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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温瑞安
更新时间:2018-02-24 08:00:00
,也要另成一个亚洲地区的文娱重心呢!”

    毛念行尴尬的笑笑,不去驳斥他,只向骆铃善意的笑笑说:“你那么漂亮,不拍戏真可惜。”

    骆铃马上红了脸,扭捏起来,恢复了女儿态,受宠若惊的说:

    “我……我……我行吗?”

    这三人电影对话,只把哈森和一众在枪口下的人,都听得傻了眼。

    ――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开头,居然谈的是这个!?

    7、小姐今天不高兴

    他们居然在这节骨眼上谈起影视圈的事,而且还谈得挺融洽的。

    谈到末了,毛念行居然还说:“改天请你来试试镜。”

    骆铃怀才得遇的欣然道:“我哪行……我……我一定来。”

    温文仍发出警告:“别相信他,他会把你连皮带骨吞到肚里去的。”

    “我们谈得真好,”毛念行到这儿便“结束”了谈话,“车已经准备好了。”

    语音一落。果听敲门声。

    门才叩响,一人探首进来。

    这人鼠头獐目,油头树脸,却有一双蚕虫眉。很少有人像他眼睛长得那么小。而那么小的眼睛却仍分明可见是“四白眼。”

    那人瞥了全场一眼,然后向毛念行一鞠躬,说“大少爷,都准备好了。”

    毛念行剔起一双眉毛问:“好了?”

    那人答:“好了。”

    毛念行说:“谢谢你。二叔。”

    那二叔也一副担特不起的样子:“哪里,应该的。”

    毛念行向哈森等人一伸手,优雅的说:“请吧。”

    他进来之后,一下子便打破了僵局,而且逗引起谈电影和演员的话题,使大家的紧张气氛缓和不少,本来握枪的手一直在抖动的(温文)和在拼命用力的(哈森),现都回复了正常。

    终于到了可以撤退的时候了。

    哈森和温文,合作无间,一左一右,押着垂头丧气的张福顺,往门外撤走。

    骆铃一把拖住张小愁的手,就走。

    张小愁怔了一怔顺从的跟她走。

    张诞急得什么似的,叫了一声:“小愁!”

    毛念行洒洒手,仍然保持斯文优雅:

    “不好意思。她不可以带走。对不起。”

    “为什么不可以带走?”骆铃反问:“我们今晚来这儿就是为了带她走。”

    “他哥哥在这儿,”毛念行说,他在抗辩的时候依然能够保持风度,“我相信她哥哥也不会同意带走。”

    “她哥哥?她那个变态哥哥!”骆铃瞪着蒙蒙媚媚的眼。手叉着腰、皱着鼻子,分外显出她的界头丰润匀美,“我也相信她已过了法定年龄,她要离开这儿与否,完全可由她自己作决定――何况,警方也要她走一趟,协助调查,可不是吗?哈森!”

    哈森本只要离开这房子就好,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有一力支持骆铃的话――毕竟他们是一条阵线上伙伴。

    他只好点头,扬着手枪,好像是要提醒他的“敌人”;我是有枪的,请注意,我是有枪在手的!

    他说:“对,张小姐最好也跟我们一道走。”

    毛念行望望骆铃,又看看哈森,再斜瞥了一下张小愁。

    张小愁显得有点畏缩。

    只听张诞大喊:

    “小愁,你不要跟他们走――”

    骆铃拖着张小愁就往外就走。

    张诞作势要拦。

    骆铃粉脸一寒:

    “你凭什么不给她走?”

    张诞楞了一下,吼道:“她是……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凭哪点资格当她哥哥?”骆铃每个字都像是在牙缝里迸吐出来的暗器:

    “你只不过想把他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罢了!”

    张诞气得跨步上前,骆铃一扬手上的刀子,“来吧!今天本小姐不高兴,连你一齐押回警局去!”

    毛念行却喝止了他。

    “――既然骆小姐一定要带走她,那也无妨。”

    “可是――”

    张诞显然要抗议。

    毛念行横了他一眼。

    一向予人谦逊有礼的他,在这一眼里流露了不怒之威,是以使张诞把未说和未完的话全部粉碎在肚子里。

    何况还有一个人,正趋近他,并向他古古怪怪的笑了一下。

    张诞一见这个人贴近自己,就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也不敢说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给毛念行唤作“三叔”的猥琐汉。

    于是毛念行等目送骆铃(拖着)张小愁、哈森、温文(押着)张福颀,走到大门,入轿车里,五人坐好位子,由哈森开车,引擎发动时,骆铃、温文等居然还“依依不舍”似的在车厢里向石阶上的毛念行、老石头、张诞等人挥手。

    毛念行也在微笑、挥手,像在恭送着长官“告老还乡。”

    在他身边的三叔,凑近他身边。低声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毛念行又抬走了一爿眉毛:“效果如何?”

