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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梨陌
更新时间:2018-03-15 18:00:00
南区朝阳明山,银色的跑车宛如划开夜幕的闪电,急速奔驰。一路上,她只听见乐离愤怒而困惑的自言自语:“他从来没有还手――她从来没有还过手啊!那个该死的笨蛋!wωw奇Qìsuucòm网为什么突然还手!”

    进了乐家,很快被带到玄麟的房里。偌大的房间,陌生的面孔来来去去,每一个声音到压得低低的,是怕被人听见。

    “血已经止住了……不过,外伤不是最严重的,我们怕的是脑部有血块……”

    “……能不能醒来,真的很难说。看起来伤势是不严重,但是我们也见过更轻微的伤势,却演变成植物人的先例……”

    “……乐先生,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将令公子送到医院静养,毕竟他的情况不太适合留在家里……”

    他们说什么,她一点也不明白,只知道昨天还霸道的跟她约定要永远在一起的恋人现在却躺在床上,头上的扎着染血的绷带,手上挂着点滴,面色如土,气息奄奄。

    若衣,你是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她呆呆的望着熟悉的俊容,不能自己的开始哭泣。

    然后,所有的人声消失,整栋宅第像是一个人都不存在,安静的连庭院里的流水声音都可以清楚听见。

    仿佛永无止境的静默中,她开始想――什么事都不能做,她只能想――只能不停地想。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心爱的恋人,靠在床边打瞌睡的身体看起来更显娇小。

    伸出手,轻抚覆住半边脸颊的整齐头发,他的若衣,只属于他的若衣。

    “小麟。”平静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传过来。

    姐姐。穿着一身白色的洋装,似乎一整夜不曾合过眼,向来早熟的眼神在疲惫的脸上显得异常苍老,仿佛承载了太多的哀伤,再无法继续遮掩。血红的乐园鸟保持一贯的沉默,停在她的肩上,安静的梳理着华丽的毛羽。

    “姐。”像是沙砾的声音让人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喉咙。

    “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摇头示意要他别多说话,二十出头的少女开始有条不紊的陈述他的状况:“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昨天照过X光片,脑部虽然没有严重的损伤,但是可能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回弄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一下我就打电话给医生,看需不需要做更精密的检查。”

    这才发现他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果然,乐家人就算要死,也不能让他死在外面。家丑不能外扬啊。

    最后的记忆,是怒极的父亲单手抓起昂贵的梨花木座椅,朝头就砸――想必那老头现在一定后悔得要死。从法国空运来的餐桌椅是透过关系特别定做的,下完订单,要等上整整两年才能取货,更别说一整套都是用同一块原木手工制成的。砸坏了根本没的替换。就算没坏……占过儿子鲜血的椅子大概也不好拿出来招待客人吧?

    还有――他迟缓的动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他好像听到仲麒的声音?

    似乎发现他在找谁,乐颖秋摇摇头,淡淡的说:“小麒会纽约了,好像知道你不会出事。你受伤的那天,他也是这样,自己订好机票。立刻搭了晚班飞机回台湾――爸妈他们还向瞒他,根本没弄清楚……”一行清泪从女孩的眼中溢出,原本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也开始发抖。“……你伤成这样,也没有人敢让奶奶知道,要是……小麟,你不要再让姐姐担心了,好不好?听爸爸的话,选个有用的课系,就算是帮小麒的忙把……你不是老说长大以后要帮小麒管理公司的吗?”

    看着印象仲从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的姐姐,他却怪异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结了冰,无法回头。

    “我知道了,姐。”

    ※※※※※※※※※※※※※※※※※※※※※

    “我说那个死老头一定是故意的。”他不悦的摸摸剃掉的头发。“那椅子砸破我的头,然后趁机要医生借止血之名把我的头发剃掉――嫉妒儿子长得帅也不是这种做法。”

    尽管心事重重,她还是忍不住被男友负气的表情逗笑了。

    “喂喂,若衣,我是说真的。”

    努力用双手压住嘴,还是无法掩盖住笑声。

    看着终于有了笑声的恋人,男孩的眼里闪过一抹神秘的光。

    距离“那一天”,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学校已经放寒假,但高三还要到学校上几天的辅导课。就读私立校的玄麟更是每天从早到晚都要上课,跟学期中根本没有差别。

