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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

作者:蝴蝶
更新时间:2018-02-05 20:00:00
外,但也在掌控之中。

    只是巧合?只是极端的巧合?他强烈的怀疑这种想法。他严重怀疑麒麟根本就知道(不管她是怎知道)他暗地的计画,所以才大胆的投身到圣后之城。

    是的,他对这个比起其他嚣张跋扈、满心杀戮的异常王者来说,显得特别小心谨慎,特立独行的圣后,有著非斩除不可的决心。

    异常者没有秩序,没有社会规范,只有混乱和疯狂。这让他们危险却不足患。惧怕大河的咒力让他们无法驾船渡河,而建造桥需要时间。一个反秩序的混乱团体会自我攻伐自我消灭。

    但圣后却建立起秩序,独自生下一整个城市。

    他和他的父亲致力於将魔界统一在相同的旗帜下,成果虽说不上完美,却也有初成。平定内忧,他才有力去解决外患。

    而圣后就是那个足以倾覆的肿瘤。攻破圣后之城,消灭了圣后,秩序就会彻底崩溃,他可以各个击破混乱的异常者,说不定不完全需要动用武力。

    但这很危险,非常危险。所以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皇储,在他若战死的时候可以扛下身后的重担,并且避免贵族在他死后蠢蠢欲动。只要安排完皇储的事情,他就备出其不意的出军解决这一切。

    可恨的麒麟种!

    他强忍住愤怒,不然可能会让沿岸山壁一起崩塌溃裂。

    「等我平了圣后之城,」他喃喃的咒骂,「我一定要把你绑在马后,一路拖回首都!」

    李嘉垂下眼,省得让魔王发现他的笑意。

    ***

    贱民带了什回来?圣后的意识边缘被触动,她正在卵,默默的忍受阵痛,但不妨碍她对宫殿的掌控。

    她的意识穿过千墙万壁,想搞清楚希维带了什回来……但另一个更不舒服、更严厉的恶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圣魔的魔王。

    她想咒骂、愤怒、撕碎……但更强烈的是……她想立刻逃走的恐惧。她被前任魔王几乎杀死,碎裂成一滩烂肉,花了非常长久的时间才痊。

    她憎恨,但也极度畏惧魔王。

    太快了。他应该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北方边陲不是吗?她还没有备好……她下的卵不够多,不足以抗拒魔王的大军。

    我明明这样潜沉,这样的隐遁,只在精神上掌控异常者。时机还没有到……她用无比的耐心等著。她站起来,任由腿间的巨卵滑落。

    「阻止他们。」她轻轻的、无声的说,「杀死所有看得到的敌人。」

    她无声之声传入每个子女的耳中,让他们仅存的一点秩序崩溃殆尽,成嗜血不畏死的野兽。

    用全部的精神指挥著她的百万子女,倾巢而出的面对激烈无比的大战。

    透过遥远的记号,麒麟看到血肉模糊的战场。当然也听到魔王之前的愤怒。

    「我若让你抓回去,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她喃喃著,有些遗憾的晃晃所剩不多的蜜酒,「应该多带一些,只是我带不动。」

    她伸了伸懒腰,「走吧。」

    正在写遗书的明峰抬头,「……现在就要去送死?不能晚一点吗?」

    对我有信心一点好不好?麒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魔王已经带大军来……不趁现在混水摸鱼,要等什时候啊?」

    麒麟昂首走了出去,后面跟著两个颓丧的弟子和式神。

    整个宫殿空空的。背水一战的圣后派出所有可用的兵力,包括她的所有人。

    专注在遥远战场、精神紧绷的圣后,惊觉这三个「贱民」接近的时候,麒麟等人已经来到她的王座之前。

    一疏神,战线崩溃了一角,她美丽的脸孔扭曲起来。杀了这三个贱民……

    「圣后,我不是来跟你打架。」麒麟摊开手掌,表示她没带武器,「你和圣魔都有权在这片土地生存下去,你们只是还没找到共存的方法。」

    她紧张的脸孔略微放,露出一丝疑惑。杀他们很容易……他们力量微小、生命脆弱。但生存这久的智慧告诉她,蚁亦有微智可师。

    「但是现在你和魔王打什呢?」麒麟甜甜的诱哄,「魔王是个阿呆,只知道用武力征服,但圣后可是拥有生育宇宙的完美秩序创造者。男人哪……唉。」麒麟挥了挥手,表示不值得一顾,「跟那种只能提供精子的低等生物有什好计较?城市随时都可重建,孩子什时候都能生,到底还是圣后的命最尊贵重要,您说是吗?」

