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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第 150 章

作者:詩梵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8:12
    金晶华神色一怔,嫣然一笑拔剑出招。

    

    她哪里是湘王对手,湘王手中长矛一抖,金晶华虎口疼痛难耐,手中的剑跟着掉落马下,湘王欲要点了她穴道,那金晶华突然滚落马下,扬起一把沙子撒过来。

    

    湘王挥掌运气驱散沙子,却觉心头一震,恍然见云儿跌坐在地上,捂着手腕似嗔似恼地瞧着自己,不由大是心疼,多日来满腹相思,再顾不得什么,急忙翻身下马,将云儿扶起来,云儿朝他一笑,娇滴滴道:“我们走罢,手好痛。”

    

    湘王心中欢喜,牵了马缰道:“好,我们走罢。”他正要牵云儿的手,忽听耳旁一声顿喝:“王爷,小心!”却是李远。

    

    湘王内力深厚,定力非比寻常,被人一喝登时灵台清明过来,见金晶华的剑已到了心口,已无可避,当下略一闪身,肩头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李远赶到赶前,挥出宝刀喝道:“不要脸的妖女,看刀!”

    

    金晶华自知不是此二人对手,且自己的障眼法已被看破,不宜再战,便慌忙抽身回逃。金鞭王早见湘王受伤,今日又已连折几员大将,久战无益,便急忙命人鸣鼓收兵。

    

    湘王回营来,肩头鲜血直流,剑伤甚深,胡太医忙将他扶入帐内查看伤口,幸而剑上无毒,但七日之内,湘王的臂膀却是动弹不得。

    

    上官文竹因陌上桑被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李远安慰道:“匈奴人怕是要留着邀功,一时之间性命倒无忧。”文竹愁道:“那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法术,为何陌大哥他们方才便似着了魔一般?”

    众人都望向湘王,湘王脸上一热,道:“也不知那妖女使的是何法,方才我与她交战,忽然看见云儿跌在地上。我想陌上桑他们也该是突然出现幻觉。那妖女怕是用了迷药之物。此药无色无味随风传扬,让人迷幻。”

    众人议论许久,都不曾听闻有此药物,一旁的胡太医忽然道:“下官曾经在一本民间草本中看到一个药方,好象是用采自天山的迷魂草之花与婴粟花汁混合,再与传说中的白鹿之角、白鹿之血研成粉,无色无味,见风飘散,一丈以内,人若吸入,不论你武功再高,便是内力登峰造极,也必会陷入幻境,不知身处天上人间。因纯种白鹿极为罕见,还必须是出生不满三天的幼鹿,下官还当此药必是哄人的。”

    众人询问可有解方,胡太医摇头道:“无有解药,但此药配制极难,光那迷魂草四十年才开一次花,还需在晨露未干之时采摘,相必那匈奴妖女手中的药也不多,我们只有等那药用完。”

    

    众人道:“若要硬拼,我方定然吃亏,莫若智取,可将她那迷魂药盗出,或潜入匈奴营中除掉此女。”

    刘二胡的两位老伙计被擒,正在急噪,一听此计,立刻自告奋勇今夜前去,上官文竹救人心切,也大为赞同,金鞭王又遣李远和马青同去,申时出发。

    黑暗中,一人在树林里蛰伏了许久,待月色昏暗下来,林中又闪进来一条黑影,他学着秃鹰的叫声,一面警惕地四下里张望。三声叫过,林子里蛰伏的人也回应了三声,从灌木丛中跳出来道:“怎地现下才来?”那黑影哼一声,嘲讽道:“今日打了胜仗,你军大败,会有何事,不过哭丧罢了!”

    先前那人有些恼怒地冷笑道:“那倒未必,今晚他们便要去……”话音出口,树林里忽然又扑出来五条黑影,这两人惊惧之下急忙各自逃去。

    但这几人武功修为极高,此二人眨眼间竟被围在圈子里,两人大惊,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指望逃出去。那些黑影乍一见他们使出的招数似是震惊,忍不住低声喝道:“好身手!”

    先前蛰伏在林子里的人身手极好,竟然趁对方惊讶的空挡飞身破出圈子,林子里几人大是着急,却追不上,只好将余下那人捉住,拖出树林。

    却见湘王立在林子外,脚下还躺着一人,正是方才逃逸之人。刘二胡蹲下来拍拍那厮大笑:“你小子,还想逃!”

