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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

作者:[韩]金圣钟
更新时间:2018-03-05 16:00:00
不想动弹。他打算手里没有抓到实在的东西,就一直呆在车里。司机也许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把上身仰到后边睡大觉。

    经理难堪地坐着,桌上放着边孝植的照片。

    两个刑警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酒杯,单等经理开口。但是经理轻易不肯开口。河班长等急了,神经质地说:

    “你不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只好把你带走。你是在这儿说,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

    经理神情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勉强开口说道:

    “实际上是来过几次。他要求我替他保密,所以……”

    “谁要求你的?”

    经理又闭上了嘴巴。

    “这个小伙子被杀了。”

    经理听了徐刑警的话,显出吃惊的样子。

    “你还不打算开口?”

    “是吴……吴社长。他一再关照,要我对这个小伙子到这儿来过的事保密。”

    两个刑警的表情变得呆板起来。

    “吴社长?是吴明国?”河班长这样问道,他的眼睛变成了三角眼。

    “对。是S建筑的吴社长。”

    “这小伙子经常在这儿跟吴社长会面吗?”

    “不经常,有时见见面。”

    “是什么时候开始见面的?”

    “有两三个月了。”

    响起了轻轻的拍手声。有一个很眼熟的女歌手开始唱歌了。经理掩饰不住不安的神色,眼睛老是东躲西闪的。那女歌手的歌声无法进入两个刑警的耳朵里。

    “这里上面有房间,他们两个常在那里见面。”经理用手指着上面说。

    “总是两个人见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有。还有一个男的。那人常常戴一顶帽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不是这儿的会员吧?”

    “不是。”

    “吴社长的夫人闵蕙龄也是这儿的会员吗?”

    “对。是会员。”

    “她不到这儿来?”

    “有时也来。不过,最近没看见。”

    “闵女士也在这儿会见那个小伙子吗?”

    “不。到这儿来的常常是以吴社长为首的几个人,好像是来商量会社的事。”

    自从吴妙花失踪以后,闵蕙龄几乎是在家里半步不出,自然不会到这儿来。但吴明国不同,继续出入会社,而且这一阵还到这儿餐馆来。经理又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事实:

    “现在吴社长和那个戴帽子的人在上面。不久以前刚来的。”

    “是吗?”

    “在二楼的密室里喝酒。我告诉你们了,务必请你们保密。”

    “当然保密。我们到这儿来过了,你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绝对不说。”

    “他们往往只在那个房里喝酒?”

    “不。”

    “拜托你一件事。”河班长突然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事?”

    “你我有约在先。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要在密室里按一个窃听器,请你帮忙。”

    “现在马上就装?”经理困惑地问道。

    “不是现在,明天装。”

    经理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警察认为有必要,我一定帮忙。”

    “谢谢。以后吴社长来,你就把他带到有窃听器的房间里去。这能办到吗?”

    “唔,能。他常常是在来之前打个电话来,所以完全能办到。”

    “今天晚上我们在这儿等着。吴社长走,你告诉我们一声。

    “知道。”

    “你忙去吧!”

    两个刑警每人面前放着一杯鸡尾酒坐着。女歌手进去了,这次是男歌手上场。男歌手弹着吉他唱歌。

    “边孝植在这儿见过吴社长,真想不到。”

    河班长点点头,把酒杯端到嘴边。

    “现在才好像大致有了点轮廓。”

    “吴社长是不是幕后人?”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是不是因为他不是吴妙花的亲爸爸?”

    “是的。而且,他一直只不过是在太太手下拿薪水的一个社长。这就不可能不发生问题。”

    徐刑警没有显出同意他的说法的神情。

    “这一点应当是一上来就纳入我们思考范围的事项,由于断定没有这个可能性,所以……”

    河班长举起手来制止他。

    “这都怪我们的搜查工作跟不上吴明国要的花招。反正再等一阵,他的假面具是一定会被摘掉的。”

    这时,经理急忙走来。

    “吴社长马上就要走了。”

    徐刑警一听,先跑出去喊出租车。但一下子没看见有空车。他发现停车场角落里有一辆出租车没有开灯停在那里,但不知怎的好像不会马上就开。他还看见司机坐在里面睡觉,便急忙跑了过去。

    司机果真在睡觉。后座上坐着两个客人,暗中看不大清楚。他敲敲驾驶座的门,司机揉揉眼睛支起上半身。

    “这车不开吗?”

