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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2-20 04:00:00
托,利用的女性魅力,请餐厅服务生帮忙搬花好不好?我累得腰快断掉了。”

    初蕊笑笑,望灵涓一眼。这种事她不做,人生一次,她已叫人贬低,她宁愿累死自己,也不靠美色替自己争取半分利益。

    “好好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去行了吧!反正我比更受欢迎。”

    灵涓跑出会场,不过十来分钟,果然,一群男人自动替她把盆花全数搬进来,灵涓没说错,她的魅力的确无人可挡。

    初蕊安静,她专心工作,一心把事情弄好,运气好的话,回店里,她们还可卖掉不少花束。圣诞节,所有男人都会为女友献上一份专心。

    初蕊记得,刚拿到第一张池坊流证书时,他在圣诞节前夕,要她为时宁小姐绑一束花,她把心形的钻石项链系上缠绵,小小的卡片上,她滴了蜡液,贴上雏菊,那夜,时宁小姐收到礼物,很开心吧!

    讽刺的是,她那么专心努力,不过得到一个寂寞的平安夜,那夜,她为自己插鲜花,为自己唱平安夜,为自己……叹息。

    不想了,再也不要想他,她应该想着未来,想着新生活。

    她是失去孩子,但小雨滴和水水弭平她的遗憾,她要赚好多的钱给他们,把他们养成世界上最伟大的小孩。

    对,不要爱情,不要心酸,她要往“钱”看,奋发向上,让孩子以“三娘”为荣。

    人生有太多事比爱情更美丽,只要清除执着、压缩幻想,让自己真真实实生活在世上,那么……爱情没有那么重要,真的!

    加快动作,蹲在花盆间,把装饰在走道两旁,一盆一盆的美丽圣诞红插上几朵金色蝴蝶结,等灵涓的气球灌好,她还要去装饰花门。

    身后有人,她知道是动作快的灵涓过来催促她。

    “再等我一下下,马上就好。”初蕊头也不回,对灵涓说话。

    终于,插完最后一朵蝴蝶结。腰痛得站不直身,她瘫坐在地毯间,拱背,埋首膝间,让脊椎暂且舒缓。“好饿哦,早餐中餐都没吃,等一下回去,我们买几碗泡面好不好?”头闷在膝间,她对身后的灵涓说。

    灵涓没回答,她纳闷,一向多话的灵涓怎么安静得不像她。回头,当她的视线接触到地毯上那双皮鞋时,心漏跳几下,明明在呼吸,初蕊却觉得缺氧。

    是他吗?不是吧!怎么办?是他的话,她怎么办?

    怎么会、怎么可以、怎么能!她是决心删除所有记忆了啊,怎么可以他任意出现,破坏她的努力。

    咬唇,圆瞠的大眼睛东飘西荡,就是不往上飘。对,不抬头、不看,连想象她都不作想象,迅速起身、迅速离开,她嘴里喃喃念着:

    “快一点,快一点,我快来不及了。”究竟什么事来不及,她没深入研究,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

    不过,迈开腿跑了两步,她就让人拦腰抱起。

    不看,她坚持不看对方的脸,不确定他的身分。别开眼睛,她朝灵涓方向大叫:“灵涓,救我!”

    她居然要人来救她!她把他当强盗了?拉开双腿,雍走一步,后面的短腿女人跑三步,想追上他、从他手上救人,想都别想!

    “放开我!救命,有人绑票,救我……灵涓,打电话报警!”她用力扯着腰际的大手,却是打死都挣不开他的箝制。

    奋力挣扎间,她被抓进饭店房间内,下一秒,她被抛入床。想都不想,她跳起身,往门边跑去,但是很快地,她被压制在门扇和……宽厚的胸膛中间。

    手伸,雍揽她入怀,享受她的体温,享受她的存在感。回来了,心安回来,他的小鸟回到掌握间,悬宕多日的心落入点,空虚慌乱的日子重新找到定位。

    又输了,她总是输──在他面前。

    低眉。她又只能说“是”?又只能处处妥协?再回去当他的情妇,守着一份绝望?她不想过这种日子啊!假使爱情对她而言是空想,那么,她连想象都不要。

    “为什么逃跑?”雍怒不可遏。

    抬眉,总算,初蕊对上他的眼,唇在发颤,他好生气。

    她必须勇敢啊!她确定了未来,确定自己再也不要当他的禁脔。

    “为什么逃跑?”

    “我不要你了。”她说得胆怯。

    “不要我?”

