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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路过天涯
更新时间:2018-03-05 08:00:00
,在不住地揉着手指。

    老胡把桑葚子交到小月月手中,抱着他绕到叶蓓跟前,小月月年纪虽小,却聪明透顶,一教就会,他把桑葚子往前一递,说道:“妈妈,这是胡子叔叔给你摘的。”叶蓓只好接了过去,深深地忘了老胡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吴亦诗和曲丽媛围着叶蓓左右,高兴得手舞足蹈,废八和得胜也从树上跳了下来,和我击掌相庆,骡子在一旁看着我们,安静地微笑。

    多日之后,我才明白那一刻骡子的笑容有多么的苍凉。

    家属们从桑树后面的的小径登山了山。曲丽媛买了两本小书给我,一本是介绍鲁迅生平的,还有一本是介绍绍兴旅游和文物景点的,说我文学修养太差,要加强学习,为了不被罚款,我只好皱眉接受;吴亦诗和叶蓓则一人买了一张翻拍的鲁迅先生照片。我们坐在山上的石板凳上吃茴香豆和桑葚子,熟透的桑葚子饱满多汁,茴香豆香脆耐嚼,搭配着吃,风味别具。我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头顶的浓荫处传来一片“叽哩叽喳”的声音,接着我的衣服和头上“劈劈啪啪”的落了一些东西,那东西有吸附性,跟一落下来就马上滚开的桑椹子截然不同,我隐隐约约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太对劲,但不对劲在哪,又说不出来。我抬起头来往上看,这时我的左额上落下一陀东西,湿软湿软的,还有微温……有些事情,当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它早就不对劲了。

    曲丽媛指着我额头上那坨正要往下滑落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废八说:“哈哈,这是著名的鸟屎。”然后搂着得胜笑得几乎要断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神龙摆尾,把额头上那陀鸟屎甩飞了出去,用手擦了两把,连忙捂着脑袋飞奔下山。**他大爷的,原来刚才我坐的地方,头顶正好是一鸟窝,可惜等我发现的时候,身上已经落满了鸟屎。我急忙跑下山,脱下T恤一阵乱抖,拿出纸巾在头上又抹又擦的,膻味终是难去。我在心里暗暗怪责鲁迅没在小说里写上这么一句“在百草园里偷吃柚子后坐在假山上吃桑葚子应谨防头顶鸟屎”,使我遭此奇耻大辱。

    吴亦诗捂着嘴笑说道:“这真是报应啊,谁叫你们偷吃人家的柚子和桑葚子。”

    我说:“偷吃的又不只我一个,再说,吃得最多的是你们家屎霸同志。”

    废八笑说:“嘿嘿,上天呢是最公平的,皇天有眼嘛。”

    那件耐克的T恤是说什么也不能再穿了,我光着膀子在跟废八和吴亦诗这两口子斗嘴,曲丽媛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我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掌。一会,曲丽媛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件老式马褂,前面有鲁迅的头像,后背上还印着乌篷船,她说这是古董屋里出售的唯一的一款衣服,别的就没有额。我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只好将就先穿着,他们全都像看马戏团的动物一样望着我,废八说:“如果再有一顶乌毡帽,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闰土了。”众人大笑。

    山后是一片方整的盆景,约有两百来盆,奇形怪状的,树根种类也不一样。这些盆景多半是后人所栽,少年鲁迅若在此,这里不树倒根歪才怪。废八踏上一块没有盆景的石板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想让吴亦诗帮他拍一张以盆景为背景的照片,不料那石板从中断开,他一个踉跄摔下来,人仰马翻地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跟半身不遂似的。

