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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陈毓华
更新时间:2018-02-03 00:00:00
慢往光线不是很好的校园里走去。

    初春季节,夜风还是会冷的钻进毛衣里面,叫人起加冷笋。

    春天后母面,气候变化从早到晚都不同。

    “本座听说你拒绝来见我?”

    没有任何预警,路灯下蓦然出现的声音和人影会把人吓的短命三年。

    她吞了下口水,谁?魔神仔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做好要是有个万一就往守卫室跑的动作。

    守卫室距离他这边起码还有一百公尺的距离,就算跑不过去,用喊的,应该可以把人叫出来……

    她打著算盘,下意识的把资料抱紧。

    路灯的光影很长,他半个身子浸润在其中,叫人看不清表情,无知的危险昭然若揭。

    这时间,十点不到,还不算太晚吧,怎么刚刚还很清楚的月娘脸隐进了云层后面,北斗七星也消失了。

    天色灰暗的不可思议。

    “你是哪位,我认识你吗?”

    不讲话,诡异的气氛会掐碎人的心脏。

    他气定神闲的伸出长腿跨出步伐,两个大步,整个人身体若有似无的笼罩著一层光华。

    如果说气势会压倒人,他的确让别人非常深刻的领受到了。

    他一靠近,锦玉女就莫名的感受到不寻常的压迫,像人在太空舱里呼吸急迫困难的感觉。

    邪门得紧的是,他那双眼,有种魔力把人往里面吸,只要沉沦,就会万劫不复。

    “锦玉女?”

    “是……我。”本来应该气魄万分的声音却比蚊子叫好不到哪去。

    “你竟敢拒绝来见本座。”然后害他非自己走这一趟不可。

    “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又不认识你。”

    他又逼近一步。

    这次,看清楚了她的脸。

    本来铁样无情冰冷的眼光像被泼了桶冷水瞬间瓦解,不由自主又更逼近一步。

    ,不用这么靠近吧?锦玉女的身体往后弯,已经到了快可以下腰的地步了,别逼她表演特技啊!

    “你这是怎么回事?”

    牛头不对马嘴,到底要她先回答哪一样?

    他看著锦玉女的眼神透著古怪。

    她很自然的把脸偏开,心中警铃大响。

    “先生………”

    下一秒,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锦玉女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他的呼吸,近在咫,同时间,她惊慌的把手上所有的资料全部摔到他脸上,恐惧的情绪累积到最高点,然后乱无目的的对著他拳打脚踢,接著尖叫。

    她的拳头像蓬松的棉花,打在身上压根谈不上疼痛,不过,他也不喜欢歇斯底里的女人。

    他伸出长指,一指点向她的昏穴。

    等锦玉女双眸打开,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像是睡了一场无梦的觉,身体多日来紧绷的压力反而不见了。

    不过当她翻身,这一翻动,人立刻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她愣愣的歪坐在地毯上,一手抚腰,嗤,痛痛……痛。

    这里……是哪里啊?她怎么睡著的?

    她应该在学校不是吗?眼珠乱乱转,这里到底是……

    她摔下来的声响惊动了另一座沙发上的人,他侧过身体,手臂搁在椅背上,一点也没要上来帮忙的意思,眼里净是嘲讽。

    锦玉女伸出食指,哦,她想起来了,这个人,他好像……不是好像,是他戳昏了她。

    她结巴。

    “你一向--”一向都这么迷糊吗?

    “什么?”他在说话吗?

    赶紧爬起来,难怪她觉得这房间眼熟,她来过的嘛。

    他撇嘴。“终于醒了?还睡的真久。”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而且,我很确定是你把我弄昏的。”她应该武装起自己来,这年头十个男人有八个变态一个是GAY,剩下一个不举。她要十二万分的小心才可以。

    “不弄昏你,你会安静的听本座说话吗?”

    “我不认识你,听你说话有钱赚吗?”

    “开口闭口都是钱,铜臭!”

    “你才假道学呢!而且我告诉你你脸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像拉肚子的狮子难看死了。”

    看他笑,与虎谋皮四个字就会跃入脑袋,挥也挥不去。讨厌,鸡皮疙瘩又冒得更多了。

    他站起来,优雅的步伐像是要觅食的野兽,为什么她会决得要是有两只角长在他额头会更恰当?