    浓眉上挑,从来,只有他能说不要谁,谁敢在面前说不要他。

    “是的,我、我……不要你了,你没那么伟大,我不必为你牺牲好多。我要过自己的日子,不当你的附庸,我是范初蕊,有本事、本事养活自己,不需要依附你……生存。”说得结结巴巴,没办法,她让他欺负惯了,无法在他面前理直气壮。

    她这是……反抗?有趣,她居然有胆反抗他。再迫近她一步,她的鼻子贴上他的胸膛,盈满鼻间的,是他的气息。

    红色从颊边泛到额头,她不敢多动几分。

    “把话再说一次。”缓缓地,他在她耳边轻吐气。

    “我不当情妇了,不当你……你婚姻里的变因,我不可以用爱你作为借口,正大光明伤害你的娇妻。对不起,我想清楚了,既然、既然你不爱我,留下我不过想享受专有权利,我何必为你的一点点温柔感到快意?请放开我,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一路说、一路发抖,勇气将要用罄。

    “我从来不知道的口才这么好,书看多了,对智商果然有助益。”他笑笑,对这个爱说话的初蕊多了几分兴趣。

    哦,不对,若干年前,她曾经有过一段饶舌岁月,后来,她为什么改变?想想,他用力在脑间追寻答案,事隔太久,他记不起来。

    “别讽刺我,我知道、知道自己能有今日,的确该感激你,会的,我会尽力存钱,一点一点还清,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愿意和你的会计小姐碰面,讨论、讨论这些年我的花费问题。”

    灵涓,快点,快来救我,我撑不下去了!她越抖越厉害,她甚至听见自己的声音换了音频,不像从自己口中发出。

    初蕊不知道,眼前,灵涓有灵涓的困难,根本抽不开身救她。

    “凭什么认为有本事还清?”雍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她,她瘦了,不过表情间多了几分灵活和坚毅。是吗?她不再为他妥协,不再留在他身边?

    “可以的,我先向、向殊云借,她很有钱,你放我回去,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把钱送到……你眼前。”吞口水,在他面前长篇大论好困难。

    “那个该死的殊云是男生女生?”冷眉扬起,他迫向她。

    呼吸一窒,强烈的男人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女、女生。”

    知道殊云的性别,他舒口气,退两步,似笑非笑地望住她,半的眼中,有几分威胁。

    “恐怕一直在妥协的人是我,不是吧。”

    半晌,她不知如何回答他。

    “承诺过的话每件都没实现,说同意放弃自由,愿意当我一辈子的情妇,愿意不交朋友、不和园里员工建立交情,说不追问我的事情、不探听我的隐私,结果呢?件件都做了。

    放弃自由,却又向我追着要自由;还没过完一辈子,就决定再也不当我的情妇;交了什么灵涓、殊云当朋友,连问都没问过我一声;说不和员工建交情,阿爆、李昆却愿意代受罚。非但过问我的隐私,甚至偷渡到外面买报纸,做了那么多不道德的事,我……好吧,我宽怀大肚,再原谅一次。”

    瞠目结舌,他的指控让人说不出话。弄到最后,居然是她样样错、件件差?

    “我离婚了,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替提升等级,从情妇到……女朋友,如何?”雍说。

    不对,他在哄人,不能受骗。摇头,初蕊否定掉他的提升。

    “假设想当我的妻子,恐怕要拿到池坊流正教授的一级证书才行,我这个人很重视能力的。”笑容扩大,他好喜欢她脸上的挣扎。

    他在骗人,不能上当。摇头,初蕊又否定他的妻子论。

    “婚后,想继续工作可以,但必须让时宁加入的Spring花店联盟。对了,时宁是未来的小姑,另外还有另一个小姑,叫做雍茹。”他没把时宁交代的“大事”给忘记。

    小姑?妻子就妻子,何必换个名词来诓人?摇头,她拒绝相信谎言。

    “我不会再筑一座高墙把围起来,可以做想做的事,不过记住,家庭为重。”

    经过那番“激烈”沟通后,他相信不会有人企图控制他的感情生活,因此初蕊的安全,不必再靠高墙和十数个护卫维护。

    初蕊咬唇,灵涓说过,男人是种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动物,她要是再次妥协,恐怕,她得重回那段岁月。

    摇头,不要,她要学习自我本位,学习掌握自己。

    “我要……”初蕊话说一半,猛地收口,他不会同意的,他向来不同意她说的任何话。

    “说,我给。”

