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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布裳
更新时间:2018-02-24 00:00:00
我丁小蓬个人的恩怨,用不着你们来插手。”

    咳嗽的人,他的名字原来叫丁小蓬。

    丁小蓬道:“我有我的剑,去解决一切!”

    小蓬有剑,刚已使过剑。

    小蓬有剑,剑已入鞘。

    灰须人望着丁小篷,拍手大笑道:“好好!果然是一条好汉。”

    丁小蓬手握着剑柄,说话的口气斩钉截铁:“好狗不挡路,让开些!我可不想和你们打什么交道。”

    说完,他的双脚便动了起来,走了开去,他已不想再去理会三须客了。

    三须客却从来不是省油的灯,既然碰了一个钉子,他们便决定撕破脸皮来说话。

    发话拦阻丁小蓬去路的人,是黑须人。

    黑须人道:“如果我们是挡路狗,那么‘千手屠夫’是不是便是咬人虎呢?”

    丁小蓬的脸色变了,变得很快,变得很难看。

    “千手屠夫”这四个字,竟然会引起他如此反应。

    “千手屠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武林传闻,千手屠夫生性残忍,若要杀一人即杀这人的全家。

    这样滥杀无辜的一个人,如果你得罪了他,头又怎么会不大起来呢?

    ――要知道,江湖中的好汉虽然从来都把自己的命当成草,但是自己家人的性命却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得多。

    小蓬的脸色那么难看,莫非小蓬得罪过这个千手屠夫?

    “我和千手屠夫之间的过节,你们这些旁人也是管不着的!”

    丁小蓬在说话,他如此说话,就证明他确实得罪过千手屠夫。

    三须客中的老大灰须人笑道:“不过,如果我们帮你解决掉千手屠夫又如何?”

    丁小蓬有些心动,忍不住问:“如何解决?”

    灰须人一字一顿地道:“合我们之力。”

    丁小蓬确实已经心动了,并且在点头。

    点头,表示他愿意与三须客合作。

    但他又问:“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灰须人答道:“去五老之庄……”他后面的话,已经被晚风吹得根本听不见了!

    (三)

    这里有森林,以及大道。

    森林,是老大一座森林。

    大道,是望不到尽头的大道。

    这森林,在大道的旁边。

    这大道上,有四匹快马。

    此时快马飞奔,惊起了森林中的鸟!

    鸟,大鸟小鸟,振翅啼叫。

    是惨叫,一声又一声的惨叫。

    惨叫之后,是死寂。

    只见那四匹快马也已被骑者勒住缰绳,停住不跑。

    ――四周便无声。

    却不知道鸟为什么要惨叫。

    马上的一个人手上持剑,剑上有血花。

    这是谁的血?

    不是人的血,是鸟身上流出来的血。

    原来马上这人刚刚在用剑斩鸟,于是鸟死。

    另一匹马上,一个长须人大笑着道:“哈哈!小蓬,你端的是好剑法。”

    出剑刺鸟的人,是丁小蓬。

    那么,其他的三人自然便是那三个长须客了。

    丁小蓬向灰须人问道:“五老之庄到底要到了没有,还剩下多少路程?”

    灰须人答:“还剩半天的路程吧,今天的晚饭肯定是在五老之庄里吃了!”

    丁小蓬一扬鞭,击在马头上,待要继续赶路。

    道上猛地窜出一个黑瘦汉子来,拦在路中央。

    丁小蓬皱眉,喝问:“汉子,你想干什么?”

    黑瘦汉子叫道:“各位大爷,请买点水果吃吧,很容易解渴的!”

    只见路边果然有一大筐的雪梨。

    但是这一筐梨,已经烂了不少,还能吃入口的已经没有几个。

    灰须人在丁小蓬的身后,不耐烦地大喝:“不买,不买,快快滚开!”

    三个长须客及丁小蓬这四人身处的这一带,其地理风俗,在《隋书\地理志》上说:瘠多沃少,在《寰宇记》上说:刚强,多豪杰,矜功名;在《晋问》上说:有温恭克让之德,故其人至于今善让。

    让,包含着忍让之意,平民百姓如不忍让,少不了大祸临头。这一带的人,过惯了逆来顺受的日子,那卖水果的黑瘦汉子自然也不例外,当下他忍气吞声地道:“各位大爷,是要去五老之庄的吧!”

    灰须人奇怪极了,问:“你怎知我们是去五老之庄的?”

    黑瘦汉子回答:“只因这一条路只通向五老之庄这一处所在!”

