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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

作者:小怜伶
更新时间:2018-02-13 16:00:00
此。”罢了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一声朗然恢弘阻止了她的离去,是一直都未做声的俞锦离,“她在哪里?”

    虽然未明说那她是谁,但众人皆明他问是尹非烟。

    “死了。”尹非烟很平静的说道。

    “不,我不信。”俞锦离拒绝相信。

    尹非烟回眸漠然,“既然离王不信鬼颜所说,又何必问?”不再停留,提气如疾风般下山。

    留众人各怀心思,看着她的离去,其中唯鄞瑜最为落寞而悲凉。

    她什么都没说,哪怕他正在请缨去赴死,她也没多看他一眼。

    末了,鄞瑜露出了一抹让人心酸的苦笑,犹如瞬间苍老龙钟了,虚浮着脚步缓缓的走下山去。

    一弯寒月如钩,迷蒙的将月色孤寂地飘渺于城中。

    大战在即,卞邑城中百姓早逃离,已是空城一座。

    居高于城楼之上,看着静谧的小城,鄞瑜却有着比小城更为静谧,比月色更为孤寂的眸光。

    此时一阵夜风携着微微的凉意,揉着她的气息突然而至,他想回头却怕见她的冷漠。

    夜风再起,将他的发梢几许搅扰在眼前,他就似失去了知觉的人偶,任由着发梢撩动凌乱在眼前,哪怕那样几乎让他不可再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仍不为所动。

    她蓦然递来一张图纸,“上标有有陷马坑与埋置石雷之处,按着我所绘的线路跑,可保你安然。”

    罢了,她再度漠然离去,留下他深情哑然的凝望。

    战事一触即发的早晨,虽让浓雾遮掩了旭日的光芒,可将士们的士气却是高涨。

    矛戈铮亮,铠甲齐整,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残忍,这便是军人,这便是战争。

    身负沉重银灰色的铠甲,每一步都是沉重的,一跃而上坐骑,马儿傲气的抖擞着鬃毛。

    从兄弟手中接过银鞭,他不禁偷偷望向城楼之上,那抹单薄在一缕旭日下,孤清而绝然。

    阳光终驱散开浓雾,众将士高举手中冰冷的兵器,齐声誓要血洒沙场。

    燕王再三劝阻,他终只是摇摇头,如果他的死能让人儿顾盼他一眼,那什么都够了。

    江山,皇位,对他不再重要。

    再看城内街道两侧的民居中,窗户中与屋顶也早已隐藏好了弓弩手,一切准备就绪了。

    鄞瑜深深的吸了口气,高举起手中的银鞭,大军肃然,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但没人眼中有着害怕,因为他们的皇将和他们一同浴血。

    城门缓缓而开,铁蹄便轰鸣而出。

    早已在城外布下三军的无敌,正如传说中的那般,一身盔甲覆掩全身,就连面目也在那一具红铜的面具之下,不可见其真面目。

    一时难以计数的火炮停在他前,皆准备就绪,只要他下令便会是炮声隆隆。

    其身后更是庞然大军,可见那将会是怎么样铺天盖地的铁蹄践踏而来。

    鄞瑜所带领的一军在人数上与朔胡军相比,相差太远了。

    只见在唐军战帜飞扬处,一看似是副将的壮实男人策马至两军中。

    一脸浓密的胡须几乎将其面容全然遮掩,为一双嗜血且满是轻蔑的小眼睛在外,“哈哈哈……。”壮汉未先言语,便如滚雷般隆隆的大笑而起。

    “我当陛下准备一辈子躲在沼泽中,做缩头乌龟和蛇虫蝼蚁为伍了。”壮汉声如吼道,“哈哈哈……”

