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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周郎
更新时间:2018-02-06 12:00:00
,又怎能看清楚?这些问题,你认认真真想过没有?”

    荆楚道:“你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成其为问题。因为令狐一招也有门人弟子隐在附近,自然相安无事。”

    吴越不说话了。

    荆楚却忍不住了:“吴兄是不是很有些怀疑林老板?”

    吴越妩媚地一笑,俏皮地道:“怎么,你感到不自在了,因为他是你老丈人?”

    荆楚眼中怒火大盛:“吴兄,请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难道是我胡说八道,凭空造谣吗?”吴越竟也变得十分尖刻起来:“你和林素珍的事,只怕洛阳武林朋友们现在都知道了。”

    荆楚浑身剧震:“你、你们……大卑鄙了!”

    “你以为是我无聊到无耻的地步,跑去偷偷看你们偷情吗?真好笑!”吴越鄙夷地呸了一声。

    荆楚一下变得举止失措了。他觉得有说不出的屈辱,连骂吴越的勇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荆兄……”吴越走近他,柔声道歉:“我没想到你……”

    她没想到什么呢?

    没想到荆楚竞是这么一个拘礼深沉,把什么都看得很重很重的人。

    荆楚无话可说,因为他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是出自本心的,因为他确实什么也不想说。

    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骂一场。

    他并不恨吴越,因为吴越只不过是个流言的传播者,没什么可恨的。

    他只是恨那个偷听偷看的人。

    那个人的武功一定很高很高,所以荆楚才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心突然颤了一下,他想起了那个蒙面大汉,那个使木剑的蒙面大汉。

    那人的武功高得令人难以相信,而且那人确实是在天明时分出现的,会不会是他干的呢?

    “荆兄,咱们谈谈香木剑派的事好吗?”

    吴越讨好地媚笑着,想转开他的注意力。

    荆楚一惊而醒,摇头道:“先不忙谈香木剑派的事,这件事迟早你也会告诉我的。因为你一定也是某个组织的首脑人物,香木剑派的出现,对你也是一种严重的威胁。合则可以一拼,分则必败无疑,只有你我联手增强实力,才能躲过香木剑派的这次打击。”

    吴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分析得十分透彻。只是荆兄又是怎么知道,吴某是某个组织的首脑人物呢?”

    荆楚不答。

    他不需要回答,傻子也能知道这些的。

    于是吴越也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荆楚道:“请你接着讲我父亲被杀的真相,我希望你能全部告诉我。”

    吴越叹道:“你真的想知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我会放过真凶吗?”

    “你知不知道,那天令狐一招并不是真的一个人去的。令尊也不是一招败阵的,实际情况是――令尊胜.了!”

    吴越的话音很轻,但在荆楚听来,却无异于晴空霹雳一般:“我爹胜了?”

    吴越点点头,认真地道:“不错,胜的是令尊。当时我们的人也四下埋伏着,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令狐一招身后尚有四人,其中有一个华服大汉是使木剑的,曾经在半月前的鸿宾楼上出现过,那人的名字叫莫雨村。”

    “莫雨村?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啊?”

    荆楚感到自己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会见到他的。这个人的事,咱们慢慢再说。……

    令尊和令狐一招交上手时,令狐一招的确大占上风,而且也确实在第三十九招上将令尊击倒,用的是‘大香掌’,也是击在心口。但令尊倒地后,旋即跃起,撑开了离魂伞,大叫道:‘令狐逸,咱们再来打过!’……”

    荆楚死死地盯着吴越的嘴唇,似乎想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吃下去。

    “令狐一招当时笑了一声,说:‘荆傲雪,便是用兵刃,我也一样胜你。’说完便迎了上去,但令尊将手中的伞旋了一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令狐一招好像受了极大的恐吓,退了好几步。莫雨村等人也都连连后退,双目圆瞪,好像已着了魔。令尊转动着伞,一面转动一面大笑……”

    荆楚眼中闪出了狂热的光芒。

    毕竟,那个大笑的人是他父亲啊!虽然他一直没见过父亲的面,但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应该就是这样一个边搏斗边大笑的人。

