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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高庸
更新时间:2018-03-18 18:00:00
仇?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

    徐红玉道:

    “在先父遇害之前,他就嘱罗家堡总管来我家提过亲,当时被先父一顿臭骂。撵了出去,先父遇害不久,他又亲来燕京,携媒求婚,我以父丧为辞,不肯应允,可是。他问明先父遇害的情形以后,竟一口答应愿生擒凶手,替先父报仇,条件就是要我允婚下嫁……”

    =奇=没等她把话说完,蜘蛛翁已两手乱摇,道:

    =书=“玉姑娘,你千万别上他的当,罗天保的武功虽然不错,绝不比令尊高强,如果凶手真的强过令尊,姓罗的也不会是对手|Qī|shū|ωǎng|,他凭什么能替令尊报仇?”

    =网=丑书生道:

    “他有没有说出谁是涉嫌的凶手?”

    徐红玉摇手道:

    “虽然没有说明,但听他语气,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醉丐沉声道:

    “除非凶手就是他自己,否则,他从何断定凶手是谁?”

    蜘蛛翁接口道:

    “这倒很可能,分明是他求亲不成,暗下毒手,却以缉凶作借口,骗你应允下嫁。”

    徐红玉冷冷一笑,道: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岂会上他的当。”

    蜘蛛翁道:

    “你现在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么?”

    徐红玉道:

    “不错,我是答应了,但也有条件。”

    蜘蛛翁道:’

    “什么条件?”

    徐红玉道:

    “我要他在成婚之前,先将凶手交给我,并且在洞房中设置灵堂,必须等我用凶手首级祭奠过先父以后,才能合计成婚。”

    蜘蛛翁道:

    “他答应了?”

    徐红玉道:

    “答应了。本来,祭奠就在今夜举行,现在被诸位前辈一拦阻,只好延到明天了。”

    醉丐道:

    “贤侄女,这只是空口说白话,绝对没有诚意,姓罗的不过想骗你先行交拜大礼,等进入洞房,你就是罗家的人了,难道他交不出凶手,你还能再反悔不成?”

    徐红玉扬扬眉,道:

    “为什么不能反悔?这件事,婚约上已经事先注明,如果他无法履行承诺,婚礼无效,他还得自断一臂,当众谢罪。”

    醉丐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似的,连声道:

    “那是不可能的,贤侄女,你千万休把自己的清白名声,拿来当作儿戏。”

    徐红玉道:

    “我并没有拿自己终生当儿戏,事先我已派人来罗家堡暗中查看,洞房中的确已经设了灵堂,可见他并未欺骗我。”

    醉丐道:

    “可是,凶手在什么地方,难道等行礼完了,凶手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

    徐红五道:

    “那是他的事,他若有诚意,自会安排,如果办不到,对他并无好处。”

    蜘蛛翁大声道:

    “无论怎么说,你绝不能这样做,替令尊缉凶报仇,是咱们的责任,他能办到,咱们同样也能办到,你何苦将终身大事拼作赌注!”’徐红玉点头道:

    “是的,晚辈承认是以终身在作赌注,可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晚辈纵然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父仇不共戴天,没有父亲,此身由何而来,诸位前辈能说我这是做错了么?”

    醉丐忙道:

    “咱们不是说你错了,而是以为你这样牺牲太大,你是为了令尊,但令尊在九泉之下,必定不能瞑目。”

    徐红玉长叹了一声,道:

    “事到如今,我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诸位前辈的好意,我只能心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还求诸位前辈原谅成全。”

    蜘蛛翁道:

    “咱们负责替令尊缉凶报仇,难道你还不肯改变心意?”

    徐红玉摇头道:

    “并不是晚辈固执己见,无奈心急父仇,片刻难耐,而诸位前辈又无法在今天立获凶手,只好辜负诸位这番关注盛情了。”

    话说到这里,词意俱尽,长城五友和蜘蛛翁虽然一百个不甘心,却无片语可作辩驳。

    蜘蛛翁仰面长吁,热泪盈眶,颤声道:

    “徐兄弟啊徐兄弟,当年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却留下我目睹这愚孝毁身的惨事?我纵然立刻便死,也太迟了!”