    三叔笑露上排黄牙:“足以炸成碎片,五个人,交换肠肚,找不到手脚。”

    毛念行不动声色的说:“做得好。”

    张诞却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小愁她她她……也在里边啊!”

    “那有什么办法?”毛念行也微带惋惜的说,“谁叫她自愿跟他们走?”

    老石头忍不住说:“你们……这一炸,不是连老板也――”毛念行索性把手一摊:

    “那有什么?老石头,没了这个小老板,还有‘大事头’啊!你怕什么!我保证你比现在还捞得风生水起!”

    然后他又像告解一样地虔诚,细声问二叔:“谁跟着他们的车子!”

    三叔即答。

    “辜剑。”

    “那好,也不枉了我大费唇舌拖宕的苦心,”毛念行这才流露心满意足的样子,“至少教他们保准不留活口。”

    第二章风不得光的女人

    1、黑色甘蔗

    车开动后骆铃和温文都欢呼起来,仿佛是在什么游戏里取得莫大胜利一般。

    哈森虽然惊魂甫定,也觉得他们象极了小孩。

    小孩的特色是:

    做什么事也当作是玩乐。

    可是对敌本来就是件凶残而危险的事,用“玩”的方法去处理很容易便会引火烧身。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情形,之所以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反而是温文和骆铃的功劳。

    这一点哈森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先前的情形非常清楚:

    张府的人这般紧张,出动刀枪,显然,三宗血案跟张、毛二族必有重大关联,看来陈剑谁、骆铃这些人只替他们背上黑锅而已。

    明白了这等“形势”,哈森对骆铃、温文等人也就“客气”多了。

    车子在黑夜里直驶出这城镇。

    他把车开到公路上以后,觉得危险不大了,就跟温文调换了位置,由温文驾车,温文一坐上驾驶位子,就开了音乐,看着声波高低大小造成的光波,边开车边哼歌,十分自得其乐。哈森则到车后问张福顺:

    “顾氏爷子、巴闭夫妇、张家两老……这三宗血案,是不是你干的?”

    张福顺摇头,薄唇拗成一线,倔强得出了面。

    “你说不说!?”

    张福顺仍然固执的摇首。

    “你不开声?”哈森火了。

    “哪轮到他不作声?”骆铃铃儿一般清笑了起来。

    忽然,张福顺坐着却忽弹跳了起来,“哎哟吗”了一声,几乎没撞穿了车顶,吓得车速开不逾四十米的温文也几乎转弯翻车。

    哈森怔了怔,才见骆铃笑吟吟的,两指间夹了一口针,笑嘻嘻的说:“这他不就开口了吗?才不轮到他不想开声便不开声。”

    哈森倒觉得这法子干净利落,张福顺摸着大腿怪叫:

    “她、她、她!她刺我的大腿!”

    “她刺你的大腿?”哈森奇道:“她那么漂亮,你摸她的大腿。大概还有人信;她刺你的大腿――?嘿!”

    有人赞她漂亮,骆铃一听高兴起来,对哈森也就有好感了。

    张福顺却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她是刺我――是她。是她,你没看见吗?她用针―

    ―”

    只听“哇”的一声,张福顺又整个人弹了起来,要不是他的手铐扣着哈森的手腕,难保不撞飞出车外去了。

    “什么!?”

    “――她刺我。她又用针……刺我……”

    “几时?”

    “刚刚又一次……先前已一次……”张福顺几乎已哭出来了,“你们……你们没看到吗?”

    他越说越伤心,索性撒赖恫吓了起来,“你们是警方的人……怎么可能滥用施刑……我要告你们,我一定会告到你们甩裤!”

    “哦?她么?”哈森悠哉游哉的说,“她可不是警方的人,她是嫌犯……何况,”哈森指指自己的额头:“她这儿有点不正常。那是刚才在你家里给吓成这样子的。”

    “什么!?”骆铃叫了起来。

    张福顺已当哈森是他身溺险海里的一浮木:“你没看见她这样对我吗?身为警务人员,你不能滥用私刑啊!”

