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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文立101119
更新时间:2018-02-18 08:00:00
抢先问:“这子玉是谁?”

    “就是玉阳宫的西施娘娘啊。”夫差这样说。

    “怎么能叫子玉?怪绕口的。”王后说。

    夫差哈哈笑了两声说:“这‘子玉’有什么不好。”

    王后见西施微微垂着头,手里把弄着纨扇,便扭头冲着文娘娘说:“文姬,你来说这个名字。”

    文娘娘一脸认真地说:“子玉?玉一样美丽无瑕,玉一般晶莹剔透,玉一样光洁无污,玉一般高雅脱俗,即可赏,又能成百器,西施妹妹可担一个玉字。”

    “噢,文妃还漏了如玉一样质朴。”夫差插言。

    西施的头又垂下一点,一个模糊的念头涌上来:我一个女子与玉有什么关系?玉真的有他们说的那样?

    “还有啊,玉一般的丰富多彩。”宣娘娘怎甘寂寞。

    “宣子,怎么就‘丰富多彩’了呢?”王后冲着宣娘娘嚷。

    “不是传说玉上面落凤凰吗,凤就多彩。”宣娘娘辩解到。

    接着,就听到多张嘴在发表着感慨。

    此时西施浑身上下不自在,仿佛每个毛孔都在收缩,生出许多小疙瘩来。这些溢美之辞,或是出于真心,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恭维,不管说话者出于什么心态,对于一个入宫不久,又处在特殊地位的女子来说,都不是好的声音。有谁能知道,在这赞美之下,隐藏着什么内心,会产生什么变化,带来多少麻烦。此刻西施觉得,只有王后最真实。西施不再低着头,仰起来,平静地说:“西施乃是一个山里民妇,怎能登大雅之堂,有幸来到大王身边,只望能做得让他人高兴,没成想让大王、王后和姐姐们取笑了。”

    文娘娘看出了西施的不快,其实除了王后,在场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文娘娘便抢着说:“依我看,子玉不如玉子……”

    “什么玉、不玉的!女人哪里能像男人叫这个玉那个玉的,本后看,叫‘玉阳宫的’就足了。”王后说。

    “对了,今后呀谁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这样一来,妹子的称呼可多了,西施妹妹,你可不要弄混啦。”文娘娘笑哈哈地对西施说。

    西施“噗嗤”笑出声来,也觉得刚才自己也太过认真了,便说:“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大王怎么叫,由得大王了,王后爱怎么叫,随王后的愿,姐姐们怎么叫,给一个信就行了。”

    “好啦好啦,妹妹叫什名字,那还是妹妹。文娘娘,开始啦。”宣娘娘说。

    王后的筵宴,历来都由文娘娘司掌。按常规,敬了天地之后,每人再敬夫差和王后。见王后红光满面、喜形于色,知道王后今天格外开心,文娘娘便倡议玩抛球游戏,就是用红纱巾捆绑成一个圆球,从夫差开始向别人抛去,同时有一个侍女蒙面击缶,缶声止时,圆球停在谁的手中,就由谁喝一樽酒,并行一个酒令。

    这种玩法还是第一次,都嚷嚷开始。夫差把球打在了王后与西施之间,王后一把抓过来抛给了宣娘娘,宣娘娘递给了夏妃,夏妃抛给了淑妃,淑妃被惊吓了一下没拿住,落在了郑旦身上,郑旦抓起来左边晃一下,右边晃一下,一下子就抛给了宣娘娘,就在宣娘娘迟疑时,缶声停了。宣娘娘毫不在乎地饮了一樽酒,嚷着乐师奏乐。乐曲起处,宣娘娘轻启丽口,优美的词曲便从那里,如一冒青烟,飘着、缠绕着,悠悠地出来,弥漫在厅里,上一句还在回荡,下一句就已出口,听她唱到:

    “伯兮兮,邦之桀兮。

    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日出。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愿言思伯,使我心。”

    词曲唱完了,宣娘娘看了一圈意犹未尽的人,得意地说:“再抛呀,到了本娘娘这里,照样唱,来呀。”

    几番抛接,球落在了文娘娘手中,文娘娘抿嘴笑,照例喝了一樽酒,开口作词:

    “日西沉兮,明月佼佼。

    缶声止兮,琴瑟潇潇。

    天将寒兮,征雁南飞。

    君何守兮,杨柳枯槁。”

    大家听完后,都在咂摸其中滋味,郑旦双手一拍朗声说到:“真好词!”说完后独自笑起来,厅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等下文呢,她却只顾笑。夫差开口问:“郑妃解来,寡人听听。”

    郑旦收敛笑容,一板一眼地说:“这‘日西沉兮明月佼佼’说的是,没有了骄阳,皎月聚首,大王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呆着。”说完,郑旦得意地扫视一圈,又说:“缶音壮硕应该为阳,琴瑟悠悠应该为阴,缶止琴浓,是在让大王快些走呢。天阴气寒,连大雁都南去了,为什么还守着一株株残杨败柳呢?是在说你大王赶快另寻新欢吧。”郑旦说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在场的人也让郑旦的话逗得发笑,只有夫差故作严肃地说:“什么好词,在你的嘴里出来,都变得污秽不堪。”夫差说着,探头看着西施说:“子玉,郑妃解得如何?”