    徐红玉低下头,泪落如雨,默无一言。

    她心里何尝不辈伤,何尝不难过,但却紧闭着嘴唇,坚决不肯改变既定的主意。

    长城五友人人心如刀割,情知劝已无益,只得垂头丧气,带着满脸愧色向厅外走去。

    丑书生走在最后,行到厅门又停住,似在等候蜘蛛翁,怕他伤恸过甚,做出激烈的事来。

    同时,也用眼角余光,将罗家堡的形势迅速打量了一遍……

    婚礼终于顺利完成了。

    仍旧是那座大厅,仍旧是那些贺客,只是气氛显得比头一天冷清了许多。

    一次婚礼分两天完成,的确是史无前例的事,因此,贺客们已经意兴阑珊,觉得已失去“新鲜”和喜气劲了。

    主人也同样提不起劲儿,巴不得早些行礼完毕,应付了这桩必须履行的“公事”,省得夜长梦多,又生枝节。

    总算好。蜘蛛翁和长城五友都没有再出现过,婚礼草草结束,便急着把新娘子送进了洞房。

    外面排开喜宴,贺客们都入了席,但大家都好像已经失去喝喜酒的兴趣,场面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热烈。

    倒是新郎倌今天喝了不少酒。

    也不知道他是怕场面冷落没有喜气?

    还是真正心里太高兴?

    反正有敬酒的来,他总是来者不拒,不但不拒,还自动跟人拼酒干杯,弄到后来,客人倒吓得不敢去向新郎倌敬酒了。

    罗天保独自开怀畅饮,等到贺客们告辞散席,已有六七分酒意,还一个劲地嚷道:

    “喂!你们别走呀,还没闹过洞房呢……”

    宫天林怕他真醉了,忙低声提醒道:

    “堡主,春宵一刻值干金,可别让新娘子等久了。”

    罗天保哈哈大笑,道:

    “对!对!那我就不多挽留了,天林,你替我送送客人,多准备灯笼马匹,不许怠慢了贵客。”

    宫天林一面应诺,一面又低声道:

    “长城五友和蜘蛛老怪物虽然都没露面,不能不防着点儿,属下已经盼咐十八铁卫分布在新房四周戒备,堡丁都加倍派值岗哨,只等过了今夜,便可以放心了。”

    罗天保点点头,用力拍着宫天林的肩膀,笑道:

    “办得好,天林,这次婚事多亏你促成,等一会儿,我还得重重谢你。”

    宫天林谦谢着去送客了,罗天保却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洞房……

    “恭喜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洞房里的喜娘,丫头父迎进了罗天保,都跪下祝贺等赏。

    罗天保满脸喜色,连道:

    “很好!很好!你们也辛苦了,每人赏二十两银子,去喝酒去吧!”

    “谢堡主!”

    大伙儿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叩谢,就怕谢晚了,罗天保会把话收回去似的。

    罗天保也好像巴不得这些,快些走,本来还有坐床,掀盖头、喝交杯酒……

    等等节目,都被罗天保一概省免,把这些娘儿们全撵了出去。

    掩上房门,罗天保才吁了一口气,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徐红玉一身大红吉服,盖头垂面,坐在床沿上,对适才新房中的一切经过,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但是,当罗天保掩上房门的时候,她却突然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

    一柄寒光闪烁的无鞘短剑。

    剑上透着蓝汪汪的光芒,显然,那是淬过毒的。

    罗天保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徐红玉就用那柄短剑,自动挑起脸上的盖头布,面色冰冷的望着罗天保,整个脸仿佛一张死板的图画,毫无喜怒之色。

    罗天保轻咳了一声,讪讪说道:

    “娘子,你累了吧?”

    “不必这样称呼。”

    徐红玉的声音跟脸色一样冷!

    “咱们还不算是夫妻,请堡主尊重些。”

    罗天保似乎微感意外,但并不生气,又笑道:

    “咱们已经拜过堂,行过婚礼,其实就已经是夫妻了……”

    他好像知道徐红玉会反对,没等她开口,又接着道:

    “当然,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兑现,你指的不外就是这件事,对么?”

    徐红玉道:

    ‘你记得就好。”

    “记得!当然记得。”

    罗天保口里答得很轻松,暗地却在皱眉头:

    “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替你办得到的,只不过……”

    徐红玉道:

    “不过什么?”

    罗天保轻叹了一口气,道:

    “我本来早已办妥了,只不过被蜘蛛翁和长城五友这一闹,竞没有办法分身,好在我对这件事早有把握,并不急在这一两天,反正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绝对替你办成就是了。”

    徐红玉冷冷问:

    “你是说,今天不能履行诺言了?”

