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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

作者:周郎
更新时间:2018-03-12 15:00:00
后,就偷偷溜出了客栈。掩着鼻子往镇外跑,一面跑一面干噎。

    偏偏黑明也是个喜欢“喝早酒”的人,巴东三刚跑到镇外,黑明就追上来了:

    “东三,鬼鬼祟祟干什么去?”

    巴东三苦着脸,大口大口喘着气,半晌才道:“憋了一夜没动窝,还不赶紧出来透口气?”

    黑明嘿嘿笑了起来。

    巴东三脸红了,顿足道:“真是做什么都瞒不了你!”

    关啸不知何时也冒了出来:“也瞒不了我!”

    巴东三苦笑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发现了那个秘密的?”

    关啸微笑道:“我们本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秘密。既然现在你已沉不住气先说出来了,我们只好洗耳恭听了。”

    巴东三看看黑明,黑明也微笑,笑得很得意:“你小子经不住诈哟!”

    巴东三愣了半晌,才叹道:“我彻底服你们了,你们是我爹,是我爷爷!”

    他转身朝远处一家孤零零的农舍走了过去:“你们都小心点,莫让人家先发现了我们。”

    他们七绕八绕,悄悄走近了那家农舍。农舍里静悄悄的,好像里面的人还没起床。

    他们分王面跳墙进院,三个人都抢着奔向放在地下的鸽笼。

    鸽笼空空如也。

    巴东三跺脚大骂起来:‘“他妈的!又扑了个空!”

    黑明和关啸已踢开门,冲进了正屋里。

    屋里地上躺着一个黑衣少年,眼睛虽闭着眼皮却还在不住轻颤。

    关啸抢上一步,拍了拍少年的脸颊,笑道:“喂,别装了,我们知道你没死。”

    少年睁开眼睛,愤怒而又无奈地瞪着他们。

    关啸解开他被封的哑穴,笑道:“我知道你和你们洞主一定关系不错,我们不敢得罪贵洞主,只要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放你走。如果你老弟不肯,我们也不勉强。”

    少年半晌才叹道:“好。不过请先解开我所有被封的穴道,再给我一柄剑、一匹快马,等我上了马再回答问题。”

    这要求实在太过份了,巴东三已忍不住要揍他了。

    黑明和关啸居然都点头答应了,而且很快就找来了一匹快马,一柄利剑。

    少年执剑上马,沉声道:“请问吧!”

    关啸道:“谁点了你的穴道?”

    “柳晖。”

    “他问了你什么?”

    “他问我昨天傍晚信鸽送来了什么消息。”

    “你说了没有?”

    “说了。”

    “是什么消息?”

    “黄州府城南。郭记竹器铺。”

    “就这十个字。”

    “不错。”

    “你可以走了。”

    他们居然真的就放那少年走了。他们好像都是说话算话的英雄人物。

    但那少年策马跑了不到二十丈,忽然间一个筋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战赤壁

    “建安十三年,曹操自江陵追刘备,备求救于孙权,权将周瑜请兵三万拒之。瑜部将黄盖建议以斗舰载荻柴,先以书诈降。时东南风起,盖以十舰著前,余船继进,去二里许,同时火发。火烈风猛,烧尽北船,操军大败,石壁皆赤。…・・”

    赤壁之战的故事,天下不知道的人可还真不多。就算是山野之民,大字不识一个的,也能把当年赤壁如何鏖兵的故事说得活灵活现。走州窜县、穿村过寨的说书人,谁不会说几段曹操曹孟德,谁不会说几段周瑜周公谨?

    三国的故事既已深入人心,人们怎么能不游赤壁?怎么能不凭吊一番被江涛淘尽的千古英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赤壁之战,毕竟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时间一长,古战场的遗迹就不太好找了。

    就说赤壁吧,赤壁究竟在哪里,说法就不一样。

    一说蒲析县西北的乌林,与赤壁相对,乃周谕破曹公之地。

    持这一说的人,气都不是很盛。原因很简单――这一说法虽然切实有据。无奈北宋时出了个大文豪苏武苏东坡。

    这位名垂千古的苏学士谪居在黄州,做了个与他的学识才能都不相称的团练副使。这位苏学士虽一向说自己旷达,但当时心情不好是可想而知的。

    心情不好的苏学士当然要寄情山水,于是他就对黄州的赤壁情有独钟,写下了一首千古绝唱《水调歌头・赤壁怀古》犹嫌意犹未尽,又连着写了两篇名动天下的游赤壁赋,就是《前赤壁赋》与《后赤壁赋》。