    西施则含笑不答,心里却在想:“文娘娘真的在规劝夫差吗?她在劝谁呢?”

    见西施没作答,夫差又对文娘娘说:“文妃的词寡人有所悟,只是不知文妃本人之意。”

    文娘娘也没作答,只是说:“继续抛球啦,说不定落在大王哪里呢。”

    果然,球落在了夫差身上。夫差高兴地喝了满满一大樽酒,捋着颌下胡须,略加思索,朗朗开口:

    “割碎朝阳,填胸壑兮。

    冰封月光,盈府城兮。

    御驾戎车,纵南北兮。

    独占佳丽,横东西兮。”

    夫差吟完,文娘娘称好,西施暗暗吃惊,没想到自己认为的一介赳赳武夫的夫差,竟有如此的文采,还是一个胸怀宏伟壮志、心怀天地社稷的君王,词义不仅表达了他的襟怀,还巧妙地和了文娘娘的词,西施生出些佩服感来,“莫非他真的像文娘娘所说的,是个‘君子君王’吗?”

    抛球的游戏仍在继续着,这次落在了王后的手中,王后嬉笑不止,痛快地喝了一樽酒,转脸看着西施,“玉阳宫的,可以代本后行令吗?”

    第五章

     当一个杂乱无章的人群,认同接受了同一种思想、信仰后,便形成了一个民族,就有了言行的准则,派生了特有的民族性格,人的本性也因之收敛。然而,思想禁锢下,收敛的不全是人性中恶的一面,某些善的东西也会受到遏制。思想家们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划框框,框框越画越细,箍的人越来越紧,不能喘息时,框框破了。破了再框,又再破,几经反复,形成框框的种种思想就会变成了种种学问,供人们玩味。思想家制造了一种强奸式的仿真,是强加的美的内涵,奴才性成了一种美。

    人性本恶,趋向善。生命的恶,被爱牵引着走向善,挣脱牵引的,被恨诱导着走向了恶,然后其行为超越了人性底线,被称为恶人,其他的都应该是不同程度的正常人。好人与恶人都有爱与恨。在统一的社会思想意识未形成前,好人的行为准则是道义、信义和恩仇,恶人的行为准则是私利、私欲和好恶。在这时代,在好人与恶人的斗争中,在爱与恨的纠缠中,诞生了许多传奇般的英雄人物,可以拿来赞美、讴歌。

    他和她坚守者自己的信念:爱也一生,恨也一生。

    他和她坚守着自己的信念:爱半生,恨半生。

    他和她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时爱时恨也一生。

    一

    听王后这样说,西施先是怔了一下,继而说:“谢过王后赏识,只是怕扫了姐姐们的兴致。”

    听说这位西施娘娘色艺俱佳,歌舞超凡,没有人真正见识过。夏妃、淑妃齐声叫好,宣娘娘、文娘娘也想看看,夫差更是求之不得,王后呵呵地等着。

    西施起身邀请郑旦一起,走到大厅的一边,换上准备好的彩衣,走到大厅的宽敞处,传乐师演奏《康乐》曲。悠扬的《康乐》舞曲缓缓响起来,西施与郑旦的手腕上各自缠上了长长的彩带,委在地上,彩带遮面。只见彩带慢慢分开,露出了两张天使般的面容,随着一声缶响,两人就地弹起,飘着长带向两边分开,翩翩起舞。四条彩带时而在空中飞舞,时而缠绕在窈窕的身姿上,时而形成舞动的螺旋。两人的耳坠,随着身体的旋转,向两边分开,活像张开的两个小翅膀,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充满了媚情。两人的脚下就像按了轮子,踏出带有节奏声响,不断地变换着步率,仿佛进入了虚无缥缈的幻境之中,陷入了亦真亦幻的境界。旁观的人都痴了。

    音乐戛然而止,两人盘坐在地上,桃花般的面孔上扬,一只手曲在肩头,彩带搭在身后,一只手停在身前,彩带散在膝上。

    筵宴不可遏止地达到了高潮,众妃们不由得叫好,她们被纯粹的舞乐征服了,此刻的心里只有羡慕。夫差的内心被满足与一阵又一阵冲动揉搓着,他真想爆发男人的欲望,不顾一切地占有她,然而,西施神圣的气度,和那双击仿佛能戳穿任何男人的私欲的眼睛,一次次击垮了夫差的自信心。还是那句话:世上哪个君王,能拥有这样一位既现实率真,又美的飘渺的女子啊!夫差兴奋异常,当场就下圣旨,下个月赏月,摆驾姑苏台摘星楼。

