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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

作者:蝴蝶
更新时间:2018-02-05 20:00:00
,「等魔王回来,你就知道了。」

    明峰瞪著他的师父,突然有强烈不祥的预感。他当初若乖乖留在红十字会就好了……

    第六章 逃亡

    风尘的魔王满面风霜,匆匆的走向麒麟的宫室,一面听著李嘉的报告。

    「……所以说,直到最后,罗纱还是没有吞下药?」他的心隐隐作痛,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他可以信赖的人。

    「王上,她被腰斩。」李嘉垂下了头。

    「腰斩……」魔王神情不变,却暗暗咬紧了牙。即使是颇有道行的魔族遭此巨伤,就算抢得回一条命,也得百年的修养。罗纱病到这种地步,连寻常小伤都合不了,何况腰斩?哪怕是禁忌的药也救不了。

    「刺客呢?」他匆匆走著,「可查清来自什势力?药是否到他们手上?」一个也别想活。他的心烧著怒火,伤害他的人,一个也不要想能走脱。他城府深沉,很少断然发怒。但惹怒了他,他从来不留情。英明和残酷是他治理魔界这多年的手段。

    「找不到药的下落,应该是让残存的刺客带走了。」李嘉踌躇了一会儿,「很侥找到一个活著的刺客……其他都让少年真人的狂信者式神杀了。」

    身魔族,他依旧被那片残酷的飘著尸块的血海给震慑住。虽然与神族分道扬数万年,但他们这群保有神智清明的魔族残存著神族的优雅和文明。这样惨无人道的虐杀,只有异常者才办得到。肉块、内,撕扯得到处都是,像是个屠宰场。

    他找到的唯一活口叠在数层尸体(或尸块)之下,四肢粉碎,身体像是被马车碾过,肚破肠流。其实已经死了大半个,而且已经疯了。

    魔王不动声色的听完李嘉的报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原本担心少年真人过分慈软,没想到居然有这种霹手段。

    是该这作。

    「问出什没有?」魔王问,麒麟的宫室已在眼前。

    「……他只活了两刻。」李嘉谨慎的回答,「但医生趁他还活著的时候,彻底检查了他……我们认他可能是吸血族。最少也是吸血族的从。」

    魔王停住脚步,露出极度诧异的神情。「不可能!吸血族已经全体流放到人间去……还是我亲手执行的!该死的渣滓……无用的害虫!他们怎可能还留在魔界?!」

    李嘉不语,递上宫廷群医的报告书。魔王拿过来看,越看越怒。吸血一族原本是魔界贵族,因近亲通婚和滥用魔力预防「荼毒」的结果,使他们潜伏著危险的遗传病。

    他们是少数还存在稀薄生育能力的魔族,但这个危险的种族却开始暗暗猎捕魔族平民吸食血液和精魄。他们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贪婪,甚至毁灭了一整个小镇。当他攻破那个小镇时,只看到城堡广大的血池男男女女饮血作乐,无数死亡或将死的人被刺穿吊在水晶灯下,潺潺的血像是涌泉,源源不绝。

    这个小镇……是他从荒芜的大地劳苦工作三年之久,才建起围墙,成魔族繁衍的领地。他们只用三天就毁了一切。

    原本是要将吸血族全体斩首毁灭,但他的父亲念在同皇族的份上,答应该族族长的苦苦哀求,以全族流放到人间任其自生自灭作了结。

    这判决让他非常不服,但当时的他还是皇子而已。他能作的,只是彻底追查所有的吸血族,点滴不漏的押往人间。

    「他们敢回来?他们胆敢回来?!」魔王转震怒,「并且成刺客回来?!」

    勉强吸了好几口气,才将愤怒压下去。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觉得已经陷入一个精而广大的阴谋中。这次边陲的叛变让他延宕这久……就是因这批怪诞的异常者与以往不同。

    更精细、狡。疯狂的成份少了,更足智多谋。像是治疗了疯狂成份中的错乱,但保留了疯狂的嗜血和杀意。

    他感到心烦,这个时候,特别想见见禁咒师蛮不在乎的脸孔。像是什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无须烦恼。

    推开了门,看到她还躺在沙发上看著漫画,抱著酒瓶。突然了口气。

    她居然还在,没有趁乱逃跑。这真是……太好了。

    「鸟魔王,回来啦?」她懒洋洋的打招呼,漂亮的黑散在沙发上,

    「连衣服都不得换就来,真的这想我?哎呀,谁让我聪明智慧又美丽善良……堪称男性杀手。」

    魔王盯著她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若少年真人成了皇储,大约也不会放麒麟走。留著她解闷,实在是个好主意。

