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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唐筠
更新时间:2018-03-04 04:00:01
然是渺小的,渺小到不会影响周遭的一切物换星移。

    但是她的心情是平静的,孩子的笑声让她格外的开心,看着孩子奔驰在阳光下,她还是会忍不住假想出一幅美满家庭的蓝图。

    如果她和时耘樵没有离婚,如果她脑袋里没长肿瘤,几年以后,她应该也会拥有几个小小天使。

    但是,没有如果,也许也不会发生。

    事实就是这样,她和时耘樵已经分道扬镳,而她的脑袋长了个不讨人喜欢的恶性瘤。

    今天,她就要给伯特医生一个答案,这两天,她也看出父亲的确有在好好的反省。

    这是好的开始,就算她真的撒手人寰,至少,她已经帮老医生解开心结。

    她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孩童笑着,却不知道有两个人正在远处观望着她的笑容。

    “这两天,她一有空就来这里坐着看小孩玩耍,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小孩的。”伯特医生看着她的背影说着。

    才刚下飞机就飞奔而来的时耘樵,也注视着她的背影,但他的心情却非常的沉重不安。

    罗勒笑得越自得,他就越怕她会飞离他的身边,到不知名的世界去。

    笑起来的她,即使生病了,依然像个天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背后的翅膀正缓缓的展动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会失去她对不对?”

    “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但是如果不动手术,就肯定没有机会留住她。”伯特医生坦白的告诉他实情,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甚至连五成的机率都不到,脑部手术变数太大了,谁也不知道手术后的结果,也许走了、也许健健康康、也许会从此躺在床上动弹不了。

    时耘樵自然也很清楚,不禁沉重的叹了口长气。

    “好好的陪陪她吧。”伯特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继续看着罗勒的背影,时耘樵觉得脚好像长了根,动弹不了。

    一颗球飞向罗勒,落地后滚啊滚的,滚向她的后方,为了替小孩捡球,她起身,并且转身。

    那一瞬间,视线交会了,成了两尊化石,任时间一分又一秒的溜走。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动了,上前捡起那颗球,抱着它缓步走向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才把球扔回给正在等候的孩子。

    “你都知道了?”她低头浅笑,平静得一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想一直坐在这里看小孩打球?”时耘樵也平静的问,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过严重的争吵,情感还是像过去一般,他佯装轻松的抱怨,“太阳这么大,要是变成黑人,可是会变丑的。”

    “我有防晒。”她始终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阳光下的他还是一样的耀眼,她现在的脸色和他成了种对比,是一种健康颜色与病态色彩的对比。

    不愿意,却不可否认,她有那么点自卑。

    “你去了哪些地方?”

    明白她想要知道什么,时耘樵一一告知自己去了哪些地方,“去非洲,和狮子一起睡;去埃及,却来不及看金字塔就飞回美国,然后,就来到的身边。那些地方我想改天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去。”

    机会……会有吗?

    罗勒迟疑了半晌才应允,“好啊,等我手术后我们再一起去。”

    “要继续坐着?”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们去买一束薰衣草吧。”

    “嗯。”她点头,起身,“我们去买吧。”

    给她快乐,就只是为了这个理由,罗勒喜欢什么,时耘樵都想为她做到,即便是大老远跑到普罗旺斯,只为了买一束薰衣草,他仍跑得心甘情愿。

    有过许多的执着,对于事业、名利,也拥有许多外在的物质,但是一旦面对死亡,富有如普森斯博士,也开始为自己过去的种种哀悼。

    他知道自己被人唾弃,即便是那些表面上对他奉承阿谀的人,也偷偷在他的背后说他的不是,只有他的家人,始终对他如一。

    然而现在,他面临着可能失去爱女的恐惧,他才知道,就算拥有全世界,也可能挽回不了自己所爱的人。

    悔改得太慢,他早该去凯莉的坟前请求她的原谅的。

    如今,他只能作有限的补偿,以他所有的诚意。他到现在才能了解伯特医生的心情,失去爱女的他,会痛恨他一辈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还打算跪多久?”伯特医生去了医院一趟,回来看见普森斯博士还跪在门口,他总算开口说话了。

    “跪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如果我不原谅你,你是不是就要跪上一辈子?”