    “令狐一招等人好像越来越支撑不住了。但也恰在这时,令尊突然停住了,身子也已僵硬,令狐一招和莫雨村二人都趁机跌跌撞撞地逃开了,另三个人则仆地而亡。

    令着又站立了好一会儿,突然收伞,口中鲜血狂喷,仰天摔倒在地……”

    荆楚忍不住惊讶起来:“啊――”

    吴越慢慢道:“事情并没有算完……令尊已倒下,令狐一招和莫雨村又已逃跑,我们的人当时正想上前去看看,荆傲雪却大叫一声,跳了起来,骂道:‘刚才是哪个王八蛋,竟敢暗算你荆太爷?’骂完这句话,突然又有许多暗器飞向他,令尊本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时又怎能抵御这许多凶狠歹毒的暗器?他很快就又倒下了……”

    “谁暗算我爹?暗器是谁的?”

    荆楚嘶声悲吼起来,双拳激动地挥舞着,他只觉着自己的一颗心简直都快要炸开了。

    吴越苦笑:“暗器多,发暗器的人当然也很多。谁能弄清楚呢?”

    荆楚逼了过去:“是不是有你,是不是你也在场?”

    吴越毫不畏惧地挺起了胸脯:“我正告你,我今年才十八岁!”

    六年前,她只有十二岁。

    荆楚一下清醒多了,干笑了几声,沉声道:“还有什么?”

    吴越瞪了他半晌,才道:“当时草丛中跳出许多蒙面人,围住了令尊。不多时,林老板也匆匆赶了过来,其时令尊已经含恨而逝,根本没留下任何遗言。”

    “没有?”荆楚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

    他突然觉得,吴越的话好像也不太可信。再说,她既是未曾亲见,这些事情又是谁告诉她的呢?

    “你好像很有点不相信我的话。”吴越叹了口气:“这样吧,我领你去见一个人,她当时也在场,也许你听她讲过了,就会相信我没有骗你。”

    第十一章 何小娇

    荆楚将信将疑地随着吴越回到院中,吴越低声道: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叫你的时候你才能进来,在这之前你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才好,否则前功尽弃。”

    荆楚点点头,表示同意。

    吴越走近了她白天走进的那间小屋,叩了叩门:

    “娘,是我,越儿。”

    屋里传出了一苍老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听语气,那人并没有生气。

    “人家想见见娘嘛。”吴越在撒娇。

    “想见我?嘿嘿,只怕又是为了离魂门那个傻小子的事吧?”

    荆楚刚想说话,又想起吴越刚才的吩咐,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吴越大发娇声:“您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了,还问女儿干什么呀!”

    荆楚突然有些喜欢现在的吴越了。这个时候的吴越纯然是个天真的少女,而不再是一个时时令他头疼,让他戒备的“吴兄”了。

    女子只有在还原了本色后才会变得可爱。这个道理有很多女人都不懂,而藐视这一点的女人一般都不可爱。

    荆楚从来都认为:走江湖的女人很可恶,至少是让他感到陌生和戒备。走江湖的女人为了在和男人的争斗中取胜,往往采用阴狠毒辣的手段。她们放荡、无情。

    冷血,她们总是设置一个个的陷阱,等着男人往里钻。

    所以荆楚一见到吴越,就跟看见了一个隐蔽得很好的陷阱似的,让他胆颤心惊。

    荆楚的母亲,荆傲雪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不是一个走江湖的人。所以荆楚一直都认为,只有母亲那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值得尊敬的女人。

    林素珍虽然会武功,但她也不是个走江湖的女人,所以荆楚喜爱她,也决定娶她。

    而现在荆楚发现,吴越也有些让他着迷了。

    吴越的美丽是十个林素珍加起来也无法匹敌的。如果荆楚一点都不为她动心,那反而不可思议了。

    但这也仅仅只限于有点“动心”的范围。而吴越的可爱,对荆楚来说也永远只是“有点”。

    老女人的话音又响了起来:“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土里土气、木木呆呆的。一向豪爽痛快的荆傲雪,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这句话没有让荆楚生气,因为说话的人毕竟是在夸赞他的父亲。

    “娘,你说这些干什么呀!”吴越直跺脚:“让我进去,亲娘,好娘……”

    “为了那么个傻小子,值得如此吗?”老女人哼一声:

    “进来吧,可别让他也跟进来,我可不想被活活气死。”

    吴越娇笑道:“谢谢娘。”回过头朝荆楚做个鬼脸,一推门走了进去,又掩上了门。

    荆楚却呆在院中发怔。

    因为听吴越母女二人的对话,好像吴越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了,这能不让荆楚受宠若惊吗?

