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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陈毓华
更新时间:2018-03-06 13:23:29
本来是因应百姓需要,盐枭贩私盐我们官府也总睁只眼、闭只眼,但结伙抢官盐,又伤衙役上这件事实在难以压下。”

    “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这些人动刀杀人罪难饶恕,但是他们个个是苦人家出身,家有老弱妇小,要不是盐税苛重,没有人愿意过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的。”

    “你的意思要本官如何配合?”他也明白烈问寒的话句句成理,但他也有他的苦衷。

    毕竟官盐是由他手中丢掉的,真要顺应民意撒手不管,别说他的鸟纱帽不保,就连项上老头都有搬家之虞。

    “损失的官盐我愿意全部赔偿,至于那些被抓的盐枭就要请王大人网开一面,大力帮忙了。”

    “这批官盐为数不少……”

    “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钱财我烈某还不看在眼里!”他一言九鼎,语气甚是豪迈。

    王彬生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烈问寒好一会,问了个题外的问题。

    “那些盐枭中可油你的亲人或朋友?”

    烈问寒摇头。“素昧平生!”

    王彬生凝肃的神情忽而一转,复杂的眼底渗进了几许敬意。

    “真是英雄出少年!”

    烈问寒不语,静待下文。

    “你一个一方霸主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老朽为何不能!”他捻须,神情整个开朗,彷佛将多年来的积郁和苦闷悉数到九霄云外。

    “多谢大人大量!”烈问寒至此才放下一块心石来,这冒险的一掷,总算没有白走一趟。“我告辞了!”

    他大手一拂,轻易地解开王彬生的穴道。

    “老弟!”王彬生在烈问寒临走前喊住他。

    烈问寒挑眉当作询问。

    “小心!”他说了句颇富玄机的话。

    烈问寒表情变化不多,他只道了声谢,随即纵身掠窗离去。

    他明白王彬生送给他这句话中的丰富含义。

    张家兄妹的事件和血捕柯一叶在他生活周遭中出现,都不是单纯的事件,他如果一天担任群龙堡的堡主,一天不停止暗中和官府作对,劫富济贫,这样的事情不但不会停止,还会愈来愈多,就算他杀了那指使的人也是没有用的。

    前个死了,后面还有更多的贪官污吏等着上台,而他,永远是站在和他们敌对的立场。

    烈问寒清楚的很,除非他存心退出这场官与民的战斗,否则杀戳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停止----

    “喂!小龙女出来,不然姑奶奶我可要杀进群龙堡里去了!”

    铁门深锁的群龙堡外来了一个神气活现的红衣女郎,她姿态孤傲地坐在马背上,指名道姓要见小龙女。

    她喊了好几次,却始终无人理会她。

    不是守卫眼光如豆瞧不起姑娘家。守卫见她是生面孔,一问之下又没有拜帖,更遑论她不客气的语气了。再怎么说小龙女在群龙堡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没架子,小嘴又甜,虽然有时胡闹顽皮了些却也不致刁钻不驯,难怪整座堡里的老老少少全把心偏到她身上去还觉理所当然哩!

    红衣女郎虽然吃了一鼻子灰的闭门羹倒也不气馁,索性忤在群龙堡门口,存心耗下去了。

    红衣女郎被关在门外,但消息可怎么也封锁不住,不消一会[奇+书+网]工夫,可就传到小龙女的耳里了。

    “有人找我?”她可高兴了,从来没人指名道姓找她呢!“有朋”自远方来,当然要热情招待。(她可不知道克尽职守的卫兵已经请她吃过好大一顿闭门羹了)

    由于她穿的是宽口的素绸扎腰裤,没有张百蓉那一身累赘的裙懦牵绊,很快就来到大门口。

    她硬要守卫把门开了条缝。

    既然分不清是友是敌,反正她占着地势之便,先瞧清楚对方再作打算。

    她鬼祟地把身子藏在大门旁,露出半个头颅和披泻的长发。

    咦,原来是她。

    那一身火红的服装很难叫人过目就忘的。

    她该不会是吃了风唯独的亏,忿而来找她出气的吧?

    横竖那红衣女郎又不是洪水猛兽,兵来将挡,水来小龙女掩,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乎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红衣女郎看见有人出现,脸上的阴霾没有稍霁,反而更难看了。

    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除了臭之外还是臭。

    没想到傲视江湖、睥睨天下的群龙堡全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她辛苦地站了大半夜,竟派一个矮不隆咚的小孩来敷衍她,这分明是瞧不起她嘛!

