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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

作者:千岁忧
更新时间:2018-03-11 09:00:00
乎想将胸中无奈郁结之气全部叹出来,还是没克制住自己,将她紧紧抱住,只一下便赶快松开,拍拍她道:“快去安歇吧,看来你最近真的很闷,才会跟沈诚去做这些危险的事,若是闷得慌,来找二哥,好吗?”

    凤尘晓正大感不自在,闻言装作无事赶快进房歇息,梧桐等人并未发觉自家小姐夜奔出府,都在沉沉地睡着。

    夜有轻寒,她没有点灯,习惯性地站在窗前想心事,不知他们离开后,郡马府里会乱成什么样子,楚月本来便已不妥,她孱弱的身体,那些血水,自己的出现不过使她更觉求生无望,。

    今晚本是去看戏,岂知她也是戏中人之一,报仇这回事,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不知不觉已是天亮,梧桐撑起勉力起身,却发现头疼欲裂,来到内房看到小姐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犹记得小姐刚从外面回府的时候,便是这样,在窗前一站便是半日。

    “小姐怎地起身了,奴婢还未去服侍您穿衣起床呢。”忙拿来外衣,替她披上,又站到一边等她示下。

    “不用了,梧桐,你来时是为何而来,还记吗?”她拿下外衣,并不觉得冷,忽然有心情和梧桐说上两句话。

    “奴婢记得,可是来了天锦,奴婢这份心倒又淡了。”

    “这是为何?”她倒是看得开,凤尘晓觉得自己跟她一比,太过执念,报仇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要,不报仇是不是真的会一生不安。

    “说了您别笑,我是听了一尘大师的精妙佛法才顿悟的,人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电亦如露,应作如是观。”

    凤尘晓心中刚生起的一丝迷茫,被一尘这一句似偈非偈的话语给驱散的干干净净,他说的不过是空话而已,便已骗得众多善男信女痴迷不已。

    “荒唐!我问你,大哥以前在天锦有过心上人?”

    “是的小姐,听说是敛情阁的头牌阿姑。”

    凤尘晓吃惊到合不拢嘴,居然是这样的人物,真真让人意想不到。想那凤栖臣自持身份,又以凤家当家人自居,恪尽职守,断不会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自毁名声,他昨日眼中的伤痛,怕又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伤了。

    凤家别院甚大,凤尘晓所居又在别院后面,照理清静无比。可就在此时,离这里不远的园子里却阵阵喧哗,她坐在妆台前由着梧桐替她梳妆,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立马想起昨晚她戴上面具的样子,那才是她的真正面目,这张脸虽然绝美,可却不是她的,无端起了厌恶之心,抬手“啪”地一声合上镜台,伏案大口大口喘息不已,挥挥让屋里丫鬟出去,梧桐退下时,凤尘晓交待她去看看外面是何人喧哗。

    半晌梧桐回返禀道:“这两日因为暮公子的缘故,天锦城中叫得上名号的都急着与大公子相交,前院来人太多,已有些往后园来了。”

    “这关暮公子何事?”她听了有些上火,一夜未睡,此刻精神有些不济,实听不得那些噪音。

    梧桐见她并不展颜,不由嗫嚅:“这个奴婢不知,想来是要讨好凤家吧。”

    讨好凤家能有何好处?她想不明白。

    “都是些什么人来后面了?”

    “奴婢只认得二位凤小姐在其中,其他的并不认识。”

    原来凤采儿和凤岚汐也来了,这二人倒是要见见。

    暗思

    公主和驸马夜半过府,细查之下,怎能不发现其中古怪,躺在血泊中的明珠郡主脸面竟然是易了妆容,自是又惊又怒。楚云也识出那面具下的女子是失踪已久的楚月,再联想到明珠郡主平日怀胎后反常的举动,也得出令人伤心的可怕结论,便是真正的明珠怕早已不复存活,枉死身亡。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楚月假扮了二人疼爱的女儿,怪不得渐渐与他们疏离生分,连惯常给她瞧病的御医也换掉,原来是怕被看出破绽。而郡马左文华也昏倒在一旁,阖府无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公主和驸马急欲查清真相,左文华却一直昏迷不醒,公主央了皇兄派人暗查,皇上闻讯唏嘘不已,派人彻查此事。那楚月出血过多,腹中胎儿已死,自身太过虚弱,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可总算是清醒着,问她却只得重复一句回答:“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

    显见着了已入疯魔,只不过拖了小半日便不支丧命。

    把郡马府里的人召来一问,近日那楚月常疯疯癫癫地说见鬼之类的话,应该是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恐惧,食不下咽,难以安寝,才会导致越来越虚弱,胎死腹中。但最令人费解的便是为何会同时出事,难不成有人察觉?