    她真昏头了。

    “你,别过来。”该死的,竟然呛到口水。本来张牙舞爪的小猫开始狂咳,气势全没了。

    这是她第几次败北?也许她身上压根就没有气势这两个字存在,享用气势压倒人,下辈子吧。

    再抬头,人已经来到她跟前。

    这种长毛地毯真是糟糕,人走在上面不想发出声响容易极了。

    锦玉女防备的缩回双腿,把整个人虾米似的缩在沙发上,只扬起倔强的脸跟他对视。

    武器?她双手空空,手能触及的地方只有抱枕,这……一点用也没有,要用来抵御外侮大概效果形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而已。

    大大不利的角度,她让自己钻进死角。

    他忽然抹了下脸。他不喜欢这种无谓的对峙,只想赶快把事情解决。

    她脸上那脆弱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以为他吃人吗?

    对,他还是没啥耐性,尤其这种人跟人之间的你来我往,简直是不耐烦到极点。

    抹了脸的他像是试著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变的真挚些。“本座曾经打过电话给你。”

    就是交代那个办事不力的九尾狐狸,要不是他把事情搞砸了,哪还用得著他亲自出马,还差点被她的爪子毁容。

    “我家里也没电话,至于手机……应该是没电了。”

    他忍耐的表情带著狰狞。“就因为你不装电话,不带手机我才连络不到你,为什么连商金童也连络不到你?他不是你的经纪人?”

    她是原始人还是有自闭症?电器科技产品不是现代人不可或缺的东西吗?不装电话,搞什么!

    虽然他厌恶那些科技产品,就像他喜欢老房子也不想住那种所谓的科技大楼一样。

    可是他跟这些人类不同。

    “这位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瞅了他隐含邪魅的神情,拜托,他还是恢复刚刚的皮笑肉不笑吧。

    至于她跟商金童的关系不需要对外人解释。

    “我墙壁上那些鬼画符是你的杰作。”他的个子高,头往下压,看起来气势惊人。

    锦玉女梭巡了四周一遍,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你是这房子的屋主?”

    要来找她算帐了吗?

    “我就是那个倒楣鬼。”他一点都不想搬家,一点也不想躲到这小岛来,去他的死劫!

    就算雷劈下来又如何,他根本不信谁能拿他怎样!

    天要收他早就收了。

    “你可以好好说,用不著把我戳昏。”她还以为自己碰到的是什么狼之流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杀人灭口……好吧,她承认想太多,不过,他的手段真不光明。

    “那叫点穴,是你太吵。”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锦玉女胸口起伏,她受到的惊吓不先撇开不谈,现在情况对她大大不利,绝对不是吵架的好时机。

    她这条小命可是捏在别人手中。

    一想到这里,她的态度总算委婉了起来。

    “这位先生,你跟我你要谈墙壁的事情是吗?你有什么不满的,就现在摊开来讲如何?”

    “总算你来有一点理智。”

    她摊手。“先生怎么称呼,我叫锦玉女,请多指教。”

    江湖要诀,低声下气,客客气气,是不二法门。

    他从鼻子喷气。“神气。”

    神――气――噗。

    她接受到不善的眼光,马上敛眉。“很有创意的名字。”

    “哼,是某个白痴取的。”害他想甩也甩不掉,老被拿来当笑柄。

    “虽然那是你的家务事,不过这样对你妈妈不礼貌吧!”骂自己的老妈是白痴,白痴生的小孩不也是白痴嘛。

    他低咆。像是忍耐到了临界点。“那个白痴不是我妈!”以下消音……

    “好吧,”看他快吃人了,她绝对不想变成消夜的第一口。但是,他干嘛恶狠很的瞪她。又不是她的错。“神气先生对我的书法字有什么不满。”

    掸掸衣服,她缓身站起,赖在沙发上怎么谈正事,悄悄打个哈欠,希望下次别挑这么晚的时间,她习惯早睡,这会儿,肯定早过了她的上床时间。

    “你在我的墙壁上写的是难登大雅的十字诗。”

    古时候儿童入学启蒙诗歌,用这来敷衍他?!哼!

    她浏览几天前写上去的字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觉得挺好的……”话还没说完,在他的恶势力眼光下吞了回去。

    好嘛,要不她换个方式说:“你不就是要跳出框框的东西,我就给你跟别人不一样的。”

    “你又知道了?”

