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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若冰
更新时间:2018-02-03 04:00:00
以改变人的容貌,可是眼前的“清虚真人”,一言一行,莫不与十余年前―样。这种举动酷肖*真之处,却非功力所及,若不是房英刚才告警,老和尚早巳前迎把臂叙旧,然而现在,此刻表示任何意见,只有陡增纷乱。何况,他还不知道那“清虚真人”此来究竟是为什么?

    却见“清虚真人”微笑道:“道兄盛意心领,贫道因有急事,不想多作耽搁,故不愿打搅道兄清修。”

    镜清禅师惑然道:“道兄匆匆而来,又要匆匆离去,敢情有什么重大事故?”

    “清虚真人”道:“不错,贫道此来,想请道兄赐助!”

    镜清禅师微笑道:“道兄出言过谦了,不说谊属同道,就以道兄与老衲近三十年交谊,若有效劳之处,理当尽力,道兄但请吩咐!”

    ”清虚真人”道:“既如此说,贫道就冒昧了。”

    接着伸手―指房英道:“贫道此来,就是为这孽障,万望道兄成全,交给贫道带回去。”

    房英一听这话,神色不禁一变,暗道:“果然不错,是为我而来,但他怎会知道我行踪呢?”

    却见镜清禅师白眉耸动,惑然道:“道兄知道这子是谁么?”

    “清虚真人”道:“贫道当然知道。”

    镜清禅师益发讶然,道:“耳听房老樾檀与道兄交谊极深,这位少施主就是有得罪道兄之处,也该宽容一二。”

    “清虚真人”微微―叹道:“道兄之言不错,只是此刻贫道纵有宽恕之心,却无办法可想了。”

    镜清禅师愕然道:“这话怎么说?”

    “清虚真人”神色凝重地道:“房施主前往敝观,贫道见是故人之子,以礼相待,哪知他心怀叵测,出手暗算,竟击毙本门门下弟子。唉!贫道若再包庇,何以能平千余弟子激愤之心。”

    倏然“武当三老”为首的清涵道长怒道:“竖子,你既敢作,怎不敢当!”房英狂笑道:“藉口加罪,何患无词,请问道长,证据呢!”

    只见镜清禅师一挥手,阻止房英再说下去,对“清虚真人”凝重地道:“房少施主是少林之客,道兄却是老衲故交,且谊属同道,实应守望相助。但如今各执一词,老衲不知应该如何处置?”

    “清虚真人”,沉声道:“狼子之心,道兄难道还要包庇他么?”

    镜清禅师白眉紧皱,侧首又怀疑地瞥了房英―眼!

    这位佛门高僧生平未遇到过什么难题,现在感到左右两难。事情颇为扎手。房英怒极冷笑道:“道长骗人的本事,确是愈来愈高明了,只是信口之言,镜清前辈怎会相信……”

    “清虚真人”道:“事证俱在,岂能容你遁词。”举手击掌,连拍二下。

    只见“武当十剑”中的浮云道长疾步出列,躬身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清虚真人”挥手道:“速把证物抬来,让少林掌门人一观!”

    浮云道长应诺而退,转身奔出寺门。

    镜清禅师及―干少林高僧见状―愕,目光一抬,这才看清在寺门外停着―辆白色素车,车前还有二名年青武当道人肃立着。

    此刻―见浮云道长出寺一挥,立刻在车蓬后拉出一口棺木,静寂而迅速地抬入寺中, 直至“大雄宝殿”台阶下一横,轻轻放下。

    房英心头震动,厉喝道:“这是谁?”

    武当“清虚真人”神色似乎极力悲痛地道:“是谁,你不会看么?”向屹立于棺旁的浮云道长―挥手,喝道:“启棺让少林道友过日。”

    浮云道长立刻双掌在棺缘一按一掀,咔嚓一声,棺盖应声而开,房英目光瞬处,心头猛然一跳。

    在棺中直挺挺躺着一具道装尸体,正是在武当被自己挟持又放过的武当三代弟子凌竹道人。

    这刹那,房英心头狂怒,厉吼道:“这是阴谋,有‘寒竹’前辈为证,我房英虽当时挟持他点了他腰际‘软’‘麻’二穴,却并未伤害他。”

    他激怒得胸头起伏不停,喘过一口气,接着道:“莫非是你这个假掌门人自己弄的鬼,不惜杀死弟子,来诬赖他人?”

