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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3-17 18:00:00
万变的嘴脸,真数她叹为观止,就算要她耗费一辈子,也没法子练就他的一成功力!

    “你还真是了得,居然连那等人都轻易收服,莫怪爹会这般看重你,是不?”她声若黄莺,嗓音又甜又腻,然而字字句句却透露着只有他才听得懂的嘲讽。

    难得能够在众人面前逮着机会嘲讽他,她绝对不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倘若只剩下他俩,通常就只有她吃瘪的份,若不乘机给他点下马威,往后岂不是真要看他的脸色过活?

    她才不要过那种生活!

    “无关了得,只是来者是客。”他敛起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

    “那乞丐呢?”

    明白她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拐着弯笑他,他只能隐忍,仅用目光狠狠地警告她,要她别玩火自焚。

    见众人一头雾水,他随口说道:“三小姐定是饿了,是不?小的随即差厨房准备。”话落,他随即从她身旁走过,一路走往后院。

    想逼他动怒?他可不会笨到在铺子里发火。

    想见他发火,也得找个好地方,毕竟他的忍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再者,他之所以磨练自个儿的性子,全是为了大好前程,况且想见他发火……她不怕没机会。

    见状,傅摇光不由得扁起嘴,无视众人的目光,径自跟在他身后。

    也好!睡了一个下午,没用午膳的她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待她饱餐一顿,再同他斗。

    他们才拐进后院的石板小径,阮弃悠却突地停下脚步,害傅摇光险些撞上他的背。

    “你在搞什么?”她恼火地吼道。

    混蛋!他该不会是故意要她撞上他吧?也不想想她是个软弱的姑娘,若真的撞疼了她,他赔得起吗?

    “我才想问你在搞什么!”他缓缓转过身,阴沉的斜睨着张牙舞爪的她,眸底迸现一抹噬血的光芒。

    见他态度愀变,她随即机伶地往后退了数步,确定已经退至安全距离后,才松了口气。

    “我要用膳了。”

    居然诓她!明明说要命厨房准备晚膳的,居然在这儿打住,他分明是故意把她堵在这儿。

    该死!她太大意了,居然信了他的话,肯定是因为刚睡醒,脑袋根本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这位大小姐可真是好命,一张眼便要吃要喝……”他仿若喃喃自语,然而字字却带着敌意。“你干脆回府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就得了,留在这儿作啥呢?”

    她方才居然拐弯抹角地说他是乞丐,那都已是八百年前的事了,她现下还提出来碎嘴,是怕众人都忘了不成?是乞丐又怎么着?总好过不事生产的她!

    “你……”原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呢,怎么方才遇着那么恶劣的客人,也不见他端出如此凶残的脸孔,如今面对她,倒是搬出恶脸了?

    “我说错了吗?”

    “我午膳没吃,现下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我当然会饿、当然要用膳,你说这哪门子的浑话?难不成你肚子饿都不用用膳的?”瞧瞧!他那是什么嘴脸啊?她这个主子难道比一个烂客人还不如?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那也得有干活,才有一顿饱。”他冷眼瞅着她。

    这个养在深闺,在商行里来去游玩的千金小姐,她哪里会知道人间疾苦!

    闻言,她不禁瞠圆水眸。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在吃白食?”他未免把她瞧得太扁!

    “哇!你可真是聪明,居然猜对了。”他啧啧称奇,不忘给她几下掌声。

    “你说什么浑话?我哪里吃白食了?你说!”傅摇光气得直跳脚。

    倘若不是他长得人高马大,她绝对会冲上前去,赏他几个耳刮子,顺便再咬他一口,尝尝他的血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

    不要看她不与人计较,便打算吃定她,若真逼急她了,她绝对会将他遣到最远的地方,省得他那张惹人厌的嘴脸,老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今儿个干了什么事?”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她回答。

    她不由得一楞,有些嗫嚅地道:“倘若不是你昨儿个……”

    “倘若今儿个一名下人同你说,因为他昨儿个如何如何,遂今儿个没法子上工,你心里作何感想?”他冷然打断她的话。

    “你居然拿下人同我比较?”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他太放肆,太不象话了,她非要同爹说不可!

    “下人就不是人吗?”他微蹙起浓眉。“我告诉你,没干活儿就没饭吃,你今儿个睡了一上午,晌午要你誊写帐本,你写个几行字随即便梦周公去了,一睡到现下,天都黑了,你说,这该怎么办?”