    ……她的意思是,放弃城市、子女,离开这?让杀戮本能主宰的圣后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著。

    我还活著,就还会有城市、子女。我若死了,什都不会有。

    她的本能驱使她攻击到最后一刻,但累积的黑暗智慧告诉她,这只会通向死亡的虚无。

    傲然的,她从王座上站起来,俯瞰著三个贱民。特别记住那个额上有著角的奇特少女。等她成就一切,或许会把这少女抓来当宠物,饶她不死。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全神贯注於战线时,中了麒麟奇特的言灵之术。麒麟耸耸肩,连统御魔界的至尊魔王都耍得动,她没理由耍不动圣后。

    原本顽抗、组织严明的异常者大军,突然崩溃混乱,让魔王的军队不费吹灰之力的除,但魔王的心反而惊惧起来。

    异常者会战斗到死的那一刻止。只要诱发了杀戮的本能,他们不知畏惧、也不会后退。身圣后意志、触角的异常者何茫然恐慌?

    攻入圣后宫殿,早已人去楼空。通往人间的狭窄通道发出黯淡的光,贴著一封信当作封闭的护符。

    展开信一看……

    「嗨!杂毛鸟魔王。等晓媚生了小孩,我们会来吃红蛋。记得备好『地海』的

    第七部啊。你都有老婆了,不要太想我。这样的我真是罪孽啊……

    不过我提醒你……王后还是随军比较好。」

    王后随军比较好?他脸孔刷的惨白。这该死的麒麟种是不是知道什?让皇储逃脱,没抓到圣后……他真的不能忍受任何坏消息了。

    「天杀的麒麟!」一面撤军,一面气急败坏的大叫,「你就不要落在我手!」

    麒麟伸了伸舌头。魔王大概以首都叛变,然后气急败坏的跑回去。每个人都有一个弱点……

    在狭窄而紊乱的通道光流中,她抓著明峰和蕙娘飞行。

    蕙娘八百年的修行发挥了作用,让她虽然有些晕车,但还可以忍受。只有明峰倒楣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绑在云霄飞车头连续坐了八个小时。

    没想到……麒麟的主意没害死他们,但他却被这漫长而痛苦的返乡之路杀死了。

    「……我希望可以火葬,葬礼简单就好……」他神智不清的喃喃著。

    「不要那没用好不好?」麒麟不耐烦了,「就到了啊。」

    等他们落地,明峰大大的喘了口气。他已经把所有可以吐的东西都吐完了,感到一阵阵空虚。但人间的气息让他昏晕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这是吸血族开的通道。」

    「对。」

    等等。在魔界那端开在圣后的王座之前……那在人间这一端呢?总不可能开在梵冈大教堂吧?

    他张大嘴,环顾四周,和同样呆滞的吸血族诸位法师面面相。

    「……甄麒麟!」他抱著头,跟在麒麟背后乱窜,身后是无数雷光暗火法术和机关枪子弹在追逐。

    「啊就……」麒麟一面逃亡,一面乾笑著,「啊就一时没有想到……人有错蹄马有乱手……」

    「现在是说相声的时候吗?!」明峰发出绝望的尖叫,「救命啊~」

    第十章 最爱的人和最重要的人

    主人,主人!你什不带我走,什不呼唤我?我成了你的累赘,被你讨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哭著从梦中醒来,晶莹的眼泪不断的从大眼睛滚下来。她已经习惯人身,但还是不太会变化蛇。惊惧的在黑暗中啜泣,压抑著哭声。

    明熠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英俊闪亮的泪水,一整个清醒。

    「英俊?英俊!不要哭呀,我在这,一直都在这呀……」他温柔的哄著,让英俊趴在他胸口痛哭。

    这久了,英俊还是会因恶梦惊醒,然后不断啜泣。

    唉……他还是无法代替表哥的位置吗?

    一年前,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全身又是血又是泥的英俊来找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狼狈、这可怜、这的脆弱。

    化身少女的她,赤著脚,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她家。她受了很大的惊吓,压抑著啜泣的声音娇弱而破碎,「主、主人有没有在这?他、他有没有跟你连络?」

    然后倒下来,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她全身满了数不清的伤痕,像是被许多尖锐的爪子抓过,有些地方还见骨。不能将她送医院……哪个医院会医妖怪啊?含著眼泪的明熠只能拿出冰箱的艾草水,用稀薄的一点记忆和知识救她。