    罗天保忙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为了应付长城五友和蜘蛛翁,原订计划难免受到了影响,时间上自然略迟了些,偏偏他们都是你的父执辈,我又无法放开手施为,所以,希望你也能体谅一二。”

    徐红玉道:

    “那么,我再请问一声,今天你能否履行自己的诺言?”

    “这……”

    罗天保陪笑道:

    “并非我不办,而是时间已来不及,姑娘请想,我虽然明知凶手是谁,总不好在大喜这天去杀人是不是?”

    徐红玉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该答应我。”

    自断臂膀

    罗天保道:

    “我哪里想得到长城五友和蜘蛛翁会来捣乱呢?为了他们,竟耽误了大事。”

    “好!”

    徐红玉站起身来,道:

    “我答应再给你一天时间,希望你明日之内,将事情办妥,现在,我暂且仍回别院去安歇。”

    说完,拂袖便走。

    “姑娘别走!”

    罗天保身形一闪,挡住了房门,笑道:

    “无论如何,请给我个面子,新婚之夜。新娘子不在洞房歇息,传出去岂非笑话?”

    徐红玉冷冷道:

    “这是咱们的约定,跟面子无关。”

    罗天保道:

    “但事出意外,情有可原,姑娘何必急于一时呢?咱们已是夫妻,你的父仇,就跟我的父仇一样,我还能不尽心去办吗?”

    徐红玉道:

    “那就请你现在去将凶手擒来,我在这儿坐等消息。”

    罗天保笑道:

    “今天是洞房花烛,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大事,良宵一刻值千金,怎能这样虚度!姑娘,你就开思宽限一天,好不好!”

    他一面笑着求告,一面却将功力提聚在双臂之上,目光炯炯注视着徐红玉手中那柄短剑,脚下缓缓向前欺近。

    徐红玉突生警觉,短剑横举平胸,沉声道:

    “站住,你再向前一步,别怪我要出手了。”

    罗天保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缓步前移,笑道:

    “姑娘,这是何必呢?喜气洋洋的洞房,干嘛舞刀弄剑的,来,把剑给我,有话可以好好商量,用不着这样……”

    他不仅这样说,而且伸出手来,似乎胸有成竹,纵然徐红玉当真挥剑出手,也绝对伤不了他。

    徐红玉也知道自己的武功可能差他太远,一击不中,后果堪虑,脸上顿时流露出焦急之色。

    罗天保越发得意了,吃吃笑道:

    “小宝贝,乖乖听话,把兵刃交给我,洞房花烛夜,千万别这样……”

    徐红玉突然疾退三步,短剑一翻,竟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喝道:

    “站住!”

    罗天保一惊,只好停步。

    徐红玉道:

    “我也许杀不了你,但至少我还能杀我自己,这短剑剑身淬毒,见血封喉,你要不要试试?”

    罗天保急忙摇手道:

    “不!不!不!千万别乱来,有话尽可好好商量。”

    徐红玉道:

    “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今夜你若不能履践诺言,只有我横剑自戕,别无他法。”

    罗天保面有难色,苦笑道:

    “姑娘,现在已经夜深了,等天亮以后再办,难道也不行么?”

    “不行!”

    徐红玉斩钉截铁地道:

    “这不是做买卖,用不着讨价还价,何时着手?如何着手?那是你的事,凶手成擒之前,你休想再踏进这间屋子,我说话算数,仍然等你到明天傍晚,过时就动身返回燕京,若无法脱身,宁愿一死。”

    罗天保沉吟半晌,道:

    “我可以立刻去擒凶手,但我走之后,怎知姑娘仍会在此等候?”

    徐红玉道:

    “父仇不共戴天,元凶未得,我当然不会离开。”

    罗天保道:

    “我若替姑娘报了父仇,姑娘仍不肯履行婚约,那时我又能将姑娘如何呢?”

    徐红玉冷笑道:

    “我已经跟你行过婚礼,至少已有夫妻名份,难道你以为我会将自己的清白名节当作儿戏么?”

    罗天保道:

    “知人不知面不知心,姑娘是个贞烈女子,难保不做出激烈的事。”

    徐红玉道:

    “你既然不肯相信,那就什么也不必多说了,我如不肯嫁你,何必允婚,既已嫁你,又何至反悔。”

    罗天保道:

    “然则姑娘又何必在大喜之日,袖中预藏毒剑?”

    徐红玉道:

    “那是为了防范你并无履约的诚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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