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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陈毓华
更新时间:2018-02-03 00:00:00
重新打开眼睛,四周是一片阗黑,一弯新月挂在高高的天边,脚下的松枝像一片海,层层的松涛一遍又一遍的抚慰著双耳。

    抱著她的神气长发飞扬,眸光坚定又温柔,那神气昂藏的模样,不管看了多少次仍旧叫她心折。

    “你会飞。”

    细细的声音以为会随著轻冷的空气飞走,专心飞翔的神气却听见了。

    “冷吗?”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看起来是讨到她的欢心了,瞧她现在又讶异又胆战的表情,还有紧抓住他不放的指头,他做对了。

    她摇头,带著羞赧。“你很暖和。”

    感觉他抱紧了她,那种高地特有的压力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她,只要在他怀里,她哪里都去。

    “我们要去哪里?”

    “喀纳斯湖。”

    “那是哪里?”她迷迷糊糊。

    “你一直念念不忘吵著要去的地方。”寒冷的气温应该有助于她被晒伤的肌肤,美丽的风景至少能让她分心,这样,她应该会好过一些吧。

    不到飞了多久,最后神气在一片冰川的湖面前降落了下来。

    万年冰峰交织著苍翠的针阔混交林,暗夜里看不见辽阔的山间草原连绵,但是这一点都无损它的壮观和瑰丽。

    湖岸有不知名的小花,偌大的湖水在冰川的映照下颜色一块紫,一块绿、一块深、一块浅,宝光流转,变化万千。

    神气将锦玉女慢慢放在如绿毛毡的草地上,待她站稳仍是用健臂搂著她的腰,怕她还无法支撑自己。

    “好……漂亮。”吐出来的字眼夹带著雾气,与轻盈飘荡的露水融为一体然后消失……

    “喜欢吗?”

    “好棒!”面对这样的景致,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能安静的膜拜。

    “这是深水湖,晚上这些小花都谢了,要是白天来草原上繁花盛开,芳草萋萋,会更好看。”

    “你对这里很熟,你来过吗?”锦玉女不免好奇。

    “有好几百年我跑来跑去定不下来,大概就差地球岩浆层没钻进去过,世界各地都跑遍了。”

    “为什么你要到处去,你喜欢旅行?”

    见锦玉女可以自己站立,他往前走了几步,脚下是波光如匹练的水色,他把一粒石块踢进了潋滟的水里。

    涟漪乍然起落。

    不见任何波动的湖如同他的眼。

    直到锦玉女以为他不会回答问题了,他才启唇,声音幽远而寂寥。

    “虽然我拥有著自由自在的生命,却充满孤寂活得没有一点意义,没有要追求的目标,没有生存的目的,没有可以守候的人,也没有谁会等我,谁来爱我,有的只是无穷尽的煎熬跟孤寂,有一阵子我除了杀戮就只能靠著全无目的的奔走来解除心理的荒凉。”

    他是魔,即便在自嘲多么的凉薄无情,在这人间住久了也做不到无知无觉。

    有双藕臂悄悄的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他,小小头颅轻靠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

    “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有我……”

    悄然的低语没能说完,她被往前拉扯,他强悍的勒索她唇里的甜美,仿佛只有这样能确定她是可以被拥有的。

    我爱你……她说,在心里低叹。

    满腹柔情化为娇吟。

    第八章

    “你结过婚吗?”

    月色旖旎,皎洁的月光。

    大树下的洞窟里铺满了百年来的黄叶,加上神气带来的羊毛毯子,一堆树枝点燃起的火堆,温暖如春。

    这是他们在喀纳斯湖畔度过的第三天。

    他们相拥而眠。

    日前来过的锦玉女回到毡房,念念不忘这座美丽的湖,神气见她好的差不多,只好拜托依帕克・秋哈依甫的女儿伊兰玛萨替他们准备食物,满满的提篮里,一只小烤全羊、羊肉串,烤薄皮包子、拉面、油子、油塔子、奶茶、干果……几乎够喂饱一整连的军队了。

    这天夜里,趁著大家都入睡了,他又带著锦玉女回到这里。

    “不记得了。”人类约莫活了七、八十年就浑沌了,他活那么久哪记得了这些。

    “肯定是有。”这就是女人的执念。

    “如果你找得到她们我就承认。”捏她翘鼻,以兹薄惩。真是不该宠她,老问这种叫人头痛的问题。

    “厚――”

    “我现在眼里看的人是你,抱的人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锦玉女拍了下他的头,表情还是不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不要给我老实招来?”