    因为要升学,学画的事停了。爸爸只是露出一贯的温吞微笑,要他考试好好加油,没再多说什么,只有她知道爸爸眼底那道叹息的阴影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少了,因为母亲的严格要求,每个星期也只能通一次电话。

    一切,都以半年后的考试为第一优先。

    “玄麟,你决定要考什么系了吗?”笑声止歇,这才想起重要的问题。

    上次见面,是两个星期以前。“从楼梯摔下来”――是对外界的说法――的玄麟头上的绷带还没有完全拆掉,也不适合到外面走动,所以是她到他家去。或许是地方敏感,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只是漫无边际的聊着学校和家里的事,完全不敢触及相关的问题。

    她知道玄麟家里对他的期待,也明白,背负着“乐”这个姓,他有他必须作的事。

    王子,是被束缚在白马上的。

    至于他们的“约定”――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之后,她已经不在意任何事情了。那个

    孩子气的“约定”,只是一个太过温柔的王子向不懂事的灰姑娘开的小玩笑,根本不能当真。

    某种程度上,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可是她却连原因是什么都弄不清楚。

    好一会儿,发现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玄麟?”

    他还是没有说哈,只是抬起头看她。

    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望着他太过专注的眼神,她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几乎不敢继续追问下去。

    “怎、怎么了?”

    “……若衣,我们走吧。”

    她不懂。“走?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都好,我不想再呆在那个家了。”他突然咬紧牙关。“为什么我连选择自己未来的自由都没有?为什么我一定要乖乖的照他们的期望去做不可?我也是人啊!为什么我不能――”似乎怕吓着她,他硬生生将接下去的话吞下。“若衣,你会跟我走吧?”

    她吓呆了,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他不是已经答应颖秋姐,要好好选一个课系念了吗?

    “玄、玄麟,你不是答应颖秋姐――”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那是缓兵之计。老头根本当没我这个儿子,反正他有仲麒就够了。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不可能再继续留在那个家。”

    他是认真的!原本就缺乏应该能力的脑袋现在更是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那学校怎么办?考试怎么办?而、而且你要想想,我们才十八岁,怎么走都走不远的!”

    “别怕,若衣。”看着惊惶失措的女孩,男孩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天无绝人之路,而且我们”已经“十八岁了。只要你肯跟我走,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可、可是玄麟――”

    男孩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若衣,你信不信我?”

    看着熟悉的帅气笑容,她只能咬住下唇,轻轻点头。

    “哪?”

    “爸爸、妈妈、弟弟、文琦、筱屏――所有安稳的温暖的回忆、平凡的日子――”

    几分钟过去,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紧了牙,拼命不让盈眶的泪水决堤,挤出一抹颤抖的微笑。“可、可是玄麟,我想要考完大学。”

    他皱起眉头,“若衣?”

    “我努力了这么久、这么久……玄麟,我知道你不能再忍受了,可是,我希望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就当作是我的任性,好吗?”

    他深深往住她,然后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声承诺:“好、好,若衣,你说什么都好。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可是,我也只有你了。”他紧紧闭起双眼,“对不起,若衣。”

    对不起、对不起、温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到他的肩上,形成冰冷的深渍。

    ――对不起。

    第六章

    PUB里,灯光绚烂,舞曲跃动,怨女旷男各自摆出撩人姿态,装裱自己的寂寞。昏暗夜里,色比酒更加醺人耳目。

    “喂喂,Beckie,你认不认识坐在那里的帅哥?”从厕所回到座位上的辣妹甲兴奋的推推同行的辣妹乙,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货色。“是不是什么新出道的偶像?我怎么觉得好眼熟?”

    “哪个?”辣妹乙媚眼斜瞟,发现朋友所指的对象。“拜托,Annie,你也未免太逊色了吧?连他们几个都不知道?前两个时报周刊上不是才做过钻石单身汉特辑吗?那几个就是里面被评为五星级的超级单身汉啊!之前的新闻就有报过,网路上还有人帮他们成立专属网站呢!”

