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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

作者:奈須きのこ
更新时间:2018-02-08 04:00:00


    “否。这里的设计是由苍崎来担任的。要赞美的话应该是向她而不是我。”

    那个男人,又向前迈了一步。

    似乎是话就说到这里的意思。

    式狙定那个男人的颈部――在最后,问出了真正的疑问。

    “荒耶。为什么杀死我?”

    男人没有回答。

    反而是,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巫条雾绘也好浅上藤乃也好,都没有效果。”

    “――哎?”

    对于出现预想之外的人物的名字,式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趁着这个空隙,男人又向前走了一步。

    “只能够依靠死亡来生存的巫条雾绘,拥有着与你似是而非的属性。”

    被不知何时会夺取自己生命的病魔所侵蚀的巫条雾绘。那是只有通过死才能感受到生的

    实感的一个女性。只有死,才能感觉到生的一个人类……由一颗心来制御两个肉体的能力者。

    并且。紧靠着死,只能通过与之抗争才能感受到生的实感的两仪式……由两颗心来制御

    一个肉体的能力者。

    “只有通过接触死来获得快乐的浅上藤乃,拥有着与你似是而非的属性。”

    ……由于没有痛觉而无法从外界获取感情的浅上藤乃。那是通过杀人这一终极的行为来

    获得快乐的一个少女。杀人,并且只能从被杀者的痛楚之中产生优越感的一个人类……人为地将能力开启的古老血族。

    “在死的面前她选择了死,而你选择了生。她一边摧毁着生命一边享受着杀人,尊视着与你之间的杀伐。理应注意到的。她们既是同胞,同时也是拥有着与两仪式相反的属性的杀人者。”

    式,愕然地――注视着寄寓在这话语中的黑暗。

    只能够,去注视。

    “两年前我失败过一次。那家伙过于相反了。我所需要的是拥有相同的起源并能将之分

    化的人们。是的,高兴吧两仪式。那两个人是只为了你所准备的活祭品。”

    男人的声音,如同强抑住笑声一般高扬起来。然而表情却分毫未动。一如既往,满是苦闷的哲学家的容貌。

    “还剩有一颗棋子,不过被苍崎发觉到了也没办法。条巴是无用的东西。因为你是在我的意志干涉之外,自行来到这个地方的。”

    “你这家伙――”

    式向持刀的双手贯注力量。

    男人停下脚步,指向式的背后。

    在那里的,只有方才被式所屠戮的死者们。

    那是,直至压倒性的罪,与暗的具现。

    “无正是你的混沌冲动,即起源――看看那黑暗。然后忆起己之名吧。”

    含有魔性韵律的咒文响起。

    就在心似乎被紧握住的感觉之下,式拼命地摇头大叫着。

    “――元凶……!”

    随着迸出的叫声,式向着魔术师飞奔过去。如同被绞至极限的弓所放射出的箭一般迅捷,伴随着如野兽般的速度与杀意。

    ◇

    两者之间的距离,已然不足三米。

    对于相互对峙在狭窄走廊上的式与魔术师来说,并没有逃走的路。后退之类――连想都

    没有想过。

    式的身体弹了起来。

    在这种距离之下接近花费不上数秒。叹一口气的工夫便足以将短刀插进那家伙的胸膛。

    白色的和服在黑暗中流淌。

    而在那之前,魔术师发出了声音。

    “不俱、”

    空气为之一变。

    式的身体,突然停止下来。

    “金刚、”

    一只手伸向空中,魔术师对着式发出了声音。

    式,凝视着地板上浮现出的线。

    “蛇蝎、”

    在魔术师的身周,一切流动都渐渐中断了。

    大气流动的种种现象密闭起来。

    式看到了。

    从黑衣男人的脚下,延伸出三个圆形的纹样。

    ――身体,好重……?

