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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曹若冰
更新时间:2018-02-16 16:00:00


    小莺说道:“瀑布有什么可怪的?那是山上流下的大水嘛!”

    岳霖沉吟片刻道:“正因为水往下流,如果红妞死了,尸体该不该冲落山脚?”

    “叭!”宝贝两手一拍,道:“有理!有理!莫非水里面有毛病?”

    “我也有这种想法!”岳霖道:“所以咱们何妨往瀑布上面一察?”

    小莺一听有了一线生机,顿扫愁眉接道:“岳哥哥说得对,可是我同他……没有那么大本事呀!”

    宝贝也不禁噘起嘴巴道:“峭壁如油,落脚无法把滑,只有看霖哥哥的了?”

    岳霖略一忖思,说道:“好!你俩在此等我……”说着一晃肩,展开了骷髅叟嫡传的“魅影魑烟”轻功一起,一落,已然飘出二十丈开外。

    忽听宝贝扯着嗓门叫道:“快点回来呀……小心四个穿铁衣服的人……”

    岳霖暗自一惊,心说:“世上会有穿铁衣服的人吗?”

    他急于察知红妞的生死谜,已无法再问,脚下略一移动,瀑布隆然在耳,逼临脚下。

    一打量瀑布两侧,果然偏生绿苔,但岳霖轻功已俱登峰造极之境,却也未放在眼里。

    他双手贴住峭壁,两脚交替爬升,以内家火候的“粘”字诀,展开了“壁虎游墙”术。

    转眼已离开地面十丈开外了,岳霖紧张万分,只见瀑布擦峭壁流下,看不出丝毫可疑之处,又缓行丈外,忽然眼睛一亮,敢情瀑布之后,赫然露出一座洞府。

    他大喜过望,手足并用,掩入洞府之内,再看瀑布垂帘,巧夺天工,这座洞府够得上“诡”而又“秘”。

    往里急行一阵,他的心情愈发不稳,此时垂乳怜怜生光,洞府纤尘入目,忽见洞中一精巧的洞室,外挂珠帘,挡住去路。岳霖逼不及待的闯了进去。

    虽知放眼望去,他几乎叫出声来,好半晌愣在原地不动,只见洞内石桌、石椅、耀眼生光,一张石做的石床上,赫然躺着红妞,她似乎睡着了。

    战战兢兢地岳霖踽踽地行动着,“生”“死”之谜即行揭开,他反而毛骨悚然,怔冲不已。

    终于走到了石塌之旁。

    红妞眉心紧蹙,气若游丝,虽然未死,却也危险到了极点。

    岳霖已得武学真传,宁神注目,已看出红妞被一种极高的手法制了穴道,心忖:“必然是宝贝所说的白晃晃的高人救了她!显然那高人制住她穴道,再设法医救……”

    思念及此,岳霖呼道:“你是那位前辈呀?”

    连呼喊了三四遍,只有石壁回音,臆测中的高人并未现身。

    他陡在闻到一股极浓厚馥郁地酒香,那酒香敢情发自红妞之口,再一注目,红妞胸衣是蔽开的,里面露出薄如蝉翼的亵衣,亵衣乳白色,隐隐鸡头微挺,那诱人的两点红玉,微微地还在颤动。

    这香色的撩人。却带给岳霖更深沉的痛苦,岳霖感到自惭,默默地道:“害得你太苦了……”

    又而发现一件令他不安的事。

    洞顶一束琪草,“滴滴”“打打”的流着清水,那清水恰恰滴在红妞的左脉门上。

    他试了试那点滴之水,冰凉,本能地将红妞左臂移了过来,忖道:“人在危急中,怎能浇这冷水?”

    他黯然坐在她的身旁,一面祷告,一面沉思,祷告那高人快来吧,沉思她会不会得救?

    他极端复杂的心绪,使他忘记了时光亦已临夜,他赫的一惊:“该通知下宝弟小莺了?”

    谁知走出洞口,猱行过瀑布,只有淡淡地新月,空谷地猿啼,那里还有宝贝同小莺的影子?

    岳霖垂头丧气的转回洞室,不料须臾间,红妞花容如纸,呼息已停!

    他颤抖地拉着红妞的一双逐渐冷却的素手,痛心到极点,他只有泪如泉下。

    好半晌他才想到该以功力替她疗伤啊!

    他双手缓缓地推动着红妞酥胸,同时口对口的把“水火既济”真气波波贯人。

    顿饭光景,红妞的心脏有了起动,但身子依然是冰冷的,脸色却越发惨自了。

    不知经过多久!心里俱碎几已瘫痪在红妞身上的岳霖,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长叹!

    他惊而却顾,一位四十来岁,身着黄衫儒服人物,正双目炯炯,神威逼人,向他凝视。

    岳霖忖知来者是救红妞的高人无疑?