    “喂,怎么追人追到这里来了?”

    大白天小龙女还见风唯独被她追得抱头鼠窜,现在居然有空来“串门子”了。

    “我要见柳翩翩!”红衣女郎坚持己见。

    她要不是看眼前这小孩单薄得像风吹便要倒,她根本懒的理她。

    “她就站在面前啊!”小龙女一屁股坐在石阶上,透过幽微的宫灯看着红衣女郎不甚清楚的脸。

    “?”

    这会儿,她终于把高仰的头往下调整了下,但显然发现这样的角度非常难讲话,而小龙女也一点没要迁就她的样子,她想了想,跳下马背。

    四目交会,小龙女看清了对方的脸,而红衣女郎满脸俱是惊诧。

    从小,包围在她身边的人几乎每个都赞不绝口地夸她长得俊,她自己也颇有自知之明,不料初涉江湖就遇到坚强对手。

    小龙女那出尘的美丽,让她惊艳!

    “就是风唯独口中的未婚妻小龙女?”

    “我是小龙女没错,至于是风唯独的未婚妻这一样我可从来没承认过。”她懒洋洋地答。

    “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要把风唯独交出来!”似乎一提到“风唯独”她的脸色只有变得更差。

    “他偷了的银子?”她“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不是!”

    “偷了的马?”

    “比这更严重!”

    如果小龙女没看错,红衣女郎眼中充满的是欲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喔哦!人家说惹熊惹虎不可惹到“恰查某”,很显然的,风唯独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东西。

    “那个混蛋……”她气红了眼睛。“骗走了我的……我的绣花鞋!”

    好歹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闺女,一只贴身绣鞋落到陌生男人的手上成何体统!

    为了保护她的“名誉”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她也要把那个大骗子揪出来。

    小龙女搔搔头。

    原来全不是她想象的那回事……

    可是----一只绣鞋有什么好追究的?

    可是----他风唯独又莫名其妙拿人家的鞋子作啥?

    这其中的道理太艰辛,很难想?!

    “不就一只鞋子,要不我叫他买一双赔?”

    “谁稀罕他买,我只要他赔我原来的绣花鞋!”

    “这很难耶,他到哪儿去,我根本不知道,除非是----”

    “除非什么?”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了。

    “除非他回家去了。”

    红衣女郎闻言,既没翻眼也没不耐烦,她迭声催促“告诉我他家的地址。”

    好个“追”性坚强的女孩子,但是,她真的找得到风唯独吗?

    哎呀,不管了,她基于爱护女性同胞的立场,坦白以告,不是存心出卖他的。小龙女说出了一个地址。红衣女郎不疑有它,满脸乌云总算不见了,她愉快地朝小龙女挥挥手。“谢谢!我叫梅飞月,有缘再见了!”

    笑地看着她绝尘而去,小龙女这才发现瑟缩躲在大门内的张百蓉。

    真是的,明明同是女孩子,怎么个性会差那么多呢?

    风唯独啊风唯独,这下干你真的要“独善其身”自己保重了!小龙女瞧了昏沉沉的天幕一眼,暗忖着。

    和小龙女在门口分了手,张百蓉的心口犹怦怦乱撞着。

    在她的观念里,女孩子还未出阁,就算只和男人碰碰手指头或四眼交会都已经算是“限制级”的……了。

    摸着自己还烧红的脸蛋,她不敢置信地又想起方才那一幕。

    那样一个雄赵气昂的男子汉一到小龙女的面前就化成了绕指柔,烈问寒那无比溺爱和宠惜的表情涓滴不漏地落入她的眼中。

    什么时候,她也能幸运地碰上一个对她好的男人?

    这念头还没个着落处,她便看见自己的房门口站了个人。

    “张姑娘!”楼雨痕挺不自在地打了招呼。

    要说他这辈子自动启口跟个姑娘家打招呼真是少得可怜,不是他长得没人缘,相反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从来没碰上能让他心动的女人。

    张百蓉礼貌地还了礼。

    “这是帐册,我大致整理好了,请再过目一次。”他将用油布包着的帐册递给张百蓉。

    她打了手语道谢。

    楼雨痕虽不懂其意,但反应总算不是太差的猜出她的意思来,一时少表情的脸竟多了层局促和困窘。

    张百蓉又连续比出一串手语来。

    但是楼雨痕愣了愣,下一瞬间他居然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

    张百蓉大惑不解。

    她说错话了吗?