    “不开。

    司机摇摇头,打了个大呵欠。

    “为什么不开?”

    “等人。”

    司机摇上车窗,又仰头睡觉。这时恰巧有一辆自备汽车开进来停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自备汽车不想在停车场里逗留,向车道开去。徐刑警奔过去让它停下。

    “这车,对不起。我多给你一些辛苦费!”

    年轻的男人爽快地答应了。

    再一看,这车是自备汽车。然而,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追究这些,所以两个刑警二话没说,便乘了上去。

    不一会儿,吴明国和戴帽子的男人走到大门外面来了。日本车像滑行似地朝大门边靠去。

    “你看见过那个戴帽子的人吗?”河班长眼睛一亮问道。

    “第一次看见。他戴着帽子,看不大清楚,好像相当注意周围,不愿意被人发现。”

    两个刑警由于在并没有寄予什么希望的地方发现了意外的情况而兴奋不已。

    吴社长的日本车开出了停车场。

    “跟上那辆车。请你小心点儿,不要被他发现。”

    对司机下了命令以后,两个刑警注视着前方。他们乘的车一出发,一直安安稳稳停在角落里的汽车也就悄悄地滑了出来。

    “刑警大概是盯上吴社长了。”黑暗里传来秀美紧张的声音。

    “事情变得奇怪起来了。我们变成在最后面盯梢了。”

    崔基凤也同样紧张。他根本没有估计到事情会变得这样。他只是深切地感到,事态越来越复杂,好像钻进了死胡同。从这一点来看,可以认为是最终交了好运。

    三辆汽车沿着江岸飞驶。当然,三辆车不是首尾相衔地朝前开。因为这样盯梢马上就会被发觉,所以三辆汽车当中夹了别的车。

    “也许会出事,不知道是应该我先下去,还是你先下去。当然,我们心里要做好应付这种局面的准备。”

    “太可怕了?”

    秀美也许是害怕了,搂住哥哥的胳膊。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干危险的事情的,大可不要担心。”

    不一会儿,日本高级进口轿车转向了梨泰国那边。

    “到了刚才那地方。”

    日本车开始减速,不一会儿慢慢停住了。门开了,戴帽子的男人下了车,手里拎着一只007皮包。这是刚才没有看见的。他们还看见刑警的车上也下来一个人。

    “来,你下去。”

    崔基凤推了推秀美。秀美心里发慌,磨磨蹭蹭的。

    “你去跟踪那个戴帽子的人,能跟到什么地方,就跟到什么地方。当然,不能被刑警发现。我已经暴露了,不能再跟在他后面走。事情完了,你就回家去!待会儿我给你打电话。来,这个你拿着,需要的时候用!”

    他随手掏出几张纸币,塞到秀美手里,把她推了出去。

    秀美稀里糊涂被推下了车,茫然失措地站在那里。看见戴帽子的男人消失在马路对面的拐角上,便飞快地朝那边走去。崔基凤担心地看着妹妹的背影,看了好一阵,然后才让开车。

    日本车子里现在只有司机和吴明国。它的后面跟着河班长乘的国产小轿车,再后面是崔基凤乘的出租车。

    如果说日本车子跑一整夜,另外两部车子也不会放松它,也会沿着同一轨道奔驰。然而,那车子径直朝家里那儿开去,仿佛是在嘲笑跟踪者。一转眼,便驶进了宅院里。

    崔基凤赶快从车上下来,观察河班长的动静。河班长在车于上没有下来,在他家门口等了好一阵,然后才下车走到大门口。

    俄顷门开了,河班长消失在门里。

    崔基凤担心起秀美来了。所以他又乘车返回梨泰园,在刚才分手的地方下车,在附近转了一圈,但未找到秀美。他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秀美还没回去。崔基凤更加不安。

    河班长进到屋里的时候,吴明国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坐在沙发上迎接他。因为警官总是不问时间随时进出,所以河班长突然出现,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您好像刚回来!”