    “我要出去……工作。”

    她居然要──出去工作?他说了那么多话,他让步又让步,居然让出“我要去工作”这句烂话?她分明没把他看在眼里,分明不尊重他是主人,分明……

    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映入他眼帘,理智提醒雍,再把她吓跑,他还能找到她?气提上、压下,提上、再压下。终于,他逼自己说出违心论。

    “好。”

    他绅士地打开房门,她有几分怀疑,跨一步,回头三次,她不相信这么容易,他便放自己出去。

    果然,下一个回头,他大步走到她身后,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温热的吻、教人心悸的吻辗转反复,他的气息染上她的心,染得圣诞未过,Spring已正式来临。

    ※※※※※※※※※

    时宁天天来、雍茹夜夜来,Spring多了两个新客人。

    时宁缠着初蕊教插花,她有本事将一堆高极花材,插成乱葬岗,不简单吧!她转身要求殊云软她缝娃娃,缝来缝去只缝出几块抹布。你能拿她怎么办?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当女人。

    一群女人有许多话可聊,聊着聊着,她们聊出交情,也聊出雍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他的王者风范不是天生气质,而是让艰困环境淬练出来,他不如初蕊所知的那么笃定、有安全感,他只能用控制保全自己所拥有。

    她知道了时宁和哲学教授的故事,了解她和雍间的感情不叫爱情。她明白雍和义父的交换条件,为了找到亲姊姊,他愿意牺牲所有。亲情对人类而言非常重要,尤其是从小失去家人的雍,他渴望亲人、渴望家庭。

    她对雍多认识几分,便多了解他硬汉面具下藏了多少脆弱。他爱人的方式不成熟,只因为不敢放手去爱,深怕一日,情感转眼成空,一如他的原生家庭,旦夕间失去。

    心疼在初蕊胸中加深、扩大,她懂,自己和雍一样,都是苦命人。

    初蕊渐渐打开心胸,和她们讨论与雍相处的五年,大伙儿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愿意为爱情做这番程度的牺牲,大大替初蕊打抱不平。

    雍也来,几乎每天下班后都来,他让阿爆送来晚餐,再问问她有没有意愿见他,她点头后,他才会下车。

    他不擅长聊天,她也不习惯在他面前多话,久远的记忆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抓回感觉,不过,事实是,她决定放开过往,重新建立起正常、健康的双人关系。

    这天,阿爆未下车,初蕊匆匆从店里跑出来,手提大纸袋,不问意见,便径自上了他的车后座。

    “可以问你几句话吗?”初蕊用力说。

    有些迟疑、有几分犹豫,鼓起的勇气在他面前消影,行得通吗?时宁的方法能不能顺利,她没有把握。

    “问。”雍点头。

    过去的初蕊和新生的初蕊在他面前交错,他不确定自己喜欢哪种性格多一点,只晓得,过去的关系让他安心,而现在的关系让他开心。

    “你常常来找我,是不是……有意愿追求我?”

    “是的。”

    “你从来没有、没有问过我,可不可以被追求。”

    “觉得不被尊重?”他不答,反问。

    “如果你愿意问我,我会觉得更愉快一点。”

    “我不懂的意思。”

    “我希望我们的位置是对等的,不是你想怎样便有权利怎样。”她努力把话说清楚。

    “我懂了,请问,我可以追求吗?”他照着她的意思说。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开始试着交往。”她的手心直冒汗。

    “说说看。”

    “和我交往你会失去若干自由,你愿意吗?”

    他沉思不语,半眼,嗅出了某些不寻常气息。

    等不及他的反应,初蕊一口气将时宁教给她的话吐出:“你不准交朋友、不准和我不同意的女人联系、不准随便打电话、不准和公司里任何一个员工建立交情。偶尔,我有时间的话可以拨出时间倾听你的心情。另外,不准追问我的身分、不准过问我的任何事情,更不准找人探听我的隐私。”

    哈!懂了,她Copy他的要求。大笑,雍知道这个主意绝对不是出自她的思想。

    他大笑?不对不对,照时宁估计,他应该皱眉,然后她就可以理直气壮说:“你看,很过分吧,这种要求没人会同意的,爱情价虽高,但自由无价,我是太笨,笨到任你欺负五年,现在起,我决定重视我的自由与尊严,如果你没办法尊重我的意愿,对不起,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可是,他没皱眉,只是大笑,这一笑,她要怎么接续她的话?

    “初蕊。”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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