    他刚想发话,那黄衫客肃容说道:“小兄弟!你太莽撞了。”说着探手抵住红妞顶心的“百融穴”神态更加严肃地道:“天意!天意!你竟然误打误闯进了我的别有洞天,又自分救人,将此姑娘的左手移开,可知道!可知道……唉……那琪草滴水,震动脉搏,才不致使她血脉凝滞,绝气身亡啊?”

    岳霖吓得一楞,“噗咚”跪在地上了。

    “我……我又害了她?”

    “不假!愚兄也徒劳往返,虽是寻山探谷觅到了解救之药,已然于事无补了。”

    “前辈有没有万一之法?”

    “有!太渺小了!”

    “小子负她过甚,宁愿代之以死,倘有救她之策,刀山鼎镬,在所不辞!”

    “你……你先到丹房去一趟。”

    黄衫客说罢以目示意,指向石室的右上角,岳霖见里隆然突起,像是多出一块石壁。

    又闻黄衫客说道:“可以臂力推动突出石壁,即可现出丹房,记住!在正中神案上有一三寸高压瓶取来备用……”

    岳霖唯唯而去,他忖知玉瓶关系红妞的性命了。

    照着黄衫客的指示,一推那突出石屏,果然“轧轧”声后,石屏一转,现出一条甬道。

    他见正中桌上放着许多瓶瓶罐罐的器皿,注目检视,果然发现了黄衫客描述的玉瓶,他忙不迭的取到手内,却见桌后神幔,被自己随行风力,牵动一角!

    虽是一转眼间,他看到神幔后供了张女画像,女像云鬓高髻,美艳照人,他赫的一惊,这女像怎的似曾相识!

    他小心的捧着玉瓶折身欲去!但那女画像的低颦浅笑,绝世芳黛,依然在脑中泛起,她像红妞吗?不!像小玲?不!

    “唔!”岳霖心巾怦然一动,他想起来了,是那女画像的红唇,与遗失的红唇图上的红唇一样,俨然无二。

    潜意识使他再次转回了神幔,轻挑幔布,岳霖失声大叫,太像红唇图了……还有!那女画像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像慈母凝视着她的爱儿,像慈母关心着游子的归来!

    那眼神是慈祥的,和蔼的,但也凄楚的。

    岳霖突感脸上一凉,不知何时流下泪来,为什么流下泪来呢?!他黯然叹道:“岳霖啊?你想到那里去了?……”默默地转回甬道,他更加对红妞感到歉仄。

    匆匆地到了黄衫客跟前!

    黄衫客冷冷说道:“小友!你看过画像了?”

    岳霖诧异地点了点头,忖道:“此人的目力好尖锐啊!”

    黄衫客无比严肃地道:“太大胆了,要知画像是我的最大秘密?”

    岳霖惶悚不安的把头低下,心说:“真的太荒唐了!”

    黄衫客突然一叹,眼角含着热泪道:“唉!也好!假使愚兄死不了,倒不如把这件事向你说出,也算得一知已,一吐为快!哈哈哈……”凄厉地笑声,使岳霖愕然怔住,他欲说无言,内心里起了好几个疑念。

    “死?”――他怎会提到这个字?

    “知己?”――萍水相逢的人,他会对自己视同密交?

    “女画像?”――究竟关于何等秘密啊?

    黄衫客似是看透他心意,道:“办事要紧,将来?看机缘吧!”

    岳霖止不住问道:“前辈方才的口气,好像是……”

    “哈哈!”黄衫客惨笑一声道:“是不是认为我说话不大吉利?唉……”幽然一叹,续道:“要知你取来的玉瓶,内装我多年心血炼焙的珍贵丹丸,这些丹丸可补助功力,使我半月内勉强熬得过去,或许这姑娘就有救了!”

    岳霖不解地道:“敢情前辈要拚耗功力,使红妞姑娘十五日不死,但……但半月后呢?为何必需半月?”

    黄衫客道:“救她性命之处,来往亦需半月,倘半月你不如期赶回,不但红妞无望,就连愚兄也难保命在!”

    “前辈!你……”

    “谅来小友武学造诣不浅,难道不懂得以功力济人之困,到了极致之时,如无外援,会窒息而死的道理吗?”

    岳霖恍然道:“那末前辈是冒着生命危险等我前来了?可是……我到何处才能挽救红妞之危?”

    “去找笑面阴魔!”

    岳霖机伶伶打个冷颤道:“笑面例魔……他!”

    “他有毒龙丹可医死人活白骨!”

    “毒龙丹?”

    “毒龙丹乃笑面阴魔视如性命之宝!”

    “笑面阴魔一向心黑手辣,他肯施舍于人?”

    “一半要靠造化,一半凭着愚兄的面子!”

    “前帮究竟是谁?”

    “你可向笑面阴魔提出‘幽宫解围人’五字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问也好!”

    “小辈何处去寻笑面阴魔?”

    “武当山或有踪迹!”

    “我去武当山?”

