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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3-12 15:00:00
绪经常处于不满状态的苏真婵,居然满面笑容迎接他,这让冠耘有几分错愕,但错愕只有一下,他随即明白,她有事央求他。

    冠耘不动声色,等她主动提起。

    果然,她挨到他身边,勾住他的手臂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们之间会出现好消息?诡异!

    “有事?”

    “当然有事,告诉你,你要当爸爸!”苏真婵羞红脸颊,笑盈盈望池。

    “我?妈妈是谁?”

    “你在开玩笑啊!妈妈不是我还有谁?难不成你在外面包养二奶?我看你也没那等本事,光应付我,你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这是苏真婵对冠耘的评论。结婚多年,他不碰她,也没正眼看过哪个女人,连那个夜里,喝下加了药的牛奶也不见反应,除开性无能,她找不到其它合理解释。

    “我不知道我们几时有过亲密关系。”他讥讽。

    “哦,你想赖,我们回台湾的那天晚上啊!你都忘记自己多热情了,要不是你那天表现良好,我老早飞到台北要求爸妈,我要离婚了。”

    她说得杏眉含笑。这下子可好,孩子找到父亲,她的婚外情可以继续,另一方面又能稳坐姜夫人位置,享受奢华生活,她真佩服自己的聪明。

    吊起眉,冠耘懂了,他想起初回台湾隔天,发现她睡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事情在瞬间全串成答案。

    从上飞机,苏真婵吵闹,吵着要在最快的时间回美国,冠耘告诉她不可能,这回他们要留在台湾半年以上,这个答案让她脸色铁青。但一到晚上,苏真婵态度大逆转,她穿起性感睡衣,娴淑地倒杯牛奶给他,硬缠着他喝下去。

    认真想想,也是可悲,结婚五年,她居然不晓得,虽然他开牧场,却是个打死不碰牛奶的怪人。

    于是,他进浴室将牛奶倒掉,没融化的白色颗粒留在盥洗盆,当时他没仔细注意,只以为牛奶品质有问题,现在,真相大白……原来……

    冠耘微笑,事情比他预计的更容易。“我不记得了。”

    苏真婵误解他的微笑,以为他愿意认下这笔。“对啊,事后你睡得像头猪。”

    停止脚步,冠耘决定不再和她周旋,既然她把剪刀送到他手边,他再不顺势剪去他们的婚姻,未免对不起自己。

    面对她,冠耘出奇冷静。

    “那杯牛奶我并没有喝掉,所以在里面加的料不在我的肚子里,至于“的”孩子,我不知道父亲是谁,Peter,Scott,还是Sam?说实话,我并不感兴趣,但我不会容许妻子送绿帽给我戴,所以,自己考虑清楚,是要主动提出离婚,我付给两千万赡养费?还是我提出通奸,诉讼离婚?”

    “你、你说我……不,你没证据。”苏真婵挺起胸,不认输。

    怎会搞成这结局?计画得好好的事情,万无一失啊!肯定是他在虚张声势。

    “要证据?人证物证,我多到可以集结成书,不拿出来,是看在我们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下午我的弟弟妹妹会到牧场来,在那之前我希望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我将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你不可能有证据。”苏真婵不敢相信,自己会输在最后关头。

    “认为两千万,可以买到几个和有染的男人出面作证?还有,下次和男人幽会,最好选择在客房部,不要贪求刺激,很多牧场都会架设监视摄影机。”话说完,他掉头走开,留下手足无措的苏真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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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真婵是任性,但她快刀斩乱麻的行事作风也让冠耘激赏!没有哭哭啼啼、没有烦人的低姿态哀求,主动找律师、签下离婚协议书,省略了他许多麻烦。

    然后,他集合弟弟、妹妹,弟媳、妹婿,他以最平静的口吻陈述和小书、文沛铃之间的恩怨误解,他在他们面前放下自尊,剖析自己的感情,最后,他说――我要重新赢得小书。

    这回,他得到支持,尤其是“傅太太”和“傅先生”的支持。

    回到台北,他等在按摩中心门前,四点,小书准时拿起她的手杖,出门接儿子,浅浅的笑意挂起,难怪所有人都认为失明的小书比看得见的小书来得幸福,趋向前,冠耘向她打声招呼。

    “嗨,姜小书。”

    突如其来的男音让她吓一大跳,但不超过半秒,她回过神,笑着向他打招呼:“你好,小说家先生。”

    “我比较喜欢“故事先生”这个称呼。”没错,他是崭新的故事先生,不是那个可恨到令人咬牙的姜冠耘。

    “好吧,故事先生,你的工作进行得怎样?”