    原来湘王守在林外,那厮一出来,便迎面遇上几道浑厚的罡气,正是湘王所发,他身形已老,躲避不得,穴道立时被罡气隔空打穴封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众人悄悄将这两人拖入元帅帐内,也不惊动营中其他人。刘二胡等人自去探匈奴大营,留下湘王审理奸细。

    此二人脸上面罩袄被揭去,其中一个是匈奴人,一脸傲慢,另一个自是军中的汉人,他竟然外通匈奴!

    湘王仔细瞧了瞧,并不是前几日在营外放信鸽之人。

    这细作自被揭了面罩,便闭目养神,默默不语,湘王也不着急,只悠然道:“江湖上传闻,怪客飞侠张汝正乃是义薄云天、扶贫济弱的好汉!说出来谁人信,堂堂的张大侠竟然勾结匈奴?”

    那细作身上一颤,睁开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嘶哑着嗓子凄凉道:“没想到我用蒿草毁了容貌,竟还被认出来,都说湘王身居庙堂,名震江湖,果然不假。”

    湘王道:“张大侠谦虚了,你飞出树林的那一式‘云中飞燕’,世人谁不知乃是张汝正张大侠的独门绝技,不然,凭着竹林三贤在,江湖上有几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张汝正凄苦地闭了闭眼,低声道:“王爷要问什么,我都知道。可是怪客飞侠已经死了,我只是个苟且偷生的无耻之徒罢了。王爷要问的事,张汝正一百个愿意回答,可是……张汝正已经死了,死了……所以我什么也不能说,”“但是,”张汝正忽然怒睁双眼,扯住湘王的衣襟悲愤地道“希望王爷有朝一日,能把他拖出来,千刀万剐!我,我……张汝正九泉之下也会瞑目!”

    他嗑然倒地,湘王一惊,急忙探他脉息,眼见七窍流血,死状与前次在新郑之人皆同,冯秋雨曾说那些江湖豪客都是极为不甘地咬破齿间□□自尽。

    一旁的金鞭王目瞪口呆,湘王把前次之事说了一遍,嗟叹连连道:“这操控他的人怕是拿什么要挟了张汝正,好好一个侠客竟落得如此田地!”

    金鞭王也唏嘘不已,更是怀疑那门主到底是何人,心下隐隐翻弄起各地番王的脾性来。

    那匈奴人原是不屑,但见方才那人死状极为可怖,血流七窍,心下便惊怕,急惶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只别叫我吃那□□!我只是听命每三日来一次林中与这人碰面,刺探你们的军务。听说汉人里有个门主与我家王爷结为同盟,别的我便真的不知了!”

    湘王与金鞭王对视一眼,心道果真是他。这门主的势力已经伸到了匈奴,看来,的确是有人,想改换江山……湘王忽然想起营里还有一个奸细,若还不见张汝正,只怕要起疑心。当下匆忙禀告了金鞭王,急急忙忙去找那厮。

    一顶营帐里,几个休息的士兵蹲在帐中吃饭,忽然帘子一掀,竟是本朝湘王进来。众人大吃一惊,慌忙起立。

    湘王微笑道:“不妨事,大家只管吃饭,这几日,各位兄弟辛苦了,皇上和元帅特命我来营中探视,各位兄弟在军中若有何难事或是兵马粮草之事都可说来,我们现下正好休整,养兵蓄锐,过几日定大破匈奴,好早日凯旋归朝!”

    众人平日也经常见这位王爷和众将士一起在军营里溜达,是以也不拘束,七嘴八舌扯起闲话来。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湘王身边跟随的侍卫干宝忽然进帐来,禀道:“王爷,刚才皇上传话来急召您去元帅帐中议事。”

    湘王点了点头,吩咐那干宝快回自己帐里去拿文书,干宝应了急忙奔去。

    湘王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起身,岂料旁边人无意间压住了他衣角,湘王起得急不曾发现,竟被绊得直朝前面歪过去,臂膀撞到正烧得滚沸的热水壶,正是为剑所伤的那处,立时痛得眼前一黑跌坐地上。

    众人慌了手脚,急忙扶住,见湘王痛得浑身直颤一头冷汗,面如白纸,那伤处又见血了,各自慌了神乱做一团,急呼脚快的祁二去叫胡太医,一人道:“这里在边哨上,有些路程,若等太医过来,王爷怕撑不住,王爷的营帐离太医处近,我等扶王爷回帐去。祁二你速去告诉胡太医。”