    “刚刚还唉唉叫痛的人是谁,你精神这么好,也不用泡喀纳斯湖里的水治晒伤,我送你回毡房。”

    “乱讲,”她反过手来搂紧他,一只腿还鸭霸的挂在他的腰上。“我好想住在这里一辈子不回去了。”

    “这里有什么好?”

    “有你每天背著我飞来飞去,又不怕别人看到,不像住在毡房要出来还要挑半夜大家都睡死的时候才能出门,好不方便捏。”

    神气捏了她的翘鼻一下。“你歪理最多了。”

    也不知道是谁飞上了瘾,天天要他飞来飞去,真要被看到,要找谁算帐还不晓得咧。

    “我是真的这么想,住在这种没人会到的地方,你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你会比较快乐自在对不对?”

    在人的世界里,他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应该活的很辛苦。

    “我在恶魔岛过的很好。”有多久没看见那群个性互异,一见面就吵死人的家伙们,起码有个几年了吧。

    他从来不记这些。

    “恶魔岛?岛上都住了哪些人?听起来很有趣。”她从来不曾听神气提过,这勾起了她大把的好奇心。

    “想去?”

    “嗯啊。”

    “过一阵子带你去。”

    “飞飞吗?”

    “想太多,搭飞机啦。”这么多话,看起来不用最原始的方法没办法叫一个精神亢奋的女人闭嘴。

    唉,牺牲好大。

    神气伸手摸向毯子下的玲珑娇躯,惹来她一阵娇嗔。

    她如花的笑容使他恍惚,彻头彻尾将她嫣红的小脸吻过一回。

    不过,吃人跟被吃的定义不同。

    想封住的小嘴主人很快的剥光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优雅修长的身躯,结实健硕的胸膛,强劲敏捷的长腿,就连似笑非笑的神气表情也迷人极了。

    实在,看起来可口的要命!

    神气啄她晶莹柔嫩的樱唇,吮啮她雪白的肌肤,唇舌气息交融,回应他的是狂野炙热的吻。

    他修长的指解开她的衣衫,热切的在她娇躯上游走,直到她粉靥绯红,呻吟出声。

    唇舌移到她饱满坚挺的酥胸,他黑眸深处燃烧著欲火,言语实属多余……

    不知不觉的爱上一个人,不知不觉的两情相悦,不知不觉的爱深了。

    不知何处飞来的萤火虫燃亮了静谧的一切,在湖心,在草丛,在老树干上,点点萤光如梦似幻,甚至还很不识相的钻进了树洞里。

    当然,里面的火堆太暖,人儿太热烈,“电灯泡”的它们不一会儿悉数跑了出来……

    忽来的大雾,像不意倾倒的透明颜料。

    有个人影慢慢从雾气中由淡转浓的走出来,直到大树洞前才止住脚步。

    当他出现的那一刹那神气就知晓了。

    他不动声色的离开锦玉女的身边,慵懒的扬著如缎的长发,绕过火堆,出了树洞。

    在外面候著的不是别人,是小狐管家。

    “不看著家跑来做什么?”吵了他的眠,要不是怕惊醒玉女,才不理他。

    “爷,时辰快到了,再过没几天就月中了。”

    “我知道。”他不动如山。

    “这里不安全,您还是尽早回一字园的好。”他苦口婆心。

    “小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妈?”

    “主子,我怕啊。”

    “本座从来没怕过。”

    “您要是有个意外,我跟小茉莉怎么办?”他已经跟著这主子几百年,未来没有换人的想法,要是可以,小狐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的跟著神气大人的。

    神气皱眉。

    “还有……小姐怎么办?”

    神气的眉头打了对折又对折。

    “你的口气好像我死定了?”阴森森的,有冲动想把鞋子脱下来塞进某只乌鸦的嘴里。

    “我没有……”天地良心!

    跟著主人的几百年,吃香喝辣也就不提了,起码有了靠山,外头那些牛鬼蛇神再也不敢轻易的来找碴欺负他。

    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主仆契约,他这辈子是认定了!

    神气挥挥手。“把那个什么什么花带著回你老家去住一阵子。”

    “主人,我说了我跟你要生死与共的!”

    “你是白痴啊,”神气不领情,粗暴的踹了小狐一脚。“你这点小道行捱得了五雷轰顶吗?死了我还要替你收尸,本座可不干!”

    小狐苦起了脸。“爷,您知道我老家……都没人了。”

    “狡兔三窟,九尾狐可比野兔还狡猾不是吗?”

    “爷,我都快分不清楚您是在称赞我还是拐著弯骂我了……”他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前言,不要对这个主子太死忠?

