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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理格
更新时间:2018-02-08 04:00:00


    “当然会啊!我去送你吧。”

    “别,姐有人送。”

    “告诉我地址啊,我给你写信啊。”

    “好的。你要乖啊……再见!”谈芬轻轻挂了电话。

    我怅然若失,谈芬也要走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再一次感到心里空荡荡的。窗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

    六七

    五月中旬的一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和一班朋友聚会,江望也来了,还从家里顺了一瓶茅台酒--那可是20年的正宗茅台,是他老爸的私房货。大家都喝得十分尽兴,不过,我总觉得江望有点心不在焉,眼睛老是走神,似乎有点聚焦不准。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

    “看你小子神情恍惚,是不是最近又和女朋友吵架了?”小刚快活地喝了一口酒,打趣江望。

    “没吵,老子和方华分手了。”江望淡淡道,也喝了一口酒。大伙儿全愣了。

    “别吓我?你们不是挺好吗?”小刚急忙道。我惊讶地看着江望。

    “是真的分手了!她昨天来了电话,说找了一个大款,不回来了。”江望依旧淡淡道,神色如常。

    “怎么也是一个要钱不要脸的女人。分了好!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二条腿的女人那都是!”小刚骂骂咧咧的端起酒杯和江望干了。

    “说的是。”江望平静地令人感到奇怪。我有点忧虑地看着他。

    一连数日,我都和江望联系。我有点担心江望的情绪。不过,他似乎已经想开了,总说没事。还说他也解放了,又可以重温浪子生活了。江望说这话时,不停地哈哈大笑,开心的甚至有点发狂。唉,我知道他心里难过,毕竟方华是他的初恋,而且是真心诚意的初恋。江望是个比较外向的男人,要么不爱,要么爱的死心塌地。真爱的男人总是很容易受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江望,也许感情的伤口只有自己才能治愈,而旁人的劝慰不过是杯水车薪。

    过了一周,那天晚上我正在牌桌上和同事们玩牌,忽然听到传呼机响,上面显示一个信息:江先生请您回电。我看着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疑惑地回电。

    “请找江先生。”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喊人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江望熟悉的声音,这小子似乎喝了酒。

    “老兄,快来喝酒,咱一个人闷得慌。”江望大大咧咧地叫道。

    “你在哪里?”我问道。

    “什么?”

    “问你在哪里?”

    “我在天堂……”电话突然断了,听筒里只有一片都都的忙音声。

    天堂?江望一个人跑天堂玩?我感到有点不安,急忙去找他。

    当我找到江望时,他正在天堂歌舞城的一间包厢里声嘶力竭地唱歌。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嘻嘻哈哈地打闹,茶几上堆满了酒瓶。这小子倒是会快活。

    江望看见我,兴奋地大叫来来来,咱哥俩唱首歌。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我面前,一身的酒味。我微一皱眉,小子喝了不少酒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了。”我扶着江望,想把他带走。

    “不,我不回家。老子现在不想守节了,去他的贞节牌坊!”江望醉醺醺地喊到。

    “说啥那。我们走了。”

    “不走!”他一把将我甩开,摇摇晃晃地坐到沙发上。他冲我举起一瓶酒,喊到干杯。我有点无奈,挥手让小姐们离开。这小子在这里跟我撒酒疯那。

    “都别走。去,拿点粉来,老子今天高兴,要尝尝刺激的。”江望冲着小姐们喊道。我吓了一跳,急忙要把小姐们赶出去。江望见了,突然大叫不准走。紧接着抡起一个酒瓶恶狠狠地砸向地面,随后又拿起酒瓶往墙上砸去,连电视机也不放过。顿时包厢内乒乒乓乓一通乱响,瞬间一片狼籍。小姐们吓得惊叫着奔出去。

    我呆呆地看着江望疯狂的举动,心里一片悲哀。我知道江望终于发作了。和方华分手的痛苦在压抑了这么长的时间后,终于彻底地爆发了。

    六八

    我没有劝阻江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疯狂地乱砸一气。让他砸吧,男人的痛苦是需要发泄的,也许这会令他平和一点。

    江望终于砸累了,他安静下来,乎呼喘息着望着我,喃喃地骂着粗话。他的眼神就象一匹受伤的狼,痛苦而又绝望。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为我的兄弟而伤心,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他终于知道了被爱所伤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此刻正在滴血,那一道殷红的血迹慢慢地在他纯真的心底延长,而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疼。坚强一点啊,伙计,别倒下!

