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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8-03-15 03:00:00
,死伤殆尽。

    有备攻无备,不啻狂风吹落叶。

    伊尔根觉罗阿林毕竟是一勇之夫,看到前面奔腾跳纵的张家全,眼都红了,不管自己的部属死活如何,是否跟来,迫不及待地怒吼如雷,奋力狂追。

    六个人中,有三人携有弓箭,但在山林中奔逐,无法发挥满人的骑射绝技,即使有机会发射,也奈何不了窜走如飞闪挪如雷的张家全。

    一阵好追,先后越过三座山头。

    伊尔根觉罗阿林约六名箭手,只剩下三个了。

    四比一,张家全仍居劣势。

    降下一处山鞍,张家全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四人狂奔而下,正感诧异,身形未稳,便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暴吼,随即劲矢破空声入耳“呃……”最后一名箭手向前一仆,背上鹰翎人目。

    伊尔根觉罗阿林转身面向强敌,感到心向下沉。二十涉外张家全屹立如天神,而他的部属除了身旁的两个之外,已经没有第三个人了。

    “鼠辈奴才!”他怒吼:“来决一死战。”

    他当然不敢贸然冲上,用肉身去迎箭。

    三人列阵,三把刀结成阵势。

    张家全停了一声,丢掉弓,也解箭壶扔至三丈外,钢刀出鞘,大踏步而进。

    气氛一紧,伊尔根觉罗阿林三个人的气势尤为凌厉,跃然欲动,已达到临界点。

    刚举步进入八尺范围,一声怒吼,三个人同时挥刀进攻,刀山以狂绝伦的声,一一汇聚气涌如山,任何人也挡不住这三刀齐下的雷霆一击。

    “迅雷……”传出张家全震耳的雷吼,钢刀斜掠,刀光从右侧的刀山几微空隙中掠出,刀气迸发中人影乍隐乍现,到了右方那位勇土的左侧背,条然静止。

    右方那位勇土呃了一声,冲进三步身形一晃,再踉跄了两步,左肋下血涌肠流,向前然仆倒。

    伊尔根觉罗阿林来不及策应,大旋身招发大地盘龙,火杂杂贴地狂卷而出。

    刀飞人腾,后空翻夭矫如龙,张家全出其不意从对方的上空倒飞而过,刀光激旋而落。

    “疾风!”他的吼声在刀光迸发时传出,锋刃光临原从左方进击的勇士顶门。

    先是迅雷,现在是疾风,每一击皆狂猛精奇,出刀部位把握得恰到好处,让对方无法反击,更无法自救,神乎其神,真有迅雷疾风似的无比强烈威力,决不浪费丝毫劲道,一击即中。

    勇士的刀挡错了方位,相差不足三寸。三寸,死亡约三寸。刀光疾落,自右肩入左肩出,上半身一至,突然跌落,内脏一迸,下半身才挫倒。

    第三次条然静止,血腥刺鼻。

    这时,伊尔根觉罗阿林刚转过身来,同伴已被劈分两段,来不及抢救了。

    张家全刀势一收,立即旋身。

    “电耀……”他长吼,吼声震天,刀光划出一道令人目眩神移的灼灼电虹,光临对方的身前。

    这是他主动攻击的聚力杀着,石破天惊。

    “铮铮!”伊尔根觉罗阿林连挥两刀,总算半接半闪化解了这雷霆一击,被震出丈外,再运返三步斜掠八尺,险之又险地从死神的指缝中逃出来了。

    张家全跟踪逼进的方向也因此而折偏,未能及时抢攻第二刀,格斗的经验确比张家全丰富,可惜刀法与劲道都差了一大截。

    但仍然难以摆脱张家全的紧迫钉人身法,稳下马步,张家全已到了八尺外,乃势已罩住了他。

    “我要与瓜尔佳索翁科罗决斗。”张家全声色俱厉:“他在那里?”

    化外人对决斗兴趣浓厚,对表现个人英雄主义从不人后。

    如果用汉人逼供的方法逼问,成功的机会不大,勇士宁可决斗而死,绝不曾往胁迫下低头。

    “他追鬼谷老人和小孩去了。”伊尔根觉罗阿林果然上当:“在怀庆府。你,你不配找他,你是什么东西配和他决斗!呸!”

    “我要以一斗二,他,和他的妹妹瓜尔佳尼楚和。”张家全继续放饵:“你能告诉他们,说我等他们吗!”

