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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周郎
更新时间:2018-03-04 16:00:00
事了。”

    寒光一闪,张辟邪的剑拦住了苏三的去路。

    “苏三,你走不了。”

    苏三一怔,看着对着自己心口的剑尖,又看着张辟邪,正色问道:“孙山是不是你杀了?”

    “不是。”

    “那我不杀你!”苏三突然之间缩成一团,伏地一滚,躲过了张辟邪的剑,身形展开时,已在十丈开外,再闪得两闪,便消失了。

    张辟邪定定地望着苏三消失,嘴里只觉发苦。

    他的剑快,苏三的轻功更绝。

    三天之间,三次失手或让对方逃脱。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呢?

    许久许久,张辟邪才又抱剑坐了下来,背靠破船,面对灰烬,象个守株待兔的人。

    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在练江桥头的“牛记茶棚”里坐着喝茶,不住低声嘻闹着,惹得其他客人和过往行人都心里痒痒的,眼睛总忍不住往她们身上睃。

    一个外号叫“咬春”的小二更是涎着脸,顾不得老板酸溜溜的警告,总往她们那桌凑,服侍得尽心尽力。而老板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阵给其它几桌茶客冲茶换水陪小心。

    实际上咬春的目的,也不外乎多挨挨蹭蹭,沾些极小的便宜,顺便凑近了瞟几眼人家的奶子和嘴唇而已。

    女人们咯咯娇笑着,把咬春使唤得团团转。

    苏三一进茶棚,就往这一桌走,满不在乎咬春眼中的愤恨。

    “请问几位大嫂,我要找一个人,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几个女人卖弄风情地瞟着他,吃吃笑道:

    “小哥儿要找谁呀?”

    苏三嘿嘿一笑:“阳春。”

    几个女人的面色刹那间都变了,都往起跳,其中一个甚至还想伸手去点苏三的穴道。

    苏三一指头一个将她们放倒摆平:“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因为有事情,没办法,只好先委屈大嫂们了。”

    茶棚里顿时乱成一团。

    苏三将几个女人打横放在脚下,自己金刀大马地坐在椅子了,倒了一杯茶,就想喝。

    咬春咬着嘴唇早生了半天的气了,这时忍不住冲了上去:“这是人家花钱买的茶,你没给钱就想喝?”

    “嗬!”苏三大为惊讶地瞅了瞅咬春:“谁裤裆破了,把你给露出来了?你小子是干什么的?啊?老子爱喝什么喝什么,当你爷爷没钱是怎么着?”

    咬春气得说不出话来,早被苏三一掌打在肩上,身子撞在老板身上,两人一齐摔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大叫起来。

    苏三哈哈一笑,将手中那碗茶喝了下去咂咂嘴道:“不错,这茶叶不错。”

    年轻女人们的眼中都闪出了兴奋的光彩。

    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中,阳春笑咪咪地走了进来:“苏少侠找阳某,用不着这么费事,只要随便在街上叫一声,阳某马上便会出来相迎的。”

    他仍是孤单而来,看来信心仍然很足。

    苏三也笑嘻嘻的:“是么?你会那么尊敬我?不会吧?”

    “当然会,怎么不会呢?”?阳春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你先解开她们的穴道怎么样?”

    苏三摇摇头:“不行,暂时还不行。因为我要向你打听一件事。”

    阳春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老夫若是知道,一定全都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孙山的下落?”

    “孙公子能出什么事呢?”阳春一脸的惊讶。

    苏三笑道:“如果孙山出了什么事,只怕阳先生你是脱不了干系的吧?我记得你曾经用迷药将他迷倒,装在布袋里扔进练江。”

    “不错,老夫并不否认干过这事。只是,对于孙公子为什么能脱困,老夫一直没想明白。”

    阳春叹着气,似乎对上次未能成功十分惋惜。

    “这个么,我也想不明白。我问过孙山,只不过他拿翘不说。阳先生,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知道孙山现在出了什么事了么?”

    苏三仔细地观察着阳春的神情。

    很可惜,阳春面上的一切都表明,他是真的不知道:“苏公子,老夫也很想知道,只是,苏公子凭什么认为孙山已经出事了呢?”

    苏三苦笑:“我今天早上去破庙,发现孙山已经不在了。”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他是有事出门了。”

    苏三皱起了眉头:“不错。不过,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只刚啃了几口的烤鸡。”

    阳春一怔:“这么说,是真出事了?”