    可以说,绝对没有一个男人不会为得到吴越这么美的女人的青睐而感到得意的。

    他马上就想起吴越的娇嗔浅笑,吴越明艳照人的脸儿,吴越苗条柔软的身段,吴越的红唇和玉手……

    他不由得心旌动摇,神驰天外。

    但马上另一个女孩子的脸儿浮现在他眼前,那是林素珍。

    他绝不能负了林素珍。

    荆楚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失落和痛楚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失落的东西是什么呢?是吴越吗?

    “当然不是。”荆楚默默摇头:“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她,又怎么谈得上失落呢?”

    但既然有失落的感觉,就一定有东西失落。

    失落的是什么呢?是自由时光吗?是没有接触到女人前的时光吗?

    “不知道。”荆楚只能用这三个字来回答自己。而且,什么吴越对我有情之类的想法,也许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臆想,这太好笑了。

    他的嘴角漾起了一丝自嘲的微笑。

    院中的地上,映着月光和窗口透出的灯光。满院的花草都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荆楚发现自己的影子很多,有深有浅,有短有长。

    屋里传出了吴越的声音,将荆楚从遐思中惊醒了“娘,告诉他。亲娘,求您了……”

    “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他不相信我的话嘛!”

    “他不相信?他敢不相信?”老女人的声音里隐隐有了几分怒意:“哼哼,想来他也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人越是木讷,就越是固执!”

    “也难怪他不相信,他从一开始就听了他底下那几个老古董的话。”

    “那就让他不相信去好了,咱们犯不着趟这挥水。令狐一招是个老狐狸,不好惹得很。香木剑派更是些厉害人物。越丫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不嘛,他从小就没见过他父亲,如果他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为父报仇,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荆楚心里不由一酸:“她是在可怜我……”

    “怜悯”和“爱”这两个概念之间的差别,若说小,也许只有方寸毫厘;若说大,或许就有十万八千里了。

    很多人把怜悯当成了爱情,也有很多人把爱情错认作怜悯。

    很多人都在犯错误,很多人犯错误尚不自知。很多人犯了错误就将错就错,也有人因此而退步抽身,但不多。

    老女人似在笑:“你把他叫进来。哼哼,我看他敢不相信!”

    吴越的声音中溢着喜悦:“娘,你真好!喂,荆兄,还不快进来?”

    这是一个很有触力的女人。虽然韶华已逝,但你仍可以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美丽,一定有许多男人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发狂、为她憔悴。

    他不禁在心中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母亲比了一下。

    母亲很慈和,而这个女人的目光,却总让人想起一只美丽的母狼。

    母亲待人热情,这个女人却是冷冰冰的,面上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母亲很柔顺谦虚,这个女人却又傲慢又狂妄。

    她虽然看起来总那么雍容不迫,荆楚却隐隐感到她心中的偏激和狂躁。

    或许她是因为多年来一直处于被人祟敬的境地,才会养成这种性情的吧!

    “在下荆楚,见过吴夫人。”

    荆楚依旧挟着伞,双手抱拳,弯腰低头深深一揖,他再抬头时,恰好看见了吴夫人眼中闪烁不定的寒光。

    吴夫人的目光显然刚刚从他那把伞上收回。她显得稍稍有点不自在:“你就是荆傲雪的儿子?”

    “不错。”荆楚下意识地挟紧了伞。

    他发现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由这把伞引起的。

    难道伞中真有什么奥妙吗?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吴越说过的话:

    “……令尊转动着伞,一面转,一面大笑,……”

    吴夫人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方才越丫头对你说过荆傲雪被杀的真相了吗?”

    荆楚想了想,沉声道:“吴兄说是‘真相’,至于是不是真相,在下不敢马上相信。”

    吴夫人冷笑中,目光变得锐利如刀;“那么你为什么就相信你门下那几个糟老头子的胡言乱语呢?”

    吴越站在她身侧,拼命向他使眼色,叫他不要顶幢。

    荆楚却只当没看见:“请吴夫人说话客气一些,敝门中五老乃是在下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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