    愉快的语气、愉快的表情,眼前的小书和他认知中的那位有段差距,虽然微笑的眉头,衔着淡淡哀愁,但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替她抹去愁眉。

    “不是太顺利。”

    “我早说过,我的故事不是个好题材。”

    小书曾幻想,像这样子,轻轻松松和“他”聊天,天南地北,有目的的、没目的的乱聊,聊着聊着,聊出见章感情。

    “问题不在故事本身,在于。”小题没说错,即使失去视力,她仍然美丽得吸引所有男人的注意。

    “我困扰了你?”

    “对,我想了一整夜,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个漂亮女人,那个明眼男人会分辨不出,值得爱怜。谈谈儿子的父亲好吗?”

    这句话中带着责备,他在怪自己,恨自己眼明心盲。

    要谈吗?和人分享有“他”的记忆?很生疏的经验。

    “说吧,用故事困扰一个男人,是很缺乏道德的行径。”冠耘催促她。

    他的说法引出小书的笑声,深吸气,她决定满足故事先生的好奇。

    “他有一个妻子,聪明、勇敢、大方,在许多方面,她都是比我更好的选择。”

    想起苏真婵,小书心涩。他们好吗?孩子很多个了吧?是不是个个都像纪耕那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聪明、勇敢、大方?如果以这为条件挑选妻子,他应该去追求陈文茜。”

    他的说法让小书捧腹。

    “你说得对,我欣赏她,她是个值得佩服的女人。”小书附和。

    “要不要我把陈文茜的资料寄给他,让他两相比较,重新作选择?”他嘲弄自己。

    “可是,他爱他的妻子啊!”

    “为什么这么认为?”

    “这是他弟弟妹妹的说法,之前,我并不认同,以为那是商业联烟,没有太多爱情成分,我想只要死守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看见我、爱上我,告诉我,他将选择我当携手对象,可是后来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我错了,他是爱她的。”

    “从哪里发现这件事?”

    他爱苏真婵?真是荒谬的观察力!

    “他包容她,不管她做得对或错,也不管她冤枉人冤枉得多过分。”

    小书的回答教他无言以对。的确,为了欺负小书,他包容苏真婵包容到过火。

    “想,会不会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错误,回头找?”一个突发奇想,冠耘问她。

    “不可能,他是个自尊心强烈的男人,何况,是我对不起他在先。”

    他……是不会回头的,就算知道错误,他也要把自尊摆在最高位置,对他,在离开牧场之前,小书已把奢望尽数砍除。

    “对不起他?”

    这句话冠耘难以理解,仔细回想,在两人相处的那段中,只有他负她、欠她,她从未亏待过他。

    “曾经,我的母亲欺骗他,害他受伤很重。”这个伤在他心中,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吧!

    “那又不关的事。”首度,冠耘亲口承认,她和文沛铃是两个相异个体。

    “不,相关的,我是我母亲的女儿,我身上有母亲的遗传基因,他不信任我是很自然的事情。”小书说。

    事过境迁,再回想,冠耘发觉当年,自己的迁怒是过分了!

    “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刚和他在一起时,我问过他,说我想要一个孩子可不可以,他一口气回绝,告诉我,他不要我的孩子……”

    再提陈年旧事,心口微微犯痛,深吸气,他们似乎交浅言深了。

    “我们可以不要再提过去吗?”

    “没问题,反正的旧故事结束,未来,是我们的新故事开始。”

    “你……什么意思?”小书退两步,表情添上几分警戒。

    “我打算追求。”冠耘实说。

    “不。”小书和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不?未婚、我独身,追求爱情是很自然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要爱情。”她脸色凝肃,俨然不能被入侵。

    “是说,我们的故事开始,我以为对我有意。”他玩笑说话,想松懈她的紧张。

    “那只是随口说说……不代表任何意义。”小书急急澄清。

    “为什么?不想再来一段故事?”