    在苏学士来说是发万古之幽情,对世人来说,麻烦就大了――一提起赤壁,大家都认为是黄州赤壁;一想起游览赤壁,抢先就奔黄州去。

    连高欢虽在“逃难”之际,也忍不住要游一游黄州赤壁。

    高欢和贞贞是六月底抵达黄州的。本来他们还想再往南逃一点,但一到黄州,高欢就忍不住要留下来了。

    原因同样也很简单――黄州一带,景物绝佳不说,更有许多古人遗迹流风,所谓“亦足以称快世俗”也,更何况“光、黄间多异人,往往佯狂垢污,不可得而见”呢。

    卜居黄州,自然先要找个吃饭的行当。好在高欢在汴梁逃跑时,带了不少珠宝银票,按“中隐隐于市”的说法,买下了离定慧院不太远的一家竹器店,卖起了竹器来。

    竹器店的生意,自有前任东家留下来的几个伙计照看。于是高欢和贞贞就有时间去浏览胜迹,凭吊古人了。

    东坡居士之“雪堂、”“临皋亭”、“快哉亭”等等胜迹,―一览遍;东坡居土的弟弟苏辙所言之“曹孟德、孙仲谋所睥睨,周瑜、陆逊之所驰骛”的长州之滨、故城之墟,自然不可不看;定慧院也去过了,只不过为东坡居士所激赏的那株海棠早已不在了。

    至于赤壁,自然是非游不可。不过,高欢要等到“七月即望”之际再去,仔细体会一下“前赤壁赋”的意境。

    今天已是七月十三,今夜泛舟赤壁,正是时候。否则到七月十四、十五时,月虽更好,无奈已是“鬼节”,谁肯替你驾舟?

    今夜很好的月亮。今夜的风也非常可爱。

    淡淡的清风,融融的明月,“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当此风此月、此情此景,无怪乎苏学士会有“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叹了。

    可惜没有酒,也没有萧。

    高欢扣舷而歌:“桂棹兮兰浆,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歌声苍凉而悠扬,在江流的呜咽中越发显得凄清哀怨。

    当他唱第二遍的时候,远处竟有洞箫相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看来赤壁之下,还有追慕古先贤的雅人,还有悲歌感慨的知音啊!

    高欢忍不住动容,长身而起,想发声相邀,但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他没有忘记燕市高歌的教训,他现在仍在流亡之中,他不想暴露自己。

    东山下一条小舟吱吱呀呀荡了过来,舟上有人朗声道:“前面扣舷而歌者何人?”

    高欢不得不扬声答道:“唐突先贤一俗人耳!”

    那人笑道:“先生何必太谦。莫非嫌在下洞箫嘈杂,扰君清兴不成?”

    高欢在心里叹气。

    “雅人”最怕的就是碰见另一个“雅人”,惺惺相惜,是雅人们的通病。俞伯牙和钟子期岂非就是这么认识的?

    看起来这位吹洞箫者是一定要过来见见他这位扣舷而歌者了。既然如此,他也不敢轻拂别人一番美意。

    毕竟,相见即是有缘,而同游于赤壁之下,箫韵和歌,岂非更是有缘?

    小舟摇近,高欢已看清了舟中吹箫人和摇浆的舟子。

    舟子自然是道地的黄州船家,这高欢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他看不出吹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在清风中飘动,如玉树临风。那人金冠束发,相貌俊逸,看样子是个不仅有钱,而且有才的人。

    这世上有钱的人大多相貌粗俗,有才的人大多衣饰寒酸。像这位既有钱又有才,而且有貌的人,天下的确不多见。

    高欢忍不住对那位吹箫人产生了好感。

    他起身拱手道:“尊驾雅兴不浅。”

    吹箫人还礼道:“在下来得唐突,先生莫怪罪。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依在下想来,先生必有为难之事。”

    高欢谈谈道:“既游赤壁,怎可不忆及坡公之前赤壁赋?既然能歌,何不扣舷而歌‘桂棹’之句?尊驾未免想得太多了罢?”

    吹箫人微笑道:“在下复性慕容,单名一个飘字,不知……”

    高欢一怔,旋即冷冷道:“慕容飘?”

    吹箫人微笑道:“正是在下。”

    “慕容世家的大公子慕容飘?”