    “哦,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告辞了。”

    灰须人说完,不再理会那汉子。

    黑瘦汉子却又道:“小可近来听说五老之庄的老庄主已经染病在床,请各位帮忙带一些水果替我去慰问一下。因为老庄主平时常常要给我们这一些百姓恩惠,所以小可现下非常关心他的身体。”

    “好吧,好吧!”灰须人口上应着,手里接过黑瘦汉子递来的几只梨。

    第五章 虎有毒子

     (一)

    快马急驰!

    答答答……

    蹄声之中,马上的人在不停对答。

    灰须人:“小蓬,你听到了么?刚才那个汉子说老庄主已经生病――”

    丁小蓬:“恩,这又怎地?”

    灰须人怪笑:“老话虽说――有病就去看医生,可以药到病除;不过,这位老庄主的病却是治不好的啦!”

    丁小蓬很奇怪,问:“为什么会治不好呢?莫非老庄主得了什么绝症么?”

    灰须人笑得更是奇怪:

    “如果一个人本来没有病,却要使他生病,你说他这个病还会好得了么?哈哈。”

    丁小蓬叫:“啊!你是说这老庄主的病是给人下药害的么?”

    灰须人不笑了:“不错,下药使老庄主生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庄主自己的独生儿子。”

    丁小蓬叹气:“心肠好毒的儿子!老庄主这回可有大难了。”

    灰须人听了,很不悦:“小蓬,做大事就要像这个少庄主,无毒不丈夫!而且,我们此去也是给少庄主帮忙干事情的。”

    “哦,是么?”

    “是的。”

    丁小蓬又问:“可是这位少庄主为何要害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呢?”

    灰须人揭开了谜底:“原因只有一个,老庄主的钱实在太多了!所以,少庄主等不及,想要马上继承所有的财产。”

    “老庄主就快病死了,少庄主的目的已快达到,我们此去又能干些什么?”

    “帮少庄主铲除一个祸害。”

    “什么祸害?”

    “老庄主的至交好友,蝇仙人。”

    “……”

    他们终于不再说话了,骑在马上面,专心赶着路。

    (二)

    飞檐无数。

    高楼无数。

    飞檐。

    ――这里的飞檐,檐上有雕花的巨木,雕着的是龙凤呈祥。

    高楼。

    ――这里的高楼,最高的起码有十丈。

    五老之庄。

    此庄建筑雄伟,风格独特新鲜。

    看此庄,即可知当年的建庄之人,费了很大的心思来设计。

    老庄主王鹤,建造此庄已有三十余年。

    庄中的楼房虽未显得古旧,老庄主自己却已经年华老去。

    王鹤昔年以一对铁掌横扫天下,所向披靡。

    尤其威风的是那一战――

    黄河一战。

    王鹤在黄河边上独斗当时凶名最盛的黄河十蛟,大战了五个白天黑夜,终于赢得对手。

    此战,王鹤身中十九处伤。

    ――重伤十一处,轻伤八处。

    他虽然赢了这一战,却险些伤重而亡。

    但如此要强的一个人,今日却逃不过病魔的折磨。

    王鹤憔悴地躺在病榻上。

    王鹤已奄奄一息。

    病魔实在是很公平,对待什么人都一个样儿。

    不论你从前是否本来就体弱多病,也不论你从前是否赤手空拳打死过老虎。

    不论是多好的身体,也不论是多差的身体,病魔到你年老的时候都要特意来光顾你!

    王鹤现在感到最痛苦的却不是病痛,那么,是什么?

    “不孝子,你好毒!”

    王鹤在病榻上喃喃着,他好象终于知道了些什么。

    “老爹,你也该安心去了,我已经在菜汤里给你下了‘棉花十八痒’,你怎么还老是不死呢?”

    那不孝子两眼发青,阴阴地趴在床沿,嬉皮笑脸地口里吐话。

    王鹤瞪着眼,躺在那里爬不起来。

    “棉花十八痒”,好毒的药物!

    ――他是终于知道儿子的狠毒心肺了!

    “不孝子,你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我不呢,我才没那么笨!你身上要是留下了掌伤,别人就一定会怀疑你不是病死的。”

    “那你到底要怎地?”