    “她有用私刑吗?我看没有吧!一个这样娇滴滴的小姐对你用刑?你说了也没人信!”

    哈森好暇以整的说,“何况,”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眼睛:

    “我这儿也有问题:是在你府上给打成样子的。”

    他又补充说:“既然骆小姐给你吓得失常了,而我也给你的保镖保得眼睛几乎失明。你看。我连车也不敢开了……你自己得要小心了。”

    张福顺望望笑得十分兴致勃勃的骆铃和翻着白眼的哈森,像见着两只野兽一般,骇然道:

    “你们!竟串通好来――”

    “哇呀――”一声,话来说完,他的臀部又挨了一刺。他惨嚎一叠声说:

    “不要刺我,不许刺我……我要等到我律师来才说话……哎呀!妈啊……别刺别刺……

    至少也要等到回警署再说好中以――唷,噢噢噢噢……痛死我了……救命啊!求求你们,这女人发疯了!”

    哈森悠然道:“我看丹斯里张你还是合作一些的好……你在车里这样闹法,太不安份了,万一造成车祸怎办?太影响驾驶了!这样下来,我迫不得已,只好代表警方来制服你了。”

    “喂喂喂,可不是我要这样挣动,是――哎也!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别再这样了,我怕……怕怕怕怕怕了……你要问什么,快问吧,我能说就说――我已快变成马蜂窝了!”

    “你说就好。是你自己要说的,”哈森倒挺不乐意的样子,但心里十分感谢骆铃的配合无间,“别到警局又说我们迫你说的。”

    然后他拿走了手提录音机,“你要说就说,但前一段先说明是你自己自愿提供的……其实这样对你好多了呢!你跟警方合作,可以减刑呢!”

    他这才开了录音机,俟张福顺百般不情愿的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他才问:“谁造成顾、张、巴三家连场血案的?”

    张福顺咕哝道:“我……我不知道。”

    哈森唉了一声。

    这时,车子正沿着公路、经过一大片蔗田。

    甘蔗干粗叶盛。肥大密茂,蔗皮紧得发黑,竟跟土色近似。

    哈森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转首去看那蔗园,“你既然这样强硬,我也帮不了你喽――”

    说着便“啪”地一声关掉录音机。

    这录音机才关,张福顺顿时又惨叫了起来,显然又着了骆铃一记。

    然后哈森这才转过头来,故作吃惊的问:“吓?吓!?什么事?”

    骆铃吃吃的笑着,一副蛮好玩、很兴奋的样干,像看到自己心爱的洋囡囡复活。

    张福顺鬼叫了起来:“这女人都变态的――”

    话未骂完了,又变成了修嚎。

    到最后,只听他在车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问吧……你们问什么我都答。”

    哈森一笑,才又“啪”的开了录音机。

    “就算不是你干的。可是那三起血案是谁指使奇+*的,你可知道!”

    “这……”

    骆铃的钟又扬了起来。

    张福顺又要惨叫。

    忽听张小愁恨恨的说,“是毛家的人,他是其中之一的走狗。是他们干的好事!这血海深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张小愁忽尔说话,而且说得这般清醒、忿恨、决绝,全车里的人都为之吃了一惊。

    车外所经,仍是无尽的蔗田。

    黯夜里。一列列黑紫色的甘蔗,就像一支支指向天的枪杆。

    2、红色鸡爪

    张小愁的语音,充满了恨意,一点也不似平日忧忧愁愁与世无争的她所说出来的话的,令人不寒而栗。

    但她的话却也清醒得可怕。

    她没有疯。

    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改而集中在她身上:

    骆铃哼声:“我就知道,全是姓毛的搞的鬼!”

    哈森即问:“你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骆铃截答:“当然了。你没见毛念行本来定得那个样子,一听我们要把小愁也带出来,他就脸色都变了。因为她一定知道一些他们不想她说出来的事。对他们而言,她就是见不得光的女人。”

    哈森马上从张小愁身边发生的事问起:“蔡四幸是毛家的人杀的?”

    张小愁还没答,张福顺已喝止警告:“小愁,你活不要乱说。”

    骆铃一笑。

    露出贝齿。

    然后一扬手。

    她是富家小姐,手指白皙而美。

    指上拈着一根针。

    针清亮,银色。

    只那么一扬,张福顺一见那针,全身都籁籁抖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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