    她并没有因为神气鄙夷的口气受伤,反而吐了吐舌头。

    “文字到了最华丽的极致,想要回归的就是简朴,我看过之前七位书法家的作品,显然你对他们都不满意,那几位大家走的都是极尽磅礴的写字工法,我承认,那些大书法家浸淫二三十年的功夫我万万及不上,不过,我要是有了把把年纪可就说不定了,唉,离题了……总之呢,我这写法有点取巧,当然,我会写这诗是有意思的,你来看!”

    有些赌气,有些反向操作,就这样。

    他不动。

    锦玉女叹口气,翻手向神气勾勾手指。

    真是别扭。

    竟敢用叫小狗的方式叫他!

    他又要拧眉。

    但是,他的脚自有意识,过来了。

    “这首十字诗用小孩的笔法来写,你不觉得很贴切,而且,你想,寥寥几句,邵雍就把你想要的山光水色都搬进这里了吗?”

    他不置可否,看著她的眼却像要把锦玉女吞下去。

    怎么,这种解释还不能满他的意啊?

    “还有这里。”她忽略毛骨悚然的感觉,指著墙的转弯处。“门后你让人种了一大片芦花,所以让乾隆皇帝来帮你看门,不赖吧!”

    “它本来就在哪里。”

    哦,好吧,是她自做多情。

    他凉凉的瞪她,好像她的解释要是稍微出差错,不能包君满意,就小心死得难看了。

    这男人有必要威胁性十足吗?

    她笑的僵硬,硬撑著。“再来你要问楼梯了对吧?”

    不等他回应,锦玉女翩然转身,拎起裙摆,轻盈的踩上阶梯,按著上面的字跳来跳去。“小皮球,香蕉油,满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八、三九……”

    她裸露的小腿洁白的令人想犯罪,袜子也没穿的复古布鞋让她显得有些稚气,专注的眼眉,桂花蜜般的肤色在顾盼间、光线下,更是神采飞扬,小脸柔软微笑,上下跳跃的碎花裙像一片飞扬的云。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绑著小辫子的ㄚ头在踢毽子,那毽子上的羽还是他拔了狐狸身上的毛作的。

    当时,她高兴了半天,后来,知道毽子毛的来处,竟然哭了,更蠢的是还把毽子埋回土里面喃喃的跟狐狸说对不起。

    想到这里,他带桃花的嘴角抿成一条线,老实说,他早就忘了,记忆真是烦人的东西,高兴来就来去就去!

    “……很好玩喔,你要不要来试试?不过,要是有音乐就更棒了。”带著微喘,锦玉女鬓发微乱,忘我的对神气招手。

    “幼稚!”

    他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

    他头也不回,撂下话。“去申请电话,要不然就|Qī-shu-ωang|买手机,二选一。”

    他绝对不再为这女人劳动双腿。

    “下次请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请我来。”他是谁啊,命令她,早的很咧!

    神气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这一走,离开客厅,不知去向了。

    “我想怎么做你管不著!”放马后炮的人还在对著空气计较。

    咦,锦玉女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干了什么蠢事?

    好没风度的人。

    礼貌啊,老师没教吗?

    算了,狗吠火车,火车早不见了。

    不过,他没再摆脸色是表示ok了吗?

    揉揉乱发,抹汗,手来到左颊,这下,变成了泥塑。

    ……她,跟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面的男人相处自在不说,最诡异的是她从头到尾忘记了自己最不能见人的胎记。

    他也没任何表示。嘲笑、惊讶、挖苦……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丝丝诧异都没有!

    到底是他目中无人,还是,压根不――在――乎――

    第四章

    天亮。

    搭上最早的一班公车,锦玉女睡眼惺忪回到自家公寓。

    长长的哈欠掩不住她睡眠不足的事实。

    上了年纪的人真糟糕,也不过一个晚上没睡饱,搭公车的时候就差点去撞到门,糗毙了!

    轻微的金属摩擦,钥匙插不进孔里。

    睡眠不足,连钥匙孔都跟她作对。

    微弯下腰,睁大眼,对准了,“喀嚓!”门是开了,不是钥匙善尽了它的责任,是有人从里面开了门。

    “生日快乐!”

    纸包吹到爆的声响起,心形的彩色雪花从她头上撒下。

    一个头戴金葱巫婆帽的男人笑嘻嘻的一把抱住她。

    她还没从头晕脑胀的惊愕里醒过来,更多人挤过来,喷射式彩带喷得她几乎变成五彩缤纷的木乃伊。

    穿著超人机车内裤的是她表弟,还有女友。

    把自己装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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