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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

作者:夏之梦
更新时间:2018-03-11 12:00:00
:“你怎么来了?师父呢?”江雪这才放下心来,道:“师父没来,只有我自己。”原来早晨楚夜走后,她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便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她这些时间跟着华飞烟学艺,轻功已大有长进,楚夜又担心着唐风的安危,并没有觉察到她的跟踪。到了山下,游人稀少,为了不被他发现,她便在山门口等着。一直过了良久,也不见他下山,她担心至极,便一路找来,正看到这个对峙的场面。她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故意先把无心和白天宇抬了出来,果然帮了楚夜的大忙。

    唐风也已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迷惑的道:“怎么针筒里还有一套毒针?莫非里面不是装三套,而是四套么?”楚夜道:“确实是装三套不假,只是成刚杀他的两个仇人时只用了一套毒针。”唐风奇怪的道:“一套?难道他有一个仇人不是死在毒针下的?”楚夜道:“他的两个仇人确实都是死在这个毒针下的。”唐风更加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夜微笑:“因为他的那两个仇人那时正在一起喝酒,所以他只用了一套毒针就把二人同时杀死了,但因为事隔多年,后人都以为这个针筒已用过了两次,其实只用过一次而已。”唐风愣了半晌,忽然叹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过你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看你刚才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还以为那针筒真的是空的呢。”

    楚夜道:“好了,有话回去说吧。”唐风轻轻点头,眼光扫过倒在地上的柳依依,不禁现出痛苦之色,喃喃的道:“我竟然亲手杀了她。”柳依依中了他一刀,本已伤势极重,又挨了楚夜一掌,早已气息全无,纷乱的长发散落在苍白的面颊上,甚是凄凉。楚夜道:“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唐风已无力行走,被楚夜背着下山了。至于柳依依和众大汉的尸体,自有衙门里的人来处理。

    四十八  水寇

    唐风并没有大碍,楚夜帮他打通了被封的经脉,又将养了三、四天便恢复如初了。只是想起柳依依的死,仍是郁郁寡欢,虽然她作恶多端,但她毕竟是他真心爱过的第一个女人,说一点不伤心那是假的。

    见已无别的事,无心、白天宇和华飞烟也告辞而去,三人结伴又游山玩水去了。

    楚清音又忙了起来,媒婆每天出出进进,张罗着唐风的婚事。唐风不胜其烦,因为柳依依的缘故,自己也比较心虚,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暗暗叹气。

    转眼已到了正月底,楚夜准备带着新婚妻子回自己的家。楚清音依依不舍,千叮万嘱,一直送出好远,才怏怏而回。

    二月天气,江南已是春暖花开,杨柳吐绿。两人并不急着赶路,新婚燕尔,一路上游山玩水,耳鬓厮磨,轻怜蜜爱、春光无限。

    这天到了河南境内,江雪忽然想去看看黄河,于是二人取道开封,租了艘船逆流而上。

    船并不是很大,但非常坚固结实,两个船夫也身体强壮、经验丰富。船上准备了米粮和蔬菜,可以自己开伙做饭,楚夜偶尔也会从河中抓几条鱼,或蒸或烤,当真是其乐无穷。

    这天,二人又像往常一样坐在甲板上欣赏两岸的风光,江雪哼着小曲蹲在碳炉旁烤着楚夜捉上来的鱼,一边用枝毛刷往鱼身上刷着作料一边不时的翻动着。初生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那专注的神情可爱又妩媚。

    楚夜懒洋洋的斜靠在坐垫上,看着她灵巧的动作,忍不住笑道:“你的鱼越烤越好了!”江雪侧过脸微微一笑,又回过头去专心的做事。

    他凑了过去,道:“我发现你比以前漂亮了许多。”江雪送了个白眼给他:“我以前难道很丑么?”楚夜笑道:“你以前虽不丑,但现在更美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她有些奇怪:“为什么?”看到他嘴角的坏笑,脸蓦地红了:“哼!又没正形!”楚夜一本正经的道:“你别乱想啊,我的意思是说,近朱者赤,你跟我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变得漂亮了。”江雪忍不住想笑,扁了扁嘴道:“你不就是想说你长得帅么?”做了个鬼脸:“男人长得好看很了不起么?”楚夜笑道:“总比丑八怪要好得多吧?”她翻翻白眼:“人之美丑贵在于心,象那个柳依依,虽然美若天仙,可杀起人来就象切萝卜,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楚夜叹了口气:“可惜了表哥的一片真情。”