    「我还以……你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拔腿就跑。」魔王紧绷的神情和缓下来。

    「可以的话,我是想跑啦。」麒麟灌了口酒,「但我漫画还没看完。」

    端茶过来的蕙娘,无力的遮住眼睛。

    魔王弯起嘴角,不跟她争辩这个问题。「少年真人还好吗?」

    「他没事。」麒麟连头都没抬,「最少外表没事。哎唷,杂毛魔王,你也是过来人,还要问这种问题。」

    他眼神了下来,「甄麒麟。我警告过你了。」

    麒麟耸了耸肩,「……好吧,我失言。了赔罪和庆祝凯旋,晚上请你吃饭好吗?罗纱留了好东西给你,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魔王皱了眉,狐疑的看著麒麟。他是听说了罗纱临终时,麒麟也在身旁。但罗纱会托付什东西给这个陌生的禁咒师?

    「你在打什主意?」

    「阴险的鬼主意。」麒麟滑到沙发上,很不成体统的将腿在沙发背,倒看著魔王,「来不来?不来你怎知道我在打什阴险的鬼主意?来啦,蕙娘的手艺很不错的。而且我最近拿到一瓶叫做『龙年』的酒!超棒的啦!我可是忍很多天了……」

    「……那瓶酒好像锁在我的酒窖宝库。」

    麒麟的眼神飘忽开来,用漫画挡住魔王的视线,「这种细节就不要讲究了……」

    盯著麒麟看了一会儿。她能变什花招?已经切断她与各界的联,连首都的网路都只能在首都内相连结。任何细节他都没有放过……虽然他知道管理者绝对中立,会遵守与魔界订下的规则,不会帮助麒麟逃脱,但凡事都有意外。

    他不会让意外发生。

    「谢谢你的邀请,」他决定来看看麒麟的把戏,「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相信我。」麒麟举起手,「这会是很大的礼物。」

    当晚,他沐浴更衣后,先将繁杂的国事在一旁--在这疲倦、愤怒、忧伤和疑虑的时候,他决定放自己一个晚上的假。从他冰冷的王座,走向麒麟温暖的宫室。

    麒麟一反常态,没有瘫在沙发上当马铃薯。她把乌黑细的长绑成马尾,穿著细肩带上衣、牛仔短裤,这还是第一次看她慎重的穿上猎靴。之前她都光著脚丫的。

    或许对她来说,这已经是盛装打扮了。「……我以你最少会涂个胭脂,穿个裙子什的。我记得让女官塞满你的衣橱,难道她们没有?」魔王落座以后,有些挑剔的看著她。

    「塞满了各式各样可以摔死活人的长裙子。」麒麟坐在餐桌上敲碗,「我知道你看我不太顺眼,但送那种杀人於无形的衣服也暗示的太明显了。我饿了!明峰!你快一点好不好?只是烤而已嘛!需要花这多时间吗?」

    「五分前你才突然改变菜单!你认我是小叮?凭空可以变出热腾腾的烤?!蕙娘煮了满桌子的菜,你就是要找麻烦……」

    「我要吃烤,我要吃烤!」麒麟发出惊人的噪音,「我现在就要吃!」

    蕙娘无力的颓下肩膀,「……主子,你先吃点糖醋鱼顶一下好不?有客人在,你声音小一点儿……」

    「我就是想吃呀!」上了餐桌的麒麟完全不可理喻,「我要吃我要吃!」

    魔王无言的吃著饭,承认蕙娘的手艺很好。不过这的确是热闹的一餐,麒麟一个人包办了特大号的奶油烤海鲜饭,还有大半桌的菜。

    看著纤瘦的她,她到底是把饭菜吃去哪了……

    她这样拚命吃,魔王很早就失去胃口。蕙娘满脸困窘,明峰乾脆遮著眼。

    谁也吃不下什,只有吃完甜点的麒麟呻吟的下了餐桌。「……今天吃个六分饱就好,等等还有活儿要干……」

    ……这样是六分饱?魔王无奈的看著麒麟。幸好这些年没有荒,他勉强养得起这个大胃王。李嘉就提过庶务官的抱怨,说麒麟一个人吃掉一整营的预算,他还不太相信。

    现在他相信了。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魔王握著酒杯,看著琥珀色的「龙年」在杯子荡漾,「到底罗纱有什东西托付给你?」

    少年真人流露出既惨伤又错愕的神情,尸管家也睁大眼睛。麒麟没有让他们知情。到底会是什……

    麒麟饮尽「龙年」,满足的细了眼睛。她「勤劳」的打开一直放在茶几上的笔记型电脑,又去房间抱了两把琴出来。

    「,罗纱教你的曲子,你还记得吧?」她将一把琴扔给明峰。

    ……那个类似弓鸣的单调琴曲?当然记得,那是罗纱教他的。明峰忍住伤悲,点了点头。

    「王上,」麒麟的口气意外的礼貌,「这是罗纱要我转赠的礼物。她送了本琴谱给我。」

    魔王呆了片刻,几乎压抑不住辛酸。那个可怜的、忠实的琴姬。

    「我们合奏她生前最后的手泽……『广陵散』。」她两声,调整了琴弦。明峰望著琴,好一会儿才拨弦试音。

    他不懂。此时此刻,他这样的心情,怎可能弹什琴?麒麟到底搞什?

