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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曾仕强
更新时间:2018-02-15 00:00:00
他,他偏不服;理他,他又将信将疑。最好的办法,便是“安他”。管理的“安人之道”,乃是居于人所固有的一颗爱心,爱人如己,把人我之见,消除到最低限度。你理他,他不理你,是由于他“患不安”,一旦“安”了,自然会有正当的反应,因为这才是人之常情。

    员工的不安,不外乎“不会做”、“不肯做”、“不敢做”、“不多做”、“不当做”。不会做的不安,是由于知能不足、技术欠佳、过程不明了,或者标准不确定,所以必须“教他”;不肯做的不安,乃系于待遇低、工作多,同仁之间相处不愉快,因此要“知他”;不敢做的不安,表现在怕做错,怕挨骂受罚,务必要“谅他”;不多做的不安,则是内心恐惧,深怕越分招忌,或功高震主,就应该“信他”;至于不当做的不安,无非已经做错了事,惟恐从此不再受到信任,所以应该“用他”。

    这“教他”、“知他”、“谅他”、“信他”、“用他”,一以“诚”为本,即为“仁者无敌”的“安人之道”。如图4-2-1。

    中国人最喜欢“自动自发”,他之所以表现“被动”、“保守”、“消极”、“不长进”,乃是历来教育的偏失、环境的误导所造成的。对待中国员工,惟有从“管人”(消极约束)导入“理人”(积极领导),然后“安人”(自动自发),由“管”迈向“不管之管”,亦即由“有为”而“无为”,才是光明有效的坦途。

    第3章 孟子的感应四律

    有些人喜欢用“无力感”来表示“无可奈何”的“非我之罪”;有些人则抱着厌恶的心情,以暗示自已在某方面仍其其相当的成就。芸芸众生,只希望不要引发太多的“无助感”;而从管理的取向来看,则不能不关心此“力”究竟何所指?爱齐欧尼(AmitaiEtzioni)将“权力”视为“引发或影响行为的能力”,而区分为“位置权力”与“个人权力”。前者是组织内的位置,称为职权,促使个人得以完成若干工作;后者则是声望,表示个人自其跟从者所获得的权力。

    他指称领导者最有利的状况,在于同时拥有位置与个人权力。也就是既有职权,也拥有人敬仰的声望。事实上,这两者往往不可能兼而有之,于是孰重孰轻?颇有争论。

    马基维利(Machiavelli)认为“位置权力”乃系“由惧而生”的,而“个人权力”却是“由爱而生”的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够让部属又爱又惧,固然是上司求之不得的情况;如果没有办法,那么“由惧而生”的“位置权力”,似乎比较耐久而可靠。不过他郑重地提出一个先决条件,便是:上司必须无惧于报复。因为恐惧很容易变成怨恨,而怨恨则是暗中破坏,或公然报复的原动力。

    人群关系论者,大多数偏重“个人权力”,认为组织的真正权力中心,在于工作单位内,所发展出来的人际关系。因而肯定:众人所同意的领导,才是真正领导力的表现。巴纳德(ChesterI.Barnard)指出领导者必须考虑任务,同时应该重视人群关系。库兹(HaroldKoontz)及欧杜纳尔(CyrilO’Donnell)也认为:领导就是影响人们跟从着,去达成一个共同的目标。

    我国先哲,讲求恩威并济,亦即“个人权力”与“位置权力”并重。但是属于软心肠的儒家、道家,不免倾向于“个人权力”:儒家主张“德化”,希望上司由德性的觉醒,而完成其自身健全的人格,不执着于现实权位的把持与独裁;道家庄子则以“人相忘于道术,鱼相忘于江湖”,来告诫管理者忘掉自己的权位。属于硬心肠的法家,显然侧重于“位置权力”,强调认法不认人。

    晚近西风东渐,而我国教育,由于诸多因素,经常造就知识丰富而思想贫乏的“智者”(苏格拉底曾自称为“爱智者”,便是认清了“智者”的真面目),凭借“知识即权力”的信心,擅自贬低传统所重视的“道义权力”(就是“位置权力”),殊不知权力固然是上司地位的特征,但权限关系却存在于上司与部属之间:必须一方期待他方服从,而他方也有服从的意思。此种权限关系,才能顺利建立。

    美国空军手册明载:“领导是以自己的意志或行为,来感化他人,使其服从、尊敬、信任与忠诚合作的艺术”。要使人信服,惟有在潜移默化中,善用领导艺术,使部属在没有精神威胁或要求服从下,乐于参与,而获得真心的协力合作。

