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我俩牵着马儿,漫无目的的沿着道路缓缓而行,待得走得倦了,便靠在路边的一颗柳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渐感眼皮发沉,我索性也不去运功,任由自己沉入了黑甜乡中。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明,昨夜的烦闷已是一扫而空,杨过便去河边打了水来给我洗漱。我梳洗完毕,又给他整齐了发髻,理顺了衣物。这些本就是在古墓做惯了的,只是分别日久,又加上昨夜之事,气氛竟是有些暧昧。
只听耳旁马蹄之声,却是那匹黄马从远处跑了过来,嘴边兀自带着草沫。我俩相视一笑,杨过走上前去给它清理了一番,回头问道:“姑姑,咱们到哪去?”我看那马有些不满的摇着脑袋躲避着杨过的手,心中没来由的记起了嵩山深林中的那只小狐狸,忍不住便伸手向马颈摸去,随口道:“上次你说你师伯遇到了厉害对头,不若我们去找她吧,如是无法抵挡,便把她们接到咱们古墓中暂居一段时间,好不好?”却见那马儿打了个鼻响,顺着我的抚摸垂下头去,鬃毛柔滑至极。
杨过自然没有意见,回忆了一下前次遇到李莫愁的地方和她行进的大致路线,我们便折向西北方向。走了一会,便听他说道,“姑姑,这马儿脾气暴躁,不想却对你十分温顺,如此一来却是好极。”
我尚不知这“好极”从何而来,忽然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黄马之上,笑道:“若是一头毛驴,咱们可就能唱一出戏啦。”我不知他说的是哪出戏,但见他神色古怪,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便随口嗔骂了他几句。
行到中午,杨过跟我聊起金轮法王的武功来。“我从前坐井观天,倒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便是你郭伯伯也非我二人能敌,那西域藏僧似是更加厉害。”我叹了口气,女子力量终究是差的太远,便是功力相若,那死和尚一掌打来,我也只有倒退的份。全真派和古墓派的剑法虽然精妙,同级高手比拼之下却是不足为仗。可恨林朝英若不是非要跟王重阳较劲,自能创出一门不弱于玉女素心剑的独门武功,害得咱们古墓派的弟子行走江湖,连个招牌武功都没有。
“咱们古墓派的武功未必就差了,只是你我习武时间太短,却是比不得那些武林宿耄。”杨过也是叹道,实力差距明显,再精妙的招数也是枉然。
“是了!”我停步跳下马匹,这些天事情一桩接一桩,竟是把那九阳神功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当下便默默在脑海中记诵一遍,确认无误,才对杨过说道:“过儿,当年师父和我整理祖师婆婆遗物时,却是翻出一篇威力极大地内功秘笈,只是这门内功言明只适合男子习练,师父和我都不曾在意,更不知修炼之时是否会有甚么问题,因此便不曾与你提及。我这些天闲暇之时略有参悟,觉得此功法与你甚是相合,如今便一并传与你。你谨慎修炼,或许会有收获。姑姑如今内力强于你,便是有甚么不妥,想是也能助你安稳。”
当下便把九阳神功卷首所述的神功大成的种种妙处给他说了,杨过一听之下,喜不自禁,忙不迭的要学,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功法如此神妙,想必修行之时的困难便越大,你若是不能好好收敛心神,我便是把它烂在腹中,也决计不跟你说一个字。”
杨过闻言,也知自己太过急躁,我自能了解他的心情,故而待他凝神平心之后,便把九阳神功第一卷缓缓给他念了出来。
我俩牵着马儿,漫无目的的沿着道路缓缓而行,待得走得倦了,便靠在路边的一颗柳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渐感眼皮发沉,我索性也不去运功,任由自己沉入了黑甜乡中。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大明,昨夜的烦闷已是一扫而空,杨过便去河边打了水来给我洗漱。我梳洗完毕,又给他整齐了发髻,理顺了衣物。这些本就是在古墓做惯了的,只是分别日久,又加上昨夜之事,气氛竟是有些暧昧。