    “不能,我管不了他们的事,他兄妹一起走了。你,比瓜尔佳尼楚和只强一分半分,决斗你一定死。”

    “我一定要找他们,要他们死。”

    “还有我阻止你,你也追不上他们了。”

    “老二纳拉费扬古呢?在不在府城!我也要找他。”

    “你更不配找纳拉费扬古,本来他要找你,可是你像老鼠一样躲,找不到你。现在他也一起走了……”“现在,该你死了……”张家全叫。

    语音摇曳,张家全扑上了。

    “霆击!”两个字像暴雷,刀下也似暴雷,劲发也如暴雷,攻势之猛烈更似暴雷。

    没有感情,没有怜悯,没有意识,刀挥出只有一个目标:杀死对方。这时候,人性已经隐去,兽性抬头,与野兽并无多少不同。

    千万年来,人最终的目的似乎只有诉之于刀,过去如此,现在也如此,以后也会如此。

    所以那些带了刀的人,一定自以为高人一等,因为刀可以不需理性便可达到目的。

    “铮!”封住了一刀。

    刀光反折,好快,有如电光一闪,掠过踉跄后退,站立不牢的伊尔根觉罗阿林收不回的右腿。

    “铮!”挫倒的伊尔根觉罗阿林,拼全力架住了第三刀急袭,仰面震倒了。

    “啊……”长啸震天,张家全冲上挥出第四刀。

    雁翎刀双手上抬,但劲道已是强弩之末。

    “铮!”钢刀疾落,雁翎刀下沉,而钢刀的锋尖,首先劈入伊尔根觉罗阿林的胸口。

    张家全虎跳而起,然后鱼龙反跃,倒翻出丈外。

    “嗷……”伊尔根觉罗阿林发出最后一声怪叫,开始挣扎,胸膛已被劈开,护身甲在钢刀下分裂,有如摧枯拉朽。

    擦一声响,张家全收刀入鞘,最后瞥了伊尔根觉罗阿林一眼,上前抬起雁翎刀,插在对方的身旁,跪下一腿抱拳行了一次军礼,呼出一口长气,大踏步走了。

    一个可敬的敌人,值得他行礼。

    伊尔根觉罗阿林是英雄,也曾向杨姑娘、飞虹剑客、八方刀,致最高的英雄敬礼。

    英雄是悲剧性的人物,世间真正成功的英雄没有几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悲壮地离开人间。

    张家全一点也没感到兴奋,仅仅为了证实燕山三剑客的身分,他杀了三十六个人。

    在它的敌人中,最不该死的应该是伊尔根觉罗阿林;一个忠实执行命令的军人,本身没有罪。

    相反地,他忧心忡忡。

    燕山三剑客确是海山兄妹,和姓费的年轻人。这三个人,已南下追捕鬼谷老人与六合小王子。

    老天爷,鬼谷老人往南方走,南方,仍在烽火连天,朱家皇朝的孤臣孽子们,仍在为救亡图存浴血苦战。往南,该从开封渡河南下,至少也该从郑州渡河,怎么鬼撞墙似的,跑到怀庆来了?

    也许,他们想从孟津到河南府,西出潼关人陕,走栈道入川吧?

    四川日下也在奋战中。

    不管怎样,他必须及时伸出援手,不管力是否能逮。

    国破家亡,他所能替朱家皇朝做的事,恐怕也只有这一点点了;为大明存血脉,如此而已。

    南关外小河旁,被茅屋中酒香四溢。

    张家全带来了一大包菜肴,一高梁烧。

    花子张三李四,也弄来一条烤好了的狗腿。

    三个人席地而坐,兴高采烈大吃大喝。

    “老弟,你的皇帝不差饿兵,办法真不错。”张三口沫横飞地说:“十两银子,那店伙眼珠都快突出眶外了,几乎连他娘的狗屁倒性事全抖出来啦!把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加油加醋全说出来了。”

    “不能加油加醋,三哥。”张家全笑笑喝了半碗酒,他的酒量大得惊人:“我要知道实在的情形。别卖关子,说啦!”

    “分三批走的。”张三说:“有一批人住在鸿宾客栈,一批人借住在南大街的老栈房,彼此不相往来,见面装作不相识,其实是一窝的蛇鼠。冯堡主一批走在最后,共有十六个人,不多。”

    “他的女儿黑牡丹在不在?”

    “在,好像无精打采,也像惊惶失措。”张三的话粗得很:“偷汉子的女人,被捉奸在床之后,就是那种表情,那副德性。听店伙说,以往这女杀手趾高气扬,神气得很,不是这种鬼样子的。”

    “天杀的士”张家全也粗俗地骂:“五行堡在平定州摩天岭,该往北走潞城,为何往南走?”

    “南走可以下河南,可以到处作案呀!”

    “他不作案,做汉奸,三哥。”张家全说:“他娘的混蛋!不死心。”

    “什么不死心?”

