个月以上,中毒日深自然有些人回天乏术。”

    “会是有毒蛇不小心跌进井里而发生的意外?”

    药儿在屏风后面轻轻笑了笑。“一条蛇掉进去可以说是意外,连续三个月都有蛇跌进去,可真是“非常意外”啊。”

    夕阳的余晖从客栈房间的木窗照了进来,照在屏风上透出药儿曼妙的体态,风步云怔怔地望着那剪影,连忙背过身去,心跳却不住地加速急跳。

    “那……那就是有人蓄意放毒了……”

    “风总捕头想插手这件事?”

    “既然有人蓄意放毒,我这捕头怎能坐视不理?我只是奇怪有什么阴谋会大到必须毒死整个小镇的人?”

    药儿转出屏风,她已经换上朴素布装,素净清秀的脸配上那袭灰色布衣更显标致动人。

    换上寻常衣物的王药儿感觉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感觉不再那么缥缈难以捉摸,却更增添了几许恬淡风情,引人动容。

    “好看么?”

    风步云转身,温柔地凝视着她,他唇角微扬,墨瞳闪烁着欣赏。“好看。”

    药儿低下头,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没被送到药王谷,现在应该也只是个平凡的农家女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不会遇见,眼下我们也不会同处一室,也没机会救活这些镇民了,不是吗?”

    他的话听起来别有深意,药儿侧着头想了想,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她坐下来双手捧着白瓷茶杯,习惯性地轻轻揉转着那茶杯。

    望着她,他有满腔热情的话,但却说不出口,除了就这么楞楞地看着她,他无法表达得更多。

    如果能两个人就这么天长地久的相对下去,是不是一种幸福?

    于是他也坐下来,捧住了茶杯,原本粗糙的茶水突然成了琼浆玉液。

    他们痴痴地对坐着,各怀心思地沉静着。

    夕阳余晖慢慢地、慢慢地晕染了整间房,温暖的微光中,他们静静相对,静静地,静静地。

    第六章

    长途奔波加上过度劳累,金狂三的伤势又开始恶化了;他腿上爆开的伤口化了脓,整个人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烧。

    这个山洞非常的阴冷,长而深的隧道不断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病人调养身体,但药王谷的人始终没有放弃追杀他们,要逃出这座山谷显然并非易事。为求安全起见,只能暂时将他安置在这里,只是看他总是冷得直打颤,拾儿身上能脱下的衣物全脱给了他盖,只剩下单薄的亵衣。他突发奇想,竟然拿了几片持大的野芋叶披在身上当衣裳。

    安顿好了金狂三,他彻夜跑到阴森森、冷凄凄的山谷里采了不少退热归元的药草回来替他治伤。

    金狂三醒来的时候,拾儿正在角落里努力的熬着草药,因为怕被药王谷的人发现,他用来熬药的火堆小得可怜,还得不断扇去潮湿木头燃烧所化成的烟雾,他身上披着几片野芋叶,模样就像是扮家家酒的孩子。

    “喂……”金狂三努力撑起身子,粗嘎着嗓子问:“臭小子,你在干啥?”

    “想办法毒死你啊。”拾儿头也不回地说道。

    金狂三发出笑声,只是笑得甚为虚弱可怜。

    他身上盖的全是拾儿的衣物,而拾儿自己却“穿”得如此不伦不类。这少年虽然油嘴滑舌,但行事倒是贴心得很。

    金狂三的眼神不由得温柔起来。他这莽汉一生奔走江湖逞强斗狠,到老来身边不但没有个一儿半女,甚至连个老伴也没有。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这次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了几趟,心头终于涌上一股浓浓的寂寞萧索;倘若自己早些成家立业,儿女应该都跟拾儿差不多大了吧……

    假如自己真的不幸死在这不知名的山中,恐怕连个替他送终的人都没有,只有这邪里邪气的鬼小子陪在身边……

    “喂,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知道老子的名宇?你就叫我一声好爷爷就好了。”拾儿笑嘻嘻地回答,药终于煎好了,他弄熄了小火堆,将药端到他面前。“喝吧。”

    “这啥捞子鬼?”

