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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李约
更新时间:2018-02-07 12:00:00
,两腿一夹,座下五花马急冲而去。

    两人在半途中停下,马上轻声交谈。王翦先将秦王政血诏给杨端和看了。

    “血诏不假,"杨端和说:“但说不动王竭,更制止不住。”

    “为什么?"王翦催动马,和杨端和并辔而行。

    “一心要置主上于死地,口口声声说他是被劫持,主上现在说什么都是不能算数的。”

    “那王竭呢?”

    “他忠于太后和吕不韦,当然最后会听的,因为用的是太后玉玺的诏命,说是要解救主上。”

    “那依你之见呢?"王翦说:“我敢单人品马来,主要是因为你在。我死不足惜,成王,秦国不堪设想。”

    “擒贼先擒王,我回去建议召开攻城最后协调会议,乘机制住王竭,你找机会刺杀。卫卒将领中还是忠于主上者居多。”

    “事成主上一定有封赏。”

    “'如寡人亲临',你现在的话就是主上的话,"杨端和笑着说:“但我们是在行险招,能活命时再说吧!现在我们要快马回阵,免得和王竭起疑。"接着他大声高呼:“跟我来!”

    杨端和一马当先,领先回阵,王翦白马紧紧跟随。

    “原来是你,王将军。"在火光下,王竭一眼认出是王翦。

    “正是末将。"王翦在马上行了军礼。

    “宫内主上情况如何?"王竭问。

    王翦还未来得及答话,杨端和已接了过去:

    “主上原来真的遭到劫持,末将建议召开最后协调会议,讨论攻城最后部署。”

    “主上真的被劫持?"王竭转向王翦问:“带头者是谁?”

    “主上情况的确危急,带头者为一阉者,末将亦不知其姓名。"王翦有意无意看了旁边的一眼。

    这时杨端和已派出传骑召集到步、骑、车及其械队各少尉,习惯上是由副将左尉主持会议。

    杨端和首先传阅了秦王政的血诏,然后大声说:

    “主上的确被人劫持,但劫持者并非别人……"他以佩刀指指一旁的,反手佩刀已架在王竭颈子上。他又大喝着说:“各部少尉听令,奉大王诏,卫尉王竭昏庸,着即拿下!并合力歼灭叛军,捉拿首逆!”

    几个王竭的亲信护卫上前来救,王翦一刀一个,全都了帐,其余的也都不敢再动。各部领军少尉见过血诏,当然无话可说,杨端和随即命人将王竭捆绑在马上,王竭大呼冤枉。

    “等见到主上,你当面解释吧,"杨端和笑着说:“目前未将只有得罪了。”

    王翦再寻时,只见他带着一伙人逃奔正阳门夷军去了,他单人品马追赶,的门客家僮数十人回身抵挡,王翦左突右冲,刀起刀落连杀十数人,但终于让逃脱。

    这边杨端和重新分配任务,除了留守少数车卒队外,全都分兵侧击攻城各叛军,并命一路喊话招降。

    此时天已大亮,叛军听到喊话,纷纷器械投降。夷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向西撤退,只见西边又出现大批虎贲军旗兵,原来是昌平君攻下长信侯府后,发现率军先至蕲年宫,赶快率骑兵回程来救。

    秦王政在城楼上亲眼看到事情的进行,又见王翦白马白刃,在敌阵杀进杀出,有如猛虎入羊群,他忍不住对桓等人说:

    “王翦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

    这时候他才想起,父亲庄襄王临终时,曾遗命注意培植这位将才,难怪名字这样熟。

    经过卫卒部队和昌平君回师的虎贲军夹击后,各路叛军纷纷撤离王城,各自在咸阳城民屋设防,负隅抵抗,尤是县卒和官骑明白秦法严峻,没投降者在民间大事掳掠,准备搜括点逃亡的本钱,抢完了就放一把火,烧得精光,对妇人女子更是不肯放过,烧杀奸淫掳掠乃是败兵临死前的享受和报酬。