    话声刚落,浮云道长已悲愤地厉喝道:“住口,你杀了本门弟子,竟还敢侮辱贫道掌门人!”反手一探,刷地一声,肩头探手一掣,长剑已在手中。

    倏见“清虚真人”喝道:“浮云不得在少林寺中无礼。”

    接着对房英冷冷一笑道:“不错,你只点了凌竹腰部的‘软’、‘麻’二穴,部位是‘冲门’、‘气舍’二穴是么?嘿嘿!当初本掌门人不察,所以不为已甚,放你离开武当,怎知你竟暗下毒手,竟以‘断经’手法,捏断他阳矫二经……”

    说到这里,倏然目光移向镜清大师道:“若是不信,清道兄过目。”

    说活声中,浮云已撕开尸躯上布袍,露出腰部,果见右侧“冲门”、“气舍”二穴上,青肿起两大块,且紫色瘀凝。不错,这正是“断经斩脉”手法的伤症。

    房英暗暗怒骂无耻,正欲再辩,目光瞥见镜清掌门的皱眉神色,心中倏然泛起一丝警惕,觉得此刻自己的安危,完全处在少林掌门人的一念之间,如不能在这危险关头,力持镇静,说不定反被对方所趁。

    这些念头一转,胸头怒火顿消,神志转起清灵,缄默地静静扫视殿前那些武当道人,置心中却焦急地在等镜清禅师发言。

    镜清禅师却白眉耸皱,目光注视着尸体,默默不语。

    这位佛门高僧对房英与武当掌门间的纠葛,现在已完全明了,可是对其中真象,却愈来愈迷茫。

    房英的报告,确实耸人听闻,而现在,这位“清虚真人”不温不火的表现,却令他真假莫辨。

    这位佛门高僧觉得,除非是一派掌门,除非是是修为深湛的玄门之士,决难表现出这份虽怒而不行动,虽仇而仍持理相争的修养。

    问题的中心,在于这位“清虚真人”是真是假?然而目前要辨明这一点,确已感非常困难。

    镜清禅师暗暗一叹!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难于处理的。于是他佛眼再巡视着“武当三老”及“武当十剑”,这十三位武当道脸上果如“清虚真人”所说,巳现出愠怒不耐之色。

    在不愿伤了与武当数十年来的交谊,知道这事一处理不慎,立陷兵戎杀机,但于情于理,又不能交出房英而伤少林令誉的情形下,镜清禅师苦思着两全之策。

    沉默……四周的气氛静得令人窒息。

    这刹那之间,少林寺前殿虽有这么多人,却沉静得针落可闻。可是力持镇静的房英,内心却渐渐紧张,背上巳渐透出阵阵汗水。

    他倏然感到自己的处境相当危险,少林掌门镜清禅师的沉默,表示着对自己刚才的报讯并不尽信。而自己到少林,那假武当掌门人竟后脚跟到,显示自己的行踪,仍逃不过对方眼线,说不定在少林寺中,或左右也隐伏着强敌。

    此刻的房英倏然明白,自己变成一场武林大劫的关键,对方所以千方百计要逮捕自己及父亲,是唯恐阴谋未成熟前被泄露。

    他想到那神秘的“天香院”……想到“寒竹先生”临终前的话,忐忑的心头不禁暗暗道:“我不能这样等待下去,假如镜清禅师对我不利,岂非……”

    转念至此,心头狂跳,再也沉不住气,目光四下一溜,正想走为上策……

    蓦地――见镜清禅师长叹一声道:“清虚道兄,贵派弟子被杀,礴实令人气怒难平,只是道兄能否为老衲设想一下?”

    “清虚真人”稽首一礼道:“贫道知道掌门人措置困难,但望在数十年交谊,俯允其成。”说完又恭谦地深深一礼。

    镜清禅师倏然长笑一声道:“出家,人慈悲为本,老衲以为,这事处理,并非仅有这一途可行,道兄修为深厚,已达神虚灵清境界。哈哈哈!道兄还记得十五年前老衲与道兄联袂遨游少室峰,眼见灵山空寂、大千沙小,道兄自己一时感怀所念的那首诗么?”

    “诗?”“清虚真人”微微一愕,旋即干涩地笑道:“贫道自然记得,只是身为武当掌门,若门下弟子被杀,无动于衷,岂非难服众愤而贻讥于江湖?”

    镜清禅师神色倏然一整,道:“道兄既欲坚持,老衲为少林令誉,必须考虑,道兄是否能给老衲一柱香时间?”

    “清虚真人”复稽首道:“掌门人是否能赐告,考虑重点是什么?”

    他说完微微一叹复解释道:“贫道是说,若道兄考虑不愿交出那孽障,贫道就不想多等,若是考虑交出方式,贫道愿站候道兄渝旨。”

    镜清禅师凝重地道:“老衲明了道兄立场,故考虑交出房少施主的方式,只是为了少林令誉,不得不与摩达院长老商议!”

    此言一出,一旁的房英神色大变,他念头未转,已见镜清禅师侧首道:“施主,请暂与老衲入殿!”