    天底下就是有这般得天独厚的人,一出世便衔着金汤匙,过着衣食无虞的生活,习惯呼风唤雨,难怪会被养得倨傲无礼。

    一瞧见她,他便有一肚子气,她凭什么一出世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拥有这般骄纵放肆的性子,居然可以过得一帆风顺,而她居然还不懂得感激,好似这一切全都是理所当然。

    她若不是老爷的女儿,甭想他会同她说上半句话!

    “我……”她不由得扁起嘴,“我会把帐本誊好的。”

    她绝对不会让他把她给看得这么扁,她要让他知道,她傅摇光不是一个只会吃白食的千金小姐!

    “什么时候?是十天后,还是一个月后?”他冷笑道。

    哼!就凭她?

    “我……”话才到舌尖,她不禁强逼自个儿稍顿一下,省得一不小心又掉进他的陷阱里。“你让我想想。”

    好险、好险!圣少这回她没笨得一激便上当。

    虽说才睡醒,脑袋并不是十分清楚,也饿得有些头昏眼花,但她还是得要先想清楚,省得话一出口,届时若是办不到,岂不是又得听他冷嘲热讽,教自个儿更加难堪。

    “别想了!你直接把帐本交给我,我自个儿弄清楚。”他戏谑地笑菩。“因为掌柜今儿个没上工,我乘机跑了趟绣坊和织造厂,也到布仓去瞧过了,心里大抵有个谱,不管是要誊写还是再结算一回,相信都会比你快。”

    闻言,傅摇光的心又鼓噪起来。

    要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她堂堂一个主子居然被他羞辱到这种地步?

    “我明儿个就交给你!”她豁出去了!

    “倘若不能呢?”他挑高浓眉,仿若直视猎物的毒蛇。

    “倘若不能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要我当你一天的奴隶都没问题!相对的,若是我做到了,你要怎么着?”

    他戏谑地笑道:“诚如你说的,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当你一天的奴隶也无妨。”他认定她是办不到的。

    “你今儿个最好早点就寝,因为明儿个可有你累的!”

    “是吗?”

    哼,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张大眼看着!

    第五章

    想不到,傅摇光真的赢了。

    “喂!你臭着脸想吓谁啊?”

    阮弃悠耳边传来她饱含傲气的嗓音,还不忘带了点小姐架子。

    “你瞪着我做什么?”傅摇光蹙起柳眉瞪着他。“愿赌服输,你瞪着我做什么?是你自个儿答应的,你说就算当我一天的奴隶也无妨。”

    “我不是跟你一同乘画舫游湖了吗?”他无奈地道。

    “那你是不是该要开心一点?”她没好气地道:“本小姐好心带着你游湖,你就当你是陪其它大爷出游,露出笑脸给本小姐瞧瞧,成不成?那不是你的看家本领吗?”

    他最了不起的本事,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只要是上门的客人,管他是人是鬼,他不都一律以笑陪之吗?

    可是怎么每每见着她,他不是横眉竖目,便是臭着一张脸?

    “是。”他随即勾出一抹笑意,又隐没唇角。

    “就这样?”她翻了翻白眼。

    “毕竟出游的人是三小姐,而不是大爷们,请恕小的能力有限。”话落,他索性别开眼,想落得清静。

    “你说这是什么浑话?”她微恼地吼道:“我可是一夜未眠地把所有帐本都誊好了,而且全都算好了。”

    难道夸她两句话,会教他的舌头给烂了不成?

    而且他不说便罢,居然还对她端出架子!

    “那又怎么着?这原本就是你的差事。”他睇着湖面的美景,硬是不瞧她一眼。

    可恶,又堵她!

    “好歹我没差使你,反倒带你来游湖,你是不是该要感激我?”

    “我可没逼你。”他冷哂道。

    不过说实话,在杭州土生土长的他,压根儿不曾瞧过湖面上的美景。沿岸灿烂缤纷的花海映着绿湖,搭着远山蓝天,百来艘华丽的画舫全都滑行在湖面上争奇斗艳。

    每艘画舫的船头各自别上属于自家的标志,以银线勾编旌旗,以金线绣上府名,旌旗别满整个船头,以示不凡身分。

    再者,画舫上头自然不乏曲倌舞伶,丝竹声与喧哗声不绝于耳,仿若要将这乐声给传到岸边去,教人明白这奢华景象有多么教人沉醉,继而想望。

    湖上风光教他觉得心旷神怡,向往得很,再加上入春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催他欲眠。

    这还是他头一回坐在舱里,完全不用与人把酒论买卖,只消舒服地窝着,睇着外头的风光,轻松自在地度过一日便可交差。

    如此的生活,确实很惬意……

    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过如此的生活?至少要等老爷愿意将旗下的一干商行交到他手上。

    只是,老爷何时才会放手?