    不知道是艾草水的神效,还是明熠心疼的眼泪,英俊外表的伤痕渐渐痊,但内心的伤痕却痊不了。

    他的表哥就像是人间蒸发,完全连络不到了。

    英俊没有提发生什事情,他也没有问。这个娇弱的妖怪少女就住在他的居处,因她夜夜恶梦,所以明熠跟她一起睡。

    「……我会吓到你。」她茫然好一会儿,「不小心露出原形的话……」

    「才不会。」明熠沉默了一会儿,含羞的说,「如果你认我是要占你便宜,我、我……」

    「你不会的。」她苦的笑出来。

    「……我会。」明熠小小声的说,

    「因我、我真的想要跟你结婚。你就算露出原形也没关……如果生出来的宝宝是颗蛋,我会帮你孵。」

    英俊张大可爱的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含著泪光,她抱住明熠,

    「你是我最爱的人,真的。」她哭著,虽然带著微笑,「但是……对不起,却不是我最重要的人。」

    说不心痛是骗人的……但他撇开这种心痛,温柔的照顾英俊。

    说不定有一天,他的比重会比较重,日子慢慢过去,说不定,他会变成英俊最重要的人。

    但是随著时光过去,他悲伤的发现,英俊还是作著恶梦,还是会哭。而且绝对不在他面前露出原形。

    望著她清澈无辜如小鹿的眼睛,明熠知道,她从来没有说谎。她爱我,非常非常爱我。但对她最重要的,还是她发誓要跟随一生的表哥。

    但和她一起生活还是很幸福的。她温柔体贴,充满一种羞怯的风韵。她将家整理得井井有条,煮出可口的餐点,她的一举一动一一笑都让他心醉。

    一年了呢。这样朝夕相处一年了,他还是跟当初见到她时有著相同的悸动。

    「我们结婚好不好?」互相依偎的时候,明熠低语,害羞的掏出一枚戒指,「万一有了小朋友,也比较好报户口。」

    话说完他真想打自己一顿。妈的,真有够拙的求婚啦!

    英俊却只是张大眼睛,嘴巴成了一个可爱的O型。她点了点头,却又摇摇头。

    「若、若是主人回来,我就得回去跟从他。」她小小声的说,「这对你不公平。」

    「是很不公平啊!」明熠吼了起来,看到英俊被吓到,他勉强压低声音,

    「但是……我还是想跟你结婚。我想清楚了,」他反覆思考了一年,终於决定了,

    「表哥是你的老,你是他的贴身秘书,这没办法嘛,因你很有职业道德。但我喜欢你啊,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啊!你不能陪我在我身边我会难过……但了工作分隔两地的夫妻又不是没有……」

    真的。他真的考虑很久很久。和妖怪的寿命比起来,人类跟蚂蚁没两样。和英俊结婚,她将来一定会守寡。想到她一个人要孤寂很久很久,他就觉得好痛苦。

    但是没办法啦,就是喜欢,就是爱啊。他就爱这个有著无辜眼神的妖怪少女,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当你最爱的人,我就满足了。」

    英俊的眼神茫然很久,默默收下那枚戒指。其实她心起了一点点动摇。

    或许这样也好?或许主人回来,她也不会离开明熠?当一个人间的小妻子,平凡的渡过每个晨昏,这不也是很好的生活?

    这样的幸福虽然平凡,却是她最想要的。

    但是,当主人久违的呼唤响起,她无视婚礼的进行,在红毯的中间停住脚步。

    「……主人在叫我。」她的一切决心、渴望,通通诸脑后,她备变身,立刻飞到主人身边。

    「我现在不能让你走!」明熠吼著,将她拉过红毯,在惊愕宾客的目光下,硬拉著她的手盖章在结婚证书上,狠狠地吻了她一下。

    「现在,你可以去上班了。」明熠勇敢的笑笑,眼眶有些发热。「我永远会等你回家。」

    化作一阵狂风,她匆匆拥抱了她最爱的人,转身飞向天际,应最重要的人的呼唤。

    「英俊,快来!」就在他们被吸血族包围的瞬间,明峰下意识的大喊,完全忘记他失去召唤英俊的能力。

    过了一会儿,什都没有。

    天哪,他忘记他失去呼唤英俊的能力了!天要亡我吗……?看著越来越围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愤怒的吸血族,他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呱!主人!」一头狞恶、猛而庞大的九头鸟从天而降,用蛇颈将明峰上宽阔的背,无视底下吸血族的怒骂、法术和子弹,气势万均的腾空而起。

    麒麟笑咪咪的抓著她的右爪,蕙娘抓著她的左爪。

    「英俊!我好想念你啊!」明峰抱著她哭了起来。

    主人,并没有弃她。她也含著晶莹的泪水。「对不起,我来晚了。刚刚我在嫁人……」

    明峰眼泪停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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