    河班长一跟他招呼,吴社长就皱起眉头点点头。他脸上露出瞧不起警官而且不信任他们的表情。其理由是因为警察没能很快破案。

    这种情况任何时候都会碰到,所以警官们都不当它一回事,装不知道,但心中不快,这也是事实。

    闵蕙龄也坐在房间里。她干瘪得几乎认不出来了。美丽的面貌不见了,非常枯瘦,颧骨突出,两只眼睛失神地在空中盘旋,头发披散着,嘴边不时浮起一丝微妙的笑容。衣服随便披在身上,黑裙子上面加了一件紫色的小袄。

    她对河班长也是似看非看的。两个人的眼睛碰到一起,她就楞怔地瞅河班长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向空中,悄悄地微微一笑。河班长看见她这种样子,不禁目瞪口呆。

    这一阵,河班长四处奔忙,很少有机会看到闵蕙龄。就是到她家里来看她,也由于她几乎是寝食俱废地躺在床上,没有机会跟她谈话。

    天哪,怎么会变得这样?这等于是完全死了。冲击再大,能变得这样吗?连不容易动感情的他也非常可怜起闵蕙龄来。

    女佣煮好咖啡端了过来。她六十不到,任何时候眼睛总是朝下垂着,不跟别人的视线相碰,行动非常文静和恭谨。干枯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体现出一种达观的气概,好像心甘情愿地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这么一把年纪,是应当在别人家里当女佣。头发花白,眼睫毛几乎等于没有。

    她放下茶杯,悄悄地走了出去,河班长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问道:

    “她在你家干活有多久了?”

    闵蕙龄瞅着天空,吴社长皱起了眉头。隔了半天,才无可奈何地说:

    “一年多一点。

    “没有亲属?”河班长又问。

    “大概没有,所以这么一把年纪还在别人家里当女佣。”吴社长冷冷地说,几乎是在埋怨对方。

    “最好是我们两个人谈谈……”

    “又有什么话要谈?”吴社长眼睛睁得溜圆。

    “对不起。”河班长显出抱歉的神情。

    吴社长打开房间一边的门走了进去。那是一个暗间。

    对面墙上摆满了各种洋酒,一边的墙面完全是镜子。吴社长走到架子旁边,瞅了河班长一眼:

    “你喝什么?”

    “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河班长低声下气地说。

    他想经济实力就这么了不起吗?吴社长斟了两杯苏格兰威士忌,把一杯推到河班长这边。

    “请。

    “谢谢。”

    河班长端起杯子朝嘴边送。吴社长穿着衬衫,把领结解开。

    “侦破停顿了吗?”吴社长连看也不看他一眼,突然问道。

    “哦,没有。在继续侦破。”

    河班长用手背擦擦沾在嘴上的酒。吴社长用非常不信任的眼光瞪着河班长。

    “现在我们家里完蛋了。你一看就知道,我内人完全糊涂了。听不懂话,也不会说话,想不到妙花对她的打击这么大。”

    “我看见闵太太也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么严重。”河班长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脸色说。

    “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尽管不是我的亲骨肉,但对我的内人来说只有妙花一个。好容易养大的女儿度蜜月失踪了,她发疯也是不无道理的。”

    吴社长身体好像有点歪扭了,两只眼睛里顿时眼泪汪汪,一副苦恼的样子。

    “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

    他绝望地摇摇头,端起酒杯把烈性酒一饮而尽。

    “应该让她住医院。”

    “你不说,我也想到了。不过,这是明摆着的,只要妙花一出现,她马上就会好起来。让她住院,她就不会好了。”

    “趁着情况还没有进一步恶化,最好让她住医院。”

    “让她住院,就得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我怎么能亲手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呢?我不忍心干这种事!”

    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表情非常痛苦。然后突然睁大眼睛问道:

    “崔基凤那家伙怎么样了?”

    “我们也不晓得他的消息。据说一个人到远处旅行去了,也不知道究竟到哪儿去了。”

    “该死的!”他咬牙切齿地诅咒崔基凤。

    “你很恨他吧?”

    河班长想看看他的反应。果然,话音刚落,他就大发脾气。

    “还能不恨?想想吧!我认为警察犯了个大错误。他是凶犯,我的看法没有变。我弄不懂你们为什么要放他!”

    “他要是凶犯,那该多好,可他不是凶犯。”

    “你说他不是凶犯,有什么根据?”

    “据我们调查的结果,他不是凶犯,所以我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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