    会否真如楚月所言,这世上有鬼神,他们那苦命的女儿不甘枉死,真的回来了?

    只等着左文华清醒过来,才会有最终的结果。

    这可谓大事,郡马府上下仆众被严令不得外传,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明珠郡主出事的消息还是一早遍传天锦,何况还惊动了皇上。

    凤家别院里,凤尘晓正同凤采儿两姐妹说着闲话,微风带来阵阵芬芳沁人心脾,满园奇花异草各具风姿,她无心欣赏,满心只是记挂着郡马府那厢的动静。

    不知现在是何种情形,有人发现了楚月吗,她临走时曾将面具戴回她的脸上,不过只是胡乱粘在上面,任谁一眼都能看出不对来。楚月这次算是完了,那左文华呢?些许迷香不过让他昏迷,他醒来后又如何解释楚月之事?他是坦然承认,还是打算来个抵死不认?

    凤岚汐悄悄问凤采儿:“你看尘晓她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却是为何?”

    中漫步,恰好走到一树藤花下,凤尘晓在前面深吸一口气,漫声吟道:“惆怅东园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凤采儿也看出她有心事,便猜测道:“会不是因为那个暮公子?若我将来是夫君长成他那样,我也会天天惆怅的。”

    “为什么?”凤岚汐心想,这城中女子过半数都都想有暮公子做夫君,为何要惆怅?

    “你想啊,到哪儿都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夫君,视你如无物,怎能不叫人惆怅啊。”凤采儿也有些惆怅,在南诏,虽然不乏有大胆的女子向上官示爱,可她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回到了天锦,蓦地面对陌生的习俗,而且这里的人忒多礼节,心里想什么,面上却一点不露,倒叫人有些心慌,她觉得自己快要跟凤尘晓一样惆怅了。

    凤尘晓长叹一口气,她早先还在纠结于如何报仇,不意已走到这一步,不是说铅华有毒吗,她与铅华可谓是福祸相依,何尝不是带了毒性?不,不,她没有被仇恨迷失了本性,一切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得两姐妹在身后怪言怪语说到了暮公子,她心头一颤,是啊,左文华是主谋,暮公子是行凶者,如今左文华出事,暮公子该会有所反应,那么,他定不会等着左文华出卖他,会救他?还是……干脆杀了他灭口?这些日子见到的暮公子都是温柔多情的一面,却淡了他无情对她下手的那一幕,此刻他的残忍无情又清晰起来,叫她忍不住战栗。

    凤岚汐赶前两步,笑着问道:“是不是真的?暮公子真说了若有事他一力承担如此动人的话?”

    凤尘晓脸色不变,只轻轻地道:“也许。”

    她才不稀罕,只觉得讽刺,她要他来护着?

    凤岚汐道:“暮公子采儿在上官那里听来,宫里的贵女妃娘娘本来是想让司徒初芸配给暮公子,不过皇上只听暮公子的,要娶哪家小姐全凭他自己做主。”

    司徒初芸?好遥远的名字,记得当日在莳花苑里,还有邬溶月能称得上是朋友,不知她现在如何了。今日别院来客中有一人,正是当日曾在暮府见过的邬家新主邬兰荪,远远望去,跟邬溶月还真有几分神似,怕与之是极近的亲属。

    她还未起过去相见的念头,凤采儿已对着那边招了招手,又转头对凤岚汐笑道:“他也来了呢,岚汐妹妹,你别脸红啊,呵呵。

    凤尘晓见凤岚汐一脸红晕,娇羞无比的样子,看出一些端倪,又有意向邬兰荪打听邬溶月的消息,存意结交,便吩咐下人在后园的亭子里摆下茶点,连带着请那边所有的客人过来相坐。又悄声相问,才知道凤采儿二人前些日子去那严华寺上香,回来时马车坏在半路,还是路过的邬兰荪替她们解了围,得以相识。

    凤岚汐有些尴尬,她一直以来都为凤子沂深深倾倒,如今又为别人脸红,只觉得羞愧,邬兰荪等人过来时,她只想转身离去,又被凤采儿扯住,笑嘻嘻地道:“莫不是害臊?这有什么,我在南诏时,那边异族的姑娘都很胆大,喜欢就喜欢爱就爱,看对了眼就拉手唱歌。我看邬公子很快就得向凤家提亲,正好,凤大哥在这里,能替你爹娘做主呢。”

    凤岚汐大窘:“别乱讲,你羞也不羞?我与邬公子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哪里谈得上……那个,休得胡说。”

    “这有什么,我盼着你能早些与邬公子成其好事,最好是同我一起出门,不对,还有尘晓,我看你与暮公子好事也近,也许咱们三个能同时嫁人呢。”她越说越是兴奋,直当成一件天大的好事。