    原先他以为老爷命他回来是要将总铺的生意交给他,或者是拨出织造厂交托他,但回来几日都没听老爷提起,八成不若他想象的。

    难不成老爷召他回来,真的只是要帮眼前的笨千金?

    这么一来,岂不是比他待在苏州还糟?

    他很清楚自个儿并没犯下什么大错,况且老爷也没摘掉他总管的头衔,但……该不会真要他从头再教她一遍吧?

    她不成材得很,还教她作啥?

    唉,不过再怎么不成材,她终究姓傅,是傅家血脉,老爷怎么可能弃她不顾。

    老天真是不公!

    尽管老爷口口声声说,几乎将他当自家人看待,然而他给自个儿的好,却永远不及他的女儿们。

    不管老爷如何倚重他,他终究是个弃儿,是他好心从外头捡回来的。

    他不姓傅,无法得到老爷的信任,反观她……

    抬眼探去,阮弃悠发觉她竟趴在软榻上睡着了。

    他不禁微挑起眉,睇着她略微苍白的粉颜,无奈地摇了摇头。

    分别三年,她的倔劲不变、逞强不变,唯一有改变的是--她确实学会算帐,尽管算得不怎么正确,至少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仅用一夜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帐本都给誊好了。三年了,她总算有点精进,只是,他却赔了自个儿。

    原以为她应该输定了,这么一来,他便可以好好地差使她,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回算是栽在她的手里。

    可她也真是无聊,居然只说了要乘画舫游湖,他还以为她会使出什么狠招呢!

    她也不想想自个儿一夜未眠,今儿个肯定累得啥事也做不了,该要乖乖回房休憩才是,反倒硬拉着他一道游湖,这有何意义,这又算什么惩罚?

    她八成是故意要拖住他,害他一整天都成不了事,而后还得回去面对老爷的质问,而她尽管补眠,啥事都不管。

    然而,她都已经不知道昏睡到第几殿了,他还要在这儿等她吗?倘若她不醒,他岂不是哪儿都不能去?

    啐!刁蛮骄纵的傅家三千金!

    对了!倒不如任她在这儿睡着,随便她要何时醒,而他呢,就乘机回布坊,总好过在这儿被春风吹拂得快要入睡。

    阮弃悠打定主意后方要起身,却发觉她的手就搁在他的靴子上,但见她趴在软榻边,一手搁在软榻上支着额头,一手却放在他的脚上,好似怕他逃了。

    啐!以为这样他便抽不了身吗?

    阮弃悠微晃着脚,想甩掉那只搁在他靴子上头的纤白玉手,不过非但没甩掉,倒见她微拧柳眉,轻吟一声。

    她八成料到她自个儿会睡着,而他会乘机逃走,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她真笨得以为这样就限制得了他吗?这哪叫抓?分明只是将手搁在他的脚上罢了,只要他拿掉她的手,不是一样可以走吗?

    阮弃悠在心里暗骂她蠢,他微弯身子想要拨开她的手,孰知一碰着她的手,却好似给烫着一般;他赶忙收回手,一颗心狂颤得教他发昏,他蓦地想起在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残存的记忆不怎么清楚,只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只是……怎会这样呢?

    他微挑起眉,睇着她纤白如玉的青葱手指依旧搁在他的靴子上,他不禁烦躁地爬了爬发。

    他可不想在这儿呆坐到她睡醒,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再碰她一回吧,说不准方才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念头一起,他随即又轻轻地覆上她纤白的玉掌,才感觉到她肌肤细嫩,随即便觉得一阵热意烫到掌心,逼得他不得不赶紧松手,仿若见鬼般地直瞪着她。

    混蛋!真逼急他了,他只要一脚踹开,一样可以走!

    阮弃悠微恼地准备抬腿,然而一见着她睡得正舒服的模样,却狠不下心,长腿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几番来回,硬是狠不下心肠,软他不禁颓丧地垮下肩,无奈一叹。

    罢了!就当他履行赌约吧,愿赌服输总成了吧?

    “爷儿,还不下船啊?”

    迷迷糊糊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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