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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2-06 00:00:00
地凝睇……而今儿个发现巽帕已气绝多时的是府内的下人,而过了半晌,他和她才姗姗来迟。

    所有的疑点全拉在一起,若是套入荣媚所说的可能性……一股不安的感觉窜入她的心底,令她猛地一震。

    “你们两个真的如荣媚所说的,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她的手必须紧抓着桌面才能稳住身子。“额娘,一定是荣微诱惑巽帧的,一定是她。”荣媚急着想要将她定罪,却被老福晋阻止。

    “帧儿,你说。”她蹙紧眉头瞅着她多伦王府如今唯一的子嗣。

    “没错,我很久以前便已喜欢荣微,若不是玄烨点错了婚,我要娶的人是荣微,不是荣媚!”事到如今,为了能够保有她,他不得不说出实情。“昨儿个夜里,荣微一直跟我在一起,直到今儿个早上,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下毒。”

    “你……”老福晋拍桌站起,直视着巽帧。“你可知道你做出这种事,大清律例是容不下的,你居然……”

    “额娘,荣微无罪,况且您也不能定她的罪,因为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是咱们多伦王府仅存的子嗣。”巽帧豁出去了,只要能够保住荣微,他没有什么事说不出口。

    “你……你是要气死我!”老福晋怒得说不出话。“难道你行刺皇上……便是为了她?”

    巽帧无语,而一旁的荣微也只能泪流满面地默默无言。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押入宫内,我要皇上亲自判决!”老福晋怒不可遏地喊道,府里的侍卫迅速地进入室内,架起荣微。

    “额娘!”巽帧一见,不禁又道:“我老实告诉您吧,巽帕是我杀的,就是因为他要跟我抢夺荣微,只要他不在了,我就可以拥有荣微。”

    “住口!”老福晋狠狠地刮了一个耳光。“你别以为我老得不识是非,听不出你所说的真伪!我告诉你,这些罪全都由她一个人担了,我不准你再为她求情!”

    是祸害,真的是祸害,她岂能再将这个祸害留在府中?

    “额娘。”巽帧怒眼瞪视着压制着荣微的侍卫。

    “押下去!”老福晋无情地命令。

    巽帧欲出手时,被她紧紧地扣住,原想使劲挣脱,却又怕自个儿的力道没有分寸会伤着额娘。

    “额娘,荣微的肚子里有多伦王府的子嗣。”他努力地劝说着。

    “只要你的命还在,要多少子嗣便有多少子嗣,况且像她这么杨花水性的女人,你又怎能知道她肚子里头不明不白的种到底是不是你的?”老福晋无情地说着,绝对不允许他再对她有任何的遐思。

    “额娘,微儿不是这种人,您……”他斥责不了自个儿的额娘。

    “我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那种人,但是多伦王府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老福晋泪流满面地道。“帕儿已经死了,现下你是先祖所留下的唯一血脉,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堕落下去!”

    尽管是作孽,她也要背负着这个罪恶,直到她合上眼。

    “额娘!”他眯紧了痛楚悲恻交杂的眼眸,大手仍是不敢甩下她。

    “帕儿死了,如果连你也走了,这多伦王府就只剩我一个人,你忍心让额娘独自守着多伦王府?”她的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滑落在地,却被巽帧接个正着。

    “额娘,您怎么了?”巽帧望着老福晋,眼眸看向门外渐行渐远的荣微,仿佛两人将从此分离。

    “你不会丢下额娘的,是不?”老福晋无助地喘息着。

    “我……”他低嗄地说不出话。

    为什么要让他陷入这样的两难情境?他以为没了巽帕,从此以后,他便可以拥有荣微,但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第十章

    夜色如墨,隐晦暗冥,一抹敏捷的身影,避过了重重侍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快速地通过深宫禁地,窜入大牢之内,身手迅速地击倒守在大牢外的侍卫。

    “微儿?”巽帧轻声唤着,冷鸷妖异的墨玉眼眸在漆黑的大牢里寻找她的踪影;他蹙紧眉头,眯起妖诡的黑眸望进里头瑟缩的一抹白色身影。

    “微儿!”他足不点地直往前奔去,双手抓住阻隔他们的牢笼。

    腥臭的牢笼里,娇小的身形瑟缩地战栗着,却只能无力地躺在铺满稻草的地上,挣扎了老半天却仍无法坐起身子。

    巽帧眦目欲裂,双手抓住铁栏,蓦地暴喝一声,扭曲了铁栏,让他可以进入牢笼里头。

    “微儿,你怎么了?”他倏地抱起她的身子,猛地发现她的身上是吓人的冰冷,宛如是牢外的霜雪;好残忍的心,他们居然这样子对待她,竟然吝于给她一件被子,在这霜冻的天气之下,他们是存心要让她死在牢里不成?