    江望看着我的眼睛,咧嘴一笑。他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包厢里一股酒味烟味。我打开排气扇。忽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汉子,房门外还围着不少人。

    “怎么着,在这儿撒野呢?你们哪的?”为首的一个气势汹汹地喝到。其他几人手里都拎着橡皮警棍、铁尺等,一看就是护场的地痞。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格外冷静,紧紧盯着为首的壮汉。

    “喝醉了?喝醉了就敢砸场子啊。”

    “我们赔。开个价吧。”

    “呵,有钱啊。行,十万。”这混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得去打电话,叫人送钱来。”我冷冷说道。

    “去吧。今晚老子没看到钱,你们这辈子就别想走路了。”壮汉杀气腾腾。

    我走到大厅,准备给江望的表姐夫打电话。忽然听到有个女人叫我。回头一看,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那女人正是江望的表姐--省厅雷处长的老婆。她说和几个朋友在这玩,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会遇见我。我顾不得和她客气,急忙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江望表姐大惊失色,急忙和我来到包厢。她一看见江望躺在沙发上,以为表弟被打受伤了,立刻气得破口大骂。唉,四十岁的女人骂起人来,还真是厉害。那壮汉刚想发火,边上有人悄悄和他耳语几句,他立刻诚惶诚恐,再也不敢发威了。

    “小明,你送我弟回家。”江望表姐骂够了,气呼呼地对我说道。我应了一声。表姐出面了,一切有她顶着。

    “哎,大姐,你看这损失……人走了,兄弟们不好交待啊。”壮汉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道。表姐眼一瞪,抄起手中的大哥大,劈劈啪啪按下一串号码。

    “雷胖子,你赶紧给老娘死到天堂来!什么,开会?开你的狗屁会!我弟被人打了!你再敢赖在牌桌上,看我姑父扒你的皮!”表姐河东狮吼,雌威大发。

    十几分钟后,雷胖子气喘吁吁地一溜小跑来到包厢。歌舞城的经理也来了,他点头哈腰地喊着雷哥,大嫂。表姐头一扭,不理他。雷胖子抹着头上的汗,急忙问谁打了江望?怎么回事?同时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那几个地痞,吓得壮汉急忙辩解说没打人,还指着我说他可以作证。我这才将事情又说了一遍。雷胖子两眼一瞪,气呼呼道砸了几个破酒瓶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滚出去!那经理连同几个地痞赶紧滚出去了。

    表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睡着的江望,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心。她问雷胖子这事怎么办?雷胖子手一摆,没事,我和他们老板说一声就行了。表姐又要把江望送回家。我说算了,江望已经睡着了。拿被子来吧,我在这儿看着他,没事。

    六九

    我来到大厅给江望家打电话,告诉他父母江望晚上在我那儿住。放下电话,看见雷胖子正和歌舞城经理说话,隐隐约约听到他说:“……那是我表弟,军区江司令的公子。别说砸你们一间包厢,就是砸了你们整个儿场子,你们也只能干瞪眼。你叫人好生侍候着,别再给我惹事。否则,惹急了他老爸,我也护不了你们……”那经理连连点头哈腰。

    江望表姐走过来,对我道:“小明啊,我和你姐夫就先走了。麻烦你照看一下江望了。”

    “没事,应该的。表姐,你和姐夫回去休息吧。”我笑道。表姐点点头,又扭头告诉经理好好招呼她表弟,再出什么事,经理就别混了。经理又是一通点头哈腰。我笑道没事了,大家都认识了,肯定会关照的。表姐和雷胖子走了。我对经理说麻烦他看一下江望,我去卖烟。那经理一听,急忙叫服务员拿来一条中华烟,塞到我手里,说是给我和江公子压惊。呵呵,这经理倒是玲珑八面,深得公关诀窍。那经理告诉我他姓刘,希望大家以后就是好朋友。

    我回到包厢,服务员已经打扫干净了,二床薄被也拿来放在长沙发上。我给江望盖好被子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点上烟,默默地抽着。江望睡得很熟,鼾声大作,他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看着熟睡的江望,我非常奇怪方华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离开江望,因为方华曾经是那么的喜欢他,难道就是因为钱而和江望分手吗?唉,现在的女孩真是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也许时代变化得太快了,我和江望都落伍了……

