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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6

作者:门下客
更新时间:2018-02-07 12:00:00
在场人都转过头去,眼见元朗和任壁傍着条异常健壮的大汉走来,正是被我一脚踹下擂台的熊耀。

    我随身畔众官员与步至的三人打过招呼后,自然把酒坛递过去,而听疾雨公子奚落道:“熊军卫的身体当真是强壮异禀,几日不见便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大步跨至的熊耀哈哈大笑,巨手却借取坛之际,像烧红的钳子一样握住了我的手,他嘴角逸出丝冷笑,沉声道:“拜军上所赐,让兵下学晓了很多东西。”

    我暗叹这是夜鹰打架输后最爱说的话,却被熊耀偷借了去。旋又发觉难忍的火麻痛感直钻眉心,不由心里苦笑冤有头债有主,是疾雨公子羞辱你,干嘛要来找夜鹰的晦气。身周众官员发觉了气氛的异样,都住口不言,探瞧过来,元朗和任壁却似没事人一般,纵目四下观望,生就是特意跑过来欣赏花园风景的看客。

    我忍住钻心疼痛,堆起最亲切的笑容,随意道:“熊军卫的不小心受伤真是让人遗憾万分。前日军中缺将王上派夜鹰出征时,行大将军说的不能用的大将便是熊军卫你罢!”

    熊耀双目更寒,却闭口不言,显是已把夜鹰当做手中物,要捏压揉碎才会爽快。

    疾雨公子抢步过来,手伸向熊耀单提的酒坛,笑道:“熊兵卫取来沉香涧却又不喝,疾雨也谗酒了,让在下先喝一口罢!”

    熊耀闷哼一声,后退小半步,躲开疾雨公子抓来手,又无奈放弃把我手捏残的诱人想法,松开巨手,随即让我心痛地大灌口沉香涧,高声赞好后递还回来。他的手劲虽比我大许多,不过要把我手捏碎却还办不到。

    耳听元朗忽道:“流流弩来了。”

    众人或恐惧或兴奋或慌张的表情各异地望过去。

    卷三转折第三十四节苏贞儿?

    大堂四下的门都敞开着,让人的视线毫无阻隔。行无踪一干人都不见了,春水流和时雨晴正在大堂里的别处与宾客打趣聊天,空出来的地方站着三个强壮不下熊耀的武士,正在细细打量龙凤玉雕。

    他们都是武士装束,气度不凡,但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他们的骠悍之气,尤其当中一名魁梧大汉,气势强悍有若大草原上刮来的冰雪寒风,身形也异常雄壮魁伟,肩宽背阔,四肢粗长充满劲力,铜铃般的眼睛精光闪闪,带着些许阴冷奸诈的神色,浓墨似的长发披散至肩,最醒目的是他左半颊上刺着青色的狼头,狰狞吓人,浑身散发着邪异慑人的魅力。

    他身旁另两名武士都应是强横凶狠之辈,亦具是长发披肩,眉宇间散发出骁勇阴寒之气,但站在他旁边,立时给比了下去。

    身后疾雨公子冷哼一声,阴毒道:“最好是流流弩自己闲逛出城,那就可觅得无人处将他无声杀死。哈,事后把责任推给不能辩解的黑熊精,保管胡狼王也拿我们没办法。”

    众人都轻叹一声,收回目光,疾雨公子的想法非常诱人,但都知道流流弩不会愚蠢至溜出金陵,把刺杀自己的机会拱手送来的程度。

    或者在比武大会结束时,他还会请求金陵王派兵护卫,叫我们无法在其归家的路上下手。

    过来后还没开口的任壁也愤声道:“这流流弩也太狂了!满不在乎地四处闲逛,就真当我们金陵没人了吗!”

    水汀嘿嘿一笑,漫声道:“还是我们的庞老相爷面子大,流流弩来金陵这几天无风无浪,还真没人敢去挑架斗气。”

    我疑惑道:“那流流弩参加比武大会么?”

    官员们都讶然看过来,目光中似乎都带有因我消息贫乏羞与我伍的神色,我干笑几声,耳听疾雨公子解释道:“流流弩擅用弓弩,射出的箭失都奇怪的无声无息,厉害非常。上趟他来金陵,嚣狂的四处寻人比箭,后与行将军马上比试,被三箭射落马下!哈哈,他自此再也不提比武之事。”

    众人都轻笑起来,熊耀也大声赞道:“我熊耀平生佩服的人极少,行将军的弓术熊耀自问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

    我暗道夜鹰必不在熊耀佩服的人中,但他当下最痛恨的人里或许夜鹰可排第一号。眼见又一批宾客走了过来,我也借机脱出人群。

    长出一口气,口饮沉香涧仰望皓月四周的千千晚星,还没重拾起信手可得的闲适心情,耳听“哎呦,夜将军!”的熟悉话音传至。

    随声音传至韩厚匆忙地小跑着过来,他微喘道:“夜将军好悠闲啊,不像我就是个跑腿的命。”我微笑调侃道:“韩兄被人当壮丁拉来干活吗?”

