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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叶芊芊
更新时间:2018-02-24 00:00:00
,我一肚子的气。’

    ‘我去烧水,泡壶热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国仇家恨,你还记得多少?’

    ‘一点也不记得。’她不想说谎。

    ‘亏你说得出口!’他的怒气如火山爆发。

    ‘姊姊只是一介女流,复国大业,我使不上力。’

    ‘姊姊不是普通的女人,只要姊姊肯帮忙,复国大业指日可待。’

    很明显地他有求于她,但她以为是金钱上的援助。‘你需要多少钱?’

    他第一次以男人的眼光打量自己的姊姊,在他眼中,她过去是个肥猪,即使她后来变瘦,她仍不是最美的姊姊:但如今不一样了,他发现她成熟了,眉眼之间有一种令男人无法抵挡的诱惑。‘我不要钱,我要的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对复国大业有什么帮助?’她感到害怕。

    他玩味地说:“绮罗香,是很好的艳名。‘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她其实是听懂了,但她不敢相信。

    ‘你既然在做妓女,何不利用美色做掩护,暗杀敌人!’他大言不惭地说。

    ‘你怎么可以鼓励我卖身!’连鸡蛋壳都没打破过,她哪会杀人。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难道你的身体现在还是完璧?’

    ‘不关你的事。’她避开令她窒息的双目。

    他不屑地嗤鼻。‘你早就爱上他了。’

    ‘那又如何?’她已避无可避。

    ‘他爱你吗?’他问。

    ‘你是出家人,情爱纠葛,你不会懂的。’

    ‘我不想懂,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他爱我,不容置疑。’她很肯定地回答,神情微醺酿迷人。

    ‘他可有娶你的打算?’他看着她红艳的面颊,眸里闪过一丝轻蔑。

    她装作毫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我不能嫁他,我们身分悬殊。’

    ‘依我看,是他不会要你,他只当你是妓女。’他冷笑。

    这是她最怕听到的结论,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才刚愈合的伤口,如今又被残酷地刺伤,但她不愿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她选择以济尔雅的说话作为回答的标准。

    ‘不是这样的,是他怕他阿玛会杀了我,为了保护我而不能娶我。’

    冷哼一声,慈熠看出她的眼神悠悠忽忽,显然是对自己的说法充满疑惑。‘姊姊,一年半不见,你变笨了,居然看不出来男人的谎言。’

    她急声辩解,更显得心虚。‘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我老实告诉你,他根本没有阿玛,他的阿玛早在两年前就死了。’

    ‘你怎么知道?’她如同肚子被打了一拳般,胃翻搅疼痛。

    沉吟一阵,像是怕她伤心似的,慈熠小心翼翼地说:“上次我回来看你,也看到他,然后我去了京城一趟,打探他的家世。‘

    见她信心逐渐减弱,他突如其来地握住她的手,充满温暖。

    ‘姊姊,我是关心你,不忍你被骗,才会做调查。’

    ‘他为什么耍编谎骗我?’朱影青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苍白如僵尸。

    他毫不留情地说:“因为他爱的只是你的身体。‘

    ‘别再说了,我头快炸开了。’一串串的泪珠如腐坏的葡萄从藤蔓上摔下来。

    他冷眼看着她泪流满面,无动于衷地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已是出家人,又何苦执着红尘!’她反击道。

    ‘我要救众生,唯有反清复明,众生才能获救重生。’

    ‘你很伟大,我以你为荣,但你别强求我做我做不到的事。’

    ‘好,我不要你杀人,我只要你刺探军情。’

    ‘凭你一己之力,知道军情有什么用?’

    ‘你错了,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背后有千万人支持我。’

    他说这话时,一副如九五之尊的模样,让她吓一跳。‘你想做皇帝!’

