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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紧不慢
更新时间:2018-03-09 15:00:00
不写也行,反正我写好了,你签个字吧,说完从书桌里抽出几张稿纸。我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隐约有什么“拳打脚踢”“污言秽语”的字样。

    “你快签吧。”庄雨催促道。

    问题是这里写的不都是事实,这样的一份报告递上去对刘伟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没签。

    庄雨火了,“又不涉及你的自身利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然后一把将报告抽了回去,气汹汹地走了。我想叫住她,刘菁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下,“你别多事了,庄雨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她为人处事也是够可恶的了,她还没听见林枫是怎么说的呢,等听见了更受不了,她自己想得倒挺好,你看她昨天那样,我说什么了我。”

    庄雨每天都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跟谁也不讲话,她似乎很恨我们,晚上当我写日记,钟慧在看书,英爱在收拾东西时,庄雨却突然从床上走下来,“啪”的一声关了灯。然后一声不响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间操,学校公布了对刘伟的处理决定,给予警告处份,并在全班面前做检讨。

    刘伟走上讲台,表情极为沉重,他强调他今天只为他动手打人做检讨,这是他由始至终唯一承认做得不对的地方,他说一个人,不管怎样气愤也都是不应该出手打人的,希望不仅是他,包括在座的每一个人也都引以为戒,一直以来他都抱有一个观点,说是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就必须尊重别人,别人不尊重我,叫我尊重她,我做不到……

    刘伟滔滔不绝,像他当年就职班长时演说一样讲个不停,他在告诉大家哪些是该做的而哪些是不该做的。

    徐芳宁接替了刘伟的工作。英爱说,这徐芳宁真是见缝插针,哪也少不了她。

    学校又贴出通知,说是航空公司来招“空中小姐”,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报名,要求身高在1.65以上,相貌端庄,身体健康,不近视,身体没有疤。

    大家都在议论,但没人去,其实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一个很体面的工作,如果录用,不仅意味着薪水很高,而且也证实了自己有很好的外部条件。校园内很多同学在报名,但取上的寥寥无几,直到下午,安铭才从外面得来可靠消息称,六班有个女生被选中了,周浩仁问,那她符合条件吗,安铭说,个子挺高的,有1米7吧,不近视,长得也蛮漂亮的,但身上有没有疤那可不清楚。顿时周围的男生笑成一团,连这些天一直郁郁寡欢的刘伟也笑出了声。

    张波回过头说了一句,真恶心。

    我想起了王朔的那篇《空中小姐》

    晚自习下课时,电视里正在演中央电视台的同一首歌,我们谁也没走,都把椅子搬到跟前收看。

    庄雨回过头问,谁有剪子。大家都在兴致勃勃地看电视,无人理会。庄雨突然一把拍在我的桌子上,喂,你怎么回事,你聋了!我愣住了,我怎么知道你问谁。庄雨瞪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说完“咣”的踢了一下我的椅子,转身出去了。

    教室里静了下来,同学们的目光都汇集在我身上,有人将电视放小了声音。

    我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只觉得庄雨越来越不可理喻。我越想越气,再无心看电视,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一个人在校园走了几圈,最后找个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想了很多事情。天已经很黑了,校园的小卖店里还亮着灯,有许多情侣在我的眼前牵着手走过,其中一对好像是陈军和齐雪。。

    回到寝室,寝室早已熄了灯,不过没锁门,我推门进去。江思莹还在听广播低声问我,才回来?我答应了一声。

    屋里很黑,我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水盆,不知怎么会放在门口,“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庄雨翻身喊到,吓了我一跳。

    “喊啥呀。”英爱小声嘀咕了一声。

    我划上门,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床边,这时忽然屋里有束粉红色的光亮正好照在我的床铺上,光线不强,却足够我把被铺好,等我躺下,那灯也灭了。

    我知道那是钟慧的感应灯。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五十四章 实习单位

    经过了几天惊心动魄的考试,终于放假了。

    母亲说她跟楼上的陈叔说好了,让他带我去他们单位实习一下,我从上个星期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我不太想去,之所以答应只是因为知道应该去。