只听耳旁马蹄之声,却是那匹黄马从远处跑了过来,嘴边兀自带着草沫。我俩相视一笑,杨过走上前去给它清理了一番,回头问道:“姑姑,咱们到哪去?”我看那马有些不满的摇着脑袋躲避着杨过的手,心中没来由的记起了嵩山深林中的那只小狐狸,忍不住便伸手向马颈摸去,随口道:“上次你说你师伯遇到了厉害对头,不若我们去找她吧,如是无法抵挡,便把她们接到咱们古墓中暂居一段时间,好不好?”却见那马儿打了个鼻响,顺着我的抚摸垂下头去,鬃毛柔滑至极。
杨过自然没有意见,回忆了一下前次遇到李莫愁的地方和她行进的大致路线,我们便折向西北方向。走了一会,便听他说道,“姑姑,这马儿脾气暴躁,不想却对你十分温顺,如此一来却是好极。”
我尚不知这“好极”从何而来,忽然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黄马之上,笑道:“若是一头毛驴,咱们可就能唱一出戏啦。”我不知他说的是哪出戏,但见他神色古怪,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便随口嗔骂了他几句。
行到中午,杨过跟我聊起金轮法王的武功来。“我从前坐井观天,倒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便是你郭伯伯也非我二人能敌,那西域藏僧似是更加厉害。”我叹了口气,女子力量终究是差的太远,便是功力相若,那死和尚一掌打来,我也只有倒退的份。全真派和古墓派的剑法虽然精妙,同级高手比拼之下却是不足为仗。可恨林朝英若不是非要跟王重阳较劲,自能创出一门不弱于玉女素心剑的独门武功,害得咱们古墓派的弟子行走江湖,连个招牌武功都没有。
“咱们古墓派的武功未必就差了,只是你我习武时间太短,却是比不得那些武林宿耄。”杨过也是叹道,实力差距明显,再精妙的招数也是枉然。
“是了!”我停步跳下马匹,这些天事情一桩接一桩,竟是把那九阳神功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当下便默默在脑海中记诵一遍,确认无误,才对杨过说道:“过儿,当年师父和我整理祖师婆婆遗物时,却是翻出一篇威力极大地内功秘笈,只是这门内功言明只适合男子习练,师父和我都不曾在意,更不知修炼之时是否会有甚么问题,因此便不曾与你提及。我这些天闲暇之时略有参悟,觉得此功法与你甚是相合,如今便一并传与你。你谨慎修炼,或许会有收获。姑姑如今内力强于你,便是有甚么不妥,想是也能助你安稳。”
当下便把九阳神功卷首所述的神功大成的种种妙处给他说了,杨过一听之下,喜不自禁,忙不迭的要学,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功法如此神妙,想必修行之时的困难便越大,你若是不能好好收敛心神,我便是把它烂在腹中,也决计不跟你说一个字。”
杨过闻言,也知自己太过急躁,我自能了解他的心情,故而待他凝神平心之后,便把九阳神功第一卷缓缓给他念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阳关引
九阳真经的经文我早已掰开揉碎参详了许久,不然也无法融入到易筋锻骨篇之中,当下给他讲解了其中关隘,只是具体修炼事宜,却要靠他在修炼之时自行参悟了,我亦是帮不上忙。杨过静坐了半晌,便开始修炼九阳真经,他内功已有根底,而这九阳神功和他原有内力也无甚冲突,过得半日,便告诉我说他丹田真气已经有所松动。
我吃了一惊,通常这等武功初次习练,都是很难有甚么效果,须得十数日之后才有明显变化,这九阳神功居然在他首次修炼便有此效果,实在是不可思议。我吩咐他停止行功,仔细检查了他的经脉和气海,却并无异样,也只得将之归功于九阳神功的效果了。
其时杨过的易筋锻骨篇已是练到了第二层,玉女心经内功功法也有小成,这些日子以来融会贯通之下,已是和我年初出江湖之时不相上下。当夜我俩在一间客栈要了个房间,我依旧是在屋角挂了根麻绳,躺在上边睡了。睡到半夜,忽闻窗外有轻微的哔剥之声,我轻轻跃下绳子,走到床边叫醒了杨过,吩咐他小心戒备,莫要着了人道儿,自己则推开窗门,轻轻跃到屋顶,却正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消失在目力可及的转角。
我沉吟一下,便飞身追去,那人不紧不慢的转到村外的林中,便负手站定当地,待我落到他身后,才转过身来,拱手笑道:“多年不见,柳姑娘风采尤胜往昔啊。”
这家伙当时不是晕过去了么,我点了点头道:“王子谬赞了,却不知王子深夜引我前来,有何贵干?”