    韩厚苦笑连连,叹道:“何方也在手脚不停地忙着理茶。唉,韩某更是命苦,被人指派来指派去,端茶送水。”

    我兴奋大叫道:“这是风尖?”伸手夺过韩厚手持托盘里的茶壶,不理他的惊慌反对,哈哈一笑,把壶中茶一口灌光,在他恼怒的叱责中大步走出。

    一入口,便微带遗憾地知道这是喝过的春风尖,含着它,猛灌口沉香涧,混合着咽入喉咙,煞时五味杂感涌上心头,仿佛是身经千万种激荡魂魄的感情重又回到心间,身子不能控制地打个摆子,舒然举步踏进月光。

    漫步花园便像走入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里,风荡碧波,夜色摇落水上,洲渚上的亭台楼阁与银月在湖光里交相辉映,粼粼潋滟,绚丽多姿,小桥流水掩映于枝青叶秀之中,目光直透出去,层叠美妙回涌到眼底。

    薄漫的水汽随身畔绕过的浅水,淡笼在水榭回廊、花木静波之上,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起来,醉人的夜色就似一只有魔力的手,点拨得四下景色似真实幻,双眼开合,恍然入梦。

    脚下不停与伙伙步至的官员打过招呼,任由身行飘荡出去,眼见在灯光弱处,兴悦喧哗的宾客当中宁立着个秀致的婢女,正巧笑倩兮地看过来,我好奇地走过去,她眼见我步近,轻柔道:“夜将军请随我来。”

    头顶着被咬掉小半口的月亮,随在面前婢女身后,心中一点也不在意将要被带到哪里去,举步走过一拱小桥,沿水边石栏缓缓前行。

    在水的另一方,空灵秀丽的鹿灵正悠然自得地凭栏下望,身旁的云庭和剑九霄正指点水中嬉戏的鱼儿,对她殷勤大献;顺雕石栏杆视线平移开来,虎灵头戴可爱造型的虎皮帽正与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袍,样貌甜美的少女谈天,两个少女悠闲地悬空坐在栏杆上,小腿轻轻摆荡,唯一与恬适的气氛不和的是那身着宝蓝色长袍的少女秀眉淡锁,面带丝愁容。

    更远处,千回正嘴唇翕动,指天指地的胡说着什么 ,旁边言不覆和三个公子哥也不时补充一句,听者是两位背对我的女士,两女都身穿艳丽宫装,虽看不见她们的相貌,但观其背影显现的曲线玲珑有致,但猜与这诱人的窈窕身段相配的,也应是生得如花容月貌搬的俏脸。

    那婢女把我带到坐落在花木幽深之处的亭中,一片宁静飘落下来,四下的喧嚣像远远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亭子里静静立着个娇小身影,披着个黑色斗篷盖住了脸,借枝桠间透来的微光,眼见斗篷笼罩下漆黑一片,看不分明。

    那婢女轻柔道:“这是我们家贞儿小姐,想和夜将军说几句话。”说罢,悄然转身下得亭子,走远。

    我心头迷惑这庞宣今夜过门的小妻子应是从未见过夜鹰,却为什么把我约到这个僻静的亭子里?试探开口问道:“贞儿小姐找夜鹰有什么事?”

    娇小身影沉默不语,半晌无言。

    我在等候中纵目四顾,头上是密布的枝杈树叶,已看不见月光,四周枝桠间透出斑斑灯光,却宛若点点繁星,我心头升起许久难觅的温柔,只想面前真假难辩的苏贞儿不要开口说话,让这一刻的温柔感觉持续下去……

    娇小身影突地扑了过来,我大骇中也未躲避,任娇小埋入我胸膛,发觉怀中人伸出臂弯紧环在我腰间,惊问道:“你是真的苏贞儿小姐吗?”此时若有人来到,夜鹰当真百口莫辩,而且这更或许是有心设计的圈套!

    四面环视,入眼点点星芒,一片宁静。

    黑暗中软玉温香在怀,我周身泛起一阵消魂蚀骨滋味。

    卷三转折第三十五节宴苏府

    怀里忽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娇笑声,紧贴我身的柔软躯体不停地颤动着,松开了环绕,也抖落掉头上的斗篷。我低下头,微光里先入眼的是修剪整齐的留海,然后是长长睫毛掩映的两弘秋水,最后是秀挺鼻子下正哧笑的两瓣红唇。

    我气苦地推开怀中玉人,大叹道:“夜儿小姐这种玩笑开不得,夜鹰的魂儿险些都被二小姐吓走哩!”

    柔夜辛苦忍住笑,后退小半步盈盈一礼,怡然道:“是夜儿错了,夜儿给鹰哥哥道歉。”旋又饱经沧桑般地叹息道:“男人真如雨晴姐姐说的那样,经不得一点半点的诱惑!”

    我暗叹女人不管多大都是瞬息万变、不可捉摸,刚她自己耍弄小计策得手,现就埋怨夜鹰不该贪便宜上当。我摊开刚下意识围拢的手,耸肩道:“你和你雨晴姐姐的感觉都做不得准,世上哪有男人能经得起这似天仙般美丽的召唤?”