    “钻石单身汉?”辣妹甲的眼神发亮。有钱的帅哥,当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重要战略目标。“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这两个星期都没有注意新闻,早知道我就去买是堡州看了!”

    “什么着两个星期妹注意新闻?你根本不知道除了日剧以外,台湾还有别的电视节目吧?”一直在旁听两人交谈的辣妹丙讽刺的说:“那几个人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混?”

    “凯西,你是想打架骂?”辣妹甲瞪着在眼影强调下更显得狭小的眼睛。“今天一直找我碴!”

    “找你碴怎么样?我就是看不管你都有了男朋友,还一幅花痴的样子!”辣妹丙豁出去了,直接摊牌。

    “哼,我才没你花痴咧!一天到晚肖想别人的男朋友!老娘花痴又怎样?”辣妹甲呲牙咧嘴,故意挑衅,“阿弟就是喜欢、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这只恐龙啦!”

    “※※※妈!贾安妮,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一旁,女人的战争打开。另一旁,嫉妒的男人愤恨不平。

    “什么钻石单身汉、青年实业家?长的帅又怎样?还不是靠老爸有几个钱,出来骗骗女孩子?根本一点本事也没有。”相貌平平,还有点獐头鼠目模样的矮小男子不是滋味的说。

    “而且一天到晚五个人泡在一起,我看根本是Gay吧?”说话的仁兄看起来体重超过标准许多,连五官都是一幅油腻样,以少女的标准看来,连当Gay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那个额前留一撮白发的男的最不爽了,要人家注意她也不是这种做法。”顶着满头金发的猿人先生――或许换个厚道的说法,他的长相不过再次证明了达尔文的进化论确实有其根据――似乎没想到自己也是希望引人注目。“杂志上还说他是什么”豪门最后的独角兽“――※※※,听了就想吐!”

    “你不知道?更令人想吐的还在后面,他说那个头发不是特别染的。是七年前跟初恋情人分手以后,一夜白头――听他妈在放屁!我还伍子胥一夜白头咧!恶到爆!而且你知道吗?还真有人相信这种说话,我妈竟然说这样好浪漫――我看,女人的脑袋根本就是装糨糊用的!”第一个说话的獐头男眯着鼠目,酸溜溜的接口说:“男人光靠外表有个屁用?根本就是一群绣花枕头。换作我有他们的身家,事业早就不只到作到哪里去了。”

    反正脸蛋已经明白在那里,家世也是生来注定,假设性的问题结果会怎样,没有人能够知道;即使如此,吹点牛有不吃亏。一群心有戚戚焉的丑男纷纷奋力点头称是。

    男人的嫉妒实在太过不堪,让人难以卒睹。

    收回视线,目光转向话题集中的目标。传说中的五人组,今天只出席四位,照惯例缺席的是太子殿下。

    “最后的独角兽,人家在说你。”长得最为清秀的男子推推好友,低笑着说:“我真服了那个编辑,想得出来怎么烂的头衔。”

    男子笑了笑,没说什么。

    另一个样貌冷峻的男人按熄烟头,挑挑眉:“而且你那个头发是给染坏的吧?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夜白头这么浪漫?”

    他露出雪白的牙齿。“那可不是我说的。我只说初恋在七年前,头发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开始慢慢变白的。把两件事加成一个浪漫的故事,是那个编辑的创意,本人不敢居功。”

    那道宛如独角的白发,刚好是当初受伤的部位。这一点,没有人提起。

    过了一会儿,一直没开口的西装男子喝干杯里的酒,“我还有工作,先走。”

    “怎么?哲哥?就要走了?”清秀男子惊讶的说:“你未免太拼命了吧?玄麟,你们家是付了多少薪水给他?老是来去匆匆的。”

    乐玄麟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神秘的忘了西装男子一眼之后,又闭上嘴巴,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人家薪水的,当然要尽力办事。”严哲天带着一贯老成的微笑,“而且你们每次约,我不都会出来?怎么样都没仲麒辛苦吧?”

    “仲麒就别说了。十次约不到一次,一点义气也没有。我实在怀疑,贵公司真有那么多的事做吗?”许东生询问的看向乐家其他两位成员。

    “别问我。我不知道。”乐玄麟双手一摊,做出投向状,推的一干二净。

    “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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