    守护着魔术师的三个圆环,酷似描绘行星轨迹的图形。三个细长的圆环相互重叠着一般

    浮现在地面和空气之间。

    刚一踏上圆环最外侧的线,式的身体的动力便被剥夺了。如同被蛛网缠住,脆弱的白色

    蝴蝶一般。

    “这个身体。我荒耶宗莲便收下了。”

    魔术师动了。

    如果说式是在夜的黑暗中残留下白色和服的影子般奔跑的话,那个男人,就是溶入夜的

    黑暗中渐渐向猎物逼近。

    靠近的过程无法视认,如同亡灵一般迅捷。

    在动弹不得的式的身边,魔术师的外套翻动起来。

    对于魔术师毫无预兆的接近,式连反应都来不及。明明看到了――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向

    自己走来,却无法察觉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背上走过一丝寒意。

    至此为止,她终于理解到,敌人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魔术师伸出左手。

    仿佛带有千钧之力的张开的手掌,像是要捏碎式的头一般伸了过来。

    “别……过来……!”

    背上仿佛是击打过来一般的恶寒,反而让她的身体从静止状态复苏过来。

    魔术师的指尖触到脸部的那一瞬间,式反射似的背过脸去。顺势转过身去的同时,向着

    魔术师的手腕挥去一刀。

    随着一声钝响,短刀将魔术师的左手切断了。

    “戴天、”

    魔术师发出声音。

    确实地被短刀的刃划过的魔术师的手腕,并没有齐腕落下。

    明明刀刃如同切萝卜一般干脆地穿了过去,但魔术师的手连一点伤都没有。

    “顶经。”

    右手动了。

    像是预测到从不死的左手中逃开的式的动向才放出的右手,确实地将她抓住了。

    单手抓住少女的脸,魔术师将式吊在空中。虽然式不过是一个少女,但只用一只手便把

    人吊起来的身影,让人不禁想到鬼或是什么魔物。

    “啊――”

    式的喉咙颤抖着。

    在如同喘息的声音中,意识淡薄下去。

    从男人的手掌中所感觉到的,只有压倒性的绝望。这种绝望透过皮肤直至脑髓,又沿着

    脊髓滑落浸透了全身。

    式有生以来第一次。

    确信自己会就此被杀掉。

    “――幼稚。这只左手之中埋有佛舍利。即使使用直死之魔眼,也看不到易死的部分。

    只是单纯的切断,是不会伤到我荒耶的。”

    用手掌压榨着少女的脸,魔术师淡淡地说道。

    式无法回答。

    抓住脸部的力过于强大,连回答的余裕都没有。

    ……男人的手腕,是一部专为捏碎人的头颅的机械。紧紧地勒入脸部的五指无论如何也

    无法挣脱。如果随便摇动身体来进行反击的话,这部机械会毫不犹豫地捏碎式的头。

    魔术师继续说道。

    “何况连我也不会死。我的起源是静止。呼唤起起源的人,便能够支配其起源。已然静

    止下来的人,你要怎样去杀他呢。”

    式无法回答。

    她倾尽一切情感,拼命地想要找出男人身上微弱的线。

    游遍全身的名为绝望感的麻醉也好,脸部被紧抓的疼痛也好,这一切统统无视,只为打

    开唯一的突破口。

    然而在那之前。

    魔术师观察着被自己吊在空中的少女,作出了结论。

    “――是吗。头可以不要啊。”

    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魔术师的手腕第一次运上了力气。

    啪,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瞬间――几乎要将名为两仪式的少女的脸捏碎的右手,随着短刀的划过确确实实地被切断了。

    “――唔”

    魔术师微微地后退了。

    在被吊起的姿势下将魔术师的手腕自肘部切断的式,将脸上的断腕剥下来跳着退了几

    步。

    黑色的手腕落在地上。

    脱离到魔术师的三重圆所触碰不到的距离,式单膝跪倒在地上。

    或许是由于几乎将脸部捏碎的疼痛,或许是由于为了捕捉到魔术师微弱的死之线意识过

    于集中。式荒乱地呼吸着,只是凝视着膝前的地面。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开了。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医院的那一次足以立证了。生也罢死也罢,只要是能够

    行动的东西,便能够将其行动之源切断。这才是你的能力。纵然是我已然停止的生命,由于这般存在而存有使我存在的线。切断那里的话确实会将我杀死。虽然左手是唯一的例外,不过又能保留到什么时候呢。纵然是圣者的骨,只要还能活动,就有促使其活动的因果存在。”

    似乎并不在意被切断的手腕,魔术师说道。

    “果然那双眼要不得。作为两仪式的附属品来说过于危险了。不过在毁坏之前――麻醉

    还是必要的。”

    魔术师维持着三重结界向前踏出一步。

    式,依然凝视着这三重的圆形。

    “……不行的。你到现在也应该下决定了。”