    “要命你就喝,都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了,再烧下去,就算有十分铁打的身子也烧得只剩下三分破烂骨头了。”

    金狂三蹙着浓眉端过破碗,苦着脸瞪着那黑漆漆的汤药,忍不住嘟囔:“本来不死的喝下这鬼玩意恐怕也要死一大半了……”

    话虽这么说,他却还是苦着脸将那碗药尽数喝下。

    “这才乖!好啦,药喝下去就该睡了,你好好歇息,我去打些野味回来祭五脏庙。”

    “你还没回答老子的问题,你这小鬼叫什么名字?”

    “路拾儿,路边拾来的短命鬼,您老满意了吧?”

    “路拾儿……”金狂三嘿嘿一笑。“这名儿倒是挺有趣,你是药王捡回去的?”

    “当然不是啦,五年前我被一对夫妻弄进药王谷的。”

    “我看你身手还不错,出手招数看起来挺眼熟的,你师父是谁?”

    路拾儿叹口气,看来不跟他讲清楚他是不会死心的,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索性全盘托出吧。

    “我有两个师父,一个善师父一个恶师父,不过我只跟他们学了一年的功夫他们就全都死光了……”

    “善师父恶师父?一对夫妻?”金狂三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跳了起来!“善驼恶婆?!五年前?!”

    “是啊,咦?你怎么――”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都瞪大了眼睛,下巴掉在地上!

    不会吧?!

    “你就是五年前那个该死的乞丐小子!”

    “你就是五年前那个满嘴垃圾的王八羔子!”

    ……

    “有人放药救人啦!”

    “镇前的王大户已经开始放药救人了,据说他们的药吃下去立刻就能治病,已经有好多人吃了呢!”

    客栈热闹起来,一个时辰以前有人匆忙来报,说是镇前的王大户开始放药济世,原本等在客栈的人全都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客栈冷清了一阵子,眼下那些人又回来了,一脸的兴高采烈。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病都没了!”

    “我也这样觉得!没想到那个土财主暴发户一辈子没干过啥好事,却在这件事情上救了咱大伙!”

    “说也奇怪,那王大户从来……从来……”说话的人咳了咳,不知怎地一句话就是接不下去,他抓着自己的脖子,双眼渐渐大睁――

    “喂喂!你没事吧?”

    周遭的人全被他的模样给吓着了!只见那人眼睛瞪得像要凸出来一样,整张脸胀得发紫,整个人不住地颤抖,到后来连坐都坐不住,滚到地上瑟缩成一团!

    “快快快!快请那位菩萨姑娘下来看看!快啊!”掌柜的大叫。

    小二忙下迭冲上客房,半晌后风步云领着药儿下来了。

    “什么事?”

    “这人不知怎地,莫不是发了羊癫疯吧?”

    “是啊是啊!他原本好好的,正说着话就变成这样了。”

    药儿握住对方的手腕,脸色登时变了一变。“怎么会……有人下毒!”

    “什么?!”

    药儿抬头看着其他人,顿时楞了一愣。“你们吃了什么?”

    “就是镇前的王大户放了解药,说是吃了之后咱们的病就好了,所以咱们……”说话的人瑟缩地张大了双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快拿水来!”

    水来了,药儿连忙从身上掏出一颗小药丸化在水中,风步云撬开那人牙关将水灌了进去。

    “多少人吃了药?”

    “很多啊……”

    “快带我去放药的地方!”

    “那药……有问题?”

    “大大的有问题。这人所中的毒名为“一字符”,中了此毒的人将终其一生都要听命于人,下毒之人敲响一字鼓时就得要听命行事,违者七孔流血、五脏六腑俱碎而亡。”

    在场的人全都吓得面无人色!这小姑娘说得煞是严重,但他们只是寻常百姓,要他们做什么原也不难,只要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岂有不从之理?何必大费周章下毒?