    鱼已渐渐烤透,香气四溢,楚夜抽了抽鼻子,赞道:“好香!”伸手环住她的腰:“你不光越来越漂亮,还越来越像女人了。”江雪佯怒道:“你再取笑我,就不给你吃了!”楚夜轻笑:“好好,我不说话总行了吧?”随即又小声道:“这么凶,我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江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后悔了?不过已经晚了。”一副货已出门概不退换的神情。楚夜笑道:“楚某人做事从不后悔,我还要跟你一起过八十个年呢。”江雪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活八十年?那恐怕连路都要走不动了,我不求活那么久,只要能象你师父和华前辈那样不离不弃就好。”楚夜道:“这还不容易?”忽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天跟师父他们说了什么?怎么三人都是副怪怪的表情?”江雪疑惑的道:“哪天啊?”楚夜道:“就是师父走的前一天,我过去的时候只听到无心师父说:‘你这小妮子又出馊主意!’”

    江雪想了起来,笑道:“我只是劝他们搬到一起住,毕竟都年纪大了,这样也好有个照应,还省得总是跑来跑去的麻烦。”楚夜道:“搬到一起?这样也不错,师父怎么说?”江雪道:“白师父说:‘这个主意不错,烟儿,你和无心就搬到我的逍遥谷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下棋、聊天了。’”

    她学白天宇说话的口气,竟然惟妙惟肖,楚夜心中好笑,问道:“无心师父呢?”江雪道:“无心师父说:‘为什么是我们搬到你的逍遥谷,而不是你搬到我那里去呢?’”楚夜叹气道:“他们二人一天不吵架也不行,华前辈的意思呢?”江雪道:“华前辈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楚夜侧头想了想,忽然笑了:“看来他们不久就会搬到一起了。”江雪奇怪的道:“你怎么知道?”楚夜道:“华前辈不说话,就表示她也赞同,而我的两位师父为了她是赴汤蹈火什么都肯做的,何况只是搬个家而已。”江雪也来了兴致:“你猜他们会搬到哪边?”楚夜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华前辈的桃花谷了。”江雪吐吐舌头:“就你聪明!”

    举起手中的鱼:“烤好了,快吃吧。”楚夜微笑,接过来从中间分开:“你辛苦了,这一半是奖你的。”咬了一口,忽然皱起眉:“怎么这么咸啊?”江雪有点不相信:“咸?不会吧?”也尝了一块,马上吐了出来,想了想叫起来:“糟了,我把盐当成糖了!”楚夜的脸上浮起促侠的笑:“刚夸了你,又犯粗心大意的毛病了。”江雪白他一眼:“还不是怪你?老是跟人家说话,弄得人家注意力不集中,才放错了。”楚夜苦笑:“又是我的错?”江雪面露得意之色:“千万别跟女人争论对错,这个至理名言都不懂?”楚夜叹气:“受教了!”

    江雪一笑,忽然道:“快看!”楚夜抬头,只见一艘快船顺流而来,船头立着七八个大汉,手里的钢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她微微皱眉,道:“这些人拿刀动枪的,不会是强盗吧?”楚夜不以为然:“光天化日之下,强盗不会这么大胆吧?”江雪道:“那也说不定。”

    说话之间那快船已到近前,就在两船交汇之际,突然一排驽箭从对面射过来,楚夜一惊,拉着江雪纵身闪过,那两个船夫却没能避开,中箭落入水中,转眼便消失了。

    小船失去了控制,一时间在水面上直打转,江雪吓得失声尖叫,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

    楚夜眉头一皱,左手揽住她的纤腰,纵身一跃,已稳稳的站在了对面的船上。那小船打着转撞到旁边的石壁上,立刻破了一个大洞,旋转着沉下去了。

    快船上的大汉一愣,喝道:“原来是会家子!不过别管你是哪路神仙,遇到我们黄河群鬼,也得乖乖的把财物交出来,否则就送你们去河底喂王八!”

    楚夜怒极,冷冷的道:“银子大爷多的是,你自己过来拿吧!”那大汉叫道:“好小子,还挺横的哪!弟兄们,上啊!”众人齐声叫嚷,挥舞着钢刀冲了过来。

    楚夜如何将这些水寇放在眼里?三拳两脚便打得他们连滚带爬,纷纷跃入水中逃命。

    回头看见江雪面色苍白,正抓着船舷呕吐,忙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样?”江雪喘着气道:“这鬼船,晃得我头晕。”楚夜笑道:“是谁说要坐船的?”江雪翻了翻白眼:“以后打死我也不坐这见鬼的东西了!”刚想站起,却觉船身一晃,又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忽听船底传来“咚咚”的声音,楚夜大吃一惊:“不好,他们在凿船!”江雪大骇,颤声道:“怎么办?我可不会水啊!”话音未落,“咔”的一声,脚下已是四分五裂,二人登时双双落水。那几个大汉拍手大笑,举刀围拢过来。