    “我……好冷……”她抖颤着身子,惨白的唇瓣在不住地抖着。

    巽帧闻言,旋即将她纳入怀里,用炽烫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冻的纤细身子,大手更是不住地搓揉着她毫无血色的双手。

    该死,他们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

    他心疼地吻着她的小手,却仍不见脸上有半丝的血色,大手更是用力地搓揉着,心被她荏弱的神情紧紧揪住。

    “帧,你快走,不要理我……”她半睁着无神的水眸瞅着他,想要挣离他的拥抱,身子却又贪恋着他的温暖,况且即使她想挣脱也挣不开。

    “我怎能不理你?”他粗嗄地说道,愤懑却又悲恻的注视着她,忍不住低头贴着她冰冷的脸颊,轻柔摩挲着。

    她是他认定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视而不见地离开,况且他来这里为的便是要带她离开。

    “你快走吧,否则待会儿有人来的话……”

    “谁敢阻挡我,我就杀了谁!”若不是现下急着要将她带走,他早就闯入内殿杀了玄烨,放火烧了整座紫禁城。

    “不……”她蹙紧眉头,无力地挣扎着。

    “微儿?”他的大手不容置喙地拥紧她,不让她随意地挣脱。“你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待下去你和肚中的孩子……”

    他妖诡的眼瞳闪动着薄薄的水气,将脸贴在她的颈项上;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到底要怎样活下去。

    在宫中受尽凌虐的日子,若不是有她支撑着他的心,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在那些数不尽的孤寂日子,是他幸运地认识了她,是他幸运地得到她的爱,他才能够忍辱偷生地活下去,怎能要他在此时弃她于不顾?倘若没有了她,他亦不愿独活。

    他猛地揽起她的身子,欲打横将她抱起,却又见她挣扎着。

    “微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吼着,不懂她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抗拒他,这是两条命,他岂能容她执拗。

    “这是我应得的报应,我不走。”她虚弱地说着。

    “什么报应不报应的,我不想听这些话。”他强自将她抱起,却见她直往地上滑落。

    “是我害了巽帕的,我该以命抵命。”她瞪大眼眸努力地调整焦距。

    “笑话,他又不是你毒死的,你又何必把罪往身上揽?”他暴喝着,怒目泛着妖诡的光芒。

    “是我……若不是我毫无矜持地跟着你走,巽帕就不会被人下毒,他就不会死了。”她声泪俱下地说着,心魂俱碎;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爱恋必须要建筑在巽帕的死亡之上?

    他是那么体贴入微的人,那么纵容她、疼惜她,然而她却无耻地投入巽帧的怀里,间接地害死了巽帕,这要她如何能不自责,如何不感到罪恶?

    “别说了!有罪的人是我,与你无关,我不准你再这么说!”他不愿再多言,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我们现下就走,逃得远远的,逃到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去。”

    “不,求你让我赎罪吧!”她想挣离,却被他狠狠地拥紧。

    多么温暖的拥抱,她是多么渴望他的拥抱,但是他的怀里有着她罪恶的回忆,有她犯错的证据,她怎能再沉沦下去?

    “我们走,舍去一身的荣耀,到没有人可以束缚我们的地方,平静地过我们的人生。”他不是不懂自个儿的罪恶,但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愿意的,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只是想拥有她,但是老天却是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帧,不要……”泪水破碎滑落,想要松开双手,却又不由自主地揪着他的衣袍。

    “我们一定可以逃出这里。”他的步伐矫健,眼看着即将走出大牢地道,却蓦地见到眼前闪出几道影子。

    “你们走得了吗?”玄胤冷语道,身后闪出玄、玄荧、玄燮,无情地挡去他的去路。

    兄弟一场,谁也没想到有一天大伙儿会变成这样。

    “巽帧,你私闯大牢,你可知罪?”

    乾清宫里,空空荡荡的大殿里,除了殿前侍卫,多伦王府一干人,便|奇+_+书*_*网|是几个亲近的王爷,而康熙正坐在大殿上的须弥宝座。

    “我没有罪!”巽帧咬牙切齿地道。

    倘若不是他,他今日又何须走到这个地步?

    “你不认罪?”康熙挑起眉瞅着他,淡淡地露出笑容。“你可知道你进入了大牢,强行掳走秋决死刑犯,岂能无罪?”

