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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

作者:忆文
更新时间:2018-02-24 12:00:00
来未曾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前辈不认得!”

    他左一句前辈,右一句前辈,喊得那老妪心头有几分舒服,说话也和缓得多,喃喃道:

    “仇残子?果然从未听说过……”忽又扬声道:

    “我先问问你,你怎么摸索到这水云洞来的,来了一次还是两次?”

    余树奇心想:“为了免除误会,还是全盘告诉你好。”打定主意,首先答一句:

    “统共来了三次―……”

    老妪没等待他把话说完,已怒叱道:

    “你说甚么?统共来了三次还说荒山无宿处,你在这附近逗留,打甚么念头?”

    余树奇有理不怕人,从容道:

    “前辈且休着恼,听晚辈启禀!”接着不提起宋改在迷云谷练艺的事,只将自己如何被仇所迫,跌下迷云谷,遇上仇残子授艺,无意中由水道脱困,才再度下谷,要引导师父出困,不料师父已经离谷,自己再由水道出来,却闯到这水云洞来,遇上了谭妒非,引起误会,打了一场,后来又有老翁和毒手麻姑到来……等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那老妪静静听余树奇说完经过,不觉忍着呜咽,悲呼一声:

    “蓉姊!你果然还在人世!”

    余树奇一惊道:

    “前辈!你说的蓉姊可是我师父?”

    那老妪怆然道:

    “不是她还是谁?孩子!你过我这边来,让我看看你!”

    余树奇骤如遇上至亲,不觉念着两颗泪珠,又悲又喜地答了一个“是”字,奋力一纵,飞越水面,直跪在老妪所坐的崖石下。

    老妪又喜道:

    “孩子快起来,我不要你跪,蓉姊的艺业想是已达化境,教出你这么俊的功夫,妒非那丫头就是不行……”忽又“唉”一声叹息道:“本来我就比蓉姊不上嘛!”

    敢情这老妪已幻想回年轻的岁月,才有最后的一叹。

    余树奇心想这老妪称他的师父为姊,料必是仇残子的妹妹,但他一向称仇残子为姑姑,对于眼前这位前辈,又该如何称呼?他迅速磕了两个响头,爬了起来,侍立在石旁,讪讪地陪着笑脸,问道:

    “前辈!奇儿该怎样称呼你呀?”

    老妪被他这一问,引得笑起来道:

    “你这孩子兀也古怪,我是你师父的贴身侍婢平若,随你叫什么都可以,你既称你师父为姑姑,要是客气一点,就叫我一声阿姨罢!”

    余树奇真料不列这位异人只是丫头身份,但他并不稍存轻视之心,仍恭恭敬敬亲亲密密唤了一声:

    “阿姨!”

    老妪被他唤得笑容满面,两眼眯成一条缝,跃上岩石,抚摩他的背脊,柔声道:

    “婆子长了这么大,还没听过有人叫我阿姨哩,难得你好心,使我像见了家人一样!”

    他说到“家人”两字,敢情真想到了家人,但她自幼就被卖充富家侍婢。家在何处?家人在何处?说起来又免不了怆然叹息一声。

    余树奇不知新认得这位老阿姨因何叹息,以为她记挂着仇残子,忙叫一声:

    “阿姨!你知道奇儿的师父是给谁害的?”

    老妪平若登时怒容满面,恨声道:

    “她姐姐害的!”

    余树奇不觉一惊;两眼露出无限诧异的光芒,灼灼盯紧平若的脸上。心想:“怪不得姑姑总不肯说仇人是谁,原来竟是她自己的姊姊。”

    平若一瞥他的神情,知他疑团莫解,接着又道:

    “此事说来很长,你师父姓方,单名是个蓉字;她姊姊是个芙字,原是一对双胞姊妹……”

    余树奇忍不住择一句:

    “毒手麻姑敢情就是姑姑的姊姊?”

    “不是她还有鬼!”平若气愤愤咒骂一句,又道:“她姊妹两人虽是双胞胎,性格却绝不相同。――一个阴狠毒辣,一个温婉和善。――但她两人二十岁未到,就已扬名江湖,被尊称为方家姊妹侠。”

    效情这平若提起往事,兀自气愤不已,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才继续道:

    “其实,方芙那能称为侠,简直是恶贼都不如,只是沾了妹妹的光,而且还向她父亲诬说妹妹跟一个姓田的有奸情,以致她父亲认为方蓉沾辱家门,一怒之下,竟将方蓉斩去双腿,并即投下迷云谷……”

    余树奇“啊”一声悲叫道:

    “要给我早知此情,今天早把毒手麻姑杀了!也好替姑姑出一口冤气。”

    平若诧道:

    “你师父未将身世对你说过?”