    “我的故事已经结束,未来,我的生命中只剩下另一个故事。”

    “哪一个?”

    “姜母教子。”

    “只当母亲?这个角色未免枯乏!还年轻,投入另一段爱情才是正确选择。”冠耘鼓吹她重新开始。

    “不,我当母亲当得很快乐。”她坚持。

    “为什么,除非还爱他?”

    冠耘的问题让她陷入沉默,没错,她爱他,从未后悔间断过。

    “我猜对了?”冠耘试探。

    根本不用猜,她的脸是张白纸,清清楚楚载上心事。

    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是感动或是心疼?在他那样待她之后,她仍然选择爱他,自始至终从未变更感情,她的爱,是不懂转移的磐石。

    冠耘想拥住她,向她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

    “是世界上最蠢的笨蛋。”

    他的评语让小书轻笑出声。

    “你该付钱给小题。”

    “什么?”她的话让冠耘惊疑,她认出傅太太是小题了?那她是否也认出自己?

    “小题是他最小的妹妹,她常常用这句话骂我,也劝我趁早离开他,你盗用了小题的专利权,该付费给她。”

    “为什么不听她的劝告?”

    “当时,所有为我好的人,都认为我该离开,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

    谈起“他”,她的表情转而柔和,爱他的心未曾更动。

    “不知道。”

    “在我十六岁那年,他和我的母亲谈恋爱,我躲在衣柜里,从门缝中偷窥他的身影、倾听他的声音,尚且不懂得爱情,他已是我最崇拜的男人,敬他、爱他,只要能待在有他的地方,能踩在他踩过的土地,我就觉得幸福。”

    再度,她的痴情、她的恋慕,融化他的心。姜冠耘,你何德何能,能拥有她的深情?

    “现在呢?再也不能待在有他的地方,踩不着他踩过的土地,为什么还不肯停止爱他?”

    “可是,他在我这里,没有褪色过。”

    手贴在心窝,当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她的心便清清晰晰地刻划起他的身影、他的浓眉、他直挺的鼻子、他那张她要抬高头才能张望的脸,怎能忘情呵?

    “的爱情很蠢!”

    “我承认。”

    “聪明的女人会选择放手遗忘。”

    “可惜我是笨蛋。”

    “的笨会让你失去很多好机会!”

    “有他,我不需要任何机会。”

    “问题是,从来没拥有过他。”

    冠耘赌气小书的说法,虽然她口中的“他”是自己,可他也不免对自己吃醋,凭什么一个不重视她的他,获得她全部爱情;而努力为未来创造故事的他,却得不到她的用心?

    “我不在乎,只要我爱他,他就不会从我的故事里消失,在思念来敲门的夜里,起身为他祈祷时,我幸福;在想念他的泪水,化成一杯杯苦涩咖啡时,我幸福;在春风吹散离愁,将他的身影清晰时,我幸福。这样的我,拥有的他还算少吗?”

    “一个虚无缥缈的他,一个活生生站在眼前的我,你居然不考虑我?这将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损失。”

    “是啊,错过你这么好的男人,我实在很糟糕,可是,弱水三千,我的胃只容得下一瓢,怎么办呢?”

    “训练食量罗,总有一天,我要吞得下第二个男人。”

    “别白费心力了,我要去接儿子。”儿子也是“他”的故事延续。

    “我陪你。”

    “不!”

    “拒绝无效。”

    “我痛恨强势的男人。”

    “别告诉我,你的他温柔斯文。”

    温柔斯文?他和这四个字完全搭不上边,小书摇头笑开。

    “走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试试看,接受我这个故事不是太困难。”冠耘扶起她,往幼稚园方向走。

    “在你的故事中,写下友情是我最大尺度。”她坚持壁垒分明。

    “好啦、好啦,随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女人的唠叨真叫人受不了。”

    一来一往问,冠耘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和小书一样轻松惬意,原来,只要放下不必要的偏见仇视,他们是可以相处得很好的两个人。

    而且,聊天是一种可以被训练的行为,你看,不过短短几次交锋,他就能和她说得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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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耕和冠耘沟通无障碍,走到哪里两人老子、小子乱叫。要不是他的性格开朗、要不是他的儒雅温柔,和往昔有太多不同,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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