    得胜哈哈笑道:“你变招变得真快,一下就从白鹤亮翅变成了黄狗扑食。”这时,两个胸口挂着工作牌的园区管理人员缓缓从石山处走来,我赶紧扶起废八,和众人一起抱头鼠窜。

    第九十章 性欲泛滥

    绍兴的古城区,到处是阡陌纵横的水道,居民们沿着河边淘米、洗菜,千百年来从未变过。不时有载着蔬菜的乌篷船划来,吆喝着,岸边的人家就从屋里出来,买了沿河漂洗,这已吆喝了千百年的买菜声随着水波缓缓地荡漾开去。乌篷船的船篷用竹编成,中间夹着竹箬,呈半圆形,用烟煤和桐油漆成黑色,船头雕着虎头,似在微笑,乍一看上去还有点吓人。船舷与着水部分左右两侧都画着尉迟恭和秦叔宝的画象。船夫现在都不带乌毡帽了,也不象陕北的农民头上缠一块白布,而换上了时新的款式,一个个都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我们沿着河岸缓缓行进,往市郊的东湖景区方向走去。途中遇到几艘乌篷船,船夫说可以沿着河岸把我们送到离东湖最近的地方,只要60块钱。吴亦诗和小月月都闹着说要坐乌篷船,况且从这到东湖景区还有好几里的水路呢,价钱又便宜我们没有理由不答应。废八和吴亦诗抢先跳了上船,他们一上船就和船夫理论起来,一会又跳了上岸。原来这种乌篷船船舱很小,每艘只能坐两到三个人,照这样算,我们这一行九人,就得四艘船。我一听,嘿,正合我意,于是赶紧掏了300块钱交给其中一个船夫,叫他们平分,船夫欢天喜地地接了钱。

    废八不解地问:“摆阔啊你?为什么要做冤大头?”

    吴亦诗也帮腔道:“就是,这不摆明了便宜了他们吗?”

    我瞪他们一眼,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少废话,赶紧上船。”一上船坐好,他们就明白了我的用心良苦。废八和吴亦诗一艘船,我和曲丽媛一艘船,得胜和骡子一艘船,那么剩下的老胡和叶蓓只能坐一艘船了。

    曲丽媛贪玩,上船的时候把是小月月抱了过来。小月月浓眉大眼,脸蛋圆乎乎的,是个小胖墩,非常惹人喜爱,再加上这几天和我们混熟了,一点儿也不认生,喊我路叔叔听得我心里那个甜,蜜糖都赶不上。船夫脚躅手划,小船缓缓行使在清幽的小河上。绍兴不仅江河如网,船只如梭,还有数不胜数的桥,船夫说有3000多座。近处的河道、舟楫、堤岸,远方的田野、村落、山影,好象一切都浮在水面上,青石筑砌的岸堤将水面劈成两半,绵延至水天极目之际。

    小船经过一座阔达十米的石拱桥,光线一下暗了下来,我莫名地想起了宾医生曾经给我发的那个信息: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一过桥洞,小月月和曲丽媛就在船上互相泼水,一个调皮一个淘气,嘻嘻哈哈闹个不停。望着这两个小可爱,我心内柔软异常。

    正当我陷入曲丽媛和小月月制造的温情中父爱泛滥之时,小河拐角处传来一阵马达的“哒哒声”,我扭头一望,一艘快艇从拐弯处“轰”地开出来,气势汹汹地朝我们驶来,越驶越近,丝毫没有减速避让的意思。船离我们越来越近,在快艇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时候,我依稀看见开艇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表情凶狠,他身边还有一个戴墨镜的,约莫四十岁出头,沉静的神情里有一股令人生畏的阴鸷。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忽然想起了,他们是何学良、何学善两兄弟。来的既然是这两个人,摆明了不会有什么好事。这时再叫船夫把船划到岸边靠岸,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我从船尾一跃而起,抢过船夫的船桨,站在船头,快艇即将撞过来之际,我把船桨朝开艇的何学善飞掷过去,遗憾的是被他低头避过,船桨砸在了快艇的船舷上。何学善迅速调整好方向盘,猛地朝我们撞了过来,我立即反身扑向小月月和曲丽媛。然而还没等我的身体落下来,我们的乌篷船“砰”地一声就整个翻了,我被倾侧的船身打了一下,跌落河中,我并不慌乱,闭住了气,刚把头从水里露出来,就看见快艇的船头直挺挺地朝我撞来,要是被它的马达卷中,我的脑袋立刻就要变成一团肉酱,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立即潜入水中,往后游去。待我再次从水里冒出头来的时候,发现老胡和废八也跳入了水中,他们两人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叶蓓呆呆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中间有一道被犁开的水痕延伸至远方,旁边的水纹不断地向岸边荡漾开去,曲丽媛和小月月却已不知去向。

    我们水淋淋地爬了上岸。废八说除了何学善何学良两兄弟开的那艘快艇,后面还有一艘,也是两个戴墨镜的黑衣人开的艇,也是一上来就一声不吭的发动突然袭击,得手之后马上往前面的大河开去,那里出了主城区,水域宽广,一转眼就跑得不见踪影,想追也追不上,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早就精心设计好了的。我出道以来,一直是我算计别人,让别人乖乖地束手就擒俯首称臣,现在不仅自己老婆被绑了,连老胡和叶蓓的心头肉都被一块劫走了,这个乌龙可闹大了。

    我们在岸上焦躁不安地抽着烟,一根烟没抽完,得胜和骡子就先后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一个小时之后,带500万现金到云东路95号的绍兴钢铁厂,要是敢报警或者是迟到一分钟,就给他们准备好敛尸布!