    鄞瑜也不怒,只见他拿出长弓,两指头出人意料的拿出羽箭两支,其中一箭上弦,长弓顿时被他慢慢拉满如圆月。

    壮汉见状不以为意,因他有自信能将鄞瑜的箭在半空中削断,于是向鄞瑜大叫道,“来呀,来呀,你爷爷在等着你。”边叫着,边挥舞着大刀。

    只闻鄞瑜弓上箭,嗖的一声,半空中只有模糊的箭影飞驰,直逼壮汉咽喉。

    而壮汉果然未躲闪,嗷的一声长啸,大刀挥出,便见疾驰之箭顿成两截掉落在地。

    壮汉张大嘴巴便要再度大笑,但笑声未出,那双隐藏在浓密大胡子中的小眼睛便现了惊恐,不多时,他便坠下马来气绝身亡了。

    本一片蠢动的唐军蓦然静了下来,皆看向在地的壮汉,只见他大张的大嘴内,一支羽箭在内,血如注般从他未闭合的口中溢出。

    此时众人也方明白鄞瑜为何同时取两箭,原来他在一箭发出时,另一箭再上弦,两箭连发。

    鄞瑜知第一箭是可被截下的,于是他便先发一箭引开壮汉的注意力,在紧接再放箭,必定会正中目标的。

    这刻轮到赤夏军吐气了,而唐军恼羞成怒了,但只闻无敌一声高喝,唐军又恢复了平静,可见其之训练有素。

    鄞瑜所布下的是尹非烟所教的雁形阵,只见他策马向阵最前端。

    雁形阵就如同个倒写的V字形,是一种用来保护防御和后方安全,防止敌人迂回的阵型。

    尹非烟用此阵之意,便是为了能护好鄞瑜后方的退路,以便后撤引敌。

    不但如此,季慕青让两翼排列的是机动性比较强的骑兵,其不动时可获得中央步兵的支援和保护,动则又可发挥骑兵的进攻的威力,故此这阵法杀伤力也是不可小窥的。

    此时,一阵狂风卷起飞沙走石,顿时一片昏天黑地,就在那一片混沌中,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鄞瑜也下令开炮。

    起先,无敌的似是有所保留,炮火所及之处险险的就落在赤夏军火炮跟前,可见无敌的用意也是想先毁了赤夏军的火炮,这样他便可毫无顾忌的挥军攻陷卞邑城了。

    一切都在尹非烟所料之中,随着炮火的逼近,赤夏军作势后退,但火炮也在后退中撤退不及被炸毁。

    就在赤夏军最后一门火炮被炸毁后,尹非烟从城楼上下来,之后没人看见她去了哪里。

    此时,唐军欲蠢蠢而来,但无敌甚是谨慎,一抬手便阻止了大军的冲锋,让火炮先行。

    城中只闻阵阵山摇地动之声,防御城楼在炮声中为废墟,就在那废墟之后,唐军掀起的沙尘迷蒙与厮杀声,冲入城内。

    见唐军冲入,鄞瑜按先前所计划的,再度假意应战。

    双军顿时相交,只见黄沙弥漫的人影攒动中,厮杀声回荡于高空,突然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哨声。

    赤夏军那几乎不成形的雁形阵,顿时迅速收起两翼向后,以步兵为掩护,骑兵不时的机动骚扰,全军便要往后边打边退向城中的街道。

    唐军已杀得眼红了,一路紧随欲从赤夏军后迂回包抄,断了赤夏军他们的后退之路,可若是不能打乱雁形阵,此法便无用。

    而赤夏军也早有了拼死一战的决心,中有不少人已伤口难计,浑身溢血,但为了心中那口气,仍屹立不倒,不住的挥舞着手中的刀枪掩护着自己人保持阵型退离,令人看了另有一番可歌可泣的悲壮。

    远观赤夏军丢盔弃甲如似猖狂而逃的败军,其后是仍气势如虹杀戮狂徒唐军,赤夏军的血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只知道一味的杀敌,哪怕遍体染满了难分彼此的血红。

    眼看着诱敌入瓮之计便要成功了,突然间唐军中有人高声喝止了杀红眼的大军入城,其前锋战队蓦然停在了离陷阱百米处。

    此时赤夏军中突显一浑身浴血的骑士,调转马头突然跃起的立身于马鞍之上,持弓连射三箭,那在唐军中喝止大军前进的人顿然坠马,而后面的唐军骑兵不明就理的一直推着前面的战队往里涌。

    “陛下。”纵然那骑士满是血红,已难辨原本的颜色,但燕王还是认出了,“快跑。”

    鄞瑜因射杀敌将,而错过了不少后撤的时间,令他几乎是与追赶而来的唐军刀锋相触了。

    鄞瑜不住的回头,只见身后不及一个马身处,有人已拉弓向她,此时他微微俯身,手中银鞭旋如急速的风车般,将箭挡下。

    “放箭,快放箭。”燕王有些惊慌失措的下令。

    溘然间卞邑城中小街两旁的民房中,涌出弓弩手,羽箭如雨下,唐军骑兵纷纷落马。

    唐军中又开始有人大喊着陷阱,快后撤,可进来了又怎么会让他们出去了。

    “绊马索。”燕王再下令。

    顿时不少欲原路撤退的唐军骑兵连人带马一同摔落在地,此时石雷轰然断了唐军的退路,结结实实的将唐军过半人马困在城中。

    而城外无敌也见情况不妙,急令火炮压向前,准备以火炮为掩护,让自家大军后撤,但火炮笨重推进迟缓,就在眼看着到达有效射程距离之时,又现数十道神出鬼没之影,炮手纷纷被一击毙命。