    一抹信心十足的微笑从他嘴角浮现,他不避讳地点头。‘我会是个好皇帝。’

    ‘膛臂挡车,是没有用的。’她喟叹地说。

    他失去耐性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原谅我,我不想卷入漩涡里。’天下事与她无关。

    ‘好吧,我就当没有姊姊。’他忿忿地起身。

    ‘慈熠,这些银子……’她赶紧从妆奁里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我不要你的臭钱!’他拒绝接受,身形一跃,从开启的窗口飞出去。

    她冲到窗口,看着他安然地落在地上,疾步消失在视线中,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她不禁自问,国仇家恨的痛苦可曾在她心中出现?答案是有的,但那些憎恨和痛苦,随着见到济尔雅的那一刻,越来越淡,终至消失……

    此时,在迷楼对街,一扇正对着她房间的窗户,有个人影,一夜未睡。

    他清楚地看见她在哭,为了一个和尚而伤心哭泣,他咬牙传令下去,彻查和尚的来历;他决定做一个大陷阱,让背叛他的人统统掉进去,在江山和美人之间,这时他的选择是江山。

    ***

    慈熠是个怎么样的和尚?

    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这是出家人的本分。

    但他的眼神不清澄,陆陆续续,艳僧的传闻传入朱影青耳里。

    她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那么自视清高的弟弟会做出那么下流的贱事;可是众口铄金,甚嚣尘上,她的信心渐渐动摇,她开始叫绿珠去打探,所得到的讯息,都是确有其人、确有其事。

    顾不得异样的眼光,她来到艳僧挂单的小庙。这间小庙拜的是送子圣母,据说非常灵验,来参拜的大多是女人,有不少是大清的女眷,她们总是愁着一张脸进来,笑了一张脸回去,大家都说,这些女人都曾在艳僧的禅房里独自业修佛法。

    她不经通报地进入小庙,她想如果通报了,他一定不会见她。她躲在禅房外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看到一位衣服华丽的妇人走进去,半晌才走出来;她飞快地跳下树,趁着四下无人闯进去,却见到他衣衫不整,蒲团凌乱……

    ‘你疯了!’朱影青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慈熠故意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血丝。‘你难道没做过这种事?!’

    ‘你是和尚,出家人在大佛面前破戒,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无所谓,我到那儿,有妓女姊姊陪我。’他反唇相稽。

    ‘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吗?’她的心千疮百孔。

    ‘我根本不认识你。’他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直接喝了一大口。

    是酒!她闻到女儿红的味道,她难以置信,是什么力量让他如此沉沦而不自觉?为了复国?还是为了做皇帝?她不懂,男人为何对权力着迷?

    皇帝梦,不见得是个愉快的好梦,印象中父皇经常愁眉不展,叹气连连,一点也不快乐。但为何只有她看见父皇的不快乐?其它人是视若无睹?还是真的没看见?

    她不知该如何劝醒慈熠?她想到娘,她答应过娘要照顾弟弟,但她不是个好姊姊,不只没做到对娘的承诺,而且只顾着活在自己的快乐之中;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到做姊姊的责任,她不能再弃他不顾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堪的事?’

    慈熠苦笑地说:“西施用美人计亡吴国,和我用美男计是一样的道理。‘

    ‘慈熠,掌权的是男人,他们的女眷对复国大业不见得有助益。’

    ‘你怎么知道我没陪男人睡!’他目光充满怨恨。

    ‘你说什么疯话!’她惊极了,身子有点招架不住地摇摇欲坠。

    ‘为了复国大业,不论男女,不论年纪是不是大得可以做我爷爷奶奶……’

    她捂着耳朵,脸色胀红。‘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下去。’

    他用力拉开她的手。‘你一定要听,听我为了报仇所做的牺牲……’

    ‘我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她整个人滑落在他脚边。

    ‘是你先伤害我的。’他放开她的手,拿起装了酒的茶壶再饮。

    朱影青虽然哭得泪眼模糊,但她却看得很清楚,慈熠是借酒浇愁,他一心一意想要夺回大明江山,可是苦无办法,所谓病急乱投医;他其实是知道他现在做的,对复国大业并无帮助,不过他不得不做,因为有做比没做好,为求心安。

    而她呢?她什么都没做,却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但这只是她的表面,天知道她有多怕想到自己曾是公主的身分,就算她想忘也忘不了;她姓朱,她身上的血液里流着国仇家恨,这是骗不了人的,也骗不了自己。

    ‘我答应去刺探军情,但我有一个条件――不能杀他。’

    慈熠目光一扫,闪烁着兴奋。‘我答应你,绝不会伤害他一毫一发。’

    除了点头,她实在说不出一个字,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衷,她只想在被爱中度过日出日落,竟成了奢侈的愿望?!突然她找到了出路,如果她能说服济尔雅跟她一起远离世俗,过着鹣鲽情深的日子该有多好。