“无他,昨日在大胜关与人争斗,却是未能及时和姑娘相认,小王甚觉遗憾。不想今日有缘,却在客栈偶遇姑娘,忍不住便前来叨扰一翻。”霍都笑吟吟的拍了几下扇子,也不提昨日我相帮朱子柳之事,竟是在那叙起旧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对皮肤不好的。我有口无心的应了两句,可惜这时代没有手表,不能暗示他我想回去了,若是抬头看月亮,又未免惹人误会。
“小王当年与姑娘一别,一直好生想念,后来辗转打听到姑娘竟是和那赤炼仙子同样出身于终南山古墓派,便带着几个好友前往拜访,可恨那些重阳宫的老道士数次无理相阻,终是和姑娘缘悭一面。”霍都言下大是感慨,“今夜花好月圆,小王正好携了西域美酒,姑娘若是不弃,不如便在此处小酌一杯,小王当日出言冒犯贵派李仙子,便在此向姑娘赔罪了。”
“王子美意,我心领了,我师姐亦非小气之人,想来不会介怀。”大冬天的哪来的花,雪花倒是满地都是。我见他越来越不着边际,只好出言提醒道:“只是时辰已晚,我那徒儿尚在客栈等待,王子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回去了。”
提起杨过,霍都神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犹豫片刻,才出言道:“柳姑娘既然不愿,小王自不敢强留,只是小王这厢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答允。”
...我认识的人里边,就这个外国人礼数最是周全,说话绕绕弯弯的。朱子柳虽是辛未状元,却也是个豪爽之人,好在他昨夜有些脱力,早早休息了,不然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王子请说。”你说你的,我该干啥干啥。
“小王明日便会离开此地,还请姑娘和贵徒在此盘桓数日,再行北上,一应盘缠,小王业已交给客栈掌柜,尚有些许余钱,算是小王未能和杨小兄把酒言欢的赔礼罢。”
我默然片刻,出声问道:“可是你那师父要出手对付郭靖一家?”
霍都左手一颤,折扇险些掉落,只见他拢在袖中的右手似是向上抬了一些,又颓然放下,摇头苦笑道:“姑娘却是太聪明了些...小王今夜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不想令姑娘身陷险境,万望姑娘听我一言,莫要趟这浑水...不然来日沙场再见,须谨慎刀剑无眼。”说罢扭头飞掠而去,却听他低声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须臾间已是消失在了远处。
这人唱歌还挺好听,放在后世定然是KTV聚会的麦霸一流。我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情节,却觉得除了那个轮子法王之外,别人都不堪一击,加上黄蓉杨过,应该无甚大碍。回到客栈,杨过正坐立不安,见我进来,才松了口气,忙走上来问道:“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随他坐到床上,靠在那静静思考了半响,才对睁开眼对他说道:“过儿,你郭伯伯如此对待你我,你却是恨也不恨?”
杨过怔了一下,皱眉道:“我想...郭伯伯也未必有甚么恶意。姑姑,我们从此以后长居古墓,又不四处害人,旁人说甚么,有什么干系?”