    余树奇摇一摇头。

    平若叹息道:

    “这就是你师父仁厚之处!她明知被方芙所害,却碍是她自己的姊姊,所以不对你说,如果我再不说,你定是终生也不明白。方芙该死的行径很多,你可藉别种名目去杀,千万不可用替师报仇的名目!”

    余树奇大惑不解,忙问一声:

    “为什么不可用?”

    平若做嗟道:

    “你师父不肯将仇人姓名告诉你,也许就恐怕你替地增加罪过,因为实际下手的是她父亲,你若用替师报仇的名目,岂不要连她父亲方士哲也一齐杀掉?”

    余树奇不禁默然。半晌,才问道:

    “毒手麻姑还有那一些行径是该杀的?”

    平若道:

    “多年以前的事,不便重翻旧案。近年来,因妒非这孩子累得我不能分身往江湖访查,对于她的劣迹,也不大清楚,不料妒非才出山访查不到一年,反而被她发觉我隐居在这水云洞,敢情她自忖没有胜我的把握,才勾结别人同来,你将来若是遇上,就假装不知她是你师的姊姊,把她杀了不就算了,何必再问?”

    余树奇喜道:

    “这样真好!既可替师报仇,又可替人除害,还使姑姑不蒙上杀姊的罪名。”

    平若道:

    “要是给你师知道,她还是不肯饶你!”看到了余树奇一惊,又微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只要你找得光明正大的理由,你师也不至于为难你,而且还有我哩!”

    余树奇道:

    “要是她再不行恶,岂不是永无报仇的希望?”

    平若道:

    “你还怕偷吃惯了的猫,见到鱼还不吃么?”

    余树奇一想,暗道:“果然不差!我已跟她结上梁子,还怕地不自动找我?那时遇上,纵不把她劈成两半,也得剁地两条腿,教她也尝尝没有腿的滋味!”他自觉十分有把握赢得方芙,也就喜得直笑。

    平若遇上余树奇,获知方蓉未死,而且绝艺惊人,老怀大慰?唠唠叨叨地询问一切详情,直见余树奇连眼皮也打不开,才想到他多天没有歇息,忙吩咐他在石上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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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十 章 约 斗

    余树奇巴不得阿姨命他睡觉,急登上那平滑的崖石,倒头便睡。那知这一觉竟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搓搓眼睛,猛觉阿姨不在洞里,却闻水洞外面呼呼风响,听出那是掌风剑风兼而有之,以为平若和别人交手,慌忙掬水将脸一抹,刚出洞口,即喝一句:

    “谁敢来此撒野?”

    那知话一出口,四顾无敌,只有老妪平若独在岸边,右掌左剑打得山石震动。

    平若见他一脸水渍跑了出来,不待看清有无敌人,即发言叫阵,笑道:

    “你先洗好脸再来!”

    余树奇匆忙将脸洗毕,在旁边观看平若演练那套诡异无伦剑掌混施的招式,发觉有好些地方与独孤老人那本小册子的记载相同,仔细留神再看,果然看出几乎一般无异,只是独孤老人小册子记载是掌剑分开,而平若所练却是掌剑并用,忍不住叫一声:

    “阿姨!你这是独孤老人的绝学!”

    平若一掠而到,惊问道:

    “怎见得是独孤老人的绝学?”

    余树奇猛觉自己冒里冒失,害了人家停练,嫩脸急得红了起来,嚅嚅道:

    “奇儿也不知是抑不是,只觉得十分像,无意中却扰了阿姨!”

    平若笑道:

    “扰我不要紧,我平时每天总要练这套剑掌齐施十遍八遍,你既说是独孤老人的绝学,谅必懂得多少,你先练几招给阿姨看看!”

    余树奇嫩脸急得更红了,怯怯地望了平若一眼,低声道:

    “奇儿是从一部秘笈中得来,自己还没有练好哩!”

    平若好笑道:

    “你少和我放刁,快练,好待我也知道这一套武学的根源。”

    奇儿诧道:

    “难道阿姨也是无意中得来的?”