    咸阳巷战经过了两夜一天,总算平定下来,蕲年宫伤痕处处,咸阳城近乎半毁。

    经过清点,死伤两千多人,重犯卫卒领军卫尉王竭、县卒领军内史刘肆、官骑领军佐弋张竭、中大夫令陈齐等皆生俘,就是不见了。

    秦王政下令,这些谋反重犯下廷尉治理审问,待首犯逮捕一并判罪。

    有功者先行赐赏――

    昌平君反应灵敏,回军快速,及时救驾,加封食邑三千户,连同前二万户,共食邑两万三千户。

    国尉桓,秉性忠义,自始至终,与君共难,着进爵两级,由左更进至少良造,升任大将军。

    虎贲军左尉王翦智勇双全,临危不乱,挽转狂澜,着进爵三级,由不更进爵为公大夫,升任虎贲军都尉。

    卫卒左卫杨端和,生性聪慧,见机而作,反乱为正,着进爵三级,由上造进为五大夫。升任卫尉。

    侍中赵高,其志忠纯,危时护驾,只言释疑,着升车府令。

    其余参战人员,连同宦者皆进爵一级,并厚予金帛赏赐。

    同时下令全国――

    有生擒者得赏钱百万,杀之者赐钱五十万。

    另派人马守住雍地大郑宫。

    但却像轻烟似的消失无踪,尽管官家民间、军队百姓,人人日夜都在注意搜查。

    有些聪明人却并不盲从这股风潮,他们知道,除了雍城的某个地方,就算翻遍秦国每寸土地也找不到。

    秦王政还是摆不脱投鼠忌器这个老问题。

    第十章 杀父逐母

    1

    雍地大郑宫一间密室里,正在和太后诀别。

    太后满脸泪痕躺在怀里,不断亲吻着他英俊的脸。

    “郎,你逃不掉的,嬴政悬赏,生得你者钱百万,杀者五十万,全国军民都在追捕你,你想逃到赵国要经过多少关卡和危险。”

    没有听她说话,而是陷入自己的思潮里。

    “郎,你不要走,大郑宫这样大,任何一处地方都可以藏得下你,你到底在听我说话没有?”

    太后吻到他耳朵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痛得跳坐起来,有点不高兴地说:

    “太后,到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说什么你听到没有?”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句话,要我不要走!”

    “真的,你不能不走吗?嬴政不敢到这里来搜,我到底是太后。”

    “太后又怎样?他还不是照样派人包围你的住处,他咸阳的事一处理完就会来搜查这里,我不能待在这里等死!"经过前番挫折后,又恢复了市井流氓的神气。

    “你舍得我,难道舍得两个孩子?”

    他看了看她哀痛欲绝的表情,心里在想――我这样年轻,只要有女人,生一百个、生一千个也不是不可能,命都没有了,还管什么孩子!但他口中却说道:

    “卿卿,孩子是我们的骨肉,我怎么会舍得?只是事到如今,我不走不行,相信你会善加抚养这两个无父的孩子!”

    说完话,他真的还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

    “唉,男儿本应志在天下,我无法阻止你,但真的舍不得!”太后是真的哭了起来。

    “卿卿,这次举事失败,但不表示我再爬不起来。"抱住太后,用衣袖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心里却在想――女人哪有这么多眼泪?尤其是老女人,哭起来实在令人讨厌。

    “郎,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要怎样活下去!"太后在他怀里抽泣着说。

    “抱着希望等我回来!"他亲吻着太后脸上的泪水,充满感情地说。但心里好笑地想――没有我三十多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还有湘儿,还有绣儿,还有数不清的女官宫女都可以召来陪你。

    “行囊都准备好了,在密道的出口处有匹骏马在等着,行囊里有足够的金玉珠宝,不但足够你到邯郸,还够你在赵国结交朝野,虽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裂土封侯,至少还可图再起。”

    太后又拿出一套平民衣服要他换上,然后递了张通行证给他说:

    “这是吕相国从咸阳令那里找来的,记住,今后你叫江禄了,你是到赵国探亲的,其他事情你可以看通行证上记载,切记熟记身份!"太后一再叮咛。

    含泪跪伏在地,叩头说道:

    “太后对我如此恩义,粉身碎骨难以报答。”

    他心想的是――人老了就会变得唠叨,老天!早一步离开这里早一点安心。

    “郎,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将他扶起,又投入他怀里,双手围住他的颈子,仰首叮嘱:“财不露白,那些珠宝全都密封在马鞍里,马鞍本身也是黄金打成。”

    “卿卿,我知道了!"他柔情蜜意地亲吻着她。心里却在想――那点东西算得了什么?难道只有你和吕不韦才知道狡兔三窟?在赵国和齐国我所置的产业和事业,和陶朱公比起来也不稍让。

    最后太后满满倒了两杯酒,拿了一杯给说:

    “临别心碎,没有心情设筵给你送行,谨以薄酒一杯为你祖道!”

    接过酒杯,心中满怀狐疑――这个老女人在耍什么花样?难道她想毒死我?但他依然跪下举杯,口中说道:

    “谢太后,我们一起干杯,以此为太后寿!”