    再贤明的领导者,也可能有轻微的“无力感”,因为“人心惟危”,意识既不安定,念头更是此起彼落,变化多端,任何措施总是无法皆大欢喜,此所以“皇帝大大,也免不了背后的闲话”。

    “无力感”如是来自“位置权力”,表面上似乎比较严重,俨然是“向公权力挑战”。分析起来,有两种可能:一是存心图谋不轨,藉此制造是非,引起混乱;一是内心的不满,积压已久,趁机有所发泄。前者罪不可赦,务须严加制止,甚至绳之以法,方符众人的愿望。后者情有可恕,管理者最好自我反省,拿孟子的话:“我爱人,人却不亲近我,我就要反省;我礼敬人,人却不回答我,我就要自反,再尽我的礼敬。”凡是有“无力感”的,都从自己检讨一番,寻出其中的道理。

    “无力感”大都来自“个人权力”的缺失:道义权力具有两大基础,一为伦理观念,一即为处事毅力;声望权力又称赢得的权力,是由于自身领导才能的成就,博得部属衷心的信仰与爱戴,因而无条件接受其指使。“位置权力”的获得则有赖于若干基本原则,譬如知任务、常改进、重鼓励、强信心、作楷模、求实效、标准化、有决心、责任感、量实力与任劳怨,无论在“律己”、“待人”、“处事”等方面,绝非仅具“学识”而缺乏“智能”与“经验”者,所能体认善用。因为这些条目,不能望文生义,亦不可一成不变,必须融会贯通,才能革新创进,确保神效。

    依据访问调查,部属多半不满意自己的主管,而且他们还抱怨地指出:没有不好的部属,只有不好的主管。孔子说:“有教无类”,即是君子有教,则人人都可以为善。拿破仑自夸有能力“以泥土造军长”,他说:“头脑过热的人,我则冷之;头脑过冷的人,我则热之。我要这个人变成什么样的人,我就能使他照我的意思去变。”我国向来也认为第一等主管,乃是善于陶铸人才,好象具有“点石成金”的手段,似可以做为左证。

    但是,担任主管也鲜有不认真负责的,他们只是鞠躬尽瘁,却不幸劳而少功,好象在球场上奋力奔驰,满身大汗,而屡投不中,未能得分。我们最好肯定:没有不好的主管,只是稍为欠缺领导的艺术。

    自古以来,我们便承认部属是人而不是物,是人便有感情,亦即有其好恶,诚如巴纳得所说:“关于管制或影响集体的行动,不论作法如何,常有其不可预测的反应,或好或坏,颇难以确定。”但是,西方学者,仅仅了解领导的过程,是领导者、跟从者及其它环境因素的方程式,却无法突破这种不可捉摸的情况,寻出我们的传统法宝:感应定律。

    “感应力”是宇宙活动的推动力,它就是牛顿“万有引力”中的Action与Reaction,Action是感,Reaction即是应。应由感生,感由应而托出。没有感固然没有应;没有应也绝看不见感。宇宙万物的形式,都是感应力互相摩荡的表现,所以朱子说:“凡在天地间,无非感应之理,造化与人事皆是。”又说:“阴阳之变化,万物之生成,情伪之相通,事为之终始,一为感,另一为应,循环相代,所以不已也。”这种“上司有感,部属有应”的道理,孟子研究得十分透彻,他举出下列四个定律,已见前述。

    (一)出尔反尔律(二)施报对等律(三)居上先施律(四)强恕而行律孟子说“君子所以不同一般人的地方,就是他常反省自己。君子常用仁来省察自己,用礼来省察自己。仁德的人,就能爱人;讲礼的人,就能敬人。”他认为能爱人的上司,部属必定也常爱他;能敬人的上司,部属必定也常敬他。主管一言一行,均以蹈仁执礼为依归,从那么来的“无力感”呢?喜欢用权势的上司,常对部属施加压力,这种“以力服人”的“霸道”管理,难以长久有效。善用领导,经常维护部属的尊严,即是“以德服人”的王道管理,才是自动奋发、精诚团结的根源。