    湘王低声道:“这伤不妨事的,大家小心巡防,不过要烦劳这位兄才扶我回帐了。”

    祁二先自那人又叫了一人,两人小心扶着湘王回帐去。

    走了百十步,到那没人处,两人使了个眼色,各自臂上用力,湘王的两条臂膀眼看不保,两人心下得意,但内力一运,只觉湘王身上脉息涌动,不但没有断臂,反而似无底洞般,深厚的   内力绵绵不绝将两人的双掌吸附在他臂上动弹不得。

    两人顿时慌神,此时只听几声大喝,阿诺王、周辛和干宝从黑地里扑出来,两人暗道一声不好,再被困着,两人只有等着被那几人束手就擒的份,当下急忙运起十成内力拼死攻向湘王,要弄个鱼死网破。

    湘王察觉他二人意图,忽骤然收手,身子一晃飘出丈外,那里似是受伤的样子?他二人手中一滑,发觉湘王人已不在,但现时招法已老,二人又近在咫尺,竟眼睁睁互相击在对方身上。他二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这一掌各集了十成内力,自然承受不住,登时“哇”地一声吐出血来,倒在地上。

    周辛和干宝各自按住一个,阿诺王听出湘王内息有些重,便问道:“湘王你这伤如何了?”

    湘王皱眉调了调息,道:“不碍事。”忽地想起那门主门下的规矩,急忙道:“快封住他们穴道!”话音刚落,那二人已气绝倒地,周辛和干宝急得探脉息,哪里还有气,但这见得面目扭曲,揭去那□□,之间容貌被毁,再加上七窍出血,甚是可怖。

    阿诺王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惊疑道:“这,这……”

    湘王长叹一声,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此二人乃是那门主门下。那门主行事毒辣,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使得他门下之人宁可惨死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干宝把前一阵子查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原来最近江湖中有好些响当当的人物一夜之间全家老小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些人无缘无故身亡,不见踪迹。就像封家堡堡主封震,突然暴亡,但据马青暗中查访,堡中遗孀连带儿女似并无悲痛之意,只怕那些毁容的蒙面人中,便有一个是封家堡堡主。

    阿诺王问即便要为那门主效力,又何故要装死,周辛在一旁接道:“这是因为,我们汉人都讲究一个名声,武林中人尤甚。我是习武之人,知道名号最是习武之人看重的。为利倒不说了,许多成名的人物把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可能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那门主手里,借此要挟,让江湖中人为他卖命。而那些江湖大侠宁可假死后既保住了名声,又可为门主卖命,而且毁了容,从此后江湖上再没人认出他们。”

    湘王点头道:“正是,这些人因为种种顾虑,也不会开口吐露半个字,就像张汝正。”

    周辛面色一变,颤声道:“王爷,你说什么?张汝正,也,也是……”

    湘王望了他一眼,黯然点头。周辛颓然坐地,哆嗦道:“恩师不是早已经死了吗?一年前就过世了的……那时我还在沧州为恩师守灵,不可能,不可能的,恩师他不是这种人……”

    周辛是武榜三甲之一,身手很是不错,原来是从师张汝正。

    湘王顿了顿,有些不忍地道:“他一个时辰前服毒自尽,尸身还在胡太医那里……临死前,他说,他不是自愿……”

    周辛一下怔住,发懵地看地上面目狰狞的两具尸首。

    湘王回帐去,那伤处已经裂开,血染了一片,又被烫伤,胡太医换了药,再三嘱咐不可再妄动,最好莫下床走动,以免摆动伤口。干宝看见刚扎好止血的伤处又裂成这样,只急得跺脚,好生嘟囔了一番。湘王也不理他,任他唠叨。

    顷刻,隐约听见周辛与胡太医说话,干宝一怔,道:“我去和周参将说,还是莫看他师父的尸身为好。”

    湘王却摇摇头,干宝道:“那般渗人的死状,只怕周辛更受刺激。”湘王不语,良久才道:“那是他的恩师……”

    干宝愣住,紧接着便听见压抑的呜咽声。

    张汝正,在江湖上是人人称赞的大侠,为人仗义,受他恩惠之人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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