    “不错。”慕容飘叹道:“只不过在下早已被逐出了家门,如今已是浪迹四海、无牵无挂的浪子。”

    高欢道:“浪迹四海或许是实,无牵无挂只怕未必。”

    慕容飘叹道:“我知道高君还是在记恨我。燕京市上,高君引吭高歌之际,在下认出了高君的本来面目,致使高君遭受颠沛流离之苦。现在想来,不禁汗颜。”

    高欢森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慕容飘苦笑道:“完完全全是邂逅,确确实实是不期而遇。”

    高欢道:“是吗?”

    慕容飘道:“确实如此。”

    高欢冷笑道:“天下如此之大,慕容公子竟然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邂逅高某,岂非有点奇怪?”

    慕容飘坐下,微笑道:“高君何必有先人之见呢?信与不信,但凭高君。当此月白风清之夜,高君何不坐下一叙?”

    高欢坐下,冷冷道:“请讲。”

    慕容飘道:“高君怎么亲自驾舟,独游赤壁?尊夫人怎么没来?”

    高欢道:“她身体不适。”。

    “哦――我记得那年在天山……”

    高欢断喝道:“往口!”

    慕容飘忙拱手道:“高君恕罪,在下绝对没有恶意,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既然高君不愿叙旧,在下不提如何?”

    高欢强抑着怒气,冷冷哼了一声:“如此甚好!”

    慕容飘叹道:“我知道高君一定是在怀疑我的目的。”

    “哼!”

    “当然,高君这么想,情有可原。”慕容飘苦笑道,“因为我一直到本月九日,还在为玄铁奔波。”

    高欢不语。

    慕容飘道:“你想必也听说过,我慕容飘也曾犯过一次奸杀案,也因此而被逐出了家门。关于这件事,我不愿多说,因为我自信我是无辜的,我相信真相终究会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我之所以要争夺玄铁,也是为了洗清身上的污迹,还我一个清白。”

    高欢冷道:“这倒真是奇闻。至少我就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何关系。”

    慕容飘叹道:“玄铁是武林重宝,得玄铁者必然可以称霸一世、”

    “这道理只怕不通。”高欢淡淡道:“玄铁再贵重,也不过是块铁而已,就算铸成了宝刀宝剑,也不过就是宝刀宝剑而已,虽较寻常刀锋利,但若说据其可以称霸武林,那只怕是痴心妄想。”

    慕容飘道:“你这是达人智者的想法。但江湖上、武林中多的不是达人智者,而是迂夫莽汉。他们只知道以力伏人,以杀戮来获得名望和财富,以及权势。”

    高欢只有承认。

    慕容飘道:“倘若我取得了玄铁,我就可以以其为酬金,悬赏擒拿陷害我的那些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重回家门。”

    高欢忍不住问道:“你不知道是谁设局陷害你?”

    慕容飘缓缓道:“我知道。”

    高欢道:“既然知道,何须悬赏?依慕害公子的武学,难道还怕捉不住他们?”

    慕容飘摇摇头,苦笑道:“我只知道设局的人是谁,但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哪些人?”

    “那些目击我‘强奸杀人’的证人、杀人的真凶、被杀的女人,以及引我入局的人。”

    “那些人你都认识?”

    “一个也不认识。”

    “你后来也没有再遇见过他们?”

    “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但惭愧得很,我一个也没有找到。”

    高欢忽然问道:“那你何不直接找设局之人?”

    慕容飘摇了摇头。

    月光下,他脸上现出种凄苦和无奈的神情。

    高欢不再问下去了。他已不用再问,就能猜到设局之人是谁。

    “夺嫡”一向是古往今来的热门话题,皇家从未断过,民间又何尝不是?

    为了权势,为了财富,亲情有时候竟会变成某些人的心病,手足有时候竟会变成必须杀之而后快的人。

    这是不是人类的耻辱和悲哀呢?

    良久,慕容飘才展颜微笑道:“幸好,我已放弃了争夺玄铁的企图,我也完全放弃了重归家门的妄想。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隐居,与林泉为伴,以云霞为友,担风袖月,做个清闲自在的散人。”

    高欢改容拱手道:“慕容公子肯作如是想,的确令人肃然起敬。”

    慕容飘还礼,道:“七月九日夜,枫香驿发生了场惊天动地的血战,不知高君可有耳闻?”

    高欢道:“没听人说过。”

    慕容飘叹道:“血战最初是由铁剑堡发动的,目的是为了格杀李殿军,夺取玄铁。但李殿军狡诈多智,杀他不成,反殃及许多无辜的百姓,枫香驿几乎已变成一座死镇。许多大门派的好手也都卷入了冲突,死伤累累,满地都是死尸血迹,惨不忍睹啊!”

    高欢也不禁惨然:“为了一块玄铁,竟然闹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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