    “荣微没有罪,你不能连审都没审便判了她死刑!”他的双手被玄荧和玄燮紧紧扣在背后无法动弹。

    他迸射冷厉光芒的眼瞳直视着身旁趴伏在地上的荣微,望着她气若游丝地喘息着,体内嗜血的鬼魅不断地暴动着。

    该死,他们怎能那样对待荣微?他们怎能这样对她?

    他暴喝了一声,双臂猛地向内扣紧,亟欲挣脱玄荧和玄燮的箝制,一旁的玄胤和玄见状,不禁也运劲与他体内狂恣的内劲抗衡。

    “帧儿,不得无礼!”老福晋见状,连忙冲到他的身旁制止他。

    她再怎么猜,也没猜到荣微这个女人居然对巽帧影响如此之大,竟然可以让他犯下这等大错!

    “好,既然你说朕没有审的话,现下便让朕来审吧!”康熙慵懒地托腮,望着殿下的人。“乌拉氏,你上前同朕说明白。”

    “罪妇叩见皇上福安。”老福晋走向前去,跪在地上,抬起憔悴的脸道:“禀皇上,这所有的事全都是荣微一人所为,与巽帧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朕自会明察。”他仍是不改笑意。“荣媚,你向前说明白。”

    荣媚闻言,尽管全身抖颤,仍是鼓足勇气往前走了一步跪下。“皇上,多伦王府大贝勒的死因乃是药汁遭人下毒,而大贝勒所喝的药汁皆出于荣微之手,下毒之人除她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这是她选择的路,尽管险峻,她仍是执意往下走;她要巽帧,她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即使是荣微,她亦不让。

    她不会忘记荣微带给她的屈辱,更不能容忍她嫁给了巽帧,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她,她不仅得不到他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尽管她随侍在他身边,他的眼却永远直视着荣微,全然当她不存在似的,让她饱受冷落的滋味,受尽寂寞的折磨,直到她忍无可忍。

    她再也无法容忍这一件事情,她绝对不原谅他,更不会原谅荣微!

    “巽帧,如此一来,你还能说她无罪?”康熙没再看向荣媚,径自盯着巽帧,扯出慵懒的笑。

    事情到了最后,总要有个决定的,是不?

    “我可以证明荣微根本没有机会下毒!”巽帧吼着,想要摆脱箝制,却又被压制着无以动弹。

    “不妨说说看。”

    “因为那一晚,荣微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下毒。”巽帧恨恨地道。只要能够保住荣微,他可以舍弃他的身份和地位。

    “她待在你房里?”他的眸色猛地一黯。“巽帧,朕已经对你说过了,大清自入关以后,便已不允弟娶兄嫂,父娶子媳这种丑例,你为何不听朕的话,难不成你是想逼朕抄了多伦王府?”

    “倘若不是你赐错了婚,这些事又岂会发生?”他暴喝了一声,魔魅的眸底迸射出血红的光芒。“或许……这亦是你的诡计,这只是你想要借机灭了先祖血脉,而凑巧拿我开刀罢了,说不定巽帕身上的毒亦是你派人下的,毕竟这些事……在不久前,你也曾经要我做过!”

    “巽帧!”玄胤赶紧制止他。“你不要忘了,上一回你刺杀皇上,皇上已饶了你一命,你现下又……”

    “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怒瞪着玄烨,噙着妖诡摄魂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倘若不是他,我今日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而我相信这一切全都是他的诡计,不过是他用来除掉多伦王府的借口罢了!”

    他早该想到了,自他赐错婚时,他便应该觉醒,为何他却愚蠢地等到事情发生而苦无良策解决?

    哼,会有什么良策?他是蓄意灭先祖血脉的,即使他想逃也逃不了的,不过在他杀他之前,他一定要保住荣微,只要荣微可以全身而退,即使要他以命相抵亦值得。

    “你猜对了,朕就是不允许多尔衮的血脉绵延下去,持续着丑陋的恶习,且无耻地抢夺自个儿的兄嫂。”康熙笑得恣情,“朕就是要灭了多尔衮一脉,甚至连荣微腹中的孩子,朕也不留!”

    “你――”他为什么会知道荣微有了孩子?

    等等,他说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是想杀了荣微,连同她肚子的孩子一并杀死!?

    “皇上!”老福晋偕同荣媚蓦地跪在地上,没想到告这一个御状,竟会演变成这样的下场。

    “殿前侍卫,将殿前的罪妇押下,推出午门!”康熙无情地下旨。

    “不!”

    巽帧肝胆欲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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