    “继续做汉奸呀!可能是卖身投靠,身不由己,去他娘的!两位,敬你们一碗酒。”

    家全一口乾了一大碗酒:“小弟也要离开了。”

    “你往何处去?”张三喝了酒问。

    “往去处丢。乡关一别,相见无期;四海飘零,天涯梦断。三哥,四哥,小弟去了。”

    他投碗而起,脚下踉跄冲出柴门外。

    健马向南,又同南,风尘仆仆向南赶。

    泽州,太行山区最南一座城。

    那时,泽州还没有升为府,人口死剩十分之一,三座城门每天进出的旅客并不多,过往的旅客身分像貌,很难逃过有心人的耳目。

    尹香君姑娘住进东关的凤台老店,店侧不远便是景忠桥,很好找。

    凤台老店的店东,叫太行彪令狐彪,算得上晋南第一霸,住进他的店,等于是打了保票,蛇神牛鬼休想动旅客一根汗毛。

    他不但在东关有店,在南关也开设了一家晋南车行,位于晋南第一桥左首不远处的大街上。

    因此,他是江湖行业中的第一把手。

    尹姑娘一落店,这位晋南第一霸就直了眼。

    怎么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娇娘!他娘的一定是狐仙光临了他这家店,真是全店生辉。

    假使谁把太行彪看成大好人,那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但他对投店的旅客,确是从不转任何坏念头,兔子不吃窝边草,当然窝里的草更不吃啦三更初,店堂约二楼密室,位于东主的练功房右首。

    太行彪店务繁忙,有时须在店中坐镇,伸展手脚练功不辍,为了方便,所以将练功房设在楼上。

    他约三位手下大将军全来了,他们是地理鬼程龙、铁金刚余虎、赤练蛇郝英。一个是包打听;一个是打手;一个是诡计多端的师爷。

    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

    有四个臭皮匠,那还了得?真可以在泽州闹翻天。

    灯火明亮,砌了一壶茶,四个臭皮匠开始出计谋,商量谋害人的勾当。

    “包在兄弟身上。”赤练蛇拍胸膛保证:“他们明天要是不就道,弄些人吵吵闹闹,他们自会结账换店。

    在半路上制造机会,挤散那两个长随,女的还能跑得掉?要是明天他们就道南下,那就交给老二去办。”

    “没问题。”老三铁金刚也拍拍胸膛:“兄弟准备几个人,安排绊马索,来硬的。两个长随小事一件,不是兄弟吹牛,一手一个就就可以轻易送他们见阎王……”话吹得够响亮,话未完灯火摇摇,密室门不知何时悄然而开,微风飒然,室中多了一个人。

    四双大牛眼,瞪得像灯笼一样大,张口结舌,像是四个白痴呆瓜。

    一身白,俏丽如仙,尹姑娘笑吟吟地莲步轻移,同桌旁接近,满室幽香,中人欲醉。

    “四位爷!”她的嗓音俏甜极了,四个土霸真有如聆仙乐的感觉:“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好人。”

    这四个大好人,正在计画如何才能把她弄到手快活快活。

    “小姑娘,你……你你……”太行彪指指密室门,那门本来是上了闩的:“你是怎么进……进来的!”

    “令狐东主,你真健忘。”姑娘就站在他身旁:“你不是向他们说我美如天仙吗?我本来就是仙,仙,房门那能阻挡我呀!是不是?”

    美丽,大胆,谈吐大方,可把四个土鞘弄糊涂了,一时真不敢有所举动。

    “你……”太行彪还没会过意来,笨头笨脑傻呼呼地问:“你到底是……是狐还……还是仙?”

    “当然是个啦!不然怎么知道你们四位爷,鬼鬼祟祟在密室阴谋计算我?”

    下首坐着瞪着大牛眼的铁金刚,巨灵似的身材相当吓人。这家伙粗壮笨拙的外表骗了许多人,都以为他一定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浑人,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不但聪明机警,而且反应够快。

    一听口气不对,这位金刚立起反应,铁柱似的巨手一件,急抓姑娘的腰间绣带。

    “劈啪!”耳光声清脆震耳。

    “哎……”铁金刚双手捂住脸,狂叫着仰面使倒,按着大概想起后倒怎能捂着脸?也许是反应的本能恢复了,后脑将撞及楼板时,双手后伸撑住了。

    双颊立即泛白、变红,口中溢血,可能有大牙断了。

    “所以我想,不如先来。”姑娘的笑容丝毫不变,似乎刚才并没发生任何事,她也没有揍人:“免得你们多费心,撵我离店会有损凤台老店的声望;派人搬弄绊马索,可能恰好碰上办案的公爷,那会杀头的。”

    她这两掌,把四个土霸打醒了。

    不等铁金刚爬起,老二地理鬼隔桌伸手虚空一点,指风疾射四尺外的姑娘胸口七坎穴,出手相当够功力。

    姑娘纤手微抬,袭来的指风一而散。按着扣指一弹,一无劲风二无气流波动。

    地理鬼感到左耳一震,伸手急摸,摸了一手血,原来耳轮穿透了一个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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