    江雪是典型的旱鸭子,一到水中惊慌至极,张口欲叫,却连连喝了好几口水,手脚乱舞,身体却向下沉去。楚夜忙一把提起她,顺手塞给她块船板:“抱着别放手!”一掌拍出,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大汉飞了出去。

    又挥掌击伤两名大汉,却突觉脚上一紧,已被人拉着向下沉去。他屏住呼吸,一掌拍下,一股挟着内力的水流击出,顿觉脚上一松,轻轻一蹬重新浮上水面,喘了口气,再一回头,却发现江雪不见了。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环视四周,不仅江雪,连那些大汉也没有了,水面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些破碎的船板飘飘荡荡。他急得发狂,一边大声呼叫,一边来回寻找。他武功虽高,水性却是平平,一个浪头打来,连呛了几口水,忙伸手抓住旁边的一块木板。

    来来回回不知找了多久,嗓子也叫得嘶哑了,不要说活人,连尸体也没有见着一个,却已累得筋疲力尽、全身酸软。二月的天气,河水还是冰冷刺骨,他的手脚已冻得麻木。只好抱着木板随波逐流,并借机稍稍休息一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只觉头脑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模糊起来,往自己额上一探,竟是热得烫手,不由暗叫不妙,甩了甩头,想集中精神,却怎么也遏制不住浓浓的睡意。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看到前面是闪烁的灯火,还有人的叫嚷声。

    四十九 身世

    这是一栋极其奢华的大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下人们进进出出,忙而不乱,一切都井然有序。

    在一间装饰的雅致华丽的卧室里,江雪正坐在雕花软榻上,看着面前哭得一塌糊涂的贵妇人,不禁目瞪口呆。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紧紧搂着自己的双手,向后缩到墙角,这才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夫人,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

    那贵妇人本已止住了哭声,听到这句话又流开了眼泪:“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认错的,你腰上那葫芦形的胎记就是证据!”扑上前来搂住她,“心肝宝贝”的又哭了起来。

    江雪无可奈何,只好任由她哭了个够,这才小心的问道:“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贵妇人愣了一下,拍拍自己胸口:“我真是高兴糊涂了,忘了把其中的原委告诉你,难怪你不认妈了。”擦了擦眼睛,道:“说起来也是十九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还不满周岁,妈带你去外婆家,谁知在路上遇到仇人的劫杀。妈不是他们的对手,又怕伤了你,便把你藏到个山洞里,准备和他们以死相拼。当时妈受了伤,眼看就要没命了,幸好你爹爹赶到打跑了他们。妈急忙到山洞中找你,却发现你已不知去向。”说到这里眼泪又涌了出来:“妈都要疯了,这十九年来一直在找来,天可怜见,我的女儿又回来了!”

    江雪怀疑的道:“单凭这个胎记你就能断定我是你的女儿?”贵妇人肯定的道:“你长得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没错的。”

    江雪狐疑的打量着她,只见她大概有五十岁左右,满头的珠翠,衣饰华贵,身体已经有些微微发福,因为保养得当,肌肤依然光滑细腻,白嫩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相貌虽不如何美丽,却也端庄高贵。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自己跟她有何相似之处。

    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只记得落水之后,本来抱着块木板看楚夜御敌的,却忽然被人拉入水中,再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贵妇人道:“说来也巧,你二哥昨天从洛阳回来,刚下船就见黄河群鬼中的赵老三扛着一个大包袱鬼鬼祟祟的,便过去查问,谁知那家伙丢下包袱就跑了,打开一看,包袱里就是你。”搂紧了她,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妈能再见到你,这也是天意啊!”

    她有些呆了,自己脱险了,那楚夜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以他的武功,那些水寇自然奈何不得他,但滔滔黄河中和陆地上不同,水火无情,他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他找不到自己,也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反手抓住那贵妇人:“你们可曾看见一个年轻男子?高高的,长得很好看。”贵妇人想了想,道:“没听仲平说过啊,他是谁啊?你的朋友么?”江雪道:“他是我的丈夫。”贵妇人一愣:“你已经嫁人了?”叹了口气:“我的女儿已是大人了。”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别着急,我马上派人去找。”问清了楚夜的相貌,立即命人传下话去。

    忽听侍女道:“二公子来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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