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29

作者:斯黛
更新时间:2018-02-17 12:00:00
练没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他们怎么敢当着我的面这么做?”老乔依旧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都穿了内裤?”

    两个助理教练对视了一眼,“您的意思是让他们把内裤也脱了?”

    “脱什么脱!”老乔终于恢复了镇定,“赶快把衣服给我穿上!谁要是还敢在会议室里光膀子,我就叫他们到大街上去光膀子!”

    闻言,球员们顾不得燥热难当,将衣服一件件地套了回去,上衣的拉链直拉到紧贴下巴。

    “嗯嗯,很好!”老乔满意地点头,突然口风一转,“小伙子们,今天我们踢了一场糟糕的比赛,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看到了……”

    所有的人都正在努力忘记刚刚如噩梦般的经历,听到又被提及,不免暗暗叫苦,都低头自顾拭汗。

    “我希望我们能从这场比赛中学到点东西。”老乔继续道。“咦,怎么这么热?”他拿了一片纸巾擦了擦脖子,惊见纸巾立即开始往下滴水,“谁调的室内温度?”他咆哮道。

    两个助理教练惊慌失措,忙四下寻找遥控器,终于在其中一个的口袋里找着了――老乔气得头顶直冒白烟。

    重新调试了暖气温度后,燥热感才渐渐消散。老乔喘了口气,感觉舒适了许多,不经意地问道:“刚才多少度?”

    “四十二摄氏度。”助理教练之一以讨好的口吻回答道。

    “什么?”老乔鼻子都气歪了,“四十二?你养仙人掌是不是?”

    那两位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老乔缓了缓情绪,将目光调回众球员身上,“言归正传,大家说说看,今天踢得这么难看,你们认为是什么原因?”

    诺里斯忽地站了起来,手指指到半空,嘴中“你”字发出半个音节,就立即意识到自己当了出头鸟,呆在当地不知是进是退。

    队友们都用鼓励和期盼的眼神热切地望着他,但诺里斯没有上当,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首当其冲,撞上枪眼,绝不会有人伸手搭救,以使他免于充当炮灰。到时这些现在像是同盟军的家伙就会明哲保身,逃之夭夭,最后最多在他被活埋的“烈士坟”上,洒几滴假惺惺的伤心泪。

    他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四周响起一片惋惜声。

    会议室里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沉默,间或有人自然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陈知宇等几个嗜睡名声名震四海的人物,早已睡得东倒西歪,人事不省。

    “咳咳,我说两句,”马苏终于忍不住道,“这次输球的原因太简单了,责任全在……全在他们的队名上!”

    队友们对他的想象力和乱扯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只是一部分责任,”谢琳道,“重点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是球场!以前有谁见过这种球场,草长得都可以放羊,在这样的草皮上能踢出好球嘛!现在咱们这谁管理球场啊?”

    “这怪不了他们,”杜若明站起身,手势丰富地道,“听说人家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其实输球的原因还用说吗,就因为那个鄂……队穿了一身紫色球衣。乖乖,见到那种颜色的球衣,谁还能踢好球啊!”

    方光亮点点头,“那颜色确实骇人,不过这不是输球的主要原因,我认为主要原因是裁判。你们注意那两个边裁了吗?其中至少有一个肯定和我们有仇,也许他认为是我们中的谁偷了他家后院的青菜。”

    “谁会去偷他家的青菜?”李高问。

    方光亮耸耸肩。

    贾成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刚刚睡醒,“结束了吗?”

    坐在旁边的吴震乔忙推了推他,提醒他小点声,又不安地瞥了一眼讲台,猛然发现那儿没有了老乔的身影。

    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老乔的消失,讨论也远没有结束,相反,却有愈加热烈的趋势。

    “我想是因为球门后的球迷,”赵锐山也加入进来――他已经憋了好一会儿了,“是我们主队的球迷,他们的球衣还是前一个赛季的,应该建议他们穿上新队服来助威。”

    诺里斯见众人都识时务地避开老乔不谈,当下立即放弃了立场,以压倒其他队友的大嗓门道:“都怪体育场,它的设计太不合理了,整个顶都得翻修!”

    队友们都被他的大嗓门震住了,呆呆地道:“翻修?”