    反手握住短刀,式说道。

    “我也知道结界哟。修验道中作为圣域的山里便张着女人禁入的结界。据说进入的女人

    会变成石头,不过结界这东西不过是境界吧。圆之中并不是结界。只有其分界处草是阻挡他

    人的魔力之壁。那么―――只要线消失的话,其力量也会消失。”

    然后,她将短刀插向地面。

    将魔术师所拥有的三重圆形,最外侧的圆杀掉了。

    “――愚昧。”

    魔术师有些焦急地向前走去。

    再有一步,就来到式身边了,不过式毫无反应。

    ……男人的护身符从三个减为了两个。

    魔术师在内心赞叹了一下。并没有预想到式的直死之眼会强到这个地步。竟然连无形,且没有生命的结界这一概念也给抹杀了,这是何等的绝对性――约束触碰到境界的外敌的三重结界的外周,即不俱,已然被杀的魔术师,为了捕捉式而

    奔跑起来。

    “不过还剩有两个的。”

    “――那也,来不及了。”

    依然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式将手伸向背后。

    在系住和服的带子中,还有第二只短刀。

    从背后的带子中拉出短刀,式顺势向魔术师投了出去。

    刀刃,贯通了两重结界。

    如同打水漂的石子一般,短刀在圆的上方又弹了起来,向着魔术师的额头飞去。速度竟

    如子弹一般。

    “――!?”

    魔术师下意识地避开。短刀擦着男人的耳朵消失在走廊的深处,理应避开的耳根被挖了

    出来。血与肉与碎裂的骨,还有脑浆一并迸散出来。

    “――呜”

    魔术师叫出声来。

    在此之前――他,感觉到了刺入自己身体的冲击。

    白色的阴影在魔术师的身躯中炸裂。

    当把握到式在投出短刀之后,随即向自己冲过来的事实时,胜败已然分晓了。

    从肩头撞过来的式的一击,,如同大炮的冲击一般。仅仅一击骨便断了数根,在式的手

    中,仍握着银色的短刀。

    短刀,确实贯穿了魔术师的胸的正中。

    “咳――啊”

    魔术师吐血了。血,有着如同沙一般的质感。

    式拔出短刀,又刺入魔术师的颈部。双手倾尽全力。明明胜败已决,却以极其拼命的神

    情刺下最后一击。

    要说为什么――“还没有死心吗。这样可是会在冥途迷失的,式。”

    ――因为敌人还是没有死。

    “可恶,为什么……!”

    式如同诅咒般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魔术师依然一副严肃的面容,只有眼球透出笑意。

    “确实,这里是我的要害。但是仅仅如此还不够。纵然是直死之魔眼,还是无法致生存

    了二百年的我的岁月于死地。不知何时这个身体也会死去,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正是为

    了能够捉住两仪式。代价即使是自己的死也十分合适啊。”

    魔术师的左手动了。

    ……是的。胜败,已然分晓了。

    紧紧攥住的男人的拳头,顺势打在了式的腹部上。

    连大树也能贯穿的一击,将式的身体打飞起来。仅仅一击,式吐出的血比起胸与头都被

    贯穿的魔术师所吐出的还要多。

    随着喀喀的声音,内脏,以及保卫内脏的骨碎裂了。

    “――――”

    式就此晕了过去。纵然拥有直死之魔眼,以及卓越的运动神经,但她的肉体也不过是脆

    弱的少女。尽管卸掉了一半的力量,但还是不可能承受住连水泥墙都能够击碎的荒耶的一击。

    魔术师单手抓起少女的腹部,随后撞向公寓的墙壁。

    以撞碎式全身的骨头的势头进行的凶残行为,却又变为了奇怪的现象……被撞击在墙上

    的式的身体,如同沉入水中一般被墙壁吸了进去。

    待到公寓的墙壁将式完全吞没之后,魔术师终于放下了手。

    ……他的颈部依然残留有式的短刀,眼中已没有了之前的威压感。

    短暂的空白流过,黑色的外套连动也没有动过。

    要说当然也的确是当然的。

    魔术师的肉体,已经完全地死掉了。

    /8(矛盾螺旋、5)

    日期已转为十一月十日,式依然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

    式有着不锁家门便出外的坏习惯,不过最近都好好地把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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