    “是的。”

    “如果你是担心我不帮罗勒开刀,那你大可放心,就算你十恶不赦,我也不会迁怒于她,她是个好女孩。而我是个医生,我会谨守救人本分,不会混为一谈。”下去看普森斯博士,伯特医生依然对他恨之入骨。

    但是他也很清楚,不管他多恨眼前这个人,他的爱女永远都不可能活过来。

    “你不了解罗勒的个性,她一向说到做到,得不到你的谅解,她不可能点头同意开刀的。”

    “我会让她点头,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过去我做了太多十恶不赦的坏事,害得凯莉失去宝贵的生命,也害得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我错了,我不该不负责任。”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一开始就没有悔改的意思,事隔十八年,也没有那种必要了。”

    “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但是,我还是必须向你认错,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获得你的原谅,但是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救救罗勒。”

    “够了,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会帮罗勒开刀,至于用什么法子,我会自己去想,可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一个害死我女儿的自私男人。”

    不想和普森斯博士继续对话,伯待医生掉头开门,然后把门给关上,但仍隔着门说话,“你最好不要继续跪在那里,否则我就会反悔不替罗勒开刀。”

    威胁的话语令普森斯博士妥协,为了让老医生说服罗勒动手术,他飞快的起身,“我这就走,请你无论如何要说服罗勒动手术。”

    “走!”伯特医生在门内再度低吼。

    看了看门板,普森斯博士知道一时之间很难获得他的谅解,“你不要生气,我这就离开,罗勒就拜托你了,我会在饭店等候消息的。”

    直到门外再也没有声音,伯特医生才再度把门打开。

    见普森斯博士走了,他才略微放松了情绪,然而,想起刚刚他跪在地上的样子,他似乎不那么恨他了。

    “人为什么总得等到要失去一切的时候,才知道醒悟?”

    表面上他无法原谅普森斯博士,但是在心底,他已经原谅他,也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拿起手机,他拨了医院的电话,“我是伯特医生,交代下去,可以开始安排罗勒・普森斯手术的一切事宜了。”

    第八章

    置身在紫色的花海里,就好像是倘佯在一大块紫色的地毯上,感觉很舒服,尤其是凉爽的风吹来时,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更叫人感觉心旷神恰。

    花田的主人还特地送给他们一束薰衣草的结婚花束。

    “你知道吗?薰衣草又叫做爱情草。”手捧着一大把花束,罗勒不时嗅闻着那股淡淡的花香。

    紫色的梦幻,配上她一身的白,使得气氛更加的浪漫了。

    “我只知道罗勒的花语是拥有好声望。”

    十月十五日的生日花,拥有着神奇的力量,是一种可以引导出入心深处废弃的毒物,并将之拔除的神奇花草。

    从认识罗勒开始,她总是在无形中指引他走向光明,在他为爱情所伤时也是,她尽心尽力的开导他,并努力的想要拔除他脑中的混乱思绪,让他获得清明。

    对旁人,她更从不吝于表现善意,给人鼓舞、为人指点迷津,让那些心灵受困的人们可以再度展现笑颜。

    这样的人,老天爷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残忍呢?

    不信邪的他也忍不住要猜想,莫非一切真是那被称为伟大的天神――宙斯搞的鬼?

    “怎么了?”发现他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罗勒忍不住抬头问他。

    “记得我说过什么话吧?”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话?”

    “在希腊时,我们开着玩笑,说,如果的魂被宙斯勾走了,要我记得把唤回来。然后我回答,放心吧,我是恶魔黑帝斯,是宙斯的天敌,想带走还得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记得这些话吧?”

    忽然间,他们都觉得可能是玩笑话开过头了,所以在众神国度的领域里,被诅咒了。

    再度把手收紧,他握着她的手,显得更加坚定,“那些话还是没有改变,我的信念只有更加坚定而已。”

    “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因为她的最爱只有一个,即使宙斯给她永生不老的承诺,她也不会选择遗弃她的最爱。

    “说的喔,要是敢违背诺言,我会打屁股的。”

    她抬头看他,回以一笑,“你要记住把我唤回来,但万一我若是醒不过来,也请你不要太过悲伤。”

    不该让他知道的,如果他不知道,或者仍旧痛恨着她,那么他就不用担心或者陪她受苦了。

    “不许说那种丧气话,如果不醒来,即使要把众神的国度连根拔起,我也在所不惜!”