    趁太后举杯喝酒时,他以袖子遮掩,整杯酒全倒入了袖口。

    他再装着以袖擦泪,将脸擦得仿佛是满脸泪痕。

    外面湘儿来报,天色不早,长信侯该上路了。

    “让我送你一程!"太后将他扶起,感动地说:“郎,你哭了。”

    湘儿手执灯笼在前带路,太后居中,紧扶着她。黝黑的密道曲折而漫长,时间久了未用,里面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霉气。在他们经过时,头上有成群的蝙蝠飞起,尖叫声此起彼落,脚下无数蜥蜴类小爬虫纷纷逃避,发出索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头启发麻。湘儿也时时发出惊吓的轻声尖叫。

    太后紧依在怀里,慢慢一步一步探索着走,尽情享受这片刻的温存,虽然周遭黑暗有如鬼域,在她的感觉却比天堂还要温馨。

    “这条密道在前好几代先王建筑大郑宫时就有了,我还是偶然间见到建筑图才发现,这多年不用,想不到让你用上!”太后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衷心感觉,什么权势荣华全是假的,只有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才是人间至福!”

    的感觉和她完全相反,只觉地道漫长,好像永远走不完似的,他只盼望赶快走出地道,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若有幸能通过层层关卡回到邯郸,那才是幸福的开始。

    地道的出口是一座大石墓,上面刻着××大夫之墓,字迹斑剥模糊,在暗夜中更看不清楚,看样子也是伪装的假墓。

    果然在祭台边一棵大树上系着一匹全黑的骏马,马鞍行囊全都配备好了。

    望着满布繁星的夜空,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太后又紧紧地拥抱他,泪沾湿了他的脸。

    “上路吧,这里已完全脱离了虎贲军监视范围,放心去吧!"太后轻轻推开他。

    上马以后,才发现那把剑鞘镶着明珠的佩剑仍然挂在腰上,显然与他目前的身份不配,他取下来交给太后说:

    “留作纪念,等下你们回去的时候,地道中遇到什么爬虫,也可用来防身。”

    太后又是感动得流泪,她紧捏着他的手说:

    “郎,你真好,这种时候还想着为我打算。”

    纵马急驰而去,没有再回过头。

    太后伫立原地,直到看不见马的黑影,仍舍不得离去。

    2

    秦王政亲率人马来到大郑宫,目的是要搜查的下落,他和很多人一样,相信除了大郑宫以外,任何地方都不能让藏这样久。

    他端坐在车上,心情一直不宁,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那位淫荡的母亲。

    中隐老人昨天的话如今又在他的耳畔响起:

    “我对你的问题不想回答,只想告诉你一个故事。

    “从前齐国一个士人家中患鼠,衣服用具咬坏不说,夜夜跑到他床上打架吵闹,甚至在他头上拉尿撒尿,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半夜起来打老鼠,打死了不少,可是最大最凶的一只老鼠却逃进洞里去了。本来,那天晚上,奇Qisuu.сom书他只要用水灌,或是用烟薰,就一定能将那只大老鼠逼出来。

    “可是那天他太累,想睡觉,又怕灌水会损坏地基,火薰会薰黑室内的家具,于是他将鼠洞塞上就不再管它。谁知过了几天,他越想心越不安,有天他终于要邻人帮忙,用水灌、用火薰,却薰灌不出那只老鼠,他一气之下拆掉墙壁,才发现大老鼠早利用这几天时间,另打通道跑掉了。”

    “老爹的意思是这个人最后不该拆墙抓老鼠?"当时他问。

    “我只说故事,不回答问题,自己去找答案!"老人闭上眼睛,这表示他该走了。

    如今大郑宫已在望,等下是不是要和太后拉破脸皮?还有那两个孽子该如何处理?

    事到如今,要抓这只大老鼠就得拆墙,就得和母亲决裂,让她的丑事传遍天下,但不抓到这只老鼠,他于心不甘,也无法向全国百姓交代。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这是秦国立法的根本,也是为什么秦国短期内能如此强大的基础。他就让躲在太后那里逍遥,他将如何面对百姓,今后如何要求百官严格执法?

    这时先行郎中回马来报,太后在便殿接见大王。

    秦王政踏进布置雅致精巧的便殿,只见太后盛装朝服端坐中央几案前,后方左右侍立着湘儿绣儿,怀里却抱着两个粉雕玉琢似的孩儿,他们瞪着眼睛,惊惶地看着单身进殿的秦王政。

    “孩儿向母后请安。"秦王政跪倒在地行礼。

    “起来坐着说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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