我听他这么说,已是知道他的意思,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你这孩子,说起话来越发让人听不懂了。我问你,若是你郭伯伯、郭伯母他们有了危险,你却是救也不救?”见他点头,当下也不瞒他,把方才之事跟他说了,霍都那些调情之语自是略过不提。
杨过似是毫不在意为何霍都会专程来提醒于我,只是担心这是金轮法王等人怕我们横插一脚破坏他们的阴谋,所以才派他来装神弄鬼一番。我却未想到这一层,经他这么一说,却是想到若是尹克西等人提前到来,那便是加上我与杨过也是枉然。
想到此处,我心中有了计较,便道:“过儿,如今却是宁可信其有了,此处距大胜关不过几十里路,你那黄马脚程不凡,等天一亮你便赶去通知你郭伯伯,若是他们已经不在那处,想来那些聚会的英雄还未走散,你便去找那一灯大师的弟子朱子柳,他人脉广阔,或许能帮上忙。我则继续北上,若是遇到你郭伯伯等人,以我的武功,还能助他们周旋一二。”
杨过却是不愿与我分开,我温言劝道道:“若是事不可为,我自不会徒然逞勇。我但要一心逃离,却是难有人能追赶得上。”若是一切照旧,我只需挡住金轮法王,余下几人便不是黄蓉对手,若是潇湘子等人也在,那我就有多远跑多远吧,杨过问起来的话,便说“想是走岔了路,却是不曾遇到。”
冬日天亮的比较晚,待东方的天空泛出一丝白色,杨过便急不可待的跨上黄马,绝尘而去。我独自回到屋内,收拾了东西,便下楼结账,掌柜的果然告诉我说“已有一名公子代二位结了五天房钱了”。
我也不多计较,便离开此处,循着官道向北走去,却一直没有撞见黄蓉,也不知她究竟来了没有。约莫中午时分,便到了一座颇大的镇子中,我寻了两间酒楼,均未发现黄蓉等人的踪迹。感觉有些像玩RPG的时候按着攻略走,却发现该到的人物一个没来,情节无法触发的抓狂境地。
街上人来人往,我也知道这不是抓住每个人对话就能触发的,好在金轮法王一行人样貌奇特,我向酒店中的小二好言相询,知道这两日里并未有这等人物出现,才稍微安了心,便在此处暂住下来。
然而到了次日中午,仍是毫无消息,我心里又着急起来,便离了酒楼,打算向回走。这么长时间,若是杨过遇到了郭靖,定然已经折回,便是没能碰到,也胜似我在这守株待兔。
刚走出几步,不防从左侧的小巷子里踉踉跄跄的冲出一人,对我喊道:“龙姐姐,救我。”
我不及思索,左手一勾,将她拦在身后,右手由左下向上甩去,半式“麻姑献寿”正击在她身后一名蒙古武者的下巴上,劲力发处,已是将他的下颌击碎,整个人旋转着抛到了丈余开外。我目光扫去,却没有看到金轮法王等三人,但想必也在左近,当下不敢犹豫,不退反进,双手连绵拍出,这次却是用的钝力,将呼喝着扑来的三人向后推去,撞上了紧跟而来的几人,变作一地滚地葫芦,反而拦住了后边十数人的脚步。
我这才揽住那女子的细腰,向西飞奔而去,在城内巷道中快速纵跃一番,却悄悄转了方向,从东门离去。我手上夹着一人,又时刻注意着追兵的动向,直到跑入了一片密林之中,仍是又跑出二里地,才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但见那女孩杏脸桃腮,身形苗条,一身修裁得体的湖绿色衫子,此时委顿在地,虽说神色惊惶,发丝散乱,依然是清丽可人。我调匀气息,便拉住她的手,一试之下,便知她给人封了穴道,走路吃饭自是无妨,却是动不得半丝功力。
我内里到处,便冲开了她的穴道,女孩“啊”的一声,这才仿佛回过神来。我抓着她的手,蹲跪下来轻声问道:“郭姑娘,你为何会在此处?你爹娘呢?”
郭芙看了我一眼,忽然小嘴一扁,“哇”地一声搂住了我,哭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