    但,这同样是个奢侈的愿望,济尔雅放不开权势,慈熠想得到权势,谁也不让谁,夹在两个她最爱的男人当中,她根本无计可施。

    ‘姊姊,你回去吧,我要去做午课了。’慈熠的声音突然变得好甜。

    她走到门边时,想起什么似地问:“我该怎么跟你联络?‘

    ‘我每天都会去迷楼化缘。’他一点考虑也没有,显然是早已料到她会来。

    恍恍惚惚地回到迷楼,朱影青走到地窖的藏酒阁,打开放在角落、沾满灰尘的陈年老酒坛,灌了一大口,喉咙着火似地烧起来,她一古脑儿地把所有的不如意发泄在酒坛上,用力举起,然后高高地摔落。

    她觉得摔碎的不是那只瓦坛,而是她的心,整个都支离破碎了。

    济尔雅和慈熠,对她而言,就像手心和手背,两边都有肉、都有血,不管是伤害哪一边,她都会痛。

    男人真是自私,从不替女人想,反而要求女人多替他们着想,偏偏女人就是无法拒绝男人的要求,因为爱让女人错把男人当成天神般膜拜。

    ***

    三天过去,非常平静,也非常寂寞。她连续三天站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太阳的升和落,她希望他来,又希望他不要来,矛盾使她头疼。

    他终于还是来了,眼圈一轮黑晕。

    ‘你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看我?’

    ‘我最近好忙,有线报说乱党要在这儿闹事。’他一来就躺在床上。

    她如飞蛾扑火般投入他怀中。‘乱党要闹什么事?’

    ‘你不是一向不关心国家大事!’他起疑。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你放心,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亡命之徒。’

    ‘前朝就是亡于乌合之众手中,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会小心的,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三天后直捣乱党的巢穴。’

    ‘你好厉害,连他们巢穴在哪儿都知道。’她紧张得连吞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那群笨蛋中,有内奸。’他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粗暴而饥渴地揭高罗裙,亢奋的他完全没有防备地说:“而且那个内奸还是你认识的。‘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是谁?‘

    ‘以前你旗下的姑娘,很会唱歌的凤仙。’

    ‘不可能!姑娘中骂清人最凶的,就是凤仙。’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解开裤带,一个提腰,快速地占有她。

    ‘她演技真好,大家还封她“侠妓”的美名。’她身体一震,充满快乐。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你以后千万别随便相信别人。’他说给自己听。

    随着他身体的进出,床脚发出摇摆的叫声,她没细想他今天跟过去有什么不一样?他非常威猛,这和过去是相同的,但威猛中带了一股强大的怒意,她却没发觉,她的思绪早已被烦恼和激情淹没,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

    第二天,慈熠来化缘,她塞了一张字条给他,自以为大功告成。

    当天晚上,她如放下心头大石般上床,睡得很舒服。朦胧中她感到风吹进纱帐里,她不以为意地继续睡,可是有种她听不出来的怪声,在床边持续了一会儿,她抬了一下眼皮,赤条条的精壮身体站在她眼前……

    她看得这么清楚,不是月光的缘故,而是房里点满了蜡烛,一片红亮。

    一手遮住眼,双眉深锁,她不知道自己是不适应光线,还是他硕大的欲望,但她感觉得到大事不妙了。‘你要干什么?’

    ‘惩罚你。’他捉住她的手,强拉她握住他的壮硕。

    ‘我做错了什么?’她从没碰过这玩意儿,软中带硬的感觉令她羞怯。

    ‘你出卖我!’他捉着她的手移动,欲火和怒火加在一起,使他坚硬无比。

    她不经吓地浑身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仙被杀了。’他突然用力吸吮她颈侧,跳动得清晰可见的脉搏。

    ‘是谁杀的?’她不敢反抗,盛怒中的男人比噬人野兽还可怕。

    ‘是你。’他一手探入罗裙里,在她腿肚上狠拧一把。

    她发出痛彻心扉的尖叫声。‘我没有。’

    ‘你向乱党密告。’他斩钉截铁道。

    ‘你冤枉我,你有什么证据?’她这么问其实是担心慈熠被捉到。

    他厉声质问‘那个每天来化缘的和尚,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监视我!你为什么要监视我?’她气急败坏地说。

    ‘回答我的问题。’他突然掐住她脖子,一点一滴地加重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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