    钱穆先生分析中国人的性格,认为我们的国民性,是“和合”的分数比较多过“分别”的。他指出:“中国人讲人,不重在讲个别的人,而更重在人伦。人伦是人与人相处,有一共同关系的。要能人与人相处,才各成其为人。若人与人过分分别了,必就无人伦。”中国人的管理,是伦理的管理,任何组织,都由人与人相互配搭而成;组织的架构,就中国人观点,有如人体的骨骼,房屋的梁柱,整体性重于个别性。自古相传,中国人的分工专职,看起来好象含混不清,实际上仍是着重和合性的。如今冒然运用西方管理的“分别性”,讲求“制衡”、“监督”,强调“压力”、“控制”,徒然把“冲突”的气氛加浓,当然要自叹无力。

    至于做事方面,钱先生说:“中国人认为事业以集团性为重。集团必有一领导,但领导性的重要,次于集团性。所以每一集团中的领导人,不易见其英雄性。而英雄性之表现,常在领导人之下。”他以楚汉相争为例,以“英雄性”来领导中国员工,就违背了中国人的国民性,再有力的,也很快变成无力了。

    中国人的领导特性,在“以最不表现英雄性的领袖,来领导一群十足的英雄人物。”而其原动力,则系于“人心有感应:彼以此感,我以此应”的道理,孟子的感应四律,当是消减“无力感”的良药,委实值得我们两千年后的人,来欣赏,来钻研。

    第4章 守经达变才是管理的正道

    管理的内容,可以说异常复杂,非但受时间(时)、空间(地)的限制,而且随人、事的更替而变迁,所以必须“守正持经、权宜应变”,才能够因应组织内、外环境的实际需要,以求制宜,收到宏大而良好的效果。

    中山先生说过:“夷险不测,成败无定,而守经达变,如江河之自适,山岳之不移。”一九七O年代能源危机、通货澎胀、经济萧条以及国际政治情势的剧变,真是夷险不测;若干管理良好、制度素称健全的大企业,例如英国的ReactionRolls-Royce、美国的Lockheed和PennCentral,在不利情况的冲击下纷纷崩溃,果然成败无定。企业面临此种挑战,欲求“自适”(自求适应环境的变动)、“不移”(保持永生,免除遭受淘汰的命运),惟一的途径,即是“守经达变”。

    守经达变,就是“守正以持经,权宜而应变”。“经”,即是“常”;常道常则,叫做经。守经的意思,便是“坚守常道”。“变”系“权术”,引申为“变通”。达变是为了顺应时势的变迁,而作“适当权变”。“守经达变”,乃是一方面坚守常道,一方面适当权变。应用在管理上,正是最佳的法则;对今日世界而言,更是最光明的正道。

    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教授贾可贝(N.H.Jacoby)指出一九八O年代,由于高度的政治动荡性和不定性的挑战,管理者在低度经济成长率、昂贵资金成本,以及脆弱的产业纪律之外,尚须应付来自各方的压力,包括消费者的需求、环境保护人士的要求,还有宣导人权人士的要求。佛罗里达大学教授何杰斯(R.M.Hodgetts)则宣称“这一个新的十年中,环境的变迁太迅速了;作为一位现代经济人,不能不紧紧追随这重大的变迁。”事实上,早在一九七七年,卢丹士(F.Luthans)和司徒华(T.I.Stwart)这两位管理学者,所倡议的“权变理论”(ContingencyTheory),便已经指出:世界上没有一种管理方法,能够适合全部的情势。因而提倡:举凡组织结构、激励程序,以及领导作风等等关键性的变量,均须斟酌当时当地的情势,而有所适切的调整。

    这种“权变管理”,鼓励管理者依据自己的需要,任意选用职能的慨概念、计量的概念、行为的概念或系统的概念。诚如管理学大师杜鲁克(P.F.Drucker)所指称的“变动中的管理世界”,西方管理,近年来极力主张在变动不居的情况下,仅量通权达变,以谋求适应。

    “通权达变”的理论很快地传到台湾地区,许多人马上想到它的一些反义词,如“墨守成规”、“刻舟求剑”、“固步自封”、“胶柱鼓瑟”等等,并用以形容现有的管理。认为处处谨守“祖制”、“家法”,事事依照“规章”、“制度”,自然不能因应环境,由“知变”、“应变”而“求变”。追根究底,又归罪于“以不变应万变”的保守传统。

    中国传统果真缺乏“变化”观念吗?中国人自有历史以来,一切思想、学术、政治、宗教,无不直接、间接渊源于易经所涵的学理。“易”的本义,是“更换”、“改变”、“代替”的意思。易学的真诠,即在阐明宇宙循环的定律,肯定所有事物,都不断变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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