    无敌顿时慌乱手脚,不禁亲自上阵,却不想来者武艺高强,顷刻被缠住难以脱身。

    又突见身后离国旗帜,一时间唐军陷入包围。

    而城中唐军在见后路被断,深知已深陷赤夏的埋伏了,恼怒得嗷嗷大叫着赤夏军是卑鄙无耻之徒,进而愈发疯狂的屠戮了鄞瑜一军。

    鄞瑜手中的银鞭早已被血红浸染,难觅本来的银色寒光,但依然凌厉,夺人性命于顷刻间。

    然,疯狂的唐军就似杀不完般,一路紧随且在慢慢将他包围,鄞瑜在力图自保的同时,还要不断地杀出血路带着那群疯狂的屠夫向有陷马坑之处跑去。

    终不负他的努力,身后不断地传来惨叫声与马匹的痛苦嘶鸣,可仍有不少骑术精湛的唐军骑兵及时勒住了缰绳,绕开陷马坑再度急追而来。

    就算如此,陷马坑还是让唐军伤亡过半,再加上赤夏军弓弩手如雨的利箭,让唐军的伤亡加剧。

    但依然没有未让鄞瑜的危险降低,有人机警的沿着鄞瑜跑的路线紧随,躲开了致命的陷马坑,且在慢慢的将他重重包围而起。

    不断地挥舞着银鞭,仍带着体温的浓稠血液喷洒在身上脸上,让眼前的世界除了红,还是红。

    可眼前的人似乎并未减少,愈发黑压的人影团团围来,挥舞的手臂慢慢的麻木了,每一个动作都只是条件反射性的,潜意识中欲保护自己的举动。

    鄞瑜知道,已不可能再冲出这包围了。

    死他不怕,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再见她了。

    他死了,她是否便会少恨他些?他不敢奢望她会为他而悲伤,他只能祈求她能少恨他些。

    手中银鞭蓦然重如千斤,他放弃了,放弃了反抗,慢慢的闭上眼,隔绝了这染血的世界,等待着夺命的痛袭来。

    然,那撕裂肉体的声音与痛未来,却突闻一声嘶哑的长啸。

    蓦然睁眼只见在一道灰色身影如可御风般而来,其所过之处血如雾般喷洒,终飘然落在他身后,将他扶正于马上。

    鄞瑜不敢相信,但那双纤手在他模糊的眼前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挡下致命刀剑,让他知道真的是她。

    她来救他了,最后他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第一次在他的梦中,她不再是含恨而望他,一如当年见她坐在荷池,淡然的望着远方,唱着那首流光飞舞。

    只是这次,不知为何她越来越远,不论他如何奔跑都追赶不上,终被一阵剧痛所牵扯醒来。

    “烟。”他倏然睁眼,却只见燕王的一脸担忧,终不见人儿的身影。

    失望吗?

    失望,但他已经习惯不是吗?可心还是痛。

    “她呢?”他虚弱而焦急的问道。

    燕王明白他心,“她没事,我军大胜,无敌也已被困,她正在阵前与无敌做最后的对阵。”

    “扶我出去。”一身的伤痛也不能阻止他想见她。

    他要见她,他要看她平安归来。

    燕王无奈只能调来马车,将他送到阵前。

    只见城外飞沙已落,赤夏军与离军将唐军团团包围。

    虽然唐军火炮依然在,但炮手皆毙命,如今懂放炮的只有无敌了,但他又深陷书生等数人的控制中,并被慢慢带离唐军靠近赤夏军中前列的尹非烟。

    “够了。”尹非烟嘶声沉喝,书生等人顿时四散开,留无敌一人孤立在场中。

    无敌似乎也知大势已去,但不减半分傲气,用剑一指尹非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用火药?”

    尹非烟在听到火药那二字时,所有在心里偷偷的期盼都破碎了。

    能说出火药二字的,这世间不可能还有第三人,此人是非凡无疑了。

    突然,尹非烟仰首向天,怆然大笑久久难止,直至泪湿透了她狰狞颜面。

    “非凡。”她轻轻的唤,却让无敌蓦然倒退数步。

    “只许你铸造火炮,不许我制火药吗?”尹非烟难掩凄然。

    “你……你……胡说什么?”无敌不认。

    尹非烟蓦然下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他。

    只见她在离无敌十步内停下,伸手抚上那张让人生畏的面容,慢慢的撕扯开来。

    当一张人皮面具被揭下,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展露而出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俞锦离更是忍不住欲策马向她而来。

    但她一抬手阻止了,“如今这是我们尹家的事。”

    她嘶哑不清的声音在那张容颜映衬之下,让人心痛。

    “为什么?”她用那嘶哑,向无敌咆哮着。

    “哈哈哈……”无敌突然笑了,在众人的注目下拿下了面具。

    真的是尹非凡,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如今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众人眼前。

    “为什么?”尹非凡倏然止住了笑,“你还问我为什么?想想你曾经所遭受的一切不幸,你还能问我什么?你我明明便有能力统治这片河山,为何就要甘为别人的奴才,卑微而战战兢兢的活着。”

    “没想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了,你还这么说?”尹非烟对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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