    看完西施、郑旦的舞乐,王后一脸的平静。筵宴结束时,王后赐给西施和郑旦每人一个,非常精美的,镶着许多珠宝的香囊。闻到香味,西施明白了里面装的什么香料了,她偷眼看看一副和善面孔的王后,原先内心里的敬畏,变成了恐惧。

    即便如此,西施每次见王后,都必须挂上这个香袋。

    二

    这次聚会后,西施真的开始张罗着筹建一个织锦房。织锦房选在了内宫大花园旁的一座空余的厅楼内,架起来多台织机。由于王后都已经发话了,所以来学技艺的人更多了。

    仔细观察,来的人情况各不相同:中宫的大侍女玉容每次来,总带着一队侍从,在她学技时,身后总会有人端这端那;宣娘娘宫里来的是玉碎,对这个名字西施感到奇怪,但是也不便细问。玉碎也总是带一队侍女来,她对西施的称呼与别人不同,总是称:玉阳娘娘。玉碎是在这里呆得时间最短的一个,往往是还没学多长时间呢,就嚷嚷:“不行了,本家娘娘要着急死了。”一溜小跑地回去;文娘娘宫里来的就只有玉儿和平儿,两个人文静静的,每次来都是并排着给西施行礼,学技时也不与别人交谈,总是两个人细声细语地说话,走时又并排着给西施行礼;学的最认真的是太子妃身边两个侍女喜鹊与腊梅中的腊梅,她总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来到后便一头扎在织机前,好像忘记了其它的事。西施很喜欢腊梅的这种韧劲,一次两人攀谈起来,她告诉西施,学好这门绝技的目的,就是出宫后,多一条谋生之道,西施也给她讲了,这种技艺的来历,自然说到了嫂子的故事,腊梅当时听完,就认真的点着头感叹到:“是这样啊!”

    众多人中,还有两个宫女引起了西施的注意,她俩每次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像两只怕人抓住的小鸟,来了后就藏在人群里,吧嗒眼看,移光称她俩为“小鸟宫女”。西施让追月留意她们,追月发现她俩一个是夏妃玉月宫里的,一个是淑妃玉梅宫里的,都是宫里的下等侍女。于是西施亲自去夏妃和淑妃宫里邀请,夏妃、淑妃都客气地拒绝了。后来两个“小鸟宫女”都不来了,过了几天,追月探听到玉月宫的“小鸟宫女”病死了。西施错愕不已。

    织锦房里人多了,也开始出了正品,这些上好丝锦,在宫外经过染制后,除了供宫内用,其余被夫差收去。到后来夫差把这些丝锦当成礼品送与盟国,并用于赐给臣属,当然,前宫要付给织锦房一部分金锾做酬劳,分发给女工们。这样一来织锦房就需要一个头领,谁来当这个头领,西施拿不定主意,问移光,移光说让玉容当头。西施考虑到中宫里的事太多,玉容忙了这头,忙不了那头,就让腊梅当了织锦房的头。

    三

    在西施专心忙织锦房的事时,令她更为欣喜的事情出现了:太子妃来到了玉阳宫,而且成了这里的常客。

    太子妃的名字叫婉晴,岁数比移光还小一岁多,成为太子妃才两年的时间。婉晴在中宫第一次见到了,宫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西施娘娘,就被西施的容貌、言谈、身姿、举止给震撼了,西施的形象比她内心里想象的还要完美。同时,她对西施,也像西施对她一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似乎早就相识。婉晴按耐不住去玉阳宫的欲望,就对太子说了,太子没有任何阻拦,并说:想去就去,愿啥时去就啥时去,还叮嘱她,遵守礼数,多向娘娘讨教。太子为了婉晴出入内宫方便,在东宫与内宫之间开了一条窄窄的甬道。

    在玉阳宫里,婉晴是完全自由的,她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她忘记了自己是太子妃、吴国未来的王后,和西施在一起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有的时候,还住在玉阳宫里。

    一天,婉晴突然对移光说:“移光,啊不,老大,教给我练你的双剑吧。”这句话,把西施说愣了,“看来太子妃已经彻底融入姐妹们的生活圈子里。”西施稚嫩的心理没能想得太远,只是不想让这种现象继续下去,她提醒自己,要拉开与婉晴的距离,她毕竟是吴国未来的王后。于是她让移光教习婉晴练剑,自己借故忙于织锦房里的事,渐渐疏远她,尽管西施不愿这样,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样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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