    “别孩子气。”

    “总之,要答应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他深情款款的说着,“当我叫,一定要睁开眼看我、回答我、触摸我、说爱我。”

    她一一照做,轻摸着他的脸,回答他,“我在。”接着又看着他情深款款的说:“我爱你,至……”

    他适时低头吻住她的唇,吞没她未竟的话语,不让她说出那个让人泄气的字。

    傻气!

    但是她还是笑着回应他的吻,全心投入。

    也许……她不想去想的问题,却清楚,不想不代表不存在。

    穿上病人服,罗勒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等着护士把她推进手术房,在等候的时刻,她看见一群人匆匆赶来。

    余璃、渚铭惟、时耘樵的父母,及他的兄长,她的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虽然仍勉强冲着她笑,可是瞧她那肿胀的眼,很明显她方才哭得很伤心。

    “你们怎么都赶来了?这样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可是我们的好媳妇。”沈雯珊握住罗勒的手,鼓舞着她,“要加油,我们都会在外面等。”

    “谢谢妈妈。”

    “我教训过耘樵那臭小子了,等醒来,我再帮你们办一场盛大的结婚宴会。”时瑞也承诺着要把她风风光光娶进时家。

    罗勒感动得想哭,却又怕自己哭了会害得众人跟她一起难过,所以她强忍着泪水,继续笑着道谢。

    “罗勒,一向勇敢,连我都自叹弗如,有在时,我总觉得我有个很好的心灵导师,所以一定要为我回来,我需要常常陪我说说话。”余璃握着她的另一只手,红着眼眶说。

    “余璃姊,现在的很幸福了,有的心灵引导者陪在一旁,我早就该功成身退了。”指着一旁的渚铭惟,她如是说道。

    “不论如何,我都需要,我的好朋友。”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的。”罗勒终于笑着应允。

    “该进去手术房了。”护士催促着。

    “耘樵呢?”众人开始寻找时耘樵的踪影,却发现他并不在场。

    见此情形,时瑞又忍不住发视,“这小子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懂事?!这种时候他到底跑哪去了?耘庆,你去找找看。”

    “不用找了。”时耘樵捧着一大束的罗勒来到病床旁,“对不起!我来晚了,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

    他将那一大把罗勒送到她的手上。一大把罗勒,开着小小的白花,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嗅了下罗勒的味道,她笑说:“原来罗勒的味道是这样的。”

    “怎样?”

    “有点辛辣,像我是吗?”

    “嗯。”他点头,接口说:“但是听说有许多疗效。”

    “也像我。”罗勒伸手牵他的手,交代着,“帮我保管一下,要记得保持水分充足,等我开刀出来再送给我。”

    “嗯。”忍着想哭的冲动,时耘樵接过那束罗勒花。

    护士开始推动活动病床,要众人让路,可是每个人都想多看看罗勒几眼,所以仍跟着病床前进着。

    “你们不要那么担心,我生命力十足,有信心撑过来的。”即使要进手术房了,她还是不忘记要安抚众人。

    她就是如此善良,善良到令所有人都心疼不舍。

    谁也不敢去想,失去她,人生将会变成怎么样?

    终于她被送人手术房,门关上了,阻隔了众人的观望,也像阻隔了两个世界的人。

    在这里,分秒都在煎熬着,谁也不知道,这门里门外,下一秒会发生的究竟是生离死别?还是相见欢?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结果,看来我要想想其他方法对付普森斯那老家伙了。”法兰克放下手中的报纸,摸了摸脖子上的护套,“本来想要好好对付时耘憔那臭小子,不过这下子不用我教训,他就够不好受了。”

    报纸上的时耘樵看起来可真是憔悴呢!

    对峙了那么多年,时耘樵哀伤的表情最叫他快乐。

    也只有他这么坏心的人,会在别人痛苦的时候笑得那么高兴。罗拔在心底唾弃他一番,才开口阿谀,“少爷,这么一来你就不用弄脏你的手去教训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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