    “我要睁着眼睛看着你慢慢死去,身上不留任何伤口的死去,让别人都清楚地知道你的确是病死的。”

    不孝子认为自己想得很有道理也很周到,所以,他非常佩服自己,他绝不能出掌拍死老爹。

    王鹤“哇”的一声叫,终于气得吐血了。

    随着嘴角的鲜血缓慢流到地上,强人王鹤头靠着枕头总算死了。

    院子里的花坛里面,有花。

    是一片牡丹花,花开得盛极了!

    王鹤的儿子望着鲜花,微笑。他心道:

    “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老爹那所有的财产了!”

    他在床沿上面放着一个酒樽子,樽子里面有酒,香喷喷的酒。

    床上面虽然还躺着老爹的死尸,死尸并未冷透,他却还是举起了樽子喝酒,并且曼声低吟:

    “我欲乘风归去……”

    半空却忽然传下另一下清亮的朗诵声:

    “但是,高处却不胜寒!”

    一条人影箭一般射下来,落在花坛上,轻得像几两棉花。

    王鹤的儿子叫道:“铁仙楼主!”

    来人一身紫衣,满头白发,耳上带着三枚金环。

    这紫衣人鹰鼻阔口,这时嘴里道:

    “王孤铜!你早就想做的好事,现在终于完成了吧?”

    王鹤的儿子王孤铜点头应道:“是的,我这老不死的老爹已死。”

    “恩,很好,咱们先前是怎么说的?”

    王孤铜蹙起了眉,低声道:“是的!先前说好了,我家的财产,咱们两人五五分成。”

    铁仙楼主口气阴森森地道:“不对,好象是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王孤铜极力摇头,道:“不对,真的不对。你记错了!”

    铁仙楼主不客气起来:“怎么不对?应该是你自己记错了,等你记清楚了再答复我吧。”

    王孤铜已经知道铁仙楼主存心要赖自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

    两人的头上又是一阵朗笑。

    朗笑声中,一个白袍人怀里抱着一个物事,轻轻落在地上。

    “哇哇――”那物事发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王孤铜大喝:“我的儿子!”大喝之时,他已扑身过来。

    铁仙楼主制止了王孤铜的举动:“等你把七成财产付给我,再来要回你的儿子吧!”

    “我们走吧,白袍仙!”铁仙楼主一声招呼,人已飞上天。

    那白袍人立刻跟着去了!

    王孤铜孤零零地眺望天空。

    奇怪,一个弑父的凶残人,怎么会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呢?

    有时,王孤铜总在想:我毒杀了自己的亲爹,如此无情,莫非我真的不能算是人?

    有时,王孤铜总在想:我非草木,也非虎狼,孰能无情?

    有时,王孤铜总在想: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一定要好好爱他。

    有时,王孤铜总在想:我真的很爱儿子啊,这证明我还是很有人性的!

    他是在自欺欺人!

    其实他不过是把自己的儿子当作摆设――因为,任何人都不应该没有亲人。

    这也叫做――因为爱,所以爱。

    如果儿子对他构成了威胁,那他一定会马上就扔掉这一颗棋子,像其父亲一样被狠心地除掉。

    (三)

    一个白发苍苍的人站在五老之庄的会客厅里。

    他身着青布箭衣,一条腰带比鲜血还红。

    在这红腰带上插着一把刀。

    刀,没有鞘。

    刀,看起来很锐利。

    这白发人的目光象是这一把刀,刀一般地从王孤铜脸上刮过,缓缓道:“你父亲为什么还不见我?他病得再重,也不可能连人都不能见吧?要知道,我在你家里已经呆了三天。”

    王孤铜沉吟不语。

    白发人接着道:“我从你家的家丁口里得知他好象已病了两个月,其实我就是听说他病了,才赶来见一见他的!“

    王孤铜还是在沉默。

    白发人道:“他到底怎么样了,病好些了没有?”

    白发人看王孤铜的反应越来越像是个聋子,忍不住大叫:“喂!喂!我在和你说话,你都听到了?”

    王孤铜终于说话:“听到了。”

    接着又一字一顿地道:“我父亲已经死了,刚刚死的。”

    “什么?”白发人大惊。

    就在他大吃一惊的时候,他的头上响起了风声。

    风声,是风吹起来的时候发出来的么?

    不是。

    这风声是武器发出来的。

    武器是剑,小蓬有剑。

    小蓬的剑很快,快如电闪,一下就在白发人的手臂上划了一下。

    白发人回过神来,怒喝:“什么人?”

    丁小蓬笑:“我就是我,蝇仙人你好!”

    这白发人,就是“蝇仙人”!

    五老庄老庄主王鹤的至交好友,“蝇仙人”叶鬼。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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