    早上睡不着觉了,很早便起床。

    一路上,陈叔一直嘱咐我见了领导一定要主动握手。

    他们单位不远,听陈叔说,他原是那里财务科的科长,而这个厂子现在已经放假了,工人有一半已下岗了,但财务室还在上班。现在这趋势,这年头,没点本事是不行的。

    走进财务室,里面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女的,四十左右年纪,眼皮直往上翻,没有善意。没一会儿,科长来了,他跟陈叔握了一下手,我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也便上前握了握手,他说现在都闲着,根本也没什么业务,周一再来吧。

    陈叔上隔壁跟一位女厂长聊了一会儿,出来对我说,这个女厂长很有头脑,从书记员一直干到厂长这个位子是很了不起的,分析问题特别清晰,太精明了。

    第二天我去的时候,忘了哪一个方向,上了三楼竟直奔行政科去了。坐了能有十分钟,才从打扫卫生的阿姨口中得知这不是财务室。后来我跑出去找到了先前去的那个办公室。

    没人理我。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大家都在低着头,有的写写算算,有的看报纸喝茶。

    陈姨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瘦瘦的,眼光很税利,但她总是笑眯眯的,她说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工作,每天就那么两分钟的活,平时吧,都有点舍不得干。接着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发票,把其中的一张扔给对面年纪大一点,看上去很忠厚男的,我叫他方叔。

    她说,你看这几张发票的价钱比正常价高出多少,方叔拿出计算器。陈姨问我,你知不知道我们在算什么。我摇头说不知道,陈姨笑笑没说话。继而对方叔说,咱们得跟科长反映反映了,这小张也太黑了,少赚点得了,他从中捞这些钱,比咱们工资都高,明个,咱也都申请,都做采购去。

    屋里不停的有人在走动,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起来要倒水,何姨―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忙阻止道,李恒,水没开呢。李恒咧嘴一笑,蛮不在乎地说没事,没开算啥,人家古代那些人连泥水都喝呢,喝点没开的算啥。何姨笑笑说,你可真逗。

    除了刚上班的那十多分钟外,再没见他们干别的活,几个人一起在那聊些家庭的事,我实在无聊,陈姨递给我几张报纸,你看报纸吧。

    可我不是来看报纸的,我暗想。

    下午,陈姨开始在稿纸上画小人儿,怪模怪样的,一会描几下,一会儿又拿来橡皮蹭掉,陈姨见我奇怪的表情,说,我女儿叫我给她设计个衣服,怎么也没想好,你会不会做衣服啊。

    我摇头。

    那你会不会画画啊。

    我又摇头。

    没一会儿,隔壁的人过来闲聊,让我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何姨也在找话题跟我聊,说李恒的字写得特好,还拿过帐本让我看。这叫隶书,何姨说。我差点没笑出来,都没我写得好,跟林枫,安铭他们更差远了,我说是,写得真好。

    何姨说她有个侄女也跟你这么大,也参加工作了,在事业单位,笔杆子特好,长得也比你漂亮,可吃香了,领导特别喜欢她,人家这背包里有化妆品,有手机……

    她真无聊。

    兰姐让我帮她干点活,她是唯一一个开口让我干活的人。兰姐是个长得胖胖的女人,她很少说话。

    我坐在兰姐的对桌,陈姨开始不停的把眼睛往这瞟,满是敌意。没一会儿,陈姨唱着歌出去了。兰姐说,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了,想看什么你就看,她那儿什么也没有,跟她也学不到什么。

    我把计算完的汇总表交给兰姐。兰姐不知怎的,却皱起了眉头。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陈姨回来了,兰姐站起来快步走到陈姨面前,将凭证“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厉声问道,你这是不是少写了2000?这还能平?陈姨低头接过来,看也没看她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改过来了,忘告诉你了。兰姐转身语气强硬的说了一句,把你章盖上。

    陈姨沉下脸来却没吭声,屋里静得出奇,我偷偷打量了一下陈姨,感觉她用眼神都能杀死人。过了一会儿,兰姨出去了,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你算干啥的,盖不盖章是我的事,用得着你管?我也不想改,没办法,你就没有错的时候,你还管我盖不盖章,以为自己了不起,把自己当科长了,不要个脸,吃得像肥猪似的,就知道在科长面前打小报告,”陈姨索性站起来,掐着腰骂道,“养得肥头大耳的,一天就知道吃,就知道……”