    平若被他问了起来,只好说一句:

    “就在这水云洞捡来的!……”见奇儿嘴唇颤动,知他又要发问,忙道:“我索性告诉你罢!当年你师被害,我也自知不能再在方家立足,所以偷偷跑往迷云谷,看你师究竟如何,仗着你师曾经教我的一套剑法,倒是通行无阻。后来向土著问起,知道有一道红水由山洞里流出……”

    奇儿接口说一声:

    “是啊!谷里有一道红水向外流,但姑姑说那是毒水,沾上身体就会烂会痛。”

    平若点点头道:

    “你说得对了。当初我不知那红水是不是可进迷云谷,只因它水源的方向对正十几里外的迷云谷,才动了由那道红水钻进去的念头,我见那水十分腥臭,起初也特别当心;那知越往里走,水道就越狭,最后竟是无路可通,而且伸手不见五指,只好退了出来。但我退回的时候,因为仗着路径已熟悉,不免走快了点儿,一脚踩进水里,登时烧得又辣又痛,好容易出到外面,那脚已起不少水泡。……”

    奇儿吐一吐舌头道:

    “幸得姑姑不让我去沾惹,看来它也曾经吃过亏!”

    平若笑着骂了一声:

    “刁猴子!还好说哩!”续道:“那时我只得往土著的村中请他们医治……”

    奇儿道:

    “土人也懂得治病?”

    平若道:

    “你道只有开通的地方才懂得治病么?须知天地间百物相生,也百物相克,有了那道毒水,却又在水滨长了一种赤草,恰可医治毒水的伤。土人就是用赤草的汁替我医好了伤,可是却捱他们一顿臭骂。”

    奇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平若白了他一眼,续道:

    “从那时候,我心里起了一种奇想,认为迷云谷既有红水流出,说不定也有清水流出,倘若能够找到清水出口,走进去大概无碍,所以,绕着迷云谷四周慢慢寻找,终而找到这一个水洞。”

    奇儿“哦!”一声道:“这水洞真的可进迷云谷哩!阿姨进去没有?”

    平若道:

    “我若能够进去,还不和你师在一起了?因为水力很大,逆流而上已经不易,一个人那能在水中闭气那么久?所以只好作罢,但我潜进去一趟,却在水底得到一个石匣,里面装有一本秘笈,我方才所练的功夫就是由秘笈里得来,你怎说是独孤前辈的绝艺?”

    余树奇暗想:

    “这可就是怪事,难道阿姨练的是另一种?”

    他正在思索其中的道理,平若已催促道:

    “你快点练一遍给我看!”

    余树奇漫应一声,“铮――”一声响,自衣底抽出那枝软晶剑。平若只见一道寒光自奇儿衣底飞出,眼珠登时一亮,忙道:

    “你先给剑我看!”余树奇经过宋大娘捉弄他一回,真个是三年怕草绳,立即解下剑鞘,将宝剑纳回鞘里,然后双手捧剑过去。

    平若诧道:

    “交一枝剑,何须这样费事?你只要将剑尖垂下,递剑柄过来不就行了?”

    余树奇复将遇上宋大娘的事一说。

    平若不由好笑道:

    “刁猴儿恁多心眼,我要害你,还不趁你睡着的时候就把你杀了?”看他低头赧颜,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才好。”接过宝剑仔细看那剑鞘,“唔”一声道:“果然是金精剑!我那秘笈上曾经说有这枝宝剑,而且要使用这枝宝剑才练得更出色的武艺来!”

    余树奇道:

    “宋大娘说是软晶剑,毒手麻姑和阿姨都说是金精剑,到底是叫做什么剑嘛?”

    平若反问道:

    “你知软晶剑在什么人手中?”

    余树奇道:

    “奇儿才出道不久,怎生知道?”

    平若神色一凛,大声道:

    “软晶剑在你师的父亲方士哲手中!”

    余树奇被这句吓了一跳,忙道:

    “这样说来,死的那人岂不就是方前辈?”

    平若带有点不悦道:

    “我不是已说过这是金精剑,怎又牵涉那老不死的来?”

    余树奇被她这样反驳,也自觉慌得有点失常,讪讪地做声不得。

    平若看他自愧的神情,暗悔道:“我那好苛责过甚?他到底才是初出道的雏儿嘛,那能知道这许多?”当下脸色尽舒,却带有点悲愤道:

    “就因为软晶剑落在方士哲手中,所以方芙一见就能断定这是金精剑。我虽然知道方士哲有一枝软晶剑,因为没有把玩过,所以要看剑鞘上的花纹,隐约织成金精两字才敢断定。”

    敢情平若对于方士哲这位旧主已是恨极,以致直呼他的名字。她顿了一顿,又道:

    “方士哲就是用那枝软晶剑剁去你师的两条腿!”

    余树奇再度听说方士哲对他女儿恁地残忍,恨得直咬牙龈道:

    “如此说来,宋大娘说独孤老人杀自己的女儿一事,莫非就是方老前辈和姑姑这一档事?”

    平若道:

    “你说的宋大娘弄错了,但我也是近年来才知道真象。原来江湖上虽竞传有个独孤老人,却没有人真正见到他,因此就有不少人顶了他的名头行事。到了最后,只怕除了顶用独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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