    第九十一章 心惊肉跳尸骨无存

    得胜问要不要报警?我和老胡同时说:“不行,不能报!”谁要是觉得我们不相信人民警察,我只能说他们太天真,香港警匪片看多了。现实生活中,绑票得手和绑匪撕票的比率远高于破案率。现在我们最心爱的人在对方手里,我们绝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容许有丝毫的闪失。但是想我们缴械投降乖乖就范,那他就太低估我们北升四杰了。

    经询问,船夫说钢厂离此地还有一段路程,现在离三点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按照何学善他们离开的时间来推算,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去往钢厂的路上,如果能赶在他们到达钢铁厂之前先埋伏好,我们就能因时制宜,伺机而动,争取扭转极端被动的局面。于是,我们兵分两路,骡子、得胜和废八立即火速赶往钢铁厂潜伏下来,我和老胡他们去银行提钱,手机一律调成震动,随时互通声气。

    我手中的金卡是一张随时可以提现的工商银行VIP卡,只要提前10分钟给工行总行的鲁行长打电话,我可以在中国任何一个工行网点提完所有的钱。钱顺利地提现了,在此期间,我一直在给老板打电话,他所有的电话都关机,阎彤彤的手机也打不通,有可能正在飞机上。时间无多,我不再寄望能从老板那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我给他发了一个信息,扼要说明了目前的紧急情况。

    我和老胡都在劝说叶蓓和吴亦诗不要以身犯险,叶蓓爱儿心切、心焦如焚,说什么也不肯先回上海,吴亦诗的理由则是有难同当、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毕竟是面对一伙有组织有预谋、居心叵测、穷凶极恶的绑匪,而不是去春游,人越多越好玩,她们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负累和牵绊,但是时间紧迫,任务凶险,我实在不知如何在短时间内说服她们。我心乱如麻,躁乱欲狂,以往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定力消失殆尽。为了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把燃着的烟头狠狠按在自己的手背上,烧得我手背上的皮肉吱吱作响火星四冒,直至完全熄灭。他们都吃惊地望着我那张由于要忍受创痛而扭曲变形了而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她们都以为我要失控了。几秒钟之后,烟头最强烈的那阵灼烧痛感过去了,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身上汗如雨下,对她们说:“我没事了,咱们走吧。”老胡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提起地上那个装着500万人民币的蛇皮袋,和他们一起走出了银行贵宾室。

    来到马路上,我招手叫停了两辆出租车,我和老胡坐一辆,叶蓓和吴亦诗坐一辆。叶蓓她们的车走在前面,我们跟在后面,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叶蓓他们的车往右拐,我叫司机往左拐,老胡大惑不解地问我:“瑞子,你这是干嘛?”

    我平静地说:“我们要摆脱能她们,不能带着她们,她们帮不上忙,去了只会使情况更加复杂,我不能再让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发生意外。”我和老胡是老搭档了,他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我让老胡编了一条信息发给叶蓓:情况有变,对方通知我们推迟两个小时再进行交易,我们怀疑被对方盯上了,你们先回鲁迅故居等我们,我们一摆脱他们马上就过去跟你们会合。叶蓓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我叫老胡一律不回。三个小时之后,如果顺利,我们可能已经带着曲丽媛和月月,连同那500万安全地回到上海了。

    我们的出租车驶到一个分叉路口调了个头,绕了一个圈子,重新往云东路开去。我们在钢铁厂对面的那一排老榆树下下了车,离三点还差十五分钟。骡子、废八和得胜跟鬼魅似的忽然从背后的一间杂货铺里冒出来,把我们吓了一跳。我们走到杂货铺背后的巷子里,左右都有民宅的屋檐遮得严严实实,应该不会被发现。废八说这里是绍兴的钢铁总厂,占地好几百亩,有两个大门,一个侧门,他们趴车进去转了一圈,到处是正在生产的车间,有的车间管得严,不好进去察看,估计他们也不会把曲丽媛和月月绑在里面。我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那样的地方最适合不法交易,现在看样子跟设想的出入很大。

    三点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信息:从工厂大门往西走,从侧门进去,三号车间。骡子说从正门进去,在一个锅炉房的后面可以直通三号车间,他说他和得胜走正门,我们从侧门进,好互相策应,以免被他们一锅端。我点头说好,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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