    “没错!”诺里斯挥舞着拳头。

    “确实如此!”“应该是这样!”球员们都相互道。

    杜若明再次从座位上站起身,以总结性的语气道:“看来我们已经有了结论,输球的原因就是体育场那个破顶!大家有异议吗?小乔?”他问一直插不上嘴而有些昏昏欲睡的吴震乔。

    “太对了!”吴震乔用力点了点头。

    大家回归自己的座位,眼光调到讲台处去寻找教练,以报告讨论结果。这时才发现那儿什么也没有。

    助理教练指了指门外。

    众人不知所以,陆续走出门,惊讶地看见老乔在走廊上用拳头捶着墙。

    “教练,您这是干什么?”从胡言乱语到真心惦记当球队副队的谢琳,立即跑上前去问。

    “你们说的原因,有一个是主观的吗?”老乔以吐血的惨烈表情道。

    “教练,您还……研究哲学呐?”赵锐山道。

    老乔气得没搭理他。“讨论出结果了吗?”

    教练关于“主观”、“客观”的说法,让大家都意识到此刻须出言谨慎,最后还是谢琳壮了胆子道:“那个……您看……球场的顶棚……好像不合理……”

    “什么不合理?”老乔没明白。

    谢琳支吾着,“顶棚……不合理……影响……影响球队成绩……”

    “滚!”老乔不等他说完,就伸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们这群……”

    所有的球员,加上两个助理教练,都吓得立刻转身逃窜,跑得慢的几个被追上来的老乔各踹了一脚。

    老乔对着一帮不争气的弟子的背影大喘粗气,声嘶力竭地吼道:“给我滚远点――”

    ※

    吴震乔在地下停车场看见马鹿鹿的时候,意识到今天的噩运还远没有走到尽头。

    “你哥哥一会儿就来!”他假装会错意地道,催促在车门外迟疑的诺里斯赶快上车。

    “我是来等你的!”姑娘毫不含糊。

    “等我?”虽然早知如此,但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胆战心惊。

    “震乔,”马鹿鹿靠近他――吴震乔想后退,但衣服已被对方紧紧拽在了手心里。“震乔,”她低声作亲昵状,“你不觉得我们该结婚了吗?”

    “结……”吴震乔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你看你,”马鹿鹿双手抚着他的脸颊,“这么不小心!你可以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日子,多久都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只要有确切的日期。当然,”她补充了一句,“越快越好!”说着,似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吴震乔的耳朵似乎听到了对方在说的话,但思维却无法正常分析其中的意思。他呆呆地望着她。

    “不是我想催你,”姑娘又道,“但孩子等不起。”

    吴震乔恢复了一部分思维,“可是,鹿鹿,”他语句艰难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马鹿鹿突然低首垂泪,哽咽道:“你不再爱我了是吗?”

    吴震乔手足无措,“我……我……”他环顾身周,企图搬个救兵,但发现唯一的诺里斯也不见了人影。

    一阵口哨声救了他的命――陈知宇吹着口哨出现在停车场,跟他一起走来的还有马苏。

    吴震乔心花怒放,灵光闪动,冲陈知宇叫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谁?”陈知宇张皇地问,口哨吹到一半也息了。

    吴震乔在心里直捶他,“你忘了?”

    “哦哦,是的,有事!”陈知宇恍然道。

    马苏见到他妹妹,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吴震乔,又默不作声地将马鹿鹿拉上自己的车,再默不作声地将车开出停车场。

    吴震乔大松了一口气,呆呆地望向已经车去道空的车场出口。

    “我其实一直在想,”陈知宇在他身边站着,“不应该瞒着你,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真的有事情要对我说?”吴震乔向他转过脸。

    张皇的神色又掠过陈知宇的脸庞,“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瞒了我什么?”吴震乔心不在焉地问,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你能保守秘密吗?”

    “你又把树苗给拔了?”

    陈知宇惊讶道:“你又被罚种树苗了?”

    “那是什么秘密?失眠?好的,我会保密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说的是……”陈知宇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压低嗓音,“那只母鸡!”

    吴震乔跳了起来,“母鸡?”

    “嘘――嘘――轻点!”

    “你说的是谢琳的那只?”吴震乔不敢相信这事会和他有关联。

    “小点声!”