    这下轮到凤尘晓色变,她先是想到了左文华,又想到了徐文藻,如今她又跟暮公子拉在一起,真真是遇人不淑,没有一个是良人。不过还有沈诚,呵,沈诚,想起他竟然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又有些习惯地自惭,她总不太记得自己已是美女这件事。并且沈诚虽说是自愿卷入到她的仇怨之中,自己并未提出要求,可总难免有利用他的嫌疑。一直都不愿利用这张容颜,可还是不知不觉用到,甚至有时面对暮公子的时候,用的更多。若沈诚只是看重皮相才如此帮她,那多无趣。

    亭子不大,满座了今日来访的人客,而这些又大都是与凤家有生意来往的天锦本地商贾子女,各自与相熟谈天说地。

    凤采儿照例在听人家讲八卦,听她旁边那位小姐神秘兮兮地道:“听说了没?”

    凤采儿暗道:看你这样我当然是没有听说。

    便还是凑前一点,认真地问:“何事?”

    “昨晚上郡马府出事了,知道明珠郡主吗?”

    凤采儿想了想,问:“是那位吗?就是快要产生的了那个……听说很丑?”

    她记起曾见过一面,不过郡马府会出什么事,明珠郡主生了?

    “对,就是她,听说昨天晚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明珠郡主不行了,郡马不知为何被皇上派人看管起来,唉,可怜的左大人。”

    “太……让人想不通了,难道是因为郡主生孩子出了事,错都怪到郡马身上?”

    “谁知道呢,天家威严,我等又岂能猜测上意,左大人命苦啊。”

    往日都是赴别家的会,凤栖臣忙得不着家,凤尘晓成了主人倒开始不太习惯起来。她一夜未睡,此刻倦意上来,撑着头听那小姐讲闲话,此刻已经说到了燕府要将燕离许与京中太守之子,极有可能成就一段佳话。

    其间曾几次想问邬兰荪那邬溶月现在何处,过得如何,又没有借口问起,因无法解释如可会识得邬家小姐。想想她那时最大的愿望,便是与心爱之人踏马游历天下,她是家中独女,最厌烦的就是家中长辈逼迫入宫。也许现在她已经嫁为人妇,算一算,邬溶月今年确不可能再待字闺中。

    眼瞅着邬兰荪翩翩美少年之相,却想着邬溶月之貌,不觉对他颇为留意。还是忍不住向他打听道:“邬公子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邬兰荪一愣,怎地问起他家中情况,这位凤小姐问的好不突兀。凤岚汐低垂了头,以为凤尘晓是在替她打算。

    只听那邬兰荪持礼答道:“兰荪是过继到父母膝下,尚有一姐,前年已入了宫。”

    原来邬溶月还是没有逃脱家中长辈安排的命运,早在前年便已入了宫去。

    急切

    凤尘晓期待着郡马府事发能让暮公子有所反应,甚至在等待中变得焦虑,失却淡然的心境。左文华已然清醒,却对假郡主以及当晚的事一概推说并不知情,这并说不过去,公主与驸马心疼女儿,已认定他与楚月互通害死明珠。可他平日功夫做的好,在外声誉极清,这般死不认罪,又拿不出证据,倒叫皇上一时拿他无法,只得先拘管着。

    暮公子一如往常,进宫,上朝,离花朝盛典之日越来越近,他需得负责内城宫中各处商家的花楼布置。近日城中大小宴席聚会都了许多,全为着皇上在朝会中大力弘扬佛门道义,各地报来的政务均来不及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看得皇上头痛欲死,只顾虔心向佛,朝事处理悉数交给几位大臣与暮公子负责,好几日他都得宿在内城不得归家,即使有了空闲,也只往严华寺,虽然他与郡马早先交好,却对左文华出事并无反应,连看望也不曾,还有闲情给凤府下贴子,邀凤尘晓后日出游,去处却是天锦东的佛门之地严华寺,他终于还是听从了一尘的劝告,带她去严华寺一行。

    凤尘晓听得要去严华寺,眉心一跳,这个当口,见那一尘妥还是不妥?她为自己肩上的铅华印记担忧,每次一见那个诡异的和尚都会有反应,不知是好是坏。

    凤栖臣近日对她颇为宽容,见她犹豫,便道:“不愿意去便不去,呆会儿跟大哥到咱们凤家准备的花楼那里去瞧瞧,现在还是是初形,就在那东宫外面。说起来凤氏还有一族亲入宫做了妃子,虽不甚得宠,但总是自家人,几时有机会得见上一见。”

    “是,大哥。”她听得宫妃一词,想起了邬溶月,皇舅舅年岁不小,可怜的溶月,那般年轻美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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