    科长问汇总表是谁汇的,这笔迹怎么没见过。我说是我。

    科长打量了我几眼,又拿起了另一张汇总表。陈姨走上前,凑到科长旁边,科长,你看看她写的这个,自己改了也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倒工整了,害得别人勾勾抹抹的。何姨也凑过来说道,可不,一天傲得不得了,跟谁也不吱个声,了不起着呢。方叔也过来说,是,跟她真没个沟通,财务是一个整体,哪能这么工作呢……

    兰姨几天都没来,我也好多天无事可干,陈姨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五十五章 原来失去是这种感觉

    我跟母亲说我不去了,整天坐在那什么事也没有,在哪坐着还不行。

    苏旭在信上说他寄了一张照片给我。我心里又是一惊,我可从来没想要过他的照片,如果他真是跟我想像中的有出入是不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本来我们就没什么必要见面,还看什么照片,那种感觉一定怪怪的,我还是希望像以前那样保持距离的好。

    但是,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很高很胖,或是又瘦又小,是有一种亲切感,让人一看就似曾相识,还是麻子脸,一看就恶心。但我绝不会像英爱那样,知道人家长得丑,就马上断决来往的,必竟我们是非常纯洁的朋友关系,转念一想,英爱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很多时候,我们感受告诉我们:一个熟悉的人,一个陌生的面孔,想把二者合一,就像自己得了精神分裂。

    下雨了。

    下雨的时候,我想起最多是还是杨滨,我总记得他最后走时的那个情景,满眼的憔悴,推着破旧的自行车,穿着那件很旧磨得很破的运动鞋,还有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那是让人心痛的感觉……

    没有杨滨的日子是空虚的,是苍白的,我不再觉得自己是灰姑娘,也不再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拥有神奇的玻璃鞋,他走以后,反而让我成了这个世界多余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我竟浑然不知。

    邻居要搬家,母亲很伤感,住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说走就走,生活一下子寂寞起来,母亲整天除了唉声叹气,就跑到别人家里说着老邻居的好处,细数过去日子曾受过的种种恩惠。原来人人都一样,只是我们平时未曾察觉,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依靠某个环境或是那么几个人而活一辈子的,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无论是你爱的,还是你恨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是平凡,那么微不足道,可是一旦有一天他们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我们就会像迷路的孩子一样的无助和无奈,快乐与痛苦是彼此带给对方的,缺一不可。

    听说他们买了大房子,母亲知道更是难过,感吧人家似乎找到世外桃源,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仍然生活在社会底层,还在为生活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打拼。临走时邻居送给我们一只荷兰猪,其实不像猪,更像耗子,可是我家养不起它,它吃大米、苹果、梨、还有萝卜,每天都要换样,而且一天要不停的吃,母亲说要送给三姑的儿子健儿。我反对,因为我不喜欢三姑,三姑那人很势利,向来看不起我们,但是三姑的家境较富裕,这是我们无法比拟的,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她最适合。

    看着可怜的小荷兰猪要送给别人,心中也有不舍。拿走的那天,暗自伤心了好久。

    早上睡不着觉,我和母亲一起来到三姑家。三姑家离我家不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几分钟,但是我少去。这天正好是周日,三姑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屋里懒洋洋的走出来,本来不曾看我和母亲一眼,但她看见了我手里的笼子,这才猛的惊叫起来,谁让你们把耗子来的,还把它拎进屋子里。母亲忙在一旁陪笑,说,这不是耗子,是荷兰猪……没等母亲把话说完。三姑马上站起来,快把它拎出去,别带这玩意,我平时最怕耗子,什么猪不猪的,其实就是换个名,一个玩意儿。我站在一旁,眼皮一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妈,咱走吧。

    母亲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你们是不是有啥事啊,说吧,三姑坐在沙发上,把头向后一仰,是不是小姝的学费又不够了。

    不是。母亲忙说,然后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事。

    三姑面色稍缓和了一些,啊,那小姝她爸干啥呢,还整天打麻将呢,能不能赢点啊,你没事多劝劝他,他毕竟不像我们这些有个正式工作的,到老了也有保障的,能混就混了,他不是下岗了吗……

    我又伸手在背后捅了一下母亲,我不愿听三姑讲话。母亲会意。

    没什么事,我跟小姝就是路过,就进来看看,也不知道你在睡觉,没别的事,你再回屋睡会吧,我们走了。母亲忙说。

    啊,这就走啊。三姑听到这句话这才来了精神,站了起来,说话也有劲儿了,咋不吃饭呢,都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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