    苏三无奈地点头:“如果仅仅只有一只没吃完的烤鸡我根本就不会为他担心。因为孙山性子跳钻,一件事没干完又去找另一件更有趣的事干是常有的事。”

    阳春脸色微微一变:“是不是那只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三诡异地冲他笑笑:“鸡被人下了毒。如果仅仅是一般的毒药,我并不担心。那种毒药的名字想来阳先生一定听说过……”

    他突然住口,吃惊地站了起来,瞪着阳春。

    “你少绕弯子,快说是什么毒?”阳春神色大变。

    苏三仰天硬挺挺地倒在地上,两眼发直,脸色泛绿。

    阳春气得“唉”了一声,骂道:“妈的!”伸手入袖,摸出一颗药丸,塞进苏三嘴里。

    反手一指,解开了那些女人的穴道。

    女人们跳起来,不解地道:“主人干吗又要救他?”

    阳春怒道:“谁让你们下的毒?”

    几个女人乖乖地缩到一边,不出声了。咬春早已爬起来了,此时正幸灾乐祸地望着地上的苏三。

    苏三开始动弹了,睁开眼睛,哼哼唧唧地坐了起来:“好狠的毒药,阳春,你狗日的有两下子。”

    阳春一迭声叫道:“鸡肉里是什么毒?快说快说!”

    苏三瞪眼:“老子被你下了毒,你还吼,吼什么?”

    阳春气得面色铁青,一拍桌子暴叫道:“快说!”

    “逍遥散。”

    苏三转眼间已是笑容可掬了。

    阳春却象被闪电击中一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逍遥散?”

    苏三笑道:“我知道阳先生对这种毒药一定很熟悉。”

    阳春突地厉叫一声,箭一般射了出去。

    几个年轻女人呆了呆,马上就追了出去,只留下苏三一个人发愣。

    老板还在哼哼,咬春冷冷地瞪着苏三。

    苏三一闪身,到了咬春身边,一把抓住他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

    天知道苏三又犯了什么毛病。

    张辟邪听到又有人在走近。

    从脚步声可以听出,来人一点武功也没有。

    “也许是个渔夫,或是个散步的人吧!”张辟邪绷紧的心弦又放松了。

    “这位小哥,因何独自坐在此地?”

    来人的声音很谦和,让人感到他一定是个善良质朴的人。

    张辟邪站了起来,转过身:“哦,原来是位老先生。”

    来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衣饰很朴素,但很洁净。

    他的面容很平常,他的目光很和善,让人一见之下,必然会生出亲切之感。

    对这样的一个老人,张辟邪是无论如何也发不起来火的:“小可在这里等一个人。”

    老人笑道:“哦――小哥等的人,老夫或许认识,也未可知。”

    张辟邪摇摇头:“不麻烦老先生了,那人让小可在此处相候,到时他会来找小可的。”

    老人微笑;“小哥又怎知那人是不是有事出远门了呢?我看小哥这两日吃喝都不便当,何不移至寒舍呢?舍下离此不远,举步可到,而且,若是那人来找小哥,从舍下亦可很快发觉的。”

    “不麻烦您老了,那人说了在此相见,小可怎敢不听?小可在此苦候,也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

    老人叹了口气:“这样吧,你长久不吃不喝总不是个事,好在舍下很近,每餐食物,老夫着人送来如何?”

    张辟邪有些不耐烦了,但神情仍然很恭敬:“老先生,小可已经决定的事情,决不会改变,尚祈老先生原谅,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老人谦虚地点点头:“老夫郝正仁。”

    “原来是郝老先生。”张辟邪拱拱手:“对不起,小可要坐下了。”

    他又抱着剑,神情落寞地坐下了,不再朝郝正仁看。

    郝正仁怜悯地叹了口气,缓缓走开了。

    张辟邪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在话,张辟邪很怕和郝正仁这种人打交通。

    因为郝正仁不是江湖中人,不会武功,但是热情、质朴、善良。张辟邪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觉得十分不自在。

    而和江湖人物在一起的时候,张辟邪就没有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了。

    因为他可以羞辱那些让他厌恶的人,杀掉那些让他痛恨的人,而根本不用抱愧于心。

    阳春的突然离开,让苏三十分惊讶。

    “怪了,他为什么一听见‘逍遥散’就这么惊慌失措的?”