    柔夜翘起小嘴,黛眉却甜蜜地向上扬起,娇嗔道:“蠢得像黑熊精的人才会相信你的谎话!”忽神情有些忧愁地道:“其实苏贞姐姐心里面喜欢的是常行,她勉强和庞宣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啊?”

    哪曾想到常行一个小小千总竟有如此大的魅力,先是有小家碧玉似的孙宛如,现在又多了个富家女苏贞儿,我心下有些啼笑皆非,想起常行那夜视死如归的骁勇,却又有些叹息,对柔夜的疑问心里面早有答案,却不敢说出。猜测道:“那苏贞小姐不是在听闻常行的死讯后,才做出嫁到庞府的决定吧?”

    柔夜已抛掉忧愁,骄傲地昂起俏脸,当自己如万事通般自信满满道:“当然不是,庞、苏两府联姻是早就定好了的。”

    我心里巴不得庞宣早日完婚,这样他就不会明里寻夜鹰的不快,暗地里夜鹰也不能寄期望于飘渺无情的命运会动起恻隐之心。

    此时鼓乐声隐隐传来,柔夜兴奋道:“宴席开始啦!”温润的小手拖来,拉起我便向主宅行去。

    从花木幽深之处转出,我对柔夜随口编个理由后撒腿便逃,现在还不能做众矢之的般和她并肩进入。在被夜色笼罩得如梦如幻的花园里转悠了小半圈,才施施然地迈步进入大堂。宾客们应是到齐了,容得下千人的大堂里甚少有空位,甫一进入,我就把一切尽收眼底。

    酒席共分四进。

    在大堂的最里龙凤玉雕后,对着正门只有一席,一青年男子身穿大红绣龙袍子,方正的脸孔棱角分明,颇为英俊,双眼目光精湛,眉宇飞扬,他应是素有恶名的庞宣了;他旁边端坐的样貌甜美的少女应就是苏贞,她身穿制料华贵的宝蓝色长袍,正是刚和虎灵在栏杆上望水的少女。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看着苏贞面容上挂起的甜甜浅笑,联想起刚她愁眉轻锁的样子,心下竟生出她是在强颜欢笑的怪异感觉。

    再往下便是主宾的席位,从左向右依次排开;最右边是淡笑的柔情独坐一席,他旁边有个空位,应是留给能与他平起平坐的城主;挨着柔情的席位上流流弩孤坐在那里,神态自若,自斟自饮,似对自己明显被人晒在这毫不在意;再往右是庞若和庸仁并坐一席;接下来便都是四人共席,柔日白、风非云、居无庐、时雨晴、复横、春水流等金陵大员接连坐满了顺延的四席;行无踪单守的最后一席空着三个位子,却是不知留给谁。

    我用目光搜寻主宾席,发觉落眼的都是熟悉脸孔,柔月白应是没有到来。

    剩下散满大堂里的便是普通的客席。排列错落有秩,越靠近大堂里便越是地位高崇,宾客们分派落坐,壁垒分明,复言、连开、云中叹、熊耀等都坐在前头。大堂中当空出一大片空地,显是供歌舞表演之用。

    大门两旁现多出两列乐师,正起劲吹奏着,鼓乐喧天,气氛热烈异常。我注意到队列中的几位女乐师虽年纪已看来不轻,但人人风韵犹存,颇具姿色;那余下的男乐师也鲜衣正容,显是事前在金陵优中选优,精心挑选出来的。

    数百个姿容不俗的侍女如彩蝶般穿插各席之间,平素里难得一见的贵妇贵女今日也都盛装出席,目光扫过,杏眼桃腮、薄裙罗裳,还有曝露空气中的酥胸粉臂、雪肤玉肌,引人过眼一热。

    在这喧嚣热闹的氛围里,最引全体宾客注意的是鹿灵、柔夜等金陵众骄骄女围坐成的一桌,她们七八个人吸引了宴席上大部分男士的目光。我的目光也投注过去,心里却暗暗嘀咕夜鹰究竟要坐哪里,刚已发觉这个大堂排坐等级有序、壁垒分明,可是不敢随便找个空位就坐下。

    正在犹豫不定时,柔日白看见了我伸手招来,同时行无踪也站起来,大声唤我过去。大堂里的宾客似才知我是金陵新增的将军,纷纷注目过来,我不想自己会坐到主宾席,便正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忽地一朵蓝云飘入视野,身穿蓝色宫装的鹿灵俏立在主宾席前的红地毯上,秀容上溢漾着自得的笑意,眼眸却恶狠狠地盯视过来,转过身对柔情盈施一礼,我看得心头大叫不好,却也无可奈何,只听她脆声道:“恳请王上恩准夜将军与鹿灵换坐,鹿灵有几个关于弓术的问题要请教行将军。”

    鹿灵那一桌都是待嫁的贵小姐,她话一出口,我立时感觉背后冰凉一片。

    在我视野落处,苏贞儿大有兴趣地看过来,多留意了我几眼;庞宣却是双目冰冷,深含嫉恨之意;鹿灵的父亲庸仁潇洒好看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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