    麒麟眨了一眼睛,笑得非常美丽,虽然带著深深的邪气。

    这种笑容让明峰有点发寒。每次她这样笑,就是有人要倒楣了。希望这个倒楣鬼不是我……明峰低头冒著冷汗,仔细想著最近有没有得罪她。

    「仔细听好你自己的琴声,不能乱哪。」麒麟露出那种带邪气的可爱笑容,「乱了事情就大条了。」

    明峰疑惑的看她一会儿,虽然不明白,但他到底不希望麒麟那个诡异的笑容是针对他的。

    相信我,这个可怕的女人做出什事情都不奇怪,他不希望成麒麟异想天开的牺牲品。

    乖乖的,按著罗纱的教导,明峰弹了那单调的琴曲。麒麟随即加入,奏起天地之动容的「广陵散」。

    魔王听著璀璨光亮的曲调,目眩神移。罗纱服侍他三百零五年,奏过无数曲子。当初意外得到「广陵散」残曲,罗纱花了不少心力编修,却一直没有弹给他听过。

    罗纱说,她还没掌握当中精妙,不能奉主。

    你想告诉我什?罗纱?我知道多情的你何以如此忠诚。但你不要求,我一直故意漠视你。因……我没办法给。但你没有抱怨,一直温柔的待在我身边,一直到付出自己生命。

    我欠你许多。

    最少……我该听听你整理出来的琴谱,我该听听你一直想要弹给我听的「广陵散」。

    如此美妙、温润,像是魂魄随著乐音而飞腾、旋转,像是可以穿越所有限制、边界,所有阻碍的一切一切……

    在悠扬的乐声中,麒麟摆在桌子上的笔记型电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魔王睁开眼睛……

    第六章-2

    瞠目和同样愕然、萤幕内的女孩面面相。

    「阿华?」女孩轻呼,然后狂叫起来,拚命拍著萤幕,「阿华,阿华!你这该死的负心汉!你把我在这儿这久!你、你……你是禽兽骗子坏蛋!」

    「……晓媚?」魔王张大了嘴,一贯的优雅深沉无影无踪,「呃,晓媚,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这王八蛋!我恨你我恨你!」晓媚放声大哭,「十年!你十年内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要分手也当面讲啊!你这懦夫、混球!」

    「听我解释,真的我很忙……」魔王困窘的安抚久别的爱人,「我也很想你呀……」

    「骗子!」晓媚怒指过来,满脸的鼻涕眼泪,「你认可以继续骗我吗?!我不接受这种隔著电脑的分手!要分手就当面说清楚!」

    「……我不能去人间。我相信舒祈跟你解释过了,封天绝地,我不能……」

    「那就我过去啊!」晓媚拚命敲打萤幕,「我去跟你说清楚,你到底还要不要我?不要我就给我一个痛快!」

    「我没有不要你嘛,我一直都要你呀。」魔王头痛不已,「乖,等我研究出一个结果……」

    「你说谎!」晓媚尖叫起来,「你这该死的恶魔!让我去,让我去!有什话当面说清楚……我十年的青春和想念……你这混帐,还给我还给我!」随著越来越激昂的乐声,晓媚发现她的手穿透了萤幕,几乎可以摸得到阿华。

    「想清楚喔。」一个细细的、慧黠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穿越过去可是魔界。你必须和人间断绝关,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朋友……」

    去了就不能回来。晓媚细了眼。「我没有家人。视我灾厄的父母,只是生下我的人。」我一直就只有阿华而已。

    十年,十年!他这该死的恶魔,撇了我十年!

    石破天惊的晃然一声大响,晓媚突然穿越了萤幕,来到魔界。她一阵阵晕眩想吐,有种连续坐了十次大怒神的感觉。

    但这不能打倒她。什都不能打倒怒火中烧的女人。

    她扑到魔王的身上,抓著他的领口,用最大的声量吼著,「你还想骗我多久,你这个骗子!该死的伙!要分手就现在讲!给我个痛快!我、我又不是纠缠不休的女人……你什……不放开我又不来?你、你……」

    她跪在魔王身上,放声大哭。

    魔王坐了起来,抱住哭泣不已的晓媚。「……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忘记你,没有一天不想你……」他回眸,发现琴声犹在,而麒麟一行三人不知去向。

    「麒麟?!」他大惊,在他眼底下,麒麟何以逃脱?

    「你还说你没忘记我!」晓媚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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