    “跟了我那么久还搞不清状况,可见你是笨!”

    “爷……”才觉得爷的口德有那么一咪咪的改变,怎么又变回原形了。

    “你走,她快醒过来了。”

    “阴月十五之前要记得。”不管会不会被嫌罗唆,该叮咛的他仍旧要说。

    “罗唆!”

    果然!

    他的用心良苦啊――

    她住毡房的那段日子跟依帕克・秋哈依甫的孙女,一个七岁大的哈萨克族小女孩学会了骑马。

    哈萨克的小孩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耳坠、手镯、彩色连衣裙、头戴猫头鹰羽花帽,长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都是纯真。

    从她这一代开始,定居点建设了学校,每天挤完马奶的工作完成,她就会搭著父亲的马车到小城镇学校去上学,这也使新疆游牧民族“马背学校”的历史终慢慢走入尾声。

    她学骑马,最担心的人不是她自己,是神气。

    他始终守在栅栏外,虽然对任何人还是不亲近,不主动,就连附近的妇女跑来看他,他也没给任何好脸色,锦玉女却感觉得到他宛如一池春泉的眸子始终是看著她的。

    她懂他的眼神。

    他总是能让她的心爆出如同国庆烟花般的绚烂火花。

    看著他的脸,看著他的身体任何一部分都能令她心生幸福,这是爱上一个人的证据。

    她谈恋爱了。

    非常非常的确定,非常非常的明白。

    因为入境随俗,天天吃的是西域抓饭还有马奶子酒,锦玉女身上的水泡很快填平,皮肤结了痂后也很快剥落,加上爱情的滋润,几天工夫她又生龙活虎一条。

    某天早晨,看不厌的戈壁红色朝阳,灰色蝮蛇,栖息在枯枝上的绿蜥蜴,灰色大地上的黄羊群在锦玉女看了半天之后,她跟神气说――

    “我们该走了。”

    “好。”神气点头。

    两人于是告别了这一家好客的哈萨克人,继续往前。

    沙漠公路穿过大沙漠后往东去可到达且末、若羌,西去可到达于阗、和阗。

    和阗是南疆的重镇、古代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由东西两条平行的河流包夹形成一块沙漠绿洲。两河在沙漠中合流成为和阗河,最后注入塔里木河。

    蓝田玉出产于和阗地区,是驰名中外的美玉。

    在古时候经由玉门关输入中原。

    每年夏天,山洪冲刷昆仑山上的美玉进入玉龙喀什河。洪水过后,水清见底,这时就是和阗人下河捞玉的时刻了!他们手拉手成一横列,往下游走,脚下踩碰到玉石,就弯腰拾起。

    哈哈,当然,再多的美玉也禁不起人类毫无节制的开采,时至今日,别说块玉,连个屁都快没了。

    看不到玉,没关系,锦玉女从来都不是贪心的女生。

    和阗县的一道道葡萄长廊,是旅游不可不到的一个景点。

    令人咋舌的是葡萄长廊的总长度相当于北京到长沙的距离。

    葡萄架下藤蔓交织,是一片片绿意盎然的清凉世界。

    吃饱了葡萄――就算你想把葡萄拿来当中餐吃也不会有人反对。锦玉女就是么一个。

    陕谷两岸绿树葱葱的不只葡萄,还有桑、杏、桃、梨、杨、柳、榆、槐,加上因应观光客建立的葡萄酒厂,甘甜爽口的白葡萄酒,清香宜人,不喝酒的锦玉女也拖著神气喝下好几瓶。

    没酒量又贪杯的人最后的结果就是在饭店里睡上两天,白白浪费四十八小时。

    “你确定?”

    “一百万个确定!我这一生从来没这么确定过。”吼过……嗤,太阳穴跳的厉害,痛……

    把旅程浪费在床上是罪大恶极的,可是神气就是有本事,他找来的饭店跟旅游杂志上看到的外国五星级饭店没有两样。

    她终于可以体会当初她列那落落长一串清单受到嘲笑的感觉了。

    跟这样一个神奇男人出门还带东西……好像侮辱了他溜。呵呵。

    这会儿,她坐在美丽的大床上神态还有著恍惚。

    神气压根不相信她酒醒了。

    锦玉女有点委屈,把手里的宽边蔺草帽对折。“可是巴扎不等人的。”

    “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到处都有。”

    “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就是要去嘛。”

    好不容易,哪里不容易了?辛苦的人是他这任劳任怨的多能工好不好?!

    “你出去了,要是敢晕倒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让别人捡回去当女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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