    见楼雨痕拂袖而去,她的心不知为什么好象破了个洞似的。她得罪了他吗?抚上那包装得十分平整的油布,她蓦然觉得一手湿。

    过了一会她才恍然大悟是夜露。

    他----等了她很久吗?

    她的心突然悬空,美目眺向早无人影的回廊,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

    楼雨痕板着脸走开,他熟稔地跨着步子,不一会儿来到小龙女的房间。

    他很用力地敲门。

    因为敲得太专心,门开后他一时收不住势,一个大爆栗狠狠敲上来人的鼻梁。

    “雨痕!你怎么回事!”

    出师大不利,出来应门的是他们家的老大烈问寒。

    “对不起,我……但是,你怎么会在翩翩姑娘的房里?”

    烈问寒揉着发疼的鼻梁。

    “不可以吗?”

    楼雨痕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们大当家对小龙女的好是众人所知的,严格说起来好象自己才是那个不识相的第三者。

    “问寒,你不要欺负老实人,楼大哥被你吓坏了!”小龙女探出个可爱的头来替楼雨痕打抱不平。

    “我吓坏他?”烈问寒用一种怪异到极点的眼神表示他的不满。

    “是啊,你那把胡子半夜拿出来是很吓人的!”小龙女慢慢走出烈问寒的身后,身上是一套斜开边襟,上下二件式的云纱绣紫荷花裤装。

    烈问寒的表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烈大当家这种兵败如山倒的表情别说楼雨痕没见过,他相信就是和他亲如兄弟的纳兰任侠也没有机会见过几次。

    他不由得发笑。

    “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烈问寒射他一把冰箭。

    果真楼雨痕的笑容被冰箭给冻成了冰块。

    “我有事要请翩翩帮忙。”

    “哦?”发言代理人仍是烈问寒。“什么事?”

    楼雨痕不由得怀疑,坠入爱河是不是很容易就改变一个人的行为?

    他印象中的烈大当家是绝无二话的,这样“饶舌”的烈问寒教人挺不习惯的。

    楼雨痕想得发起呆来,可压根忘记自己的改变比烈问寒还激烈。

    “翩翩,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他担心将来有“把柄”落入烈问寒的手中,那他岂不永难超生了。

    “就站在这里说,如果你真的有要事!”

    烈问寒从没见过这么不干脆的楼雨痕,心中不由得大疑。

    好吧!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充其量被笑一阵也认了。

    “翩翩,我要学手语。”

    他语出惊人。

    方才他因为不懂张百蓉的“话意”而大生闷气,他气自己“鸭子听雷”的一副蠢像。

    小龙女冰雪聪明,一听完就明白了楼雨痕的目的。

    “好啊,没问题!”

    楼雨痕难得展现开朗笑容的脸突然像被初阳照射似的,灿烂而真挚,笑容漂亮的教小龙女当场花了眼。

    烈问寒眼睁睁看着楼雨痕走掉,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跳”着走掉的,这样活泼过了头的楼雨痕让烈问寒有些讶异。

    讶异归讶异,他还是把一颗心放回小龙女身上。

    “翩翩,我不知道会手语。”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她不是自夸,从小到大她就是好奇心重,看见新鲜有趣的东西一定要设法把它学到手,可是虽然学得多,自然就变杂,变杂,理所当然就不精啦!

    这也算其中一点小小的“缺点”和“遗憾”。

    小龙女的聪明智能有时颇教烈问寒心惊。

    在他心中不是没有隐忧的。

    像小龙女这么聪明又顽皮的小孩是世上少见的,聪明过头的小孩一向不长寿,她那单薄如纸的身子委实教他不烦恼也难。

    “对了。”小龙女亲热地扳住他的胳臂。“问寒,那颗避水金珠还在你身上吗?”

    “在。”

    他动手从颈际掏出一条红丝线来,而那颗金珠正被巧妙地包裹在里面。

    那是他们的“订情物”,他随身携带了十年。

    “借我一下。”

    “那本来就是的东西,爱用多久就用多久。”烈问寒也不疑有它。

    小龙女把金珠收了起来,眼底透露了一丝困倦。

    “睡吧,夜深了。”烈问寒最不爱见她熬夜,看她有那么一丝睡意,连忙哄她上床。

    她的床是烈大当家叫人从龙门水寨专程送来的那张龙凤瓷床,虽然路途遥远,工程浩大,他还是迁就小龙女不肯睡木床的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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