    “说起来冥中自有安排,此次红妞姑娘受伤,愚兄奔走山川崇岭,寻得所需疗伤药材时,无意中碰到了笑面阴魔,是他告诉我去到武当山找太真子算帐!”

    “敢情前辈与笑面阴魔渊源非浅?”

    “这倒谈不到!但我有恩于他,却是事实!”

    “唔!倘他不在武当呢?”

    “小友!”黄衫客黯然叹道:“那就是天绝我红妞姑娘了!”

    岳霖惴惴地道:“即使见以笑面阴魔,他若不赠毒龙丹又当如何?”

    黄衫客沉吟片刻道:“大难已临,强求无用,宅地仁心,人定胜天,哈哈,只有尽其在我了!”

    岳霖一听话音,忖知黄衫客舍身救险,毫无把握,他本想将结仇笑面阴魔之事说出,但一转念,大有不必,何苦再叫黄衫客担上一番心事?

    他暗中下了决心,反正要找笑面阴魔了断亲仇,杀敌索丹,抑或为丹殉身,也算对得住红妞了。

    转念至此,一揖到地,激动地道:“大恩不言报!小辈岳霖就此叩别!”

    黄衫客喃喃地想说些什么,但他终于袍袖一挥,背过脸来,像是有何难言之隐。

    岳霖虽揣度出他心意,唯半月行程,来往千里之途,不敢再事耽搁?

    依依不舍地双手一拱,道:“前辈放心,人在丹回,人去丹没,区区岳霖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哈哈哈……”

    激昂地笑声带走了岳霖!

    黄衫客蓦自心中一动,暗道:“岳少侠语气悲壮千万别一语成真啊?”

    他呆望着岳霖逐渐消失的背影,他想挽留住岳霖再说什么,但他终于把话咽住。

    岳霖离开了别有洞天,恨不得胁生双翅,顷刻飞往武当,他忖知半月期限太短了,“分”“厘”“毫”“丝”都关系着两条人命!

    他要争取时间,以时间换取生命,他踏着茫茫月色。直如星殒般,狂奔!飞驰!

    天光破晓时,他约摸走了五十余里山途,他依然不顾辛劳的急往直前,忽然下山道上,有儿位可疑人物阻住去途。

    岳霖凝眸望去,只见四名奇形怪人,头冠铁盔,身披铁甲,面分金银铜铁四色,正向着自己指手划脚,窃窃耳语。

    心中恍然一动:“宝弟弟所说穿铁衣服的人,莫非指的他们?”

    此时人已逼近尺咫,岳霖陡见四怪人倏地一分。其中铁面怪人踞立道中,“呵呵呵”三声冷笑。

    岳霖赫的一怔,看样子是冲着自己而来,决无疑问了。

    果然那铁面怪人发活道:“哎!奉令主之谕,还不来手被擒,等待何时?”

    岳霖见他来势汹汹,先把下盘一稳,道:“令主是谁?少爷与你等无冤无仇啊!”

    铁面怪人狂傲地笑道:“红唇令主,令下如山,你就认命吧!”说着两手一搓,“轰”的一声攻出一团薰掌飚。

    岳霖脑子电转:“红唇令主?红唇令主?是不是与遗失的‘红唇’图有关?”

    转念间!掌风势若奔雷,已然波及当面,岳霖也是恨他过于蛮横,登时双肩一晃,“水火既清”神功暗藏两臀,“左龙”“右虎”一式单鞭,泼刺刺那招“亡魂散魄”抡掌拍出!

    “砰”的一声,宛似晴空雷震,只见沙石蔽天,林业簌簌飞舞,双方都不禁倒退了数步!

    铁面怪人急念:“这娃儿果然名不虚传。”

    岳霖忖道:“此人功力太也了得,再不见机逃走,四人齐上,岂不误了武当行期?”

    一念至此,岳霖突发龙啸,以进为退,虚晃一掌,趁着铁面怪人分神顷尔,一式“魅影魑烟”早已飞出十丈开外。

    后面四怪人咆哮声中追来!

    但岳霖这手骇震武林的轻功交替展出,饶他四怪人来头再大,也只有望尘莫及了。

    四怪人望着岳霖的身形消逝,怪脸一阵红,一阵白,似是说道:“凭我等四将军之后,居然叫位胎毛未退的娃儿跑掉,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四怪人正在相顾无颜之时,林壑内一笑长空,缓缓地走出一人,那人黄眼珠,尖削下颏,奸白脸,他不是别人,正是储心积虑欲致岳霖于死地的铁掌邬良。

    敢情铁掌邬良携子邬善,潜伏长安,凭藉着“红唇”图之威,竟在九幽帝君庙所举行的武林大会前二日,将站殿四将军带走。

    他当时的打算,认为笑面阴魔所以不敢来九幽帝君庙,主要的是顾虑“金面”“银面”“铜面”“铁面”四位站殿将军,如果四将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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