    陈知宇将吴震乔拉到垃圾桶后面的阴影里,“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震乔压抑不住义愤填膺的心情。

    “没有办法,”陈知宇摊开双手,“是老乔逼得,他说只有我老实交代,才能保住主力位置,不然就下放到二队。”

    “你保证不是你自己主动去泄密的?”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保住你的主力位置!”

    “我是那种人嘛……”

    “你的那两公斤鱼饵是不是还在老莫办公室里呢?”

    “瞧你说的……”

    “陈知宇,你背叛我们已经不止一次了!”

    ……

    第二天,球员们都私下相互传讲,说昨晚的停车场一直有一阵“嗡嗡”声,时大时小,清晰入耳,但内容不清,似乎夹杂着愤怒和委屈,诘问和辩解,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又来自何方,实难查考。但至少由此看来,以后去地下停车场,最好结伴而行,虽然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又有几个人能对那响起的敲门声无动于衷、泰然自若呢?咳咳,先生们,请结伴而行!

    第三十三章 改换门庭

    当下半赛季开始后,诺里斯的失恋后遗症也从哀伤自怜期进入了愤世嫉俗期。由于吴震乔算是他的房东,自己的“奴隶生涯”又尚未期满,所以在家中表现倒尚且可以,但一到了俱乐部,和平起平坐的队友在一起,便少了那么些个讲究,锋芒棱角全部毕露,横挑鼻子竖挑眼,抱怨这个的不是,责难那个的不该,惹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一时间,在更衣室竟得雅号“瘟神”!

    所有人里,只有吴震乔对之表示体谅,在人前也竭力为之解释开脱,希望各位肚子里面撑只船,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马苏很不屑,“特殊时期?不就失个恋吗,有什么特殊?谁没失过恋?”

    “怎么你全知道了!”吴震乔不得不对之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几天之后,吴震乔就不打算继续担任诺里斯的“友情辩护”了,因为后者把邪火也烧到了家里。

    事出那枚十字架。

    一日,晚一步到家的吴震乔看见诺里斯坐在床沿,铜铃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十字架。

    吴震乔很为他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虔诚态度所感动。他也坐到床沿,和诺里斯一起仰头望着那枚十字架。

    诺里斯发现了他,忙问道:“这是什么?”

    吴震乔一怔,“什么‘什么’?”

    “你挂了多久?”

    “半年多吧。”

    诺里斯倏地站起来,来回转着圈。“什么?”他突然叫道,“挂了半年多?你竟然把它在我头顶上挂了半年多!”他上前抓住惊慌失措的吴震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用它来作祷告!”

    “作祷告?你每天早晚嘀嘀咕咕的,是在做祷告?我以为你是癫痫发作……”

    “你一直这么想?”吴震乔额头直冒冷汗。

    诺里斯毫不客气地道:“一直!”

    吴震乔气得低头无语。

    诺里斯扔下他,开始收拾行李。

    “你这是干什么?”吴震乔望着他急手急脚地忙碌,诧异地问。

    “我要搬家!”

    这四个字令吴震乔兴奋了两秒,但他即刻冷静下来,“搬家?为什么突然要搬家?你的别墅要回来了?”

    “小乔,”诺里斯停下手中的活,“现在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倒霉了,你把十字架天天挂我头上,我不倒霉都对不起……”他四下寻了一遍,“都对不起你焊上的窗格!”

    “可是,”吴震乔急于解释,“我不是为了你挂它,只是因为我想祈祷,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意思!”

    但诺里斯继续收拾起行李,任凭吴震乔急得在他身边转圈。

    当晚,诺里斯就搬了出去,并且出于“自我保护”――这是他自己说的,对自己的新住址守口如瓶。吴震乔企图开着车对他坐的出租车进行尾随跟踪,但没过两条街,就被甩脱了。

    次日,二人在俱乐部碰见,诺里斯试图视而不见,但吴震乔一把拉住了他,迫使他将朝天的视线调回了正常水平面。

    “诺里斯,我相信你的遭遇和那枚十字架一点关系也没有,”吴震乔诚恳地道,“不过,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把它取下来。”事实上,昨天晚上一从冰冷的街道上回到家,他就把它取了下来,现在,十字架正躺在他沙发上的枕头下。

    “晚了!”诺里斯完全不领情,突然眼中渗出了泪光,“柯丽亚已经离开我了!”

    “诺里斯,”吴震乔试图说服他相信他的失恋错不在十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