    咬春也摸头:“是邪门!”

    他想了想,又疑惑地道:“莫非那个老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不成?”

    两人居然是躲在一片刺棵笼里低声交谈,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两人在一起,更不想让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可苏三和咬春又有什么好谈的呢?看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好象谈得还很开心。

    苏三沉吟道:“你当时听到那个老女人说过什么没有?”

    咬春拍拍脑袋:“啊,对了,你要不提我还真忘了!她是说过几句什么,好象是和阳春有什么关系。当时雷声太大,我听不清楚。”

    “这么说,她和阳春该是有些瓜葛的。她要杀阳春,可能不费什么力,可阳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仇人。”

    “我也这么想。只是,还有一件事。”

    “你是说张辟邪为什么来这里?”

    “对啊!”

    “嗯……从他的举动看,应该是在等什么人。昨天夜里,有人找他的麻烦,两人好象还交了手。我当时立得很远,看不真切也听不太清楚,不过那人好象没占上风,从江里逃了。

    恰巧他出水的地方,离我不远,我跟了过去,可那人轻功十分绝,一闪就没了。……不过,那人好象是个老人。”

    咬春皱着眉头:“昨天晚上,我去找李青青,……”

    “你去找李青青。”苏三作古正经地重复了一遍,点点头,道:“你找她干什么?”

    “你管着吗?”咬春大怒,吼了起来。

    “你小点声行不行?”苏三气得直咧嘴:“谁不知道你不是哑巴,我不是聋子?往下说,我也懒得管你干什么去了。”

    “老子去干什么……哼哼,去看看她还不行么?”咬春小声嘀咕起来。

    “好好好,你是去看她,行了吧?下面呢?”

    “你急什么你?……我去找他,却发现她屋里有个人正和她说话。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张辟邪……”

    苏三笑嘻嘻地道:“结果真是他?”

    “你少开玩笑,”咬春又急眼了:“不是!”

    “那我就放心了。”苏三笑道,见咬春面色不善,忙又转口:“往下说往下说。”

    咬春气呼呼地道:“结果那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女人,好象和庙里那个是一个人,她正在低声和李青青说话。我还以为她是李青青的什么亲戚第辈呢,只好伏在窗下不敢动弹。那老女人问了李青青许多问题,其中就有几个涉及到张辟邪这次来的目的。”

    “那李青青说了没有?”苏三刚问出口,又拍拍脑门:“我真糊涂,她要是说了,你岂不是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咬春不屑地道:“你总算还不太笨。李青青只是说,张辟邪是来找一个杀父仇人。张辟邪的爹是曹州府的‘金芙蓉’张功曹。至于那个仇人是谁,张辟邪没告诉李青青,而且也没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苏三惊讶地道:“张功曹?那是十三年以前的事了,怎么又翻出来了呢?”

    咬春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件事?”

    “知道一些,但不多。我说出来,让你长长见识也好。”苏三拍拍咬春的肩膀,洋洋得意。

    咬春打开他的手:“你少牛皮!”

    苏三开始讲故事:“十三年前六月的某一天,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这惊人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了……”

    “你别说得那么玄玄乎乎好不好?那年老子八岁,也懂事了!”咬春恨恨地打断了苏三富有感情的叙述。

    “那时候你小子还在玩蝈蝈呢!……你别瞪眼好不好?让老子往下说……那一天,失踪了许多天的‘金芙蓉’张功曹的尸体在微山湖中被一个渔佬儿网了上来。当时尸体已经腐烂不堪,令人难以辨认死者身份。不过,据曹州‘荷花张家’的人说,确是张功曹无疑。”

    咬春忍不住问道:“凭什么张家能认出那是张功曹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师父当时也被请了去作证。据我师父说,张功曹的兵器还缠在身上,没有丢失。也就是说,一只皮袋还缠在他身上,里面有十几朵金芙蓉暗器……”

    咬春恍然大悟似地道;“噢――原来你小子也是听人说的!”

    苏三不理他,顾自往下说:“当时张家气势汹汹,四处寻找凶手。但因尸体烂得不成形了,找不出伤痕来,无法确认凶手是谁,一两年后风波也就平息了。没想到现在又……”

    咬春啧啧几声,道:“我想张家的人真是太没出息了,怎么会找不出凶手来呢?难道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么?要是我在场的话,一定能查出点眉目来。”

    “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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