    客栈里的人们犹自半信半疑着。没那么严重吧?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虽然真是美若天仙,但终究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家;人家王大户门前站着个银发白胡的老神医,那才真有“神医”的模样啊。

    “你们不信?”药儿微微冷笑,指着地上的人说道:“你们一定想,这人中了一字符怎么还会死?三个月前古井里就被下了毒,先毒你们三个月,把身子差的全都毒死;眼下再放“解药”,让你们人人都非去讨那“一字符”不可。中了一字符的人,身子稍差的,马上就如同此人的下场。如此一来,还能活下的必定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有用之人,当某一天有人敲响了一字鼓……他想当皇帝便是皇帝、想当神仙便是神仙,你们这群人全是他的喽先锋军。”

    “这……这未免太过歹毒!咱这只是个小镇,哪可能有人动此歪念?就算我们全都听命于他,对他也没什么帮助,咱们又不会舞刀弄棍的,咱只是老天爷底下讨口饭吃的小蚂蚁罢了嘛!”

    “一只蚂蚁只是蚂蚁,一百只蚂蚁就得用手抹,一千只蚂蚁就得拿水桶来冲,可要是成千上万源源不绝的蚂蚁……”

    思及此,风步云顿时冷汗直流!他牵住药儿跟店小二的手,猛地飞箭似地往外疾冲。“快告诉我,那王大户究竟在哪?”

    ……

    黑夜降临小镇,但王大户门前却热闹非凡!火光亮晃晃地将四周照耀得犹如白日,无数的人影在火光下晃动,伸颈企盼着能快些拿到救命的解药。

    求药的人排成长长的人龙,尽管从两个时辰前就已经开始放药了,但这镇上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前来等候,热闹的气氛比元宵灯会还要欢欣鼓舞几分。

    只见领了药的人莫不欢天喜地得流下感动的泪水,有些人甚至携家带眷,一家老小都跪拜在王大户这“救命恩人”门前磕头致谢!

    “恶贼!”

    蓦地,风步云人还没到,凌厉掌风已经势如破竹、排山倒海而来。

    王大户大红金漆门口排着一整列药缸子顿时应声而倒,一个个给掌风击得破碎,半个不剩。

    “这怎么回事?”

    “药!我还没领药啊!”

    “药!快抢药!”

    人龙顿时乱成一团,三个月来受尽苦楚的人们纷纷上前抢成一团。

    “别抢!那不是救命的药,那是谋害人命的毒药!”

    但此时此刻哪有人听见他们所说的话!只见镇民乱成一团,有的人扑上了破裂的药缸,有些人甚至趴在地上不断捞着已经泼洒在地的药――

    “药!快捡药!”

    蓦地,平地惊起一声雷,巨大的吼声轰地令在场所有人顿时停下了动作。他们掩住耳朵,满脸的惊惶失措!这……这又是怎么了?

    原来是风步云见无法喝止镇民捡药,不得不运足内力发出吼声,虽然他并没有练过“狮子吼”此等武功,幸而他内力深厚,在情急之下运足功力的咆哮,竟也能收狮子吼之效。

    “各位乡亲父老请听在下一言!”

    想不听他说也不行啊,他们的脑袋都还在嗡嗡作响,有些人甚至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一时半刻也爬下起来,此时除了乖乖听他说话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

    “这药,乃是有心人意欲操纵各位所施放,你们要是真的吃了这些毒药,往后终其一生都要受恶人所控制!这位药儿姑娘会替各位治病的,请各位稍安勿躁,莫上了恶人的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什么毒药?老夫“药王神医”岂是那般下流一污秽之人……”

    药王神医?药儿打量着站在大宅子前的老人。只见他银发白胡,身穿尊贵银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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