    房英悲愤填胸,眼见在众目之下,要逃实在困难,不由愤然冷笑,也不说话,转身进入大殿,耳中已听得“清虚真人”笑道:“贫道先代武当拜谢,并在殿前恭候道兄法谕。”

    这时,镜清禅师也退入殿中,向侍立的两名青年僧人挥手道:“关上殿门。”

    两名年轻僧人―声应诺,双双拉上殿门,房英见状心头―沉,再禁不住怒火勃发,沉声道:“大师要拿晚辈如何处置?”

    只见镜清禅师微微一笑,道:“施主稍安毋躁,请随老衲来!”缓步带着四护法,八罗汉向殿里一座偏门走去。

    房英见镜清禅师神色间并未有对自己不利的迹象,不由惑然,只得默默跟着。

    穿过门户,目光一扫,是一间面积略小的后殿,四壁挂着书联佛画,摆饰着许多椅桌,仿佛是专门议事的后殿。

    房英目光倏然扫及壁上也有―幅清虚真人的手迹,心中顿时浮起一阵慨叹,觉得父亲生性实在太直,如今竟莫名其妙的卷入一场漩涡中心……

    却见镜清禅师在靠里一张檀香椅中坐落,对两旁侍立的四护法、八罗汉沉声道:“武当掌门突然为房少施主来,突出老衲意料之外,你等看这位武当掌门人是假是真?”

    四大护法中的法净僧合什接口道:“弟子昔年曾与武当掌门多次交谈,以目前而论,实看不出是假的迹象!”

    法净僧一旁的法光护法冷冷一瞥房英,道:“弟子以为,道佛二门,殊途同归,且这位房少施主既敢杀孽,必有自处之策,弟子以为本寺不宜卷入纠纷,而与武当伤了和气。”言下有交出房英之意。

    房英暗自一声悲叹!这时他方了解父亲当初不肯直接指出真象,只用暗示,就以“寒竹先生”这等盛名人物,明知有伪,也不肯昭然揭发的理由,实因滋事体大,如非有确切证据,难以令人相信。

    此刻,他缄默不言,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形下,多说无益,不如静以待变。

    只见镜清禅师点点头,转对房英道:“少施主告警之言,老衲觉得煞费衡量,难辨真伪!”

    房英冷笑―声道:“是真是伪,晚辈已尽所言,只可惜‘寒竹’前辈死难瞑目,千万叮嘱晚辈来少林传汛,却得这般结果。”

    镜清禅师微微一笑,道:“少施主曾说过,怀疑起因于两卷书轴,是么?”

    房英冷冷道:“不错。”

    镜清禅师道:“少施主自觉目力能辨真伪?”

    房英道:“晚辈幼受家父训诲,自信尚有此目力。”

    镜清禅师点点头道:“虎门无犬子,以‘神眼’房老檀樾盛誉,少施主目力过人,自理所当然,只是老衲尚要试验一次。”

    房英坦然道:“晚辈遵命,不知要怎么试验法?”

    镜清禅师目光一扫左右,道:“法净,法本接谕。”

    两旁侍立的法净、法本闪身而出,同时垂首道:“弟子听谕。”

    镜清禅师嘴唇启动,却未发出声音,只见二位护法听完一应诺,躬身而退。

    片刻之后,二位护法匆匆复入,手中各持着一张黄纸,纸上墨迹淋漓,双手给镜清禅师。

    这位少林掌门接过看了一眼,对房英凝重地道:“少施主既自诩目力,老衲就以这二张书法相试,事关施主自身安危,希望慎重辨别,将所得告知老衲。|Qī-shū-ωǎng|”伸手将二张黄纸递出。

    房英接过,垂首注目,只见纸上各写着“苦海无边”四个大宇:一张作篆书,一张作隶楷。他仔细一比较,却发觉字体虽然有别,然勾划撇捺间气势完全相同,不由微微一笑,抬头道:“晚辈虽未见过二位大师手泽,但由这两张笔法上看,明是各异,神韵却完全一致,谅必出于一人笔下。”

    镜清禅师待房英说完,目光淡淡地向法净,法本二僧一瞥,倏然开口喝道:“无尘听令。”

    八位罗汉僧中闪出一僧垂首合什道:“弟子听谕!”

    镜清禅师凝重地道:“传达武当掌门人,请即亲笔录一收据,言明经过,本掌门当亲自交人,将来若有人质问少林,也可有一依据,免使本寺无故卷入漩涡。”

    无尘僧应诺而退,急奔出殿。

    房英顿时心头大震,暗忖道:“难道我看错了!”

    他仔细注目,再比较二张字迹,看来看去,却是同一人笔迹。

    就在这时,已见无尘僧返身奔回,手执一张素笺,交给镜清禅师,垂手禀道:“回禀师祖,武当所书收据请即过目,武当掌门人称感谢师祖感情,希望速将人交出。”

    镜清禅师接过素纸,目光一瞬,道:“此收据是武当掌门亲笔么?”

    无尘僧道:“收据是武当三老中的清涵道长所书,但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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