    半夜,我正在迷迷糊糊的睡觉,忽然感觉到江望在说话。我急忙睁开眼睛,果然听见江望在喊要喝水。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来到他的身边。江望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水,看着我,忽然他哭了,是那种男人的压抑的哭声,象受伤的小猫在深夜里无助地哀唤。

    “哥……哥……”江望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哀哀地抽泣着喃喃唤着。他的泪水象掉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落在我的手上,冰凉冰凉的。

    “没事了,没事了。睡吧。”我拍拍他的肩头,安慰着他。江望象个孩子一样点点头。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的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晶莹闪亮。

    看着江望抽泣着又睡着了,我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我,只是那时没有人守在我的身边,我只能在寒冷的冬夜,独自缩在被窝里伤心的哭泣。我知道一个男人在半夜里的哭泣是一种怎样的伤心和绝奇$%^书*(网!&*$收集整理望,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是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只有经过了这种心痛的男人,才知道女人是多么的可怕,也才知道什么是情伤。江望现在知道了,相信他会更成熟一点。我默默地注视着江望,心里伤感无限。

    江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看看我,似乎有点奇怪怎么会睡在这里。我微笑着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默默地点点头,抽完烟,然后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我看见他的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忧伤。我知道江望已经挺过来了,也许方华在这一刻永远地埋藏在他的心底。

    我们走出包厢,刘经理还在。他急忙迎上前来,点头哈腰地向江望道歉。江望淡淡地说声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刘经理一付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要安排我们喝早茶。我们笑着谢绝了。唉,砸了别人的场子,还要别人请饭,那我们也成地痞流氓了。

    走出大门,我微笑着问江望:“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了,再也不会哭了。”江望微笑道。

    “那就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别为她再想不开了。”我拍拍他的背。

    “放心,不会了!谢谢,老兄!”江望真挚地握了握我的手,又是一付我熟悉的爽朗的笑容。

    我默默地望着江望渐渐远去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男人嘛,应该勇敢地面对生活……

    七○

    后来,我问江望是否找过方华。他苦笑说方华通知他分手后就消失了,似乎没有人包括她的同学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江望甚至去问过她的家人,只是知道方华仍在广东,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江望也就不再问了,其实即使知道方华在哪儿又能如何呢?既然注定无缘,又何必去苦苦哀求。也许,男人可以痛,可以苦,却不会哀求。感情是无法哀求的。

    八月了,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小芳来信了,依然是稚气地汇报。呵呵,一个认真的小丫头,每个学期末总是会来信,报告一下她的学习成绩,似乎这已经是她的一个任务。其实,小芳可以不这样做的,没有人要求她必须定期报告。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她的成绩,总是那么优秀,这使我觉得当初的帮助非常值得。我也给小芳回了信,仍然是鼓励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陈词滥调。

    盛夏的夜晚没有一丝风,空气依然没有些许凉意,烫人的温度令那些蝉们在整个晚上无休止地聒噪,让人心烦意乱。我赤条条地躺在竹席上,感觉到风扇的风热热的令我浑身汗乎乎的。在这个炎热的夏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的思绪在慢慢地飞舞。

    爱情是什么?江望和我的遭遇使我忽然间对爱情产生了浓浓的疑虑。我不知道我们的感情经历是否就是爱情。如果我们是经过了爱情,那么这种爱情为什么会如此的脆弱,犹如一张薄薄的纸,轻轻一捅就破了。虽然也曾看过很多关于爱情的书,可是我依然困惑不解那些描绘的美好爱情为什么离我那么远?远得就象空中楼阁,甚至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模糊。也许爱情只是一种热情,在短短的三分钟后,就会渐渐熄灭。那些曾经的甜蜜只是堆积成最终的痛苦,而正是那痛苦才令那些甜蜜成为人们永恒追求的希望。我忽然感到这种憧憬是如此的残忍--令人不得不接受痛苦的煎熬。

    我累了。我忽然对人生的一切感到厌倦,包括工作;包括爱情